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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密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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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查觉身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不过半日功夫,我已累了,以手撑额,双目微阖,神思昏然。

“莫如秀送夫人回房?”孙秀起身相搀,我摆手道:“汝乃男儿之身,怎送吾回房?还是由妇人相扶为妥。”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神思自嘲,似轻笑一声,自屋外唤来一健壮仆妇,将我用力撑起,那百余级台阶,其实刚好活络筋骨,唯今日相思渐深,只欲深睡,无心强身,虽未让他人背负,然依在那健妇身上,半抱半行,缓缓朝顶楼而上。

……

河阳,潘县令私邸,今夜乃潘县令独子潘恒满月之宴,家中亲友、朝内百官聚集一堂。红灯高悬、曲戏纷呈,席间贵妇香粉扑鼻、锦衣华贵,更有达官贵人来往送礼,相互吹捧,好一派富贵人间相。

虽说河阳县县令一职官位不高,然潘县令乃晋朝名声远扬的美男子,仅此美名,足以令世人趋之若骛,争相一睹潘县令风姿,而席间妇人并各府丫环,更以得沾潘县令衣香一角而自豪,若能得他青目微瞟,越发令人痴狂着迷。难怪今日不单亲友众多,连朝中显贵皆尽数前往,散骑常侍石崇,赵王司马伦,皇戚王恺、贾谧……门前念唱官爵之人应接不瑕,几乎唱不过来。

众人之礼中,唯散骑常侍石崇所送犹为稀有珍贵——锦绸百匹、兰麝为香,明珠数斛、趁夜而光,翠玉温润,握手渗凉。令观者连连称奇,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石常侍果然富可比国,这等手笔,令皇亲亦觉汗颜。”一旁的国舅王恺挑眉,言语甚为不恭。

石崇鼻中轻哼,双眸抿成细线,“吾与安仁,情同兄弟,贺礼自然更厚,国舅何需在意。”

“常侍多心矣,吾何曾在意?不过羡慕常侍家中金银如山、珍宝无数罢了。”

“这有何可羡之处?吾还听闻国舅甚得皇上喜爱,家中各种贡品珍宝,数不胜数,几欲宫中媲美。”

二人一番恭维,对视片刻,皆明对方心思,哈哈笑得数声,然笑声僵硬,眼底一派清冷。石崇心中更念一人,无心久坐,怀揣一副金锁,再三细抚,冷冷一块金已然捂热了,而心底那个人,却不知安否。

夜色渐深、宾客渐齐,不大的河阳县县令私邸正厅,已挤满前来庆贺的贵客,男女虽说分席,然因厅中局促,相隔并不算远,石府侧夫人茹娘独自坐于角落,神色疏离落寞,偶与邻座相谈,言语亦甚冷淡,并不热心。倒是潘府嫡夫人杨氏,笑似春风怡人,态度大方有度,周旋于众女宾之中,颇为自得。

“杨夫人,听闻府上小公子之生母,天生一美人胚子,这小公子长大后,岂不如父般美动晋朝?教人好生好奇小公子长相。”桌前一贵妇笑着搭讪,却是王恺之夫人柳氏。

“柳夫人说笑,这小孩儿家能看出什么名堂,一般粉嘴嫩脸,再佩上顶虎头帽,就更分不出彼此了。”杨氏笑答,冲一旁茹娘道:“茹夫人头次来河阳,见吾等这小门小院,难比金谷园恢宏气势,让茹夫人见笑。”

“杨夫人多礼,吾却喜这小门小院,虽闭塞些,却自清静。”

众人听此言,皆相视而笑,似自明其中道理,更有柳氏接口道:“正是,听坊间传闻,府上绿珠夫人亦怀了身孕,合该恭喜茹夫人才是。”说时掩面而笑,眼却瞟向茹娘,明似恭维,暗则嘲讽。

