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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隐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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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伟大的楚家开刀会不会有点过分?楚不返闻言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允许?”

宝瑞撅嘴不满地道:“小楚最听你的,不是你不允许,他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得出,小楚不是不喜欢郦歌。就算你没有不允许,也得你表示允许,他才会做吧。岛上几乎没女人,你自己也说了有瑞凡就不必娶妻,你们楚家的规矩太多,小楚怎么敢?”

楚不返沉默了很久,久到宝瑞觉得他再不说话自己就要睡过去了,才听他叹气缓缓说道:“其实我们也没那么多规矩。家主三十五岁前娶妻生子,一是为了留下血脉的需要,另外就是,每一代家主,年轻的时候都将全部精力放在熟悉岛务,练武,学各种海上生存之法,才能肩负起家主的责任。其实是没有什么时间。”

“而且,楚家的人,命运多桀,几乎随时面临苦难,好人家的女儿,怎么愿意嫁来?就算嫁来,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

宝瑞对上他的眼神,发现其中含有苦楚。她也知道,若不是亲身到岛上来生活,是不会知道赫赫有名的东海楚家,和世人想象中是完全不一样的。几百年的世家,世间女子可以仰慕他们是英雄,幻想这样的家业庞大,但是真的做他们的妻子,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

“你知道,我继承家业的时候,年纪还小。那时阿爸还在,教导我许多东西,我要肩负起来,需要花费许多精力,确实,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也许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福气得到瑞凡这么好的儿子。他很好。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女人是什么东西,在这之后,我也没想过去探究女人是什么东西。如果到了三十五岁,我必须娶妻生子,我除了能给她名分地位之外,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情爱?我体验不了,也无从学习。温柔体贴?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能否做得合适。”

“很久以来,东海的妇孺越来越少。一是环境恶劣,妇孺弱小不易生存。二是,我们再铁血,也不愿意面对这样弱小的失去。也许是我们太弱小,无法保护身边所有人。以前就已经有送妻儿离岛生活的惯例,但是许多人,仍不愿意与至亲分离,一家便生活在岛上。但是十二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就下令不准许妇孺留在岛上。我不能让其他人,再经历与我一样的过去,我的阿爸是家主,那是他的命,我是家主,我有我自己的命,但是这个命,绝不能是大家的命。”

宝瑞点点头,知道他目睹自己的母亲惨死,他的父亲作为楚家家主,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永远只能站在苦难的最前头,这样的命运,让楚不返痛苦又无可奈何。如果说这样的责任和使命要求楚家人这么做,那对于岛民来说,他们却是无辜的,也不必效仿,他们有权利去拥有家庭和亲人后代。这样的考虑恐怕也是家主能为他们做的微薄的事情。

楚不返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么多话,一点一点地吐出来,隐约觉得轻松了许多,于是下了决心,又说出这一番话:“其实,每一代楚家的家主,都继承了楚家的一个隐秘。”

宝瑞惊讶地望向他,忍不住伸手掩住他的口,她没有立场了解楚家的隐秘。

楚不返拉下她的手,就势握住,摇头道:“虽然不能说与人知,但说给你听没有关系。其实,我们都不姓楚。都不是真正的楚家人。”

宝瑞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觉得无法接受。

阿楚微微一笑道:“三百年前,确实是楚家先人开创了东海楚家的家业。楚家的先人,本事身怀武功的商贾,与妻儿乘船由海外归来,却遇到海盗袭击,妻儿命丧,只留下他孤独一人和财富。为了报仇,他收养了许多孤儿,给他们冠以楚姓,在这岛上建起楚家堡。东海楚家的产生,并不是那么伟大,不是为了东海的和平,也不是为了维护百姓,只是为了报私仇。”

宝瑞已经被这连番轰炸弄得有点无法消化。

阿楚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可笑?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为什么进了祠堂的死者,冠楚家家姓。因为三百年前,已没有真正的楚家血脉,所以,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族人,祖先都是孤儿,所以一直以来,楚家都有收养孤儿的习惯,江浙福建一带移民本来就多,还有许多中原战后流落过来的流民,留下许多没有依靠的孩童,我们就收养来,才能保持岛上的基本人口。这个岛,本来至少可以养几千人,但是现在只有四百人。我们姓了楚姓,自己已经体会够了失去亲人,没有亲人的痛苦,不忍心再拆散别人的家庭。”

“渐渐地,岛上就形成了一些习惯,许多男人,怕不能照顾家小,迟迟不成家,又眷恋岛上,不忍心离去,所以慢慢便学家主的样子,拖到三十五岁后才成家。有了家室以后,本来会安排他们离岛生活,再将各地楚家开办生意之余收养孤儿成人调换过来。不过往往也不是能衔接得上,于是许多人,便不愿离岛,只能和妻小分离,一个月轮流离岛探望几日。”

他又苦笑叹道:“所以,楚家家主并不重要,是这许多人,庇护了东海楚家。”

“世人都以为,楚家人是以博大的胸襟,伟大的情操和理想,才屹立不倒。其实,楚家的先人,建这个岛,开始只是为了私欲。后来才变得不一样。每一代的家主都知道这个秘密,我的阿爸也说过,他痛恨这个秘密。但是每一代的家主为什么不舍弃呢?只因为,有太多人把东海楚家当作生存的信念,有太多的人为东海楚家付出了太多,没有人忍心去颠覆它。不是放不下,是不能放下。这或许是愚蠢的,但是......”

