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1 / 1)
天香楼里,苏沁儿拈起一只烤熟了的毒蝎子,看了眼扑腾的开心的小白脸:“千爷爷,你也太扯了,这只是沙漠里才有的毒蝎子,江南根本不长。”
“笨丫头!什么长不长的,这是蝎子又不是草,哪能用长来形容。”一个旋身,让左右两个扑向他的人撞在一起,南宫千唬起了他的娃娃脸,对着苏沁儿怒目相向。“笨丫头!自作主张,你学得跟寒月那个臭丫头一样!嫁人,你居然一声不吭偷偷跑来嫁人!”一张白净的娃娃脸此刻涨的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盈眶的泪水,忽然猛地扑向苏沁儿:“呜呜呜……沁儿丫头……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嫁人了……呜呜呜……千爷爷对你不好吗,你嫁人居然要瞒着我……呜哇哇……”
抓着苏沁儿,南宫千越哭越离谱,眼泪鼻涕全擦在了苏沁儿的身上,满腹委屈、好不悲凉。
茗香站在一边,只看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有些可爱的男人猛地扑向她们少奶奶,眼泪鼻涕的一通乱卡,而少奶奶竟然还一动不动的任其乱擦。茗香瞪大了眼睛有些气鼓鼓的,看着那个人抓着少奶奶热络的样子,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对旧情人一样。啊呸呸,什么旧情人,她们少奶奶才不是这种人。嗯……所以,应该,是哥哥?
薛凌璧站在一边,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这老头,竟然蓄意吃霸王餐,有钱不让他付,非要放只沙漠蝎子说吃坏了肚子菜有毒!现在竟然还……薛凌璧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沁儿,这位是……?”岑文笙一开始便听到了苏沁儿换那白衣男子为千爷爷。千爷爷,南宫千?岑文笙诧异的看着那大闹天香楼的娃娃脸,这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吧,顶多也就二十来岁。
听到声音,南宫千猛然抬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起岑文笙来:“你就是我们沁儿丫头的相公?”
此时是个人也发现苏沁儿的状况不对头了,南宫千已经离开了她两步远,可是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岑文笙担忧的看了苏沁儿两眼,恭敬道:“是。”本想像沁儿一样称呼千爷爷的,只是对着那张稚嫩的娃娃脸,实在是叫不出口。
薛凌璧皱了皱眉,对着站在一旁一直打算伺机而动的掌柜扔过一定金子。又迅速的上前一拍,解开苏沁儿的穴道,提拉了一旁的南宫千就往店外走去。
南宫千一边倒退一边不满意的大喊:“金子,金子!不是说好了吃霸王餐的,你怎么能付金子。”
薛凌璧脸色沉沉,声音更沉:“你若是想试验寒月新做出来的伤药,大可以再接着闹腾。”
一句话,手脚乱飞的人安静了。让听到的众人都不得不佩服,究竟是什么样的伤药竟有如此大的魔力。不知道有没有的卖,他们好人手一瓶,以备不时之需。
苏沁儿揉了揉刚解开的穴位无限郁闷,她以为南宫千会用毒教训她,也准备好了用毒抵抗,谁知竟然只是点她穴道。看着衣衫上挂着的黏黏哒哒的透明液体,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怪她刚才防备不够。
薛凌璧提着南宫千走了两步,顿下身来问道:“沁儿,走哪边?”
看到了指明的方向,薛凌璧提脚就走,苏沁儿和岑文笙也都快步跟上,只余下茗香看看岑文宴,岑文宴又看看茗香:“现在怎么办?”
“回去呗。”
“可是,这些吃食呢?都还没吃呢。”
岑文宴看了眼已经走出好远的岑文笙和苏沁儿,叹了口气:“两条选择,一,我们两个把这食盒里的东西都吃完了再回去;二,把这食盒原封不动的再拎回去,大哥和小嫂嫂也都没吃呢。”
茗香看了眼提在岑文宴手里的食盒,低头撇了撇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小嫂嫂的亲戚吧。”岑文宴有些不确定:“好像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外公……”
“什么!?”茗香站着一愣不愣,脱线了。
不知怎么回了岑家,去了苏沁儿的院里,一起吃过了午饭,茗香对着那两张岁月不留痕的脸,仍旧不能回神:“她们真是少奶奶的爷爷和外公?”
知道她在纠结什么,苏沁儿好笑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十年前,我在洛阳第一次见到千爷爷和薛外公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个样子。”茗香的下巴脱臼了,苏沁儿歪头,略略皱眉:“不过据月姐姐说,二十年前,她第一次见他们时候好像和现在也没什么改变。”茗香的下巴合上了,在合上之前她得出了两个字的结论:“妖怪。”
南宫千和薛凌璧也不请自来的在岑家住了下来。在轮王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叫了两人一声“前辈”之后,岑老爷和岑夫人不得不相信这两个驻颜有术的男人就是救了苏沁儿,养大苏沁儿的千爷爷和薛外公。
当然,也有撞了南墙还不回头,死不相信的例外。例如……訾梦:“薛大哥,你这一头白发是天生的么?好帅啊~ 少年白发,英姿勃发。薛大哥,你定亲了没?”……
结果,訾梦被入秋以后的大蚊子叮得浑身都是包,整个人肿了一大圈,原本甜腻发嗲的嗓音只能沙哑的说出“呃…呃……呃……”来。
无限同情。岑家人特意从城中请来了最好的大夫为訾梦医看,老大夫掳着胡子查看了良久,做下定论:“秋天的蚊子毒啊,这姑娘是被叮到声带了。待我开两个方子,用些药,等过些日子消了肿便就好了。”岑家人一本正经的听凭医嘱,一日三顿的给訾梦抹带有恶臭的消肿药,喝含有骚味的祛湿汤。
果然第二日上状况便好了许多。南宫千拿着老大夫的方子在大厅中研究,好巧不巧在訾梦经过时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妙啊,真是妙。蚯蚓、蜈蚣、百足虫,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些虫子可以消炎去肿呢。三副贴子就能有如此功效,不愧是无锡城里最厉害的大夫。”
然后,路过的訾梦就不见了,连晚饭时六王爷亲来,岑家人通通出席时她都没有出现。据说,吐得连胆汁都呕出来了,那地上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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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呵呵,岑老爷有一双好儿子,有福之人啊。”
“承王爷谬赞,不胜惶恐。”
“哈哈哈,岑老爷谦虚了。”三十来岁的男子,剑眉虎目,英气勃发:“我奉圣上之命前来江南勘察江南商户盗杀案,岑家是无锡大户,也在这受护人名单之列。”男子笑笑,指了指身后的一对官兵:“这二十人是临川的驻防军,从今日起就留在你岑家做护卫,直到本王破案为止。”
岑家人诚惶诚恐的叩谢皇恩,六王爷哈哈大笑,重重拍着岑瑁的肩膀:“驻军守护,这样得天独厚的恩赐,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