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见喻慕风(1 / 1)
看着大叔炽热的目光我感到无言以对,我明白那种目光的含义,包含了太多了复杂的感情;悲伤、忧郁、期待、哀怨还有浓浓的爱。我不能说婆婆好或者是婆婆不好,因为除了婆婆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的精神上是好还是不好,也没有人知道她和大叔过去有一段什么样的经历。我不想臆测,也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或许您有机会亲自问一问婆婆。”我搁着帷面目光停了很久,深深的看向大叔说道。看着大叔眉间的英气,剑眉、霜鬓依稀可以看到二十年前这位大叔曾经也是位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美男子。可叹帅哥迟暮却痴心未改。心中良多感慨。
“呵,或许,有机会。这样的词太伤人,她如此连她的徒弟也一样,连个答复都不能给人明确的希望。”大叔的眼中浮出痛楚。爱一个人如此,哪怕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吧。我无语相对知识保持沉默。或许是美味的猪蹄我嚼起来如蜡。
远处萧声踏来,清远悠扬曲子却是那日下崖之时我教给喻慕风的(人生如此),我心中苦笑:“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如何的写实?远处渐近的身影在月色下清晰起来。
“师傅,事情已经办妥。”那人停在大叔身后,我还是不由的打量他,第二次被忽略后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天生的衣架子,浅灰色的锦缎衬着他厚实的肩膀看起来格外温暖;一如一开始初见时淡定的微笑。安静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依靠。
“风哥哥。”我甜甜的叫了一声,就算展颜一笑他也不能看见。心中叹息他的淡定如柏,从容如松心中有一种暖意不知道是好坏,且让它流过四肢百骸暖暖那些寒冷的记忆。
“蔓雨。一别之后没想到能那么短的时间就见。”喻慕风的笑总是温暖而和熙,却又一些遥不可及。
“呵,怎么风哥哥不愿意见到我?”我有些伤感,声音却还是保持着小女生的调皮,然后反复劝说自己,不能陷入这样温柔,不能爱上这样温和到不真实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喻慕风合上眼就像可以不再看见一般,深呼吸再次仰起头。这些都在帷面下完成,我安心的明白没有人会知道。
“慕风,你把菩提结给她了?”大叔的眼睛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彩问道。
“是,师傅。”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喻慕风的回答简洁坦荡。
“恩,恩,不错,这丫头确实有个让人挺不放心的师傅。只怕她应付不来那些道道上的事……这样吧,你就保护她吧,等到月白回去了你就回来。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大叔的吩咐让我有些惊讶,他对婆婆已到如斯地步,只要是婆婆的人就要维护周全。我心中五味陈杂。世上真的还有这样的男人么?冷冷的看向大叔。
“大叔就是传说中的木散人吧?婆婆口中的云青?”我突然问到。
“好伶俐的丫头,我就是那块不可雕的朽木。哈哈!”言语间豪放的自嘲让人觉得无比悲凉。其实或许大叔并不是怪人,只是被情困的时间久了,慢慢的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人和物。
“可是您的菩提结可不是什么地方人家都买帐哦!”我不想再听这样一个年过半百之人那种悲凉之音,决定转移话题。
“哦?比如说?难道是老夫在大漠呆的太久了?”这位大叔显然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社会地位被我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比如说,凌天阁的什么尊主。”其实我当时并没有给那女子见到菩提结,因为当时的我太紧张完全忘了还有菩提结那么个东西。但是现在那个所谓的凌天阁已经对我如此不利,能假大叔之手将其铲除那么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婆婆都只有百利吧。所以莫须有的告他一状也未尝不可。
“这……事……难办了。”大叔也陷入了沉思。“慕风,我去和他谈谈,你照顾好小丫头。”声音还在,人却杳然无踪。
“下去吧,夜深了,露重。小心着凉。”喻慕风温柔的看向我轻轻的说,那种温柔在耳旁蔓延将我的心刺痛。心里大声的说着,不要那么温柔,温柔入他。可是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我只能木讷的答到。任他牵着我的手落在客栈的我所住的屋子外廊。
“我就住你们隔壁。明早碰面。好好休息。”喻慕风依然温柔的交代。我没有意识的走进屋子。
“蔓雨,盘子呢?你怎么下来的?”我才想起我和江弦月同住。屋中还有一个看起来憨厚的男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突然进门的我。我赶紧甩甩头,让自己回过神。
“呀,打扰两位了,真对不住了呢。”我有些调侃的回避了弦月的问题,刹那弦月的脸红的如同苹果,小女儿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羞可爱。她那个什么哥哥也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那男子脸红红的跑开了。
“弦月不怪我打扰了你们两个的幽会吧?”
“你,蔓雨你坏死了,不和你说话了。”说完弦月就扑到床上用被子蒙起头装睡。我吹了灯也取下斗笠,合衣躺在床的外侧。里面的弦月动了动把一床被子丢给我又从新藏进了另一床被子里。我轻轻的笑。
翌日。
“没想到你起的也满早。”我刚起来把斗笠带上弦月也起床了。
“爹爹从来不然我睡懒觉。”弦月可爱的撇撇嘴。我是想睡不敢睡,天晓得我现在有多大的一个黑眼圈了。
“下去吃了早餐赶路吧。”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催她,我真的不希望这路上再有什么意外了。
“风哥哥。早!”我很惊讶一大早喻慕风就坐在了大堂喝早茶了。
“蔓雨,睡的可好?”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体贴。
“好……”我呐呐的说。
“蔓雨,这位公子是?”弦月促狭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窘迫。
“蔓雨的师傅是我师伯,师伯命我来保护她。”喻慕风淡淡的说,这样的人就连说谎都让人觉得可信。
“走吧,尽快赶到国都。”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有催促出发。
不知道是因为喻慕风还是江弦月剩下的几天走的很顺利。
“前面就是丽阳门。”弦月指给我看。远出看去一座宏大的城市让我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这样的国都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