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韶华(1 / 1)
5号开始过念,家人明令不可碰电脑~~能贴多少贴多少吧.午后的太阳照出树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白衣的男子轻轻地推着秋千。
微微荡漾的秋千长椅上半卧着一个绿衣女子,轻轻地唱着歌。
清晨的凉露何等莹洁
九月是希望与浓荫覆盖下的湖水
我是未启航的小船儿
静卧在岸边
微风轻奏着幸福的欢欣
这儿拥有光和美
且让我静悄悄地安睡
享受这最后的宁谧
青色的梦围绕着沉沉的湖水
啦......
那甜美的情绪在缓缓地变化
我流动的思想就是这样慢慢地变成了诗
女子身后不远处,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娃娃在玩旋转木马,快活的笑闹着,一个红衣男子一边照看玩耍的娃娃们,一边听着动人的歌。
这是一幅用幸福的颜色做成的画卷。
绿衣的女子自然地散着发,脸色在黑缎般的散发衬托下显得有些苍白,阳光照射下那苍白又露出透明的虚弱。但是女子始终带着怡然的笑,轻柔得象画卷里细细渲染开的墨。
她是一个爱笑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找到微笑的理由。即使在叹气的时候,她的神情也是带着笑的。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身后摇秋千的男人温柔地一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停下,然后走了下来,向着太阳伸出一双白玉青葱似的手。
抬头细细凝望着这双手,看着阳光在手指缝里映着,穿透了手上细致的皮肤,嘴里吐出一句:人生易老,韶华易逝......
这句话把身后两个男人都念得呆了一呆,这样的感怀,他们从来没想过会出自眼前这个女子口中。
但是她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问:“远昊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不待远昊回应,红衣男子却已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丫头真不厚道,这不是明着讽刺我们是老头子么?”
远昊也沉沉地笑道:“瑞儿才双十年华,居然就说自己老了,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女子回头,亮出一个宝瑞招牌式的如花笑颜,远昊古井般深沉的眼底却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心疼,她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地让人心疼,和大大的笑颜相称起来有点刺眼。
宝瑞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眼神里的变化,目光温柔地投在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身上。
再过几个月瑞童就该五岁了,连最小的瑞延也一岁半有多。
她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说给他们听:“最近我常常在想,我真是太幸福了,别人穷尽一生要追求的东西,我就早早地握在了手里,这样算来,我的命也不亏。每天一早我醒来,触目所及的都是幸福,这种幸福浓得包裹着我,然后把我的心也融得越来越柔弱。”
她微笑着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有点自嘲地说:“嘻嘻,不知道这样就叫患得患失。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这种感觉该不该说出来,说出来,你们也许就要说我不知足了吧?”
她又转身指向远处,那里有谷中的瀑布:“小时候我最喜欢在那里玩,练功,凫水,一年一年,看见湖水里的岩石在瀑布的冲击下,一点点地消失棱角变得光滑。现在我觉得自己就有如那湖里的石头,在这样环绕自己的幸福里,一点点地消磨掉了意志和坚强,我害怕有一天会变得懦弱。”
远昊走过去扳过她的身子,一手坚定地扶住她肩膀,一手轻轻抚着她高高的额头,温柔地道:“瑞儿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懦弱的人,现在虚弱的只是你的身子,蝉也是要潜伏在地下,才能蜕去最柔弱的壳,蝴蝶也是要包裹在茧中等待,才能展翅。何不就当现在是休养生息,静待勃发呢?”
不远处妖怪童大声地打断了大人的谈话:“爹爹前段说的那个那个大漠里最厉害的东西叫什么柳来着?”
妖刀扫了宝瑞一眼,回应儿子道:“是红柳。”
妖怪童往他娘这个方向鄙视了一眼:“爹爹不是说红柳在地上长得又矮又弱,在沙子里的根却能扎三丈深吗?我怎么就看不出娘象红柳,弱倒是真的,一点小病小痛就垂头丧气的笨女人。”
妖刀呵呵地笑,心里却在想,垂头丧气确实是,但却不是小病小痛,几乎是送了小命吧。
宝瑞自然知道儿子是在激他,丢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呐呐地道:“我确实有点沉不住气,尤其是这一场大病以后,我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觉得以前的雄心壮志都找不回来了,许多事情都象是找不到力气去做.....”
妖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走过来给她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瞧你这阴阳怪气的颓废样儿,是被赵光义那个无能皇帝打击到了吧,两人都这么大了还学孩子吵架,吵了就算了,吵个架还弄出这么多后遗症来折磨人。”
宝瑞被人道破心事,剜了妖刀一眼,苍白的脸上瞬间染上一片嫣红。
远昊一看她这样子恍然大悟,反复上下认真地打量着她,然后噗嗤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索性指着她哈哈大笑。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原来那点事还记得现在,难怪这么落落寡欢的,害他还担心。
宝瑞心里更是郁闷,笑笑笑,笑死你们好了,都不知道我的郁闷......
忍不住就吼了一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这一喊连带着妖刀也大笑出声,指着她对远昊说:“这女人真疯了,就她还鸿鹄之志?哎呦笑死我了,我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