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转变(1 / 1)
肃无陵这一手有大大的出乎了简从之和安怀远的意料之外。
她是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一招?恐怕就连他们都不敢保证会那么准确无误的接住那把快似闪电一般的刀,而她竟然就那么随随便便接住了,而且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东玄博也暗自吃惊,单听那佩刀在侍卫的腰间所发出的声响也知道肃无陵的功力是怎样的一个地步,如果真要对战,他的胜算是多少?
眼神不由得开始飘向四方,想要找到一个什么漏洞。
这一切看在肃无陵的眼中,嘴角的笑容却加大了几分。
移动着脚下的步伐,谁也没有先出招,只是彼此盯紧了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先发制人的机会。
场上的紧张气氛也带到了场下,屏住呼吸的人们眼睛也紧紧的盯着场上的两个人,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他们出手的那一瞬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台上的两个人依然在僵持着。
肃无陵在心里要了无数次的头,看来他是想用耐力这一招了,可是他又上哪里知道她曾经和一只老虎僵持过长达八个小时后将老虎杀死的记录?还跟她比耐力?
这边的东玄博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成人与孩子之间还是有所差距的,只要自己能够坚持到最后,那么疲惫不堪的肃无陵一定是好对付的很的。只是他这一步棋看在肃无陵的眼中压根就不当一回事。
而台下的两个人却担心的不得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比耐力比赢一个男子?简从之左手有些蠢蠢欲动,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破一次规矩,做一次小人,反正到时候有身边的这个男人给自己找脱罪的理由,也不劳他自己费心。
在台上的肃无陵刚好用余光看到了简从之的小动作,正愁找不到让东玄博先动手的机会呢,一看实时机刚好,直接调转视线看向台下的简从之,吓得台下的人齐声惊呼小心。
一看肃无陵分心了,东玄博丝毫不错过机会,一剑横空刺来,直奔肃无陵的心窝,大有除之而后快的意思。
早就料到他会动手的肃无陵,眼睛虽然是飘向台下的,但是手腕却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瞬间隔开刺来的一剑,一旋身转到了东玄博的身后,劈头就是一刀,这东玄博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身后刀风袭来,反手用剑挡在后心。一击不中,肃无陵双手压住刀背用力向下按去,貌似想用蛮力压垮对方,就在东玄博想以力卸力的脱开身时,肃无陵却抽手了,甩手把刀抛向空中,徒手抓向东玄博手中的宝剑,这一招让所有人都惊呼一声,也吓得东玄博急忙回身,俨然已经忘记手中的剑士武器了,只想躲避开肃无陵不断袭来的双手。
但是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一瞬间就回神了,举剑再次刺向肃无陵,但是这次他不敢贸然行动了,因为他根本就猜不透肃无陵在保持着怎样的一种想法,只好处处留着一手,眼见要刺到肃无陵向前挺进的身体时,他反而迅速收招,改刺为侧劈。
就见肃无陵脸带笑意的低头一闪,如滑溜的泥鳅一般转到了东玄博的身后,而这时被她抛在空中的刀也刚好落下,提起一口气向上一跃,刚好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抵住刀背笔直的向东玄博的头顶压了下来。
大吃一惊的东玄博马上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上面突来的攻击,却不想他前脚躲开,后脚肃无陵的招式就变了,在空中猛然来了个七百二十度的旋转,单手握刀横扫过东玄博的腰间,饶他躲的再快,还是被肃无陵的刀在腰间划出了一道血痕。
安静,就连原本还在躁动的蝉鸣声都停止了,仿佛世界失去了声音一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简从之手中的银针停留在指缝间,慢慢的滑落......
