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亲事?我不要!(1 / 1)
“小姐,知州大人求见。”陆虎站在凉亭外,打断了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知州?”莫名其妙的看着肃无陵,“他来干嘛?”
“见了不就知道了。”一点头,陆虎下去请人了。肃无陵再次用面纱遮住了脸,一双凤目里隐含的笑意惹得梁禄炜侧目。
“阴谋,绝对有阴谋!”陈述着自己的想法,梁禄炜有一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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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干净到空无一物的前厅,刚一拐进通往后院的回廊,范靖同就被眼前的姹紫嫣红吸引了,一片片的花圃中种植着各式花卉,还有不少的珍奇品种,正值花开的最佳时机,娇艳的花朵都奋力的迎着骄阳展示着自己最美的姿态。
回廊很长,足足拐了十八个弯,才转过眼前的巨大花园,来到尽头的一处凉亭外,亭内的一对男女此刻正悠闲的品着香茗。
当一看到眼前围着面纱的人时,范靖同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多美的景象啊!一身的鹅黄色衣裙在这一片花海中非但不显得庸俗,反而有一种超脱万物的飘渺之姿。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眉眼轻抬时的眼波流转,都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娇媚,蛊惑着范靖同一颗年轻而激动的心。
“在下范靖同见过小姐。”已然忘记自己前来所为何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斜靠在围栏之上的肃无陵。
“范知州,前来何事?”本就不懂得对人低头,此刻看到又一个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的人,自然也就更不想放低身段。
被这么一问,范靖同才想起来这次是有任务的,只是这任务是什么来的?他竟然忘记了。
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范靖同,梁禄炜在心里替他感到惋惜。
又一个被老妖精给迷了的。
自认潇洒的起身来到范靖同的身侧,偷偷的打量着这个满身散发着儒雅气息的男人。
“俊儿,还不请范知州坐吗?”
俊儿?谁?
四处找了一圈,梁禄炜在肃无陵的注视下悲哀的发现那个俊儿就是他自己。
【你搞什么啊?都不先知会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要演什么啊?】站在范靖同的身后无声的抗议。
“范知州请坐。”陪着一脸笑,把范靖同领到了肃无陵对面的椅子上,倒了杯茶给他。“请用茶。”然后安分守己的坐在一旁的位子上,等待着肃无陵发话。
“谢谢!”刻意在心仪之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儒雅,范靖同微笑着就坐。
“范知州来访所为何事?”再次发问。
“啊,是这样的,听说前几日丽湖上有一艘船似乎是‘锦华堂’的,范某只是前来看看是不是梁夫人来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
“梁夫人没来,我只是借她府邸小住几日。”指腹在杯缘轻划着,不用看也知道范靖同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自己。
“原来是这样。”不知这面纱之下又是怎样一种风情,“还未请问小姐芳名?”
“罂夙。”抬眼对上范靖同痴迷的眼,微微一笑。
世上再无肃无陵与凌素,她的人生要重新开始。
罂夙?这什么怪名字?
撇撇嘴,梁禄炜认了,反正她本来就怪,起个怪名字很正常,要是她有一天叫个什么莺莺燕燕的,那才事情大条了。
“不知罂夙姑娘和梁夫人是......”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任务,范靖同不得不开始套话了。
“我是她相公远房家的妹妹。”其实她说的也算是真的,不然梁禄炜怎么会叫她小姑姑呢?
“那这位公子是?”一看身旁的梁禄炜,范靖同这才拿正眼打量着亭里的另一个人。一身月白色的儒生长袍,袖子被挽到了肘部,露出里面健康的麦色皮肤,从上面还残留的水迹来看,刚才是在花圃里浇花来的,视线一路往上,一张斯文俊秀又不失英气的脸,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不是池中物。
“哦,他是我小侄子,潘俊。”贼贼的笑看一脸菜色的梁禄炜。
潘俊?好,我就是潘俊了。
可是她怎么笑得那么......阴险?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完蛋了,完蛋了,她一定又在搞什么花样,来报复我给她用“蝶仙”。
“小人潘俊,见过知州大人。”有点怕怕的偷瞄了一眼肃无陵。
“不知令侄是否已经婚配?”掉头又看向肃无陵。
“未曾。”反正他娘早就说过他的婚事由她做主,那自然就不可能给他找老婆。
我的姑奶奶!您又打算玩什么啊?