茹娘唇角一扬,连自个儿都觉得有些讽刺——若绿珠诞下此子,无论是男是女,于府中地位定然迥异,且更得石崇宠爱,人所难及。

可她竟不在乎,她在乎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她替她觉得不值,凭什么?她可以为了替他生子而亡,绿珠就不能?凭什么,绿珠得尽恩宠,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心也要夺走?而睿儿竟被交予他人抚育,自小无娘,孤苦零丁。

她心心念念,一直以为,他一直爱那个故世的嫡夫人,也应该一生,只爱那个为了替他继承香火诞子而亡的嫡夫人。

不经意间,眼角竟有些湿润,茹娘淡笑解围,端起桌前佳酿,朗声道:“承柳夫人吉言,他日若喜临石府,还望柳夫人亲望相贺。”

本欲看茹娘笑话,未料到她如此气定神闲,让席间众人皆一愣,笑声这才四起,柳氏还欲说什么时,厅后偏房垂帘高高掀起,有乳母怀抱一婴孩缓缓步入厅间。

杨氏急忙上前,接过那红色襁褓,抱于潘安处,夫妇俩笑逐言开。

“多谢诸位亲友贵客赏脸,潘某在此谢过,小儿今日满月,见见众位叔伯娘姨,还望今后多加眷顾。”潘安提声道来,众人见他神清气爽、风姿卓越,眉目含笑、气度天成,无不被他仙姿所感,一时相贺声不断,更有人上前奉承,惹得杨氏怀中小公子不明就里,哇哇大哭,哭声洪亮、唇红肤白,此时虽尚稚嫩,然已能隐约能见其父母风采,比寻常孩童不同。

“恭喜安仁,恒儿长相清俊,且声洪目明,他日定有作为。”石崇于旁道贺,二人目光交汇,皆透着些许复杂。

“此乃绿珠亲缝锦衣一套,并一副金锁,取富贵长乐之意,虽是玩意儿,到底是她一番心意,思量再三,还是交予汝吧。”石崇从袖中取出绿珠所备贺礼,心中竟甚不舍得。那针针线线,皆为她亲手缝制,如今看此锦衣,如看见绿珠坐于灯前,长发随意束起,散在额间,烛火下,诉不尽的温柔妩媚。

“石兄,汝不该……”潘安喃喃低言,二人似藏有心事,却又不便挑明。

“吾自有分寸,不劳安仁挂心。”石崇打断他,眉心一蹩,笑意收敛,多少有些不满,还欲说时,外间有人匆忙奔入。

“何人,何事焦急?”潘安厉声询问,复吩咐乳母将小公子抱于后房,只见地上跪有一人,细瞧时,却是石府从奴,石崇与潘安俱是一惊,石崇低喝,“可是府中有事?”

那人急喘,半晌方断断续续道:“府中……一切,俱安。”

“那何事如此匆忙?”

地上从奴颤颤从怀中取出一信交于石崇,跪地不再多言。

厅中诸人好奇,探头看不出名堂,窃窃私语,一时难停。

“石兄,究竟出了何事?”潘安忍不住追问,然石崇一把捏皱信纸,双眉紧锁,咬牙反笑,“无甚,扰安仁兴致,他日设宴赔罪。”

“可~”潘安犹欲问时,杨氏笑拦道:“常侍既说无事,定无挂碍,郎君何必自扰,反惹常侍烦心。”

石崇似瞟了一眼茹娘,唇角微微弯些,目光却甚为凛厉,笑向潘安道:“无他,乃府中孙秀托人送信告知绿珠甚安,一切皆妥。莫为这奴才扰了雅兴,为兄与安仁再饮数杯。”

宴席恢复了常态,众人坐回椅中,吃喝谈笑、相互恭维,一派和乐之景。可诸席中所谈却自不相同——杨氏忙着招呼众贵妇女眷,来往于女宾之席,这席间多聊些脂粉香膏之事,却也寻常普通。而男宾所聊更广,谁家女儿漂亮,谁家青楼新来了娘子,又或者各府秘事、朝中公务,皆在各贵人间口口相传,各得其趣。

“素闻潘县令这位侧夫人,从前乃是青楼花魁,可惜无缘一见,不知怎生迷倒众生。”赵王司马伦与王恺耳语,饮得醉了,双目微红,看向旁桌潘安,笑中带欲,“但不知与这晋朝第一美男的夫君相比,孰更美些?”

