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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 5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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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从羁役,一心处两端。

掩泪汛东逝,顺流追时迁。

日没星与昂,势翳西山巅。

萧条隔又涯,惆怅念常餐。

慷慨思南归,路遐无由缘。

关梁难亏替,绝音寄斯篇。

像往常一样,闲云像是没有看见我这个人一般,径直绕过我所在的凉亭,目不斜视地就要消失。

我心里撇撇嘴:算你狠,嘴上却笑盈盈地拉住闲云的脚步,“道长且留步,宁雪有些事情参不透,望道长能指点迷津。”

果然是耳聪目明,闲云只是稍稍顿了顿,就转过身子,到底是和我说上话了,“宁姑娘客气了,贫道一介布衣,能听姑娘一席话,即使不能为姑娘分忧,也是贫道之福。”他长袍拂尘,衬得他俊瘦修长的身姿,胡须灰白整齐撩在胸前,平静无波的眼睛没有因为上了年纪而浑浊,反是透露着对世事掌控的淡淡自信,这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才知道他真的有一种坦荡荡的气质让人乐意相信,只是他做的事情是他所以为的坦荡荡还是真的坦荡荡,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间,我并不想直接探听一些事,而是真的希望求教了。

“怎么,宁姑娘喜欢读陶渊明的诗么?”手随意翻开我放在石桌上的诗集,他随口问道。我摇摇头,“只是随便找这读读,却不大理解这内中真意,道长可以讲讲么?”

他将袍子一拉,顺势坐下,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流畅的惬意,若我到了这个年岁,有这般风姿,倒是称心如意了,我甚至不经意间又崇拜了他几分,一个人若曾经做过让你憎恶的事,还能让你彻底改观,这个人绝不会是凡人的。

“慷慨思南归,路遐无由缘。关梁难亏替,绝音寄斯篇。所谓各花各人眼,各香各人闻,寄景伤情,倚诗落泪,总是情怀不同。贫道大言,或是姑娘念及旅途之疲惫,思及难得回乡之眷眷,又自抒情怀,以为洒脱,终是郁结。”他认真打量了我一番,“不知贫道是否说对一二?”

我心里再次惊叹,我自认从来就不是一个外露心情之人,藏着藏着连自己都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这看似无心,说出来的话却是直击七寸!自己能够读出他人欲说之语的本事,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一些,反而没有被人探出隐私的尴尬。

我咯咯笑着,“道长文绉绉的,是欺负姑娘我读书不多,还是见识不够,倒不如饮茶畅谈一番,也算是我能得觅知心之人,虽然老些,不过胜在卓然心境,不知道长卖不卖这面子?”

他眯了眼,“无酒茶也好,姑娘为人,本是心性颇高之人,何必屈着自己折首弯腰,贫道老了,却又不老,全是因着自在逍遥,凡事皆忘,若姑娘忘不了前尘事,说出来也能快活一些。”

哎,这人。知他见多识广,于是我便将自己离奇穿越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下意识隐去玉敛尘做的所有事情,外添一些感慨,“总是遇到种种不如意,才知道原先所得多么不知足,偏偏想要跳脱出去,却也舍不得现下光景,唯今万全,便是能得道长指点,与道长一般,遨游世间。”

闲云拂尘滑过杯中清茶,也转开我对他脸上的注意力,耳边他话语声依旧传了来,“还说贫道说话文绉绉,姑娘似乎更加隐晦,不过姑娘言下之意,贫道明白却是惭愧,辜负了姑娘殷殷之心。”

第一次说话如此费心费神,达到这种效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反正来日方长,而且闲云并没有直接拒绝,于是我笑了,“宁某造次了。”将茶水满上,才又开始兴致盎然地说起陶渊明的诗。

几次三番,我会等你良言赐教的。

这么一来二往,趁着闲云每日为楚翎做法,空闲时间什么都聊的两个人,真像是没了隔阂。

每日他来,总是对我这茶挑出些毛病,我也是随他,倒了茶水,再重新泡过。这是一项细致的工作,又费时间,只是因着我喜欢,倒是做的高兴,嘴上却说,“挑吧挑吧,今儿个大红袍,昨儿个碧螺春,挑三拣四的你就不能夸夸我?”

闲云依然不动声色,划着太极,“这茶水不好,可是浪费了这上等的好茶叶;这时机不好,可是浪费了这上等的好资质啊。”听着这话语又像有了松动的意思,我一高兴,再接再厉又泡上了一壶茶水,狗腿地问,“再品品看这一壶怎么样。”

他自己满上,“嗯,没酒香。”去你的,别喝了你。

楚翎这情况看来并没有因为闲云的努力而出现转机,闲云虽然不说,似乎脸上也有些过不去了,有时候会看着茶水又转向我,神思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我于他眼前挥挥手,“这茶叶可是都散了,道长发什么呆呢。”他回神来,“宁儿,你说这世间,真有公平二字么?”熟了以后,他就一直这么叫我,这种称呼我从来没听过,虽然开始是觉得怪怪的,听着他满怀真诚这么一遍一遍的喊着,亲切而又热络,我也就由着他了,毕竟唤宁雪太生疏,现在可是攀交情的时候。哦,又扯远了。

