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爷奉旨迎福晋 慧文若出阁成大礼 下(1 / 1)
“起轿罗——”轿夫一阵长喊,喜乐队和着鞭炮声更加卖力的吹打起来,长龙般的迎亲队伍缓缓起动,整条大街一片喜庆洋洋。四阿哥胤禛素不喜奢华,这次迎亲却是宫中德妃吩咐那拉氏好生操办,连康熙皇帝也关照过,因此那拉氏不敢马虎了,一来是奉旨操办,二来因文若身份非常,更怕落个妒忌的话柄,因此是尽其所能的铺张,虽是迎侧福晋,那排场却比一般王府里迎娶正室都更奢华。四阿哥看了直摇头,但既是额娘的意思,也只好让她们弄去罢了。
文若坐在轿内,偶尔偷眼往外瞧去,也不由咂舌,心里暗暗叹息,虽然是王公贵族,也不必如此奢靡。那史书上说雍正节俭之类,恐怕不实。看来无论古今,特权阶级的富贵,都非寻常百姓所能想像。
一路吹吹打打,轿子上颠下跛,沿途百姓争相观看,文若初时尚有几分新鲜紧张,不多时便已厌烦,只觉这繁华热闹已如此不堪,可又不希望这轿子到达四贝勒府,但愿它永远莫停才好。
可是终究是到了。文若心扑扑跳起来,死死盯着轿门,早已忘记了上轿前额娘和喜娘交代的礼仪和流程。正在苦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忽然轿门伸进一只脚来。文若冷不防,唬了一跳,猛想起古人有踢轿门的习俗,喜娘也说过的。
她捉狭心起,对准那只伸进来的脚就是一下踢过去。文若本是练过跆拳道的,脚下劲儿也不小。四阿哥踢轿门,原也不愿,他早被这过分的热闹给弄烦了,不过也是做个样子,哪里曾提防到轿子里还有暗算?
那劲道竟然不小,四阿哥猝不及防,又不能退避闪躲,硬受了这一下,虽强撑住了才没有闹出笑话,那脚底却已隐隐生疼,恨的他直想拉来帘子,拖她下轿。哼,便且由你。心头一阵气过。四阿哥又觉好笑,他难道真要为了这点子事去算她的帐不成?
文若隔着轿帘看不见那人表情,却隐隐感觉两道利剑穿了进来。文若越想越好笑,堂堂阿哥踢轿门却给新娘子踹了,传出去不知道怎样呢。她越是想到这会子的四阿哥被她整治得毫无生气的法子,便越是得意。先前心头那些忧虑这会子也暂时忘记了。
这里却听外面喜相唱道:“请新娘子下轿——”,于是扶了喜娘手,下得轿来。不知道谁在她手里塞了一条红绸,她握在手里,暗想:那头牵着的便是被我踢的四爷了。想想他平日的冷淡,再想想不知道此时怎样的窝火,再忍不住,躲在喜帕下笑的肩头直颤。却听旁边人道:“新娘子紧张着呢,看,都发抖了……”。
进了内堂,宾相唱礼,拜了天地。喜娘便扶了文若,上首坐了,那拉氏带着府内众人行参见和硕格格国礼,只听得一个雍容庄重的声音道:“给和硕格格请安,格格吉祥”,文若听这声音,暗思:“那拉氏果然配得上这贝勒府”,出声道:“起来吧”。喜娘再扶文若起身,方才行拜见嫡福晋及各房福晋家礼。礼毕,送入洞房。
进了内堂,相比外面的喧嚣,文若顿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喜娘扶她坐在撒花帐子的新床上,便退过一边。诗儿和抱琴仍是片刻不离。
文若低着头,看着形形色色的鞋子在眼前过来过去。头沉得要死,脖子彷佛要断了。旁边的喜相还在长篇大论的唱着什么,不过是喜庆吉祥的话儿。文若也无心去听。只觉得肚内饿的她头晕眼花。她轻轻拉了拉旁边诗儿的衣袖。
诗儿侧过头来,低声道:“格格且忍耐些,他们弄完这些,就都出去了。那时我拿些点心格格吃。”顿了一顿,又说:“我早瞧见啦,这桌子上面的桂花荷叶蒸的绿豆糕,格格最喜欢吃的了。等会我拿给你啊。”
文若一听得点心的名字,更是觉得那香气似乎一缕一缕的飘进鼻子来,更是引诱的她口水直流,拉着诗儿不肯放,“还有些什么好吃的?”诗儿见房内已有几名四贝勒府的丫头诧异的眼光瞧了过来,忙拉开文若的手,低声道:“还有很多呢,格格别说话,快好了。”
文若只好忍耐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彷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肚子忍耐不住,咕咕地叫唤起来。“诗儿……好了没有啊?”文若又伸手往身边拉去,这次却没有摸到诗儿的衣角。忽然觉得