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凤夜雪单刀直入的问。
[选谁？]
[Rosemary。]
[给我个理由，这么多来应聘的人你为什么独独的挑中了她？]凤夜雪不耐的拧起眉，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需要他把每个字都表达清楚才能知道他想说什么呢！他们的脑子都长到哪里去了？
[这个……Rosemary小姐她……]当明白了老板的意图，汤森的心蓦的一沉开始变得支支吾吾，[嗯，她学历好，人又漂亮，心思也很细腻，所以比较适合您的秘书这份工作啊……]
凤夜雪眯起眼睛，察觉到对方的反应有异状。
怎么说汤森也是久经商场的老员工了，只因为自己的一个问题就变得扭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于是，他又迈近一步，[你在发抖……汤森。你有事瞒着我对吧？说出来，不然你就考虑走人。]
[说！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是不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她掩藏身份混进来的！]凤夜雪面目开始变得狰狞。
已经不是当年的最起码表面上看上去还矜持傲慢温和少年，这么多年来，凤夜雪早就学会刚柔并济。有的时候，你不发火，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所以他这一次爆发的毫不吝啬，就像要把人事经理生吞活剥了一样。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罢休！
[没，没有啊，总裁！]汤森连忙摆着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我根本不认识她啊！而且，而且她的经历简历上都写得很清楚啊，怎么会有什么隐瞒……]
[汤森，我的耐性有限，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中她。]凤夜雪在原本是属于汤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迷蒙的烟雾使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的神秘又危险。
[唉——]汤森敌不住他的强悍，挫败的叹了口气，本来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是绝对不想再和第二个人提起的。
[Rosemary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他由衷地说道，脑海中浮现着当日应聘时的情景。
那天，他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打电话。故意要给她出难题，看看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应对方式。
[然后呢，她做了什么？]凤夜雪弹了弹烟灰，目光没有从他的脸上离开，仿佛在检验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她吻了我——]汤森说道。
[你再说一遍。]凤夜雪目光变得尖锐，薄唇因过于用力的紧抿而失去好看的弧度。
[老天！她吻了我！]汤森双手举高，摆出投降的姿势，猛摇着头。[她吻了我行了吧！]
心里的结一旦被打开，多日以来的困惑和郁闷一倾而出。他反而滔滔不绝的主动开始说道，[我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我只知道她走过来按掉了我的电话，在我转过头去刚想责怪她的时候她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哇塞——老板，你根本想象不到她的吻有多销魂！她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吻得我浑身无力——天！我实在没有办法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移开，她是那么甜又那么的香——]
[我知道。]凤夜雪看了正陶醉着的汤森一眼，淡淡地说。没有人注意到，他直接用指尖捏息了烟蒂。除了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让他保持现在的这份冷静。
[你知道？]汤森一愣。[你怎么会知道？]他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老板已经对自己的秘书染指了么？
[结果呢？]凤夜雪又接着问。
[结果，她对我说，‘选我，你不会失望的……’]汤森发现自己根本用不着回忆，这些情节一直都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直都没有离去过，[这个女人简直有魔力，我就中了她的魔法才选了她。]说到最后，汤森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中了美人计还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嗯……]听了他的话，凤夜雪陷入深深的思索。
[老板？]
[你先出去。]凤夜雪想也没想命令道。
[可是——这是我的办公室。]汤森斗胆提醒他。
[借我用一下你不会死。]凤夜雪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像见到鬼一样的迅速消失。
是你吗，是你吗……
空荡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凤夜雪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他已经被眼前的事实击打得无力，甚至无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无论面容，触感再怎么相似，他也绝对无法想象到凌今朝，那个总是冷冷的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女人会用吻来让一个男人折服。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的疏离……
凤夜雪忽然觉得很难受，像是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啃噬他的心脉，让他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即便凌今朝真的没有死，即便她真的用别的身份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做着出乎他意料的事，那么这个她，还是当初的她么？
如果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个凌今朝，那么对他而言，Rosemary的出现，也只不过就是另外一个女人罢了——而那个曾经让他另眼相看的凌今朝，就真的已经死了。
一想到这里，心口残缺的地方，就格外的疼。那疼就像是失而复得后，又再一次失去了她……
*** *** *** ***
[怎么了？]高级公寓里，凌若寒握着一杯红酒走到正独自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窗外的树影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的女人身后。
[哥——]凌今朝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动着嘴唇淡淡地说。
[嗯？]凌若寒喝了一口红酒，将剩下的递到她手中，[这是珍品，尝尝——]
凌今朝接过酒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系数灌入口中。末了，还是用手背擦去唇边的余迹。
[可惜——]眼见好酒被糟蹋，凌若寒惋惜的咂咂嘴。[还是改不掉你那喝什么都像是在喝水的习惯。]
[那是因为我真正喜欢的只有水。]凌今朝终于转过脸来看向凌若寒，[尽管，我已经能够和下任何液体，但是我左右不了我内心深处的感觉。惟有这一点，我伪装不来。]
[所以我才总说你的火候不够，你不是最出色的伪装者。]凌若寒托着下巴，眼神中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你可以做到不表现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但是，你无法把新的情绪运用的和真的一样好。]
[一定要这样吗——]凌今朝顺着落地窗冰冷的玻璃寸寸滑落，最终抱膝呆坐在地上，一脸的落寞，[我是说，我伪装得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报仇。那么，如果我的仇报不了，反而让敌人搅乱了我的心智。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凌若寒没有出手拉她，反而面带微笑的和她一同坐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哥哥，嗯？]他爱怜的用手揉揉她的发。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做女人很累，]她面带苍白的倦容，轻微的扯动嘴角，[做一个内心很男人，外表却很女人的人更累。时间久了，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你依旧看不起女人么？]凌若寒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不，我很尊敬女人。而且，女人的手段有时候很好用。]今朝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就是你心里还是想把自己当男人？]
[也许吧——男人最简单。我只是喜欢简单。想要什么就去拿，拿不到就抢，用不着跟什么天使或魔鬼搏斗。简单明了，快意恩仇。多好——]她用手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脑后，[如果我是男人，我就可以拿一把抢，对着凤夜雪的脑袋扣下扳机。一了百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牺牲自己去围追堵截。]
[女人也可以很简单。]
[不，那不一样。]她反驳。
[哥——]凌今朝不知所措的将自己的头埋在手掌之中，掌心的冰冷让她浑身上下忍不住打起冷战。
[我怕——]她鼓起勇气，终于说出口。
[你怕？]凌若寒扬起眉，他没有想到一向坚强的妹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怕什么？]
[我怕，我怕我会像一个女人那样去爱上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就像他曾经拼命灌输给我的那样。]她颤抖着说。
[你指谁？凤夜雪吗？]没有过多的吃惊，凌若寒早就猜到她对他其实早就有了感情。
[我做了这么多，改变了这么多，就是要回来找他报仇，让他偿还当日对我的羞辱。可是现在，我却在犹豫，这样下去，究竟会如愿的惩罚到他，还是虐待了我自己……]一想起凤夜雪说着她是他心爱的女人的画面，他那真假难辨的忧伤表情，她的心就乱作一团。
老天！如果她真爱上了他，那么她当然会因他的表白而欢呼雀跃。她还有什么斗志去惩罚他，而不是迫不及待的扑入他的怀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