宝瑞已经不需要他继续说下去,她很明白,也懂得,自己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但是没有权利去摧毁他人的梦想和信仰。她也懂得了,阿楚不是无情,而是,他没有能力去爱,没有能力谈情。他所有的力量,都已用来维护这个隐秘,维护许多人的梦想。

阿楚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她的长发,似乎很是欣慰地说:“我知道你一定懂得的。远昊兄说,你懂得人的心。我相信你是懂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你会做许多常人不能容忍的坏事,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

“你们女子会说爱,会温柔地爱人。我看得见郦歌看我弟弟的眼神,也看得懂。她的眼神,就象我的阿妈看着我的阿爸,有温柔,有怜惜,有心疼,所以愿意分担对方的苦。我的阿妈,并不是我阿爸要求她作为当家主母跟在他身边一起应战的。是我的阿妈,不愿意离开阿爸,她害怕和我阿爸分离,宁愿和我阿爸并肩作战。我阿爸因为阿妈的战死,痛苦不已,三年后就离世了,他一直活在追悔中,痛恨自己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护,也痛恨楚家的责任,但是他还是必须把家业交给我。”

“我知道你不一样。你看我们的时候,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在兵马大营见关总兵的时候,在船厂的时候,在葬礼上,在祠堂里,对于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你有时候会愤怒,但是你的眼睛里很干净。远昊兄以前劝我不要记恨你,向我说起你的行事风格,我知道,以你的个性,对东海楚家的看法定是沉重的,你会觉得许多事是庸人自扰,甚至会嘲笑我们的愚昧,我们的固执。但是你从来不表露出来,连怜悯都没有,我想,这是一种尊敬。”

宝瑞微微一笑。

阿楚又笑道:“我知道你这个人特别自私,对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想,如果你是我阿妈,你一定会找个堂皇的理由离我阿爸远远地,自己跑去生孩子,拿楚家的钱花上一花,断不会做那些同生共死的事。”

宝瑞点头哈哈大笑。真是说对了,这就是她。

阿楚停下,认真地用眼神描画她的轮廓,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不了解这个女人的。

然后又更认真地说:“你不是个好人,甚至你为东海做许多事,根本上来说,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如果不是你自己想做,高兴做,什么国家兴亡这些根本不能驱使你。”

“但是这样真的很好。我不必负疚,不必感到亏欠,不必感激,也不会遗憾,不会痛苦。你不会成为我的负担和枷锁,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彼此都不必挂念,这样很好。”

“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弟弟,也象我这样,我只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拥有普通人应该拥有的生活。他现在如此,只是因为我不娶妻,把东海楚家的许多习惯,当成了规律去奉行,我会让他改变。楚家的隐秘,我也会让它在我这一代彻底消失,我不会让我的后代,也去继承这个难言的痛苦。以后楚家如何,他们可以自己选择。瑞凡是你的儿子,我不会让你的儿子过得沉重。否则你定不会放过我。”说完又是一笑。

宝瑞知道这是他的承诺,终于开怀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说:“阿楚,其实你的官话是很流利的。”

楚不返会意一笑,揉揉她的头道:“夜深了,你该睡了。”

正要给她掩好被子,又有人敲门。今晚真是热闹。

阿楚起身开门,见到远昊一脸笑意站在门口,也回以微笑。

远昊拍拍他的肩道:“这个女人的话,你只能信一半。”

信一半?信哪一半?

宝瑞已经听到声音,立即喊到:“远昊哥,你怎么能听壁角?听了还说人坏话!”

远昊大笑,楚不返却并不介意,远昊走到门前时,他就发觉了,只是宝瑞警觉性太低。但是他一直不说,当然也知道远昊基本听了七七八八。

远昊进了门,楚不返指指里屋,见他点头,便离开。宝瑞看见他一角背影,知道明日再看见的阿楚,又会是以前的楚家家主了,心中很是怅然。

远昊微笑地走到她床前,亲昵地坐在床头上,给她掩好被子。

宝瑞见状便投以幽怨的眼神地控诉道:“远昊哥,你这样很不厚道。”

远昊不置可否地挑眉,她又说:“好不容易男子夜晚也探访我,你一来就把人赶跑了。想我现在可是独居怨妇啊。”

远昊闻言低笑道:“如果我没听错,阿楚可是打算走了我才敲门的。”

宝瑞心中郁闷:“若不是你在外面监视,怎么会走?”

远昊不理,却说:“独居也是你自己要求的。连我都不亲近了,我才该生怨吧。”妖刀从关外回来后,宝瑞就开始要求独居,并不是大病后才如此。远昊和妖刀都知道她是自己理不清头绪,总是担心对着他们尴尬,觉得十分好笑,也不理会,由她自己去乱想。

宝瑞继续控诉道:“独居就是为了会情郎,你在一旁还有我什么事呀。谁知道你一直监视着,人才不敢来。”

惹得远昊一阵哈哈大笑。

宝瑞知道他是嘲弄自己,只好闷闷地问:“我不是叫两个小鬼去你们那里睡了吗?你怎么还没睡?”

远昊低笑道:“他们惊慌失措地跑来汇报说阿楚夜访,一定有大事发生,说得汇声汇色,我就把他们打发去妖刀那里,过来看看。谁知大事倒没有,就是有只小狐狸又在骗人。”两个小鬼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知道这个大爹爹是最有权威的,有大事一定得先找他,妖怪童那个爹,是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

翻了个白眼道:“我哪有骗人,很久没骗人了好吧,自从去年病那一场,我都没机会作怪。”

远昊又微微一笑道:“你说的那个设计阿楚的理由,恐怕也只有他才会相信。”

宝瑞用力瞪他,怒道:“远昊哥,你年纪一大,就越来越象老油条了,不复原先的儒雅。”

远昊仍是满脸笑意,不接招,反而提起刚才的话茬:“如今你是怨妇,我是怨夫,孩子不在,你的暖炉也没了,要不要为夫陪伴呀?”

宝瑞一个枕头就砸过来骂道:“你和妖刀是不是换魂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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