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手(1 / 1)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肃无陵此时的眼中只有一双黑的像墨一样的瞳孔,只是静静的望着,既不推开,也不闪躲。
温温的,暖暖的。
一丝异样的温度在心灵的深处萌芽,包裹着两颗颤抖的心,小心翼翼的融合在一起。
“你应该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有人会在接吻的时候睁着眼睛吧。
洛宇城的唇离开了,温暖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用衣袖猛的擦向嘴巴,用力的蹭着。
“喂,没必要这样吧?”抓住眼前不停交换的双手,洛宇城觉得自己被他侮辱了,“我的吻就那么令你反感吗?”心很痛,心爱的女人竟然讨厌自己的碰触。
“你嘴上擦了什么东西?这么油腻?恶心死了。”向来讨厌嘴上油腻腻的,肃无陵抽回手继续蹭。
疑惑的一抹嘴巴,果然油腻腻的,可是他好像没抹过什么东西啊。
一抬眼,看见了桌上的油膏,敢情是这位自己抹的反倒赖到他头上了,指了指肃无陵的身后。
后面有什么?
肃无陵奇怪的回头看向他指的方向,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了。
“春娘,下回不许再往我桌子上放这些油腻腻的东西。”恼怒自己的白痴行为,什么时候抹的呢?
洛宇城好笑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肃无陵。
“我看见你笑了,不用装了。”话刚出口,洛宇城的笑声就在房间里传开了。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冷眼瞪着洛宇城,看他到底要笑多久。
“哈哈哈哈,头一回看见你出糗的样子,当然要多笑一会儿。”好像知道肃无陵的想法一样,洛宇城一边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将桌上的油膏拿了起来。
嗯,这个好像是抹手的吧?
肃无陵也看出来了,一张脸囧的绯红。
“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这张脸。”
一声爆喝外加一掌,洛宇城被“送”出了房间,从窗户。
------------------------------
经过上次的油膏事件,肃无陵是真的把洛宇城拒之门外了。不过她倒不是真的不好意思,而是在研究她的发财大计。
虽然在他这里做王妃也是不错啦,但是人还是要留一手的比较好,从沈仲涛那拐来的银子都留在了蒲罗国的将军府,一分也没带,如果再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他一笔,真要是想离开的时候,就又要变成穷光蛋了。
所以,肃无陵在闭关之前抱了十几颗的紫金藤进屋,然后把春娘也关在了门外。
黑黢黢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根小蜡烛,一个披头散发只穿着单衣的人影在房间各处乱转,在昏暗的灯光下,各种鬼气森森的影子都被拉长了几倍。
记不清是过了几天了,肃无陵只记得换过了三十几根的蜡烛,眼看着就要结果的紫金藤,肃无陵这个乐啊,只可惜她浑身上下除了土就是汗,早都已经和了泥了,再加上一张被熏的发黑的脸,怎么看着都像是刚从哪个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王妃?”春娘在门外敲着,今天已经是年三十了,王妃也闭关十天了,该出来了吧?
“别吵。”一声吼叫声传来出来,殊不知她才是最吵的那个人。
“可是今天就是年关了啊?”小声的咕哝着。
“十天之内不许再过来吵我。”十天了啊!在有十天就大功告成了,这十天可是至关重要的啊,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也不行,只要十天,紫金藤结了果,让她磨成粉,卖了钱,随便谁来吵都好。
“可是素素啊,”一看春娘都无效,洛宇城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我们今天要进宫啊!”马车都在外面後着了。
“你自己去,我不去。”开玩笑,要是自己一开门,这些娇贵的小金疙瘩不就要没了?
“我自己?”她到底在里面鼓捣什么啊?就靠着闭关之前拿进去的几盘糕点和水果,她维持了十天了,也不知道那些糕点坏了没?还能不能吃。
“对,你自己,我有重要事忙,不要再吵我,就这么定了。”怎么这些小金疙瘩这么小?是因为水土的关系吗?
一心只想着钱财的人怎么会注意到门外面快要炸锅的人。
门外打扮的如花似玉的洛宇城苦下了一张脸,这下他要怎么进宫?怎么应付宫里的那些人?
怎么过年?
没办法,只好说她身体不舒服,要休养几天了,只要父亲被再找什么御医过来就好。
------------------------------
正在房间里挽着衣袖查看着紫金藤下的土壤,研究水土问题的肃无陵被门外的异动吸引力注意力。
这不是春娘和大个子的脚步声,更不是洛宇城的,这么蹑手蹑脚的,该不会是贼吧?
