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舌辨解说朝廷事 设奇谋破敌三千军 上(1 / 1)
文若出了客栈,拍马便直奔西宁,虽然鄂岱只是她这个穿越而来的身体的父亲,可是在她心里,也把佟家人当成了亲人,在这般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这个父亲来,还是让她心头一阵温暖,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快到西宁的时候,文若忽地想到一件事,竟然硬生生的勒住了马缰,奔跑中的马儿急停下来,抬起前蹄,一阵嘶鸣,似乎对主人这般突然叫停很不满意。
“我这般从四爷府中逃出,要是见了阿玛,他认出我来,可怎么好?四爷寻我不着,只能上报我死了,阿玛若是将我送还四爷,我也必定死路一条,阿玛绝不会这样做,可是他要是隐瞒不报,不也跟四爷一样,犯下欺君大罪吗?糟糕,这可怎么办?”文若想到此节,才硬生生勒住了马,难道从今往后,连唯一剩下的这些亲人,都不可以再见了吗?
“姑娘,我可以帮你。”背后一丝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文若猛然一惊,调转马头:“是谁?”可是身后一片空荡荡的树林,却没有一个人影。
“我在这里。”恍惚一阵风过,一条黑影迅捷无比的飘过文若身边,落在她眼前,她惊讶极了,暗道:“这个人的功夫太厉害了,简直出神入化。”心里暗自戒备起来。
“我知道你正在为一件事为难,我可以传你易容之术,但有个条件。”那人似乎看得透文若心里所想,清冷凛冽的眼神直射进文若的内心里,文若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教人心生畏惧。
她强自镇定下心神,打量起眼前这人,此人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插着一柄玉箫,面容清秀,却异常冷漠,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气压,教人不敢逼视。“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文若满是戒心的问道。天下掉馅饼的事,她可从来不相信。
“我说了,用一个条件交换,这是交易,并不是帮你。”那人微微转动了下目光,扫在文若脸上,文若心中一凛,被他目光所摄,差点就答应下来。
“什么条件?”文若满腹狐疑,这个人神秘莫测,仿佛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似的。那人好似会读心术,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猜测的没错,你的事情,我的确了如指掌,所以你不必揣测了,我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朋友,我帮你,纯粹是为了我自己。”
文若吃惊的太多,这番话她已经免疫了,没有惊讶,只是静静的等着他说出下文来。那人淡淡一笑:“不错,在我的逼心术之下还能如此镇定,你倒是头一个。”文若心头一震:“逼心术?难怪我在他面前想要保持清醒都觉得无比困难。”但却丝毫不露怯:“快开出你的条件吧,本姑娘没多少耐心。”
“很简单,将来你如果再见到胤禛,只要我给你指令,你就把把这个东西送给他。”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来,递到文若眼前。文若迟疑了下,不待她开口,那人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你不可以问,没有我的独门禁制,你也打不开这个匣子。你只需要答应或是拒绝。机会只有一次,想不想见鄂岱大人就看你自己了。顺便说一句,鄂岱现在的处境,可不大妙啊!”
文若心念飞转,暗思,我既然从四贝勒府里逃出来,见了胤禛哪还有活路,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只要我不会再见到他,你也就没法子叫我履行承诺。”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接过木匣子:“好!我便暂时接下。若是你的化妆术不能让我满意,这个木匣子,还请你收回去。”
那人怪异的一笑:“我曾静的易容术独步天下,你想要变成任何样子我都教你如愿。”文若心头一跳,大大吃了一惊:“曾静?他是曾静?”她心里更加笃定了绝不能把木匣子交到胤禛手里的想法,她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不利于胤禛的。
鄂岱正在中军衙门里,对着案上摆着的两封信发愁。手下副将进来禀报道:“将军,外面有个人要见你。”“哦?什么人啊?”鄂岱眼皮都没抬一下,“叫他进来吧。”副将出去,不一会便领了个人进来,鄂岱抬眼一看,见来人是副书生模样打扮,摇着把折扇,唇上留了抹胡须,面如冠玉,神采飞扬。两耳的耳垂上均有一点黑痣,比较打眼。
“哪里来的秀才?见了人不知道自通姓名吗?你以为我这中军衙门是什么地方?”鄂岱见来人只顾打量自己,很是无礼,微有怒气。那秀才这才彷佛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忙收了扇子,躬身问好:“不才书生邬佑见过佟大人。冒昧求见,承蒙不弃,很是感激。”“恩——”鄂岱对这秀才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很是很亲切,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因此便多了几分好感,这时见他谦恭有礼,也就不再计较,“来者是客。请坐。”鄂岱自在上首坐了,吩咐人上茶。
“听通报的人说,你自称是我聘来的军师?佟某从来未曾请过什么军师,此话从何说起?”鄂岱直觉来者决不简单。
“这个么”邬佑沉吟了下,笑吟吟地看着鄂岱:“佟将军虽然没有请过,眼下却要请了。”
“此话何解?”
“因为我来了。”邬佑见茶呈上来,端起便喝,挥洒大方,语气笃定。
“哼”鄂岱冷笑了声,“先生是不是太自信了些?瞧你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如此狂妄自大,我不拿军棍打你出去,已是瞧在你是读书人份上了!”说着往帐外吼道:“副将,送客!”
邬佑却对鄂岱之言丝毫不闻,仍是笑吟吟地,慢慢道:“西宁原本只是有点小麻烦而已,不过因为将军驻守这里,所以呢,这小麻烦成了大麻烦。若不是将军,换了谁在这里,西宁这仗打不打都无所谓,既然是将军在这里,那就必须打两场胜仗才行了!”
副将已经进来,对邬佑作了个请的动作,邬佑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冲着鄂岱一抱拳,躬下身去:“告辞。”然后转身便往帐外走去。鄂岱眼瞅着他的背影,想着他方才的几句话,忽然喝道:“慢!”邬佑站住,转过身来,气定神闲。鄂岱对副将挥了挥手,副将退出去。两人重新分宾主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