“叮”
银针落地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可是在这个时刻它就像是在众人头顶轰出的巨雷一样,惊醒了所有人。
吃惊的看着肚腹上的血痕,东玄博简直不敢置信,那么严密的防卫竟然抵不过肃无陵一刀,在血液与痛觉得刺激下,东玄博怒目圆睁,提剑就向肃无陵刺来。
面对如雨般落下的剑锋,肃无陵只是用巧劲逐一化解着他的力道与招式,尽可能的把他引到台边。
从未受过这等亏的东玄博已经杀红了眼,只想将肃无陵置于死地。
眼看肃无陵就要退到台边了,东玄博用了十分的力集中到一剑上,大喊着冲向肃无陵,而这一剑,无论怎样也是躲不过了,肃无陵为自己没有计算好方位狠狠咬了下嘴唇,看来只能硬扛下来了,抵了全力在手上,用刀侧接住了东玄博袭来的剑。
都在拼着最后力气的双方在做着最后的较量,汗水顺着两人的两颊滑落,脚下的石板也已经出现了龟裂,足见这时的两人都用了多么大的劲力。
很清楚的知道再这样继续坚持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的肃无陵,不得不思考要怎样才能脱困,女人的力气毕竟比不过男人,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种比拼的方式对于自己来说太吃亏了,再过不到半刻钟自己就会输的彻底了。
同样明白这一道理的不止是肃无陵,东玄博也隐约看出来肃无陵的力气似乎要用尽了,只要他在坚持一刻钟,胜利就是自己的。
而台下的两个人此刻已经做好了上台救人的准备,只要肃无陵的力道稍有松懈,他们就会冲上去,一个救人,一个阻止东玄博的赶尽杀绝。
就在所有人都捏着一把冷汗的时候,肃无陵突然笑了。
她这一笑不止让东玄博感到吃惊,所有人都被她吓住了。
明显的在向后退的脚印让东玄博误以为肃无陵是在为自己的频死而自嘲,骄傲的神色在眼中越加明显。
而是为了等的就是这一刻,一感到他的力气有了一丝的卸掉,突然向右侧一闪身,让一直持续用力的东玄博在力道的惯性之下直接冲了出去,而她也紧随其后,在他落地前回身的瞬间一脚踏在他持剑的手上,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而手中的刀就直直的抵在他的喉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台下没来得及躲开的众人都在东玄博掉下台的一瞬间向后倒退,结果人挤人的后果就是躺到了一大片,而这样的效果也刚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两人的姿势。
被刀风吹断的发带落在了地上,如瀑布般的长发在肃无陵的身后披撒着,没有表情的脸上如刀削般的五官透着无比的英气,宛若神祗的低睨着脚下的东玄博。
“想要知道它切断你喉咙的滋味吗?”冷冷的说出口的话没有任何的温度。
得不到回答的结果就是她的刀尖向下用了一分的力,眼见就真的要切下去了。
直到这时安怀远才从肃无陵带给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飞身上前想要踢飞了肃无陵手上的刀。
“刀下留人。”并没有想到肃无陵竟然会突然反手把刀冲向自己的安怀远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刀尖前。
“让开!”冷冷的口气不想是出自肃无陵的口中,但是安怀远却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不想死就滚到一边去。”
“冷静下了,无陵,冷静下来。”咽了咽口水,安怀远看着喉间的刀,想要用手指将刀尖移开,却不想换来的是肃无陵眯起一双眼睛看着他,甚至将刀身反转到了他无法碰触的角度。
“我说过,不想死就滚开。”没有发怒,只是很平静的说出的话竟然让人倍感威胁。
周围的人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的逃到一个安全地带。
“今天没人能给他求情。”冷冷的扫过远处的一群坐立不安的大臣还有就站在安怀远身后的简从之。
“当朝的皇帝也不行吗?”满眼的柔情让肃无陵的暴戾减弱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能请的动皇帝老子不成?
“意思就是朕以蒲罗国皇帝的名义请你给东玄博一次改过的机会。”看着肃无陵睁大的眼睛,安怀远误认为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竟会为了这种人跟她说“请”。
殊不知,肃无陵吃惊的却是原来他是当朝的皇帝。
肃无陵啊!肃无陵!你身边的人到底都是什么人?对你一往情深的人竟然是当朝的皇帝?你让我如何在这蒲罗国中有立足之地?
“无陵,把刀放下。”简从之看到了肃无陵的那一丝的软化,马上冲到她的身边,抢下了她手中的刀,把她拉到一旁。
而此时的东玄博已经因为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一个孩子,而且还输的这么狼狈,甚至要动用皇帝来求情才能保住自己一条命而气愤的撅了过去。
就这样原本是东玄博囊中之物的蒲罗国第一武士的称号落在了肃无陵的头上,甚至她小小的年纪竟然会在众大臣的设计下出征边关,并大获全胜,在十四岁的时候为自己赢得了镇军将军的封号,成为了蒲罗国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少年将军。
而也因为如此,他和肃无陵之间的关系是同水火,但是他却从不在肃无陵出席的场合出现,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自尊心不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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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第一武士大赛将要再次举办,而肃无陵也不在了,没有人能阻止自己成为这一称号的继任者,虽然很不甘心是继肃无陵之后,但是为了父亲和绥安王的大计,他也要拿下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