转念又一想,不太可能,谁会笨的到皇帝儿子的家里偷东西?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的洛宇城应该早就进宫了,那么宫里的人势必都知道她没有跟去,既然这样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了。
肃无陵的眼中泛起了杀气,竟然选在洛宇城不在的时候上门挑刺,你们的目标是我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可是这个人怕是要失望了。
伸手抽出洛宇城挂在房间里的装饰用的宝剑,用掌力打开房门,丝毫不在意紫金藤的果实在见风的一瞬间全部枯萎。
蜡烛也熄灭了,一缕青烟随风飘荡在空中。
夜风吹起了她披散的长发,在身后飞扬着,手中的宝剑映照着一身发黑的衣裙,看不清的容颜却因为一双雪亮的眸子而泛着寒意。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门外的众人都被房间正中坐着的人影吓住了,若不是早前看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他们真的很难相信此时坐在里面的是人而不是鬼。
挽在肩部的衣袖并没有放下来,露出两条雪白的手臂,轻晃着手中的剑。
“你是凌素?”终于,似是带头的人问了一句,这个人的样子有点古怪,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很冷,就像是来自地府幽灵。
“你说呢?”不答反问,用指尖试着剑锋,一滴血顺着剑锋落了下来,肃无陵不痛不痒的舔着流到手背的血液,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外的十六个人。
看身手,也算是上的了台面的,蒙着脸的黑巾下不知道有没有见过的人呢。
看出他们手中的兵器是出自宫中,肃无陵知道了他们主人的身份。
“皇后娘娘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放下翘起的腿,一步步走向他们。
肃杀之气逼得穿着黑衣蒙面的大内侍卫们不停的后退。
来到门外,用剑指着带头的人,肃无陵翘起了唇角。
“不出手吗?”扫视了一圈已经随着她的移动将她包围的人,“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的手下亡魂多的是,不想死就尽管出手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做,皇后是下令要他们杀了凌素,可是她没说凌素是这么可怕的人啊。再有,她刚刚说死在她手下的人很多,真的假的?不过看她现在这股气势,要说她是唬人的,却也没人敢上前去确定一下。
“怎么?要我先动手吗?”话音一落,站在她对面的带头的人左手臂就已经被削掉了,甚至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移动的身形时,她已经回到了原地。
鲜血激起了人的恐惧意识,每个人都不想再成为她剑下的牺牲品,一起向肃无陵挥动着手中的刀剑。
一直面带微笑的肃无陵此时收起了笑容,杀意彻底的在她眼中暴露无遗,舞着手中的剑斩向每一个近身的人。
溅上了鲜血的脸,在院子里大红的灯笼下,显得很诡异。
飘动的长发融入了夜色。
杀戮让她红了眼眶,嗜血的因子在身体里沸腾。
看着最后一个躺下的人,肃无陵扬起了脸,任风吹拂着,她知道她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命运,只要她还在任何人的身边。
脚下被血染红的地,在突然自空中炸开的礼花下,映出了肃无陵凄凉的身影。
---------------------------------
当礼花点燃的那一刻,洛宇城突然想起了肃无陵。
不知道她去年的除夕是跟谁一起过的,开心不开心。
今年的她却要独自一人,像她那种人在这个时候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怕是又要想起过去的事了。
一思即此,洛宇城决定回去陪她,起身向洛天兆言明不放心她一个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
皇后一直在等着她的人的回信,这么久都没回来,难道是和洛宇城府中的护院撞上了吗?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凌素怕是早就死于非命了。
直到洛宇城毫无征兆的起身离开,皇后的心中起了一丝疑惑,不过她即将除掉那个让她不舒服的凌素的喜悦心情降低了她的警觉,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的不详气息。
-------------------------
春娘和大个子拿着食盒来给肃无陵送些吃的,不想一斤院子就看见满地的尸体,而站在血泊中的那个落寞的身影正是应该闭关中的肃无陵。
“王妃,这是怎么了,您没受伤吧?”春娘三两步的跑到仰着头的肃无陵面前。
她的身上都是血,只是不知道这些血中有没有她的。
仔细的检查着肃无陵身上的每一处,在确定没有伤口后放下了一颗心。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夜空。
“是宫里的人。”大个子确定了每一个人的身份,他们身上都有大内的腰牌。
看到这些一剑直中要害的手法,大个子很难相信这出自眼前的人之手。
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在面对这些大内高手的时候,还能够一剑毙命。如果她的身手真的这么好,为什么出现在王府的时候会伤的那么重?那对方该是多么厉害的人啊!
平地冒了一身的冷汗,对上了春娘的眼睛。
春娘知道这次大个子开了壳,知道王妃不是他们能理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