“这却不曾见,可赵王不知其中根源吧?潘县令此夫人自然甚美,然石府中佳丽美人儿更多,吾就亲见一佳人,名唤绿珠,虽年纪尚轻,身形单薄稚嫩,然倾国之姿早现,其妩媚温柔之态,连宫中诸妃也难比拟。”

“哦?未曾料金谷园中还有此佳人。”

“本欲举荐入宫,谁知阴差阳错,此女被皇上亲封为石府侧夫人,如今宠冠金谷园,听闻已怀有身孕。”王恺假意叹息,又斜睨了一眼司马伦,见后者面露艳羡之情,目光虚浮、眉目半挑。心中明了一笑,自饮尽杯中佳酿,颇为自得。

酒酣人醉,外院所搭戏台此时方热闹起来,助兴艺人抚琴吹箫,轻歌曼舞。丝竹声声,音韵绕梁不绝;轻纱扬扬,舞姿曼妙如仙。可石崇与潘安似各怀心事,相谈甚少,唯以酒解闷,片刻功夫,二人桌前一壶佳酿已然饮尽。石崇似醉了,双眸微眯,面颊发红,冲潘安笑道:“安仁有福之人,有贤妻美妾为伴,又得生贵子,令为兄羡慕。”

“石兄此话怎讲?若说贤妻美妾,谁人可比石兄?如今绿珠又有了身孕,明年此时,当为石兄庆贺,转眼世事变迁,令人感叹。”

石崇仰天而笑,手指潘安道:“至此,安仁犹不能忘情,却令为兄两难。”

“不……”潘安匆忙摆手,半晌方喃喃接口,“兄妹之情怎能忘怀,唯愿绿珠身子渐健,产孕平安。”

“如此既好,绿珠若平安,一切皆平安,若因此差池,众人俱不得平安。然无论结果怎样,不依规矩而行,必定是要受罚的。”石崇说时声音渐冷,目光犀利,唇边一扬,冲身旁潘安道:“本欲与安仁不醉不归,可惜今夜为兄不胜酒力,欲先回房安寝,安仁不会怪吾怠慢之罪吧?”

“石兄言重矣,既如此,吾命人送石兄回后厢房。”

“不必。”石崇起身,靠在上前服侍的茹娘肩上,笑言,“安仁有贤妻杨氏,为兄亦有一贤妻茹娘,比诗文曲艺,自然输于杨夫人,若比深明大义……”说到此,石崇轻笑数声,似深醉般,以手抚上茹娘面庞,“恐无人能及吾府中这位茹夫人~”

“老爷,汝醉矣。”茹娘平淡接口,不顾众人嘲笑目光,扶着石崇往后院而去。

夜凉如水,石崇心底明镜似的清晰,越走越稳健,越走越冷淡,他的醉意似乎在这短短数百步途中消磨怠尽,余下的,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有冷峻逼人的怒意。

直至回屋,茹娘转身欲吩咐丫环备水,却听石崇冷冷道:“如此长路,夫人心不在焉,是否另怀心事?”

“嗯?”茹娘怔愣,回身看向石崇,他的眼中尽是狠绝。

“吾有夫人如茹娘,顾全大体、深明大义、行事公允、为人大方……”说时一顿,石崇猛一挑眉,沉声道:“私养亲信、秘传讯息,将金谷园打理得上和下敬,好生和睦。”

茹娘呆愣当场,然并不慌张,半晌方缓缓道:“吾不知老爷所说何事?”

“不知?不知甚好啊,吾原以为汝心中唯有嫡夫人,未曾想,还有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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