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宫家男儿(1 / 1)
玄越醒来时,见到房中的摆设后,面色一沉,伸出手击向床柱。而这一幕恰巧被推门而入的原非撞见,只见原非脸上一抽,道:“这是我的财产。”
玄越不见原非尚好,见了他,之前见到易安的情景便浮现脑海,蓝眸顿时泛着寒光。二话不说,极快的便朝站在门口的原非射出一股气流,原非见状,匆忙闪躲,一边道:“你做什么,我冒着被那个青衣毒死的危险救你回来,你居然这样对我。”
说到青衣,玄越怒火更甚,若不是他,易安此刻已在自己身旁。出手更快,连连击向原非,逼得原非连连后退,在自家宅子里四处飞窜,一边道:“你来真的?”
玄越没有回答,但那招招狠厉已无言作出了最好的答案。
原非见此,也不再只是躲避,拔出剑,开始反击。
虽然玄越的武功不是鲜少有人能敌,或者当今武林无人能敌,但,原非也不是一般人。毕竟两人师出同门,相处多年,在百招之内还是可以和玄越周旋的,但百招之后的事就难说了。
“究竟是什么事,打可以,如果你是心理不爽,不过也要有理由的。”原非说着。
此时两人已过招半百,玄越因之前青衣的毒还有些许残留,面色又开始苍白,便道:你是怎么给我看人的?怎么让她武功尽失,双目失明了?”
“什么?”闻言,原非脸上一白,手中的剑抖了一下。那女人!
原非看了眼玄越渐苍白的脸色,再想着刚才他说的话,便道:“你现在不宜和我过招,他下的毒不厉,不过却很折磨人。你自己在这里静下心把毒逼出来,我出门一下。”说完,不等玄越回答便提气离开。
而玄越也感到了体力的不支,听原非一说,心中虽是气恼,但苦于无法施力,便盘腿坐下。急于将毒逼出,易安,他一定要带走。
湘蜀皇宫
“储君,侯爷小姐似乎目不能视,行动不便,府上的事情现在都交由侯爷义子处理。”一身着夜行服男子禀报道。
一个华服男子坐于案前,提笔在纸上慢慢的描绘着,闻言笔微一顿,但很快又继续舞动着笔。
“我要见她。”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出。
夜行服男子听到那句命令,虽感头皮发麻,却只能应声而下,退出门去。
烛光挑映华服男子的面容,冷峻却不掩其令人惊叹的容貌,双眉间拢聚着王者之霸气。男子双目看着笔尖,轻轻的在之前细细描绘的图案上点了一点,而后笔尖大力一转,画上了一个硕大的感叹号。
夜行服男子出门后,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感叹:“明天是否还能看到这轮明月?”柏府势力本就强大,虽然侯爷已不在世,但那个庞大的家族史国君都忌惮三分的,更何况还有那个青衣。几日暗中观察柏府,已知那个男子不仅善于用毒,武功也惊人,自己去那掳人,简直就是虎口里拔牙。然而,储君便是未来的国君,命令又怎能不从?
这厢,易安在睡梦中右眼皮直跳,心中不安,直到青衣走进,在其枕旁放了一个香囊方才睡去。
见易安双眉平展,青衣才平舒自己皱着的眉,看了许久。双眼写着无限的爱恋,还有一抹深至海底的哀伤。
湘蜀皇宫
一袭米黄色的外裳,静如一潭秋水的女子,立于一池秋水边,美眸未看池中鱼,凝视远方,无人看的出里面的波澜。
“母后。”一个华服男子开口打破宁静。
女子转头,轻轻应了一声。转头那一刻,容颜乍现。尽管已见过多年,但还是能引起人们的震惊,每次都给人惊为天人的感觉。明眸似水,肤若凝脂,岁月的风霜只能在凡人面前张狂,却丝毫不能让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初次见到她,谁也不相信自己所见,天下竟还有这般人。然而人们更加庆幸,此女子竟然能成为自己的国母,只除了两人。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便是她的夫君。
她非他所爱,他亦非她所倾心之人。
她,便是湘蜀的国后,哇尔的公主,元灵。
华服男子看着眼前的人,自己的母亲,小时侯,曾经很欢喜,自己的母亲是如此的美不可言。她很安静,一直如此。然而,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会不爱自己的母亲。虽然外人不知,还道湘蜀国君与国后感情深厚,国君是极为专情之人,只娶一个妻子。然而,很小的时候他便看出来了,只是他不明白。父亲是专情,但却不是专情于母亲。直到不久前,他才知道那人是谁,没想到,他们都把那个不知名的女子保护的那么好。若不是那女子的突然逝去,让父亲如此失态,只怕今生他也查不出那个女子了。
“母后,外边风凉,旭儿扶您回屋?”华服男子道,他就是湘蜀国的新一任储君,宫旭。
元灵看着宫旭,这是她的孩子。她与宫九的孩子,像她,还像一个人,那个世人也许已经淡忘的人。这些年,自己最大的安慰莫过于他了,至少,有个人像他,虽然不是他。想着,元灵淡淡的笑了。“好。”元灵点头应道。
宫旭略微痴迷的看着元灵,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有看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展露出这样甜美幸福的笑容,虽然,母亲心里想的不是自己,但却每每让他心里如暖流经过。
待宫旭与元灵分开后,他的内心更加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父亲舍弃了母亲这般甜美的女子?不知她的女儿又是如何?
