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萧寒月!’戚乔逸用眼神瞪着她:‘你在耍我是不是,快解穴放开我!’
萧寒月乐悠悠的安顿好众人的位置,荡回戚乔逸的身边:“乔逸哥哥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不会功夫,要是不小心,很容易就会被西门邝发现的。”举着手里的羽毛轻轻在戚乔逸的鼻尖勾了勾,看见他一副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的表情:“瞧,这样多安全,任谁也发现不了你。”说着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岑文笙和苏沁儿:“你看我妹夫不也跟你一样,服了药又点了穴。怎么没见他一副瞪着眼睛吃人的表情,乔逸哥哥,你素质不高哦~”
戚乔逸气得恨不能吐血,这个睚眦必报的臭丫头!他们被灌了苏沁儿特制的减缓呼吸的迷药,能让人的呼吸血流存在感都降到最低以保证一会偷窥时能不被西门邝发现。可是,萧寒月说戚乔逸和岑文笙都不会武功,若是一不小心乱动被西门邝发现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于是二话不说唰唰点了两人的穴道,让他们像木桩一样站在外面。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鼻端总是有飞花飞絮什么惹得他想打喷嚏。
活活憋着的感觉已经是有生以来的第二次,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戚乔逸满眼悲凉。这样的丫头不能惹,他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萧寒月忽然双目发亮,猫下身子用行动示意:‘来了,来了!’
只见西门邝回到屋里,神情警惕的检查了一下院里有没有下人的行踪。然后挂着一脸的狰狞开始拆他的炕床。石砖被一块一块地拆卸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基底。除去四周的石砖,整个空心的炕床就像一坐石雕的棺材。
而棺材里面没有馅!
西门邝像是受到惊吓般连退了数步,脸色土灰的喃喃:“他果然没死,果然没死……”忽然脸上表情又变得狰狞,声音也变成诡异的尖锐:“他没死!他竟然还没死!”
顾不得修砌他的炕床,西门邝丢下手中的工具就冲了出去。俨然一副发疯发狂的样子。
乘此赶紧给两人解了穴,快速的潜回他们所住的西院。萧寒月一脸的振奋:“怎么样,我的推测没有错吧,西门邝杀了西门郈,把他的尸体藏在自己所睡的炕床下。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西门郈没有死,还从密封的炕床里逃了出来。”萧寒月一手摸着下巴:“呵呵,这件事情可真是有够精彩的。”
“阿——阿嚏!阿——阿——阿嚏!……”戚乔逸可怜的蹲在树边不停的打着喷嚏。泪水横流。“阿嚏——阿嚏——”这丫头太狠了。
苏沁儿和岑文笙皱紧着眉头一言不发,那样的事实让他们几乎无法相信。
戚乔逸连打了五六十个喷嚏,才好不容易可以止住,脸色不愈道:“精彩什么!真是变态,都恶心死了!”那个西门邝,居然会把他大哥的尸体砌在自己常年睡的炕床下,这跟睡在棺材上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今天他按照萧寒月的计划故意透露了西门郈可能还活着的事实,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西门家的家主,竟会做出这么残忍而又变态的事情来。谋杀亲大哥,还把他的尸体……脸色菜青菜青,戚乔逸再也没有力气,挥了挥手先回房休息去了。
看了一眼面色也同样不佳的苏沁儿和岑文笙,萧寒月耸肩:“你们要不要也先去休息?等养足了精神,过些天还有精彩的。”
点了点头,苏沁儿和岑文笙各自转身回了房。萧寒月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做了个深呼吸向西门府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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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婆罗门主会提前到来?”西门顺平立在院里揪着一小厮问道。
“是啊,平少爷。婆罗门主来信说原有的事情提前办完了,让老爷快些准备着,他这两天就会到。”被他揪着的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
“这是你在二叔屋里听到的?”