这话有些突兀,我直接就问,“道长怎么突然这么问?”他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想与我争论,“古人有云,‘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大小莫不载。

’这话,实在是可笑啊。所谓公平,恐怕只能自己求来的自己衡量的,才算公平。莫不然,等着人家将王侯将相相送,等着天地判断善恶曲直,等到人老了发白了,怕也是等不到结果的。你瞧瞧那佛家所说六世轮回总会苦尽甘来,偏生西方之地□□活佛总是灵童转世,生来就注定立于教众之上,那万物灵长凭什么有的在天上自由自在,在人头顶作威作福,又有的蛰伏地下十数年,首见阳光不足数十天,公平——果真是让人认命的玩意,还是让人追求的目的呢?”

我脑里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又像要跳出来,可是我又怕,怕这一点对他不赞成的甚至不成形的想法不留地全被他看去,赶紧称是,眼神全看着天上的飞禽,形单影只地飞,树上的知了,此起彼伏地鸣。

他大口咽了茶,连茶叶都带进去,见惯他风雅做派,这一看,反倒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你嘴上嫌弃我茶泡的不好,其实是非常喜欢吧。别急,反正这茶叶也不是我出钱,尽管喝好了。”他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哎呀”一声,自我解嘲加讽刺我,“果然是牛饮了,这茶水泡的果然是只适合牛饮啊。”我眼睛一瞪,就要和他辩白,却见他含笑看着我,眼睛神色中传达出意思来,一句两句话,字句清楚,含义明确。

我不敢置信,睁大了眼睛,下意识问道,“这就是你给的建议?”他点点头,“你所见到的没有错,这就是我给的建议。”

我直觉想否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否定,薇姐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甚至几次三番开玩笑地跟自己在心里头闹着玩,可是真到了做决定,心里不是不胆怯的。正挣扎中,顾不上闲云在一旁打量的目光,手抖抖地真有些发慌,又想说不急不急,又不是一时半会非得拿出个决策,又其实很想就这么解决掉自己,免得想得越多,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而言之,这才是真正的不知所措吧。

闲云不愿让我继续这么无边无际的不知所措下去,说道,“茶水满了,该收手了。”

我傻傻看着他,不能想事情的感觉多么糟,我口中干涩,放下茶壶,拿起茶杯直接往嘴里送,闲云这时候拉住我了,“这茶水烫,你这么喝是嫌嘴巴不好看还是太好看了。”我摇摇头,苦笑着说,“不管了,反正也是混吃等死,怎么舒服怎么过吧。”

他看着我,也只是摇摇头,“也罢,关键在于你自己的想法。”闲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没了人逼我,我也好过不少,笑嘻嘻地拿着茶,“这才是好道长嘛,多谢道长指教了。”他可倒好,直接闭了眼,“怎么原来没看出你是这么聒噪的人呢。”我嘻嘻乐着,“道长也不逊于我啊,干脆拜了你做师父,也算有个知名的师父,更易得道成仙。”熟悉了玩笑开起来也得心应手,又不觉得开罪了彼此。

这说法他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拿着拂尘又是一遮,“那个真该你烦心的人可是来了。”

心中挤兑着闲云,‘你这为长不尊的人,就是想看人笑话,学什么姑娘家动不动就遮你那张歪嘴’,一边还是随着他站起来,转过身,恭敬地问侯着那位山庄的主人。

南宫业点头,示意听到了,看凉亭内摆的茶具,再看看泡的茶水,洒出来的茶水,眉头微微皱着,“这茶水是在泡还是在闹呀。”闲云笑着,“那是刚才宁儿向我提了个建议,把我给吓了,不小心洒出来的。”

“哦?”看来大家多日来都被楚翎的事折腾得不行,有得一些鸡毛蒜皮瞎扯的事情,都能提起兴趣问。

闲云只是甩着拂尘,便说要告辞,“贫道还有些事情需办,庄主真想问,就问宁儿吧。”只可怜我眼睁睁地看着闲云得意地笑着,从我身旁走过,似乎在暗示我好好把握。

等闲云走的没影了我还在看他,想着自己嘴巴是不是也给气歪了。

这时南宫业真的就转向了我,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连道长都给吓住了。”南宫业有意放轻松语气,只是不那么成功,我知道楚翎的事情确实非常麻烦,只是我依然在想闲云的事、闲云的话,听到了也没传进脑子:他的话哪有问题吗?

南宫业又喊了,“雪儿!”可以放下的声调扬了起来,我没好气,“别再叫我雪儿了!叫宁雪、宁姑娘、宁小姐甚至宁儿其他什么都随便你,只是别再叫我雪儿了!”真是的,跟他都说了几遍了,想都没想就直接叫他闭嘴,继续想我自己的事。他见我一直盯着闲云离去的方向,也顺势眯了眼睛看过去。

刚才与闲云坐着都不敢多想事情,而现在再想却怎么都抓不住之前的想法了,好半天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似乎有些偏执。

结束了几无结果的思考,我这才偏头看着南宫业,“你刚才想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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