才想着,一人踉跄着步子走到他前面,顺势跪下,语气虚弱的道:“储君,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将侯爷小姐带回。”
宫旭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一身黑衣,样子极为狼狈。“不仅人没带回,你还中毒了?”宫旭挑着眉道。
然而,没有人回答,支撑回来,已是极限。那人已经伏倒在地。
宫旭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眉头不禁皱起,毒性这么强,下手比他还狠!候爷府还有这等人!
然而,他错了。那人中毒不错,但致命伤却不止于此。只因他很不幸的遇到了恰巧在气头上的原非。
此刻,原非正在宫墙外看着宫内的人。刚才将那个从柏府逃出来的人击中了心脉,那人原就中了青衣的毒,便立马倒地趁势诈死。所幸,原非之前的行业乃杀手,这一招见多了。于是便将计就计,一路跟踪,未想却牵出了湘蜀皇宫这条线。不禁心中暗惊,易安这女人,怎么与皇家也牵扯了瓜葛?
柏府
易安坐于凉亭,身旁站着皱眉思考的青衣。
“青衣,你料是何人?”易安仰头,朝向青衣问道。
“不知,不过已经有人去探查了。”思及此,青衣目光飘向先前那人藏身的地方,“应该要来了。”如今的他已非从前,在黑衣人行刺易安之时,他便察觉到暗中还有别人的气息。故见黑衣人逃出府,也没有追去,只怕敌方声东击西,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未想随着黑衣人的离去,那隐藏的气息停留片刻后便远去了,如此便可料想那人非敌为友。
“嗯?”易安惊疑,刚才的打斗结束的很快,想是青衣向对方施了毒,并没有惊动齐武等人,而青衣又未追去,那会有谁去追?
易安正想着,青衣的双目微眯,带着警惕看着那渐渐靠近的气息。待看清来人后,眼中微讶,却很快恢复如常:“是你。”
“谁?”易安轻声问道,头朝向青衣。
原非的双眼牢牢的钉在易安的身上,看着她凭着声源探别方向,心底万般气恼、千丝心疼、百分□□齐齐涌来,却硬生生的将情绪压制下,仅仅只让它失控的在眼底、心里闪烁片刻。他知道,她要的,不是他的心疼,从来如此。
“是我。”原非看着那个抬头却不知转向的易安道,“女人,走的那么匆忙,也不报答下我拼死葱玄冥宫里把你酒出来。” 说出口的,总不是心里想的,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不该说。尽量让语气轻松些,以免让她伤心。
“原非?”显然,听到这个声音,易安脸上一惊,但很快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如果要报答,你自己会来寻我的。”
那般柔和的笑,此刻还能再次见到,原非只觉心里一丝恍惚。“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救命之恩加上今天的消息,记得算给我。”说给易安听,但却转向青衣。那个青衫的男子,如今似乎不再如从前,面上多了淡定,多了一份沧桑。从他的刚才的表现,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刚才追踪黑衣人去了。从何时起,他的功力竟如此了得?原非心中暗想,对于自己的内功,他是很有自信的,以前的青衣是不容易在甚远的距离便察觉到他的气息。
“好。”青衣看着原非,目光不似从前般敌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也是护着易安的。
见青衣如此干脆,自己还没提出条件,便一口答应了。原非暗自皱眉:敢情他就算死了我!然而,考虑到刚才在皇宫所见,心下担忧,便不再多说,直接将自己所听所见说了出来。
待听完原非的话,易安和青衣都愣住了。那是他们都没有接触过的人,怎么会打起易安的主意了?
看到两人的表情,原非也看出他们脸上的惊讶。两个男人很有默契的互视,交流,无言的商讨着对策。两人的最终目标一致——谁也不能再伤害他们心中的那个人。
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正在交流,易安在自己脑海中回忆那个叫宫旭的男子。彼此只见过一面,那便是唯一一次和母亲、柏叔叔一起进宫。作为一个大国唯一的皇族血系,唯一的继承人,十岁的他,给自己少年老成的感觉。与年龄相仿的青衣不同,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即使是十岁生日。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因为唯一的那一次相见,他在明,自己在暗。母亲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在出场不久便带着自己离开了柏叔叔的身边,溜出去了。
为什么他会派人来袭击自己,是要杀了她吗?还是别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