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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语琛！？”程灵素吃惊地看着在教室门口出现的人，“你找我？不是一向来高一C班就只找李云苏的吗？”
“告诉我，欧阳雨天找过你了吗？”他问，“是不是他要你对付云苏的？”
她轻轻一笑，也没有否认：“对！”
程灵素挑了挑眉，说：“欧阳雨天说过你迟早都会来找我，他还真是天才，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中。”
听到她这么说，语琛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又平静下来：“那他一定留给你什么话！”
“他让我转告你，你不用那么费心想要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他还说你最好夺回第二十三街，否则——”程灵素见他铁青了脸，没有再说下去。
第二十三街！任语琛急急的冲出学校，机车还没驶出棱南，TANK一群人堵住了他的去路，TANK一脸红肿，嘴角依然带着血，好像刚刚和人恶战一场般。
“任语琛，你他妈的懂不懂规矩！”他指着自己的脸，说，“以为自己有多光明正大吗？明天就是约定的斗牛比赛，居然提前找人堵我！”
他撇了眼TANK，第一次看他这么狼狈，心里竟没有感到一丝好笑，TANK被人打了，而他居然以为是他找的人动的手！
“不是我！”语琛直直的盯着他，目光清湛有神。
“不要跟我装傻，那群打我的人说过你的名字！任语琛，算我高估了你，我他妈的还没像今天这样被人打得这么丑过！”
“我再说一次！”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
“任语琛！你少狡辩了！”
“就是，老大，下了他！”
“敢找人堵我们老大，活得不耐烦了！”
“……”
TANK身后的小弟你一句我一句，都叫嚣着，每个人好像都要将语琛千刀万剐的模样，TANK手一弹，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望着语琛很久，抹了嘴角未干的血迹，眼神闪了闪。
“任语琛，你敢发誓，我脸上的伤和你无关吗？”
语琛哼了一声：“我任语琛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拉倒！”
说完，他戴起安全帽，准备从他们面前离开。
此时，TANK的声音从他的后面响起：“任语琛，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话，明天我们斗牛场见！”
晚上十一点，任语琛停好车一个人站在学联会的的侧门，眼睛扫过学联会大楼二楼，那里的彩灯依然闪烁着，隐隐的传来音乐声。
他拿出香烟，咻的点燃，火光闪闪灭灭。明天就是斗牛赛，成功商专一向以球类运动而出名，斗牛更是他们强项中强项，而自己至从三年前的一场打斗中，脚踝的伤已经成为了永远的伤。
语琛拿出手机，上面显示11：35，还有25分钟，就是新的一天，而那一天对他和她来说，恐怕都是很重要的，他不想错过。
嘀嘀嘀——！
突然的铃声让他的心一怔，手机上显示李云楠的名字，新的短信！
云苏下来了，我、郑伊他们会拖住雨天，你自己想办法留住云苏吧！
学联会的门“咚”的一声打开，语琛抬头看过去，李云苏刚刚准备想要过马路，所有的动作在看到侧门边的人瞬间僵住。
他总是喜欢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抽着烟，站在无人的街道上，看上去像孤独的黑色幽灵，一身紫色的校服下，那个银色的十字架显得特别显眼。
她走向他。他静静地凝视着她。
走到他的面前，云苏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在等郑伊他们吧！那可能要等很久，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缠住雨天，还把我赶回家！”
“我等你！”他说。
她挑挑眉，转身就走，语琛一手紧紧地攥住她。
“还有十分钟，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要！”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听上去坚定而绝决。
“我受了你一巴掌，难道还不能原谅我吗？”他突然说道，“我任语琛从来就没有被女人打过，你就不能让我有机会为我说过的话赎罪吗？难道你真的从此都不理我了？”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明明轻易说分手两个字的就是他，现在说她不理他。云苏只能狠狠地转身瞪着他，神情仿佛见了鬼。他的声音悲哀而恳切，可是这样寂静的夜晚她竟真的脆弱了，她努力抓回一丝理智，想扯回她的袖子，他的手却死死的拉住不放。
“18岁，生日快乐！”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她的心微微一颤，然后，回扯的力道慢慢地慢慢地卸下。
“本来想要带你去那个地方再说！”他低着头，竟有种委屈而难过的表情，“可是，如果再不说，时间就要过了，我想做第一个祝福你的人！”
云苏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以为只有楠哥哥才会知道，她曾经以为18岁的生日会是自己孤独的渡过，她甚至幻想当十二点钟声敲响时，回应她的是城市冰冷的灯火。
“你怎么知道？”她哽咽的问。
“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他轻轻一笑。
寒冷的夜风使他们都如此清醒，云苏突然扑向了他，头靠在他的胸口。原来让一个女孩感动会这么容易，原来幸福也会如此轻易来临。
学联会的钟声‘铛铛铛’的响起来，整整十二下，在学联会的楼上放起无数的烟火，云楠望着满天的烟火，轻轻的笑了。
