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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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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一曲终了,这丈丈红尘,随处见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又哪堪白头!

1

“你醒了?”山本给她喂了水,细细的清流滋缓过她嘴间干燥的肌肤,喉腔向下那火烧火燎的疼痛好似些微缓解。

钱默生看着眼前人,一双眼由迷茫到清醒,瞳孔里似有电闪雷鸣,一瞬间撩人的发着光,而后又被眼波笼住。

她往床垫靠去,靠上床板的那瞬间,身体一僵,又立了回来“我在这里?”

她的胸口隐隐有些不适,她很快的就记起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的意识好想出现了断层,中间被人硬生生的隔断了——“伊藤淳一?”

她惊恐的道出这四个字,她隐约就觉得这四个字惊人的重要。她是太长久没有开口了,说出来的话粗嘎难听,可她盯着人的眼第一次如此执着,执着的叫站在她眼前的山本生出一股不适感。

山本看了她一眼,表情看似平静,环顾左右而言它“我们在海上,船已经开了两天。”

山本不知道看着眼前女子是什么心情,他自己本身也充满了矛盾。他的长官,他最引以为傲的伊藤大人,为了这个女人都做了什么?!

他看不懂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重要,而且还是一个异国女子。他们大和民族,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上将自己的妻子,井子夫人,便是他们日本最最优秀的女人了!

眼前这个人,她只是毁了他们上将的元凶!山本甚至痛恨她,然而此时如果有人要眼前这女人的性命,他怕还是会义无反顾。

山本内心的煎熬这几日来无时无刻不继续着。

“他在哪?我明明在那场火里,为什么现在醒来看到的却是你!”

默生从来没有这么咄咄逼人,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接受,可她的心像藏着面鼓,咚咚的一响一响都敲的沉重。

这是恋人间的预感吗?为什么她会那么的惶惶不安,她明明和他分开已久,她从前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然而这一次,恐惧来的强而猛烈,身子像踏在云端,虚软的叫她发着冷汗。

山本自然不会如实告诉她真相,即使她是有这个知道的权利的。真相往往残酷,而且危险,山本不敢预测它将带来怎样的威胁,所以他选择糊弄过去。他现在只能求平安把她送到目的地了。

从来没有哪艘船的终点站像这一艘一样对他意义重大。

山本眼睛都没有驶向别处,他那样镇定自然的回视默生,连语气甚至都是平淡的。

“相信我,送你上船是上将的命令。我会保护你安全到达,然后你们会在那里会合。”

默生眼里有猜疑,有放心,还有其他一些东西,然后她躺在船板上终于安静下来,甚至睡去。她太累了,浑身都绵薄酸软,刚刚那一番思维的惊涛骇浪更是迅速的消耗了她的体力。她想,她需要养足精神,前方一定有一段非常长的路等着她走。

她在梦里梦到那个穿军装的男子,眉宇硬朗刚毅。他的影子在她眼前飘啊飘,她无端的就放下心来,放心的等船开到终点站!

2

瑞士的雪真大啊,这是她在这里住的第几个年头了?明天是他们的阳历新年,街道上都是一片欢腾的景象。

她们住在萨尔西大道,镇上的人对她们都充满了好奇。几年前这个女人来这里的时候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很显然,这两年瑞士的水土不错,将她调养的很好了。

默生和山本住在一起,她们开了一家小的杂货铺子,不难经营,店铺所得刚好够她们营生。

默生会做一些中式的茶点售卖,山本给人家修钟表,店铺里还雇了一个十来岁的中国女子,在默生发愣的时候招呼客人。

丁铃铃是门推开时风铃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这风铃是老板娘亲自挂上去的,几尾水晶鱼在空中迎风摆动。

“先生,是要烟吗?”爱华看着停伫在烟酒柜台的男子。

那男子摇摇头,有些生硬的开口“呃~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爱华摇摇头,指了指楼上“我们老板在上面,您找她吗?”

男子却又问,眼里爆发出巨大的希望。“你们老板可是一个中国女人?她姓什么?”

爱华觉得眼前的陌生男人好奇怪,可奇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她迟疑着要不要回答他?这人是不是坏人呢?

男子的焦急在爱华的迟疑中更加发酵起来,一脸的迫切。

爱华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说了“我们老板姓钱。”他应该不是坏人吧,爱华小心细致的打量,而且他这么急切,更像是老板的故友呢。

男子听完就要朝楼上走,爱华赶忙跑出柜台拦住他“诶!先生,您这是做什么!上面是住处,你不能随便上去啊!”

