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我说：“我没那么笨，宝贞儿把你的意思带到了。”
“那你是答应了？”他问
“我要想想。”
“好，你和十四他们的事情我大抵也知道些，你放心，我也不会逼你。”他冷冷道。我看着他，只觉得冷。并没有人们说的八贝勒温润如玉的感觉。他为什么？她又为什么？
我回到宫里，忙着帮宜妃准备那些个过年要用的东西。她时不时提点我几句，现在我算理出个大概了，八阿哥已经和宜妃有了某种一致了。九阿哥是宜妃的亲生儿子，在八阿哥府里常见到的，他又帮着八阿哥...唉！
我的对策——拖！一字诀。反正也只能这样了，我在想办法，但想不出办法啊。连宝贞儿都默许了，我怎么办？宜妃说：“宝贞儿虽然脾气烈，但她说到底你们是姐妹，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也断不会亏待了你。”
这就是好了么？
不想了，反正得年后才能办，拖吧！反正年里事多，我和宜妃说了，想想啊...
当然，要是有了定论是轮不到我想的。但我可以想想自己的事情，冯清扬的事情...不知道他好不好呢？也许也结婚了吧？李沫呢，不知道了，他...不想了，不想了...我摇头...
过年无非是祭祖啊，筵席啊...也轮不到我上前，帮宜妃准备好了礼物啊——皇上是正月里生日、分出一份份的赏赐啊，所以这么忙。
出了年就好了，我掐指算算要满两年了...还有十年啊！
这天我又窝在晋兰斋里自个吃饭，但是还是要穿戴齐整了。一来防备会被叫到前边儿；二来可能有赏赐的吃的啊之类的。预备接着哪。穿成这样吃饭就一个字——累！而且吃完了也不能脱下来，得等晚上睡觉时才算完。过年那天守夜才累啊...
正想着，好久不见的十三来了。上次躲了他后再没见到，有一个月了吧。歪头看看他，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过。笑笑吧，冯清扬！
“嘉沫。”他先开口。我想大约不必行礼了，省了好。我笑笑说：“你好么？”季嘉？你好么？
“......”他点点头，把头别到一边去道：“祭完祖，皇阿玛提到了裕亲王，你大约要有个着落了。你好好想想，要是你...想好了告诉我。”他说完转身就走，我叫又不能大声叫，看他就那么跑了。没头没尾的啊？
裕亲王是谁？
没头没脑的又出来个亲王？我疑惑啊，管他的，嫁给谁都好了。熬它个十年，我就找机会跳进那个水池子回家——如果能回家的话。
Your fingertips moving gently to my heart.
The force of life goes on and on...
好...音乐，熟悉的音乐。我坐在咖啡厅里，高大的落地窗，是初夏吧？细雨飘落..我在哭。喜欢的lights Marlboro的味道，对面坐着一个男子，却看不见脸孔...我在哭，他要离开我，我伤心欲绝！
我的手像干枯的枝丫向他伸去，他不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
星期四。
我哭醒。又做了这个梦...笑笑，好久没有梦了。而且梦见了那个时候，很好、很幸福了。
今天是新年了，我忽然想算出今天星期几。我来的那天是星期六，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不会记错，如果时间在流逝——在现代的话，今天星期几？找些无聊的事来做吧，冯清扬。
但也许那边的时间根本没流失。
或者往回推算今天星期几？
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大年初三了，终于有人来陪我。四阿哥。他看起来不错，他们看起来都应该是不错的。这个人大约也和我有了默契的相处方式，他开门见山：“不必行礼了，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给我行礼。”他直直进了屋，我跟进。上茶。他不碰。
“你要跟老八？”他问。
“随便喽，哪个都好！”我笑，看他今天的样子不像是来恐吓我的。再说他想要的结果都得到了吧？还有什么事？我想我和他应该归入老死不相往来户才对。
因为任何人面对强手都是软弱的，我能感觉到那种软弱带来的反感和无法忍受。他带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可能比较——虚伪的骄傲。他听了我的回答不屑的一哼，我怒。
“还以为你会有点不同，原来也是甘心被别人利用的。”他也有点怒气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看我有点呆的样子，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父亲戎马一生，裕亲王又曾对你那般照拂。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为了十三弟娶了别人么？就这样放任自己？”和父亲、裕亲王有什么关系？我问：“裕亲王是谁？”