“是,是。婆罗门主来信时,老爷当堂打开的,有好多人可以作证呢。”完了还补充道:“住在西院里的岑公子和戚公子他们都知道。”
哼了一声,把手上的小厮放开。用力地拍了拍被他揪乱的衣襟,西门顺平佯装高兴道:“那很好啊,婆罗门主早一日来,大哥就能早一日获救嘛。”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直到四毒大少是身影完全消失,那被他逮到的小厮才敢松气。四毒大少啊,这恶名可不是假的,不光在洛阳城里嚣张跋扈,在西门府里自己家中那也是不好惹啊。
说起来也是他多嘴,在这院里瞎聊什么天呢,那小子机灵早跑了,留他一个吓了半死。赶紧做完事离开才是正经,这么想着,小厮匆匆的扫完了地,拖着扫把火烧屁股般的离开了。
看见火急火燎匆匆离开的下人,西门顺平暗恨地一掌猛拍向身边的假山。西门顺智,你没有命活到有人来救你的那一天。
夜,暗沉的黑。房间里的烛火幽幽灭灭,昏暗地连个人影都照不清楚。不知是什么原因,守在西门顺智身边的龙池鱼今夜似乎显得格外的困倦,不一会就睡倒在了床边。
一个黑影快速的翻进了无相公子的房间,潜到龙池鱼的身边摸了摸他,没有反映。又重重的拍了两掌,龙池鱼应掌落地,睡得死沉,甚至还发出了鼾声。
“切,什么高手,死猪一个。等一会再收拾你!”黑影踹了他两脚,不屑的从他身上跨过摸到西门顺智的床边。
“万人景仰的无相公子啊~ 你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活在这个世上的,更适合去下地狱!去死吧西门顺智,你永远也等不到人来救你了,现在,我就送你消失。啊哈哈哈……”刻意压低的笑声映衬在黑暗中更有一种诡异的效果,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黑衣人手中的瓶子被打开,白色的粉末一点一点洒在西门顺智的身上,无风,直坠。丝丝缕缕的桃花幽香在房内扩散,越来越浓。
“嚯!”房里的烛火突然拔亮,无数的灯火同时燃起。
“西门顺平!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人啊,把他给我锁起来!”西门邝手持火把立在院中吩咐,一众的家仆冲了上去。
西门顺平见这情形也知自己是中了计,眼眸一暗,就想拔路而逃。却被刚才还昏倒在地的龙池鱼一跃而起,制服在屋中。
听到声音急忙赶来的西门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西门顺平,颤声哭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悦儿,你不要哭,你哭什么!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讨回公道!凭什么,这一切都该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才应该是西门的小姐、少爷!如今却寄人篱下,还只能被称为堂小姐堂少爷!”西门顺平越说火气越大,不断的怒吼道:“西门邝!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们的父亲是被你给亲手害死的,如今我要你拿你儿子的命来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说西门邝原本还有点自制力,那么现在被西门顺平这么一激就是什么都扔在脑后了。他的动作比龙池鱼还快,重重的一掌挥出打在了西门顺平的身上,后者当场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带下去!关在水牢里。”西门邝脸色铁青,不顾西门悦的哀求,一掌敲晕了她也让下人带下去看在屋里。西门顺平,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你们!
苏沁儿被半夜请来医治西门顺智,装作迷糊的她故意眼中带着疑问却又不闻不问。时刻记得明哲保身是她这些年来闯荡江湖积累下的经验。
“无相公子没事,这屋里浓重的桃花香味并不是因为桃花笑。”粘起些许粘在西门顺智身上的粉末,苏沁儿嗅了嗅道:“这些只是桃花香粉。”说完满脸困惑的看着西门邝。
“桃花香粉?苏姑娘没有看错?”西门顺平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潜进来会只撒什么桃花香粉?
“不会有错,这就是寻常姑娘家用的香粉。只不过是桃花味的。”苏沁儿言辞恳切,神态确认万分。
西门邝皱着眉头对她道谢,又抱歉半夜的打扰。直到把所有人都送走,西门府里又恢复一片宁静后他任是没有想通,为什么会只是桃花香粉?是人换的?若是有人换的,那人会是谁?此人是敌是友?又是怎么做到的?连他潜进西门顺平房里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桃花笑的痕迹,那个人是怎么替换掉的?还有那个龙池鱼,他是怎么保护智的!今天若不是有人提前替换掉了西门顺平的桃花笑,智儿如何还有命在!
抱着这些问题西门邝辗转反侧,一晚上想到头都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分外不安。一清早,他就独自下了水牢去探望那该死的不孝的侄儿西门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