男子眼睛里爆发出来的光热灼的爱华身子一缩,可仍然固执的挡在楼梯前。老板娘在睡觉,他怎能这样闯进去!

“可是。。。”男子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倒是爱华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冲着他笑起来。

“你别急啊,我上去替你把老板叫下来不就得了!”

男子尴尬的点点头,面上似乎有些红呢。爱华看着他,往楼上走去。默生正在里间睡觉,可惜她向来睡得浅,爱华上楼梯的声音已经惊醒她。

爱华走上来,笑兮兮说道“钱小姐,楼下来了个默生男人找您呢。”

默生心跳了跳,砰砰砰砰的,激荡起来,她有些恍惚的坐起身,激动而热切的注视爱华“他长的什么样子?!”

“个子挺高,很瘦,不过很挺拔,走进来时我看他脚步像是军人。”

默生这回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心境了,她踩着拖鞋匆匆的就下了楼。连外套也忘了披。

的确有一个男人站在楼梯口,正背对着她,默生注视着他的身形,忽然又不太确定起来。

她停在楼道里,一时竟不知道是该继续下去还是往上走。她心底突升的惧怕,就如同她每次切切的希望一样。她真怕又不是。

那男子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回过身来,目光在触及她时,腾起水雾来。

“姐!”

男子高兴的叫着,快步拾着阶梯奔到她面前。

默生心底涌起欣喜,她没想到会是她弟弟,她唯一的弟弟。她们那么多年没见了,中间的时间断隔出来,可是骨血里的亲昵不似那么容易割断,现如今见面是多么的欣喜和欢快。

默成坐在椅子里,畅快的谈着分别以后的遭遇,时间显然是最好的疗伤药,那些听上去悲怆的往事如今同有了亲人的分担,只轻快明媚起来。

“姐,后来我加入了共产党,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快乐。我总算没有辜负爸爸是不是?!”

他抬起头来同默生确认,默生含着泪向他点头,他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仿佛他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得到家人的一句赞同。

“我跟着他们抗战,抗战一结束,我退出了革命队伍,我始终对之后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可能是我还不够格当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吧。”他自嘲的语气如是说。

“再后来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我带着她去香港,然后。。。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默生眼角淌出泪,弟弟默成伸出手来包裹住她的手。

“我在香港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两年前我遇到一个洋医,他一听我的描述就说他曾在一艘开往瑞士的船上看见过你。我在瑞士找了两年,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又一个阳历年过后,一连几天的大雪连道路都封起来,默生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默成推门进来,脱着手套,默生看向他淡淡的笑,着手让他过来一起烤火。

默成冻得一缩一缩,眉毛上还结着冰渣子。“外面可真冷,货都办齐了,十天半月也不用出门。这么冷的天也没客人,倒不如把铺子关了,休息几天。”

默生点点头。“等山本回来再说,他今天一早出去,也没说是什么事。”默生表情略微担心,这天气,已经出了好几起冻伤事故了。”

两人一直等到傍晚,雪终于停了,山本回来的时候像雪熊,一脸失神。

“你去哪了?”默生问他。

山本一听,才算是回过神,“到码头去了。”

“去那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也不可能有船出海啊。”

“就去看看。”

说着山本和默成一起收拾干净铺子,拉了闸,熄了灯。

夜里外面风呼呼的咆哮,默生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安稳。这几年她看上去比初到这里时已好了许多。她不再每夜做着各式噩梦,而总是在伊藤淳一被射杀时惊醒。

默生走到窗台前,心里的希望早已经浇灭,她自己都不敢去算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有时候默生觉得,也许这样也好,她不用再背负上国仇家恨的去爱他。默生想到爱这个字时,眼里露出些寂寥的笑意,她什么时候能将这个字说的这么坦荡了?或许是在这异国他乡,热情的氛围,和平的局势叫她也大着胆子起来。

她和山本下岸后,有人接他们来这里,她们住了好一阵子,那个男人根本没来。山本终于不再瞒她,把她昏迷以来的事一件一件都详细告诉她。

她真不相信那些是那个日本男人会做的,可是久而久之,她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往返重复那些从山本口中听来的往事,竟觉得那就是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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