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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疯了的自己吗？

云苏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审视镜子里面与她对视的女孩。

已经洗净面容，解下系在一起的衣角，遮住自己白皙的肚皮，还有现在无法抹去的香水味……她还是李云苏——因为这样，所以即使怎么变，他都不会喜欢她。

“李云苏，你以为变成小太妹任语琛就会喜欢你吗？哈哈，太好笑了！”耳边似乎还传来程灵素讥讽而张狂的笑声，“没想到音乐才女也会笨的使这一招，果然是没脑的女生！”

“瞧她那别脚的化妆，就是任语琛瞎了眼，也不会喜欢像她一样的丑女！”

“就是，还以为会耍出什么高超的手段呢？瞧那假发，真像我家的扫帚！”

“哈哈，以后就叫她扫帚吧！”

笑声，走到哪里，都是如影随形的笑声！像利剑一般，不断的刺激她——李云苏捂着耳朵，颤抖的沿着水槽蹲下来，脸惨白的如纸一般，嘴里不自觉的叫出一个名字。

“楠哥哥！”

每当她感到极度恐惧无助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个像天使般美丽的男孩，在父亲的离开的那天，母亲将她关在黑房里，是他顺着水管爬进她房里，陪她。

“楠哥哥楠哥哥……”

“楠哥哥楠哥哥……”

云楠喜欢她喊他的名字，虽然后面加了哥哥两个字，虽然他知道自己有着脆弱的心脏，却还是偷偷的爬进她的房间陪她度过父亲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因为他知道她害怕。

“我看到爸爸的脸……破了！”她边说边打着冷战。

“我也看到了！”他像父亲一样紧紧地搂住她，“不要害怕，有哥哥在！”

犹记得云楠那双酷似父亲的双眸，清澈的如山涧的泉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多想告诉他其实她不是爸爸的孩子，可是这种短暂的温暖让她情愿保守住这个秘密。

云楠被送走的那天，机场的天空是阴的，他笑着对她说：

“云苏，你一定要很快坚强起来，等我回来的时候，想要看到那个天使一样的李云苏！”

天使一样的李云苏——她当然不是！这么多年，她披着天使的外衣已经很久很久，其实心是阴郁的。

可是，她真的好想他！

“李云苏，你给我出来！”洗手间外传来任语琛的吼声。

云苏打了个战，脚一滑整个人坐到地上。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躲到这里来，居然还是能被找到，那个男孩难道给她的难堪还不够吗？还想再一次看到她的眼泪么？

“李云苏——”任语琛见没有人回答，干脆闯进了女厕，看她狼狈的倒在地上，身上全是水渍，吃了一惊。

“你——”本想出口的怒语全都没了，取而代之是掩不住的关心，“你怎么总是把自己搞成这样，而且每次都让我看到——”

“你以为我想吗？”她说，然后憎恨的抬起头瞪向他，“每一次都被你看到，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我情愿那天你的车从我的身上碾过去，而不是让我有机会喜欢上你，弄得现在这副模样，你想笑想骂就来吧！！！”

她发疯般用力捶他，只想把所有的情绪统统的打进他的身体里。

语琛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任她的手不轻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

“你和程灵素打赌，说要追到我，将来有一天只有你甩我，不会有机会让我甩你是不是？”他冷着脸问。

拳头停在空中，她的脸蓦然通红。

“是不是？说！”他的脸色比她更难看。

他是质问她，还是来求证的！李云苏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反正她已经尝过了更大的难堪，再来一次也不过成为一种习惯而已，她李云苏还有什么不能经历的。

她冷淡的抬起头，望着他，说：“是，我是这么说过，那有怎样？”

啪——！

一个巴掌响起，落在她的脸上。

“不要再把喜欢我放在嘴上！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他怒气冲冲的退后。

第一个打她耳光的男生，又是一个第一，那么多第一，好像这么多年等待的都浪费在任语琛身上，她突然觉得好笑。

“笑什么！不要笑！”

她笑得更厉害，好像止不住般，笑得肚子都绞在一起，笑得眼睛都痛的睁，笑的声音都变得凄厉。

“不许笑！”他大吼。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她爬起来，披散着长发走向他，脸上依然吟着笑，却是诡异的。“我只不过打了个赌而已，不喜欢我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任语琛，其实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