一听问道自己的婚事,梁禄炜直觉的感到后背发凉,汗毛直竖。
“不知罂夙小姐可否有合适的人选?”
抬眼看了一脸急切的范靖同,心道,你是问我还是他?
“范知州那不成想替小侄做媒?”
“呵呵,不瞒小姐,在下家中有一个刚及笈的妹妹婉儿,也算得上是贤良淑德,今日就是为了来看看是否能结下这门亲事的。”原来这个罂夙小姐并非同一般女子那般娇作,反而很是大气,看事情也很透,既然人家都明讲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不好意思的了。
婉儿?饭碗儿?
一口茶就这么顺着喷了出去,梁禄炜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他绝对接受不了,真要娶了这个有着一个充满笑意的名字的人做老婆,他怕他没两天自己就会笑死。
“果然是这样啊!”瞪了一眼范靖同身后一个劲摇头的梁禄炜,肃无陵真的很想捶他一顿,没家教的小孩。
【不要,不要啊!小姑姑,我还不想找老婆啊!快拒绝啊!小姑姑!师傅!姑奶奶!】
梁禄炜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他才十七,还是花一样的年纪,他才不要跳进婚姻的坟墓,他还要做自由的小鸟,到处飞,到处闯祸。
“不知罂夙小姐意下如何?”不见她点头,也不见她摇头,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如外界传的他们两个才是一对?可是那样不就是乱伦了吗?
“知州家的妹妹,果然是一桩好亲事呢。”看了一眼快哭了的梁禄炜,视线又对上了满脸喜悦的范靖同,“只是我们只是一般的人家,怕是高攀不起。”
一听肃无陵的话,梁禄炜整个人一亮,眼中写满了感激。
“哪里的话,您是梁夫人家的亲戚,是我们高攀了才是。”一听好像有门,范靖同决定再接再厉,一定要把小妹的这桩亲事给定下来。
“只是,小侄年纪还小,又尚未立业,更何况我们来到琼州本是为了扎根,如果这根还没等扎下,就先定了一桩亲事,似乎是乱了次序呢,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倒不如等过些时候再说,您看呢?”并没有完全回了,是因为她还不想失了这个乐子。谁不知道知州大人家的这位小姐在琼州是个人物。
“不知罂夙小姐可有什么打算了吗?”
来这立业扎根?那不就是说明还有机会?再说谁不想与朝廷命官家里结亲,这可是一个相当肥的肉啊。更何况他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了知州做靠山,不论是想做什么,定是会省了不少的麻烦。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的人,怎么会硬生生的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自找苦吃?
“打算倒是有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怎会看不出来范靖同心里的想法,既然要玩,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嘛!而且她是真的有打算了的,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不是?那不符合她的个性。
“罂夙小姐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说出来,让在下帮您参谋参谋。”这可是一个可以抱得美人归的大好机会,放过了可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出现了。
“叫我罂夙就好,小姐小姐的叫,很见外呢。”瞟了一眼做呕吐状的梁禄炜。“我本打算是开间酒楼的,只是这地方......似乎不大好找。”
“罂夙小......罂夙有相中的地方了吗?”在肃无陵的娇嗔声下,范靖同连忙改口,心里乐得开了花。
“地方嘛。”手指搭在唇上,露出隐约可见的姣好的脸部曲线,看痴了范靖同,“倒是有一个,就是湖边正在出兑的‘百里香’酒楼。”
“百里香”酒楼位于丽湖东侧,是一幢三层的独立小楼,因为老板经营不善,想要转手他人,但是因为他在道上有些人脉,价钱也就高的离谱,一些同样相中了这块地方的人,都因为他漫天开的价钱望而却步。其实如果是肃无陵的话,想要頂下那间酒楼本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只是她不想出手惹人注意,那就不妨找个可以替她出手杀价,对方又绝对不能还价的人出马,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只动动嘴皮子。
而这个人是知州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