他睁大了眼睛，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我。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接进宫里养着？因为裕亲王要皇阿玛照拂你。你？”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道我落水了么？我忘记了...”我说，但他明显当我胡诌，我无奈的一笑：“真的。”
“你父亲跟裕亲王交好，所以将你托付与裕亲王。而他大前年去了，你守孝三年，今年刚好出了年。裕亲王一向看重老八。”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可是这和利用又有什么关系？
他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坐下。开始无奈的解释：“以为你和十三好，不能和他两人相守这才放任自己，原来你根本就忘了从前？
十四弟，你也忘了？才会把荷包给了十三？”
我点头，他无奈。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成全老八的忠孝么？他根本不会像十三或十四那样对你，你又何苦跟他？”他说。
原来如此呀，我算彻底明白了。宝贞儿成全的是她丈夫的名声，所以她才会答应。这样子...我笑起来，我这次不算太笨，没有又是最后才明白过来。对他道谢！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老十三天天的求着我，不能让你跟老八。”
“跟谁都一样，就算是利用吧，反正也没什么感情，我还是怎样都好喽！”我说。
啪！我挨了一掌！
抬手，却不敢打回去！
“你凭什么？”我喊道，眼泪打转，手心发痒。
“我讨厌看见别人这样不爱惜自己！”他淡然道，我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讨厌被人说中心事，讨厌被洞悉，讨厌他冷漠背后的嘲笑...
第二十三章
我坐在地上哭，他蹲下来。
静静的看着我抽泣。
那我不哭了，他坐在了我身边。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他第四次问，带着明显的不耐的语气。
“我不知道。”我慢慢说，情绪平复了下来。可是能有办法么？
“跟十三？还是十四？”
“都不想跟。”
“为什么？”
“我不喜欢十四阿哥，但是十三阿哥...我...”我说不下去。
“我知道了，你宁肯看着、记着，也不愿意去收藏对吧？”他淡淡的说。我点头。他还记得看美人觚时候我说的话啊？其实刚才我自己都没有想得这么透彻，我为什么不肯跟十三阿哥。想想，照我的脾气真的得随便了。
白挨打了，你又没有好办法。
两人沉默的坐在地上。我心里很难过，现在的确是有人坐在我边上，但我不想靠过去，我最后的一点倔强。
“你信不信日久生情？”他忽然道。
“日久生情？你信么？”我当然不信了，他应该也不会信吧！难道和八阿哥日久生情？
“我不信。”他干脆的答道。
“呵呵，那你还问什么啊？你这人从来不说废话，不是么？”我笑起来，没话找话么？可爱！
“一开始就没有感情，怎样也不会日久生情。”他不笑，严肃地说。我害怕他，也不笑了。但心里还是想调侃他一下，毕竟他心情好的时候似乎不多。
“那你就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喽？”
“呵呵...你觉得呢？”他终于笑起来“怎么可能？我对于感情只相信原来就存在于心底的，或者我根本不了解的。”转瞬又严肃起来。
“哦！幻影或者...前所未有的震撼！对吧？”
“是！”他答道。
又没话了，沉默啊沉默！
“起来吧，地上凉！我也该走了。”他说着把我拉起来。笑笑离开，走到门前的时候又转头撂下一句话：“你不但不爱惜自己，而且...极为胆小！”
下完了结论，他大哥自顾走人！
我叹口气，不胆小又怎样？你不是还是没帮我想出办法么？
不过死的明白总比糊涂的好，我想。
很快年过完了，一直静悄悄啊，静悄悄。我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不去管了。皇上那边也没什么信儿，宜妃说：“宝贞儿说想你呢，不如你去八贝勒府那里住短时间吧。听宝贞儿说你挺喜欢那里的。万岁爷说了，五月份的时候带着你去塞外，反正这会子也没什么事情。到时候一走，你们姐俩儿又得到好久不见了。”
我心里现在是明白了，后来又打听了。我父亲和裕亲王是一起打过仗的好哥们，哥们托孤——我。但是我才进宫，裕亲王就去也了，又托给皇上。当然，皇上不会太...呵呵，要全了这份义，那就指婚吧。裕亲王生前一直对八阿哥青眼有加，现在由他出面接收我最好不过了，十三和十四也不会有什么话说，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