五颜六色的火星在飞上天空，落下，消失。雨天郁闷的望着楼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脑袋隐隐作痛，他摆了摆有些眩晕的头，靠着墙滑下来。
时间不多了，二十岁的生日，他能过吗？突然有种想要真的谈场恋爱的冲动，和心爱的女孩在生日的那天对着烛火许愿，或是对着满天的星星讲着彼此的童年……
为什么会这样？李云苏居然能让他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该这样，他的晴天正在天上看着他，怎么能让任语琛那么开心的另结新欢，他应该永远记得晴天，永远将晴天摆在心中最爱的位置。
是啊，应该是这样，所以他更要冷静，不然必定溃不成军。
“你早就知道今天是云苏的生日？”云楠坐到他的身边，拿起一瓶矿泉水问。
“只是一个女生的生日，我，学联会的会长又怎么可能查不到！”雨天虚弱的笑了笑，黑夜中，竟看起来比云楠这个先天心脏有病的男孩更加憔悴。
他的眼镜遮住略有些清瘦的脸，下巴尖尖的，乌红的唇刹那间抽紧，整个人有种冷咧的落寞。
“你们拖住我，不就是想要让任语琛和云苏单独在一起吗？白费我这么多心思！”雨天站起身，走入电梯。
或许是唱了半天的歌，有些晕车的缘故，当云苏靠在语琛的背上一路飙到一间看起来很漂亮的精品店时，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至，语琛拿起路边半人高的垃圾箱狠狠的砸向那橱窗，“框铛——！”透明的玻璃哗啦啦的像雨点般纷纷落下来，才猛然回过神来。
刺耳的警报声徒然响起
“语琛，你干什么啊！”她尖叫一声，奔向仍然不停砸店的语琛。“住手啊！你疯了！”
他却笑得开怀，扔掉手边的工具，走进橱窗里抓住那站着的假模特的纺纱衣裙跑出来，塞进她的手中，说：“生日礼物！”
她张大了嘴，手中柔软的面料好像长满了刺一般，云苏不禁后退一步。眼光落在他身后无数的玻璃碎片，光着身子的假模特歪歪倒倒，灯管闪闪烁烁着光亮，。
十二点的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警报的声音好像尖利的刀不停的落在云苏的心底，吓得她惊慌失措。
“我不要这！不要！”
“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快走！”他将她拉上了车，飞一般的驶离了现场。
那件长裙还在手中，车一开时，将那薄薄的裙摆吹起，像夜间的云一般。
车瞬间停在桥下，河堤的沙松松垮垮，堤上的风比其它的地方更大。语琛的手有些破皮，云苏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擦去点点腥红，然后打了结。
“喜欢吗？”他问，望着她的眼眸亮亮的。
云苏惊愕地看着他，怀疑刚才自己是否做了一场梦：“语琛，你为什么要砸……”
就算是生日礼物，用钱买就很贵吗？而且他也没指望他送什么礼物给她，今天能听到他对她说生日快乐，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了！
“你是第一次做坏事吗？”他笑得像个恶魔，“我就是要你记住，18岁生日是和我任语琛过的！”
这个不知道张狂为何物的家伙，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拉过那条雪纺纱裙子在她身上比了比，骄傲的说：“白天，我看到欧阳他们家开的这家精品店橱窗里有这么一件裙子，就知道它一定很适合。”
这句话更让云苏目瞪口呆。难不成这家伙就是故意找雨天他们家的店去砸的？他这是公开报复！云苏可以想像明天雨天会带上好几个警察到学校去告他破坏掠夺私人财产。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手中的长裙很沉重。
“听清楚，我不要你抢回的东西！”云苏推开他，厉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作法多像一个幼稚的小孩！”
“那又怎样？”他看都不看她，抛下这一句。
她看着他平静得过份的神色，徒然间明白了。他在出气，恨雨天突然出来打扰他的生活，他是在反抗，想要让雨天知道，他任语琛并不是谁都可以操控的。
云苏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我打电话给雨天！”
“云苏，你想糟蹋我的心意，那么你就打吧！最好让他找人把我抓进牢里去！”他恨恨的说。
他突然抢过她的手机，远远的扔到江里，动作快的云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喂，我的手机——”
“放心吧！明天我会送你一只比现在更好的！”他笑的邪恶，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得逞时的坏笑。
云苏算是服了这个家伙。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猛的拍了下脑袋，“我都要被你搞疯了！”
“星期天穿着这件裙子我们约会吧！”他不理会她的抓狂。
“啊？”有哪个强盗像他这么嚣张，赃物到手的一个星期不到就要她招摇过市的。
“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正式的约会过！”他摩挲着她的脸蛋，说，“我也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吻过你！”
他轻轻的低下头，冰凉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冲入鼻间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莫明的情愫，温柔的颤动好像心跳，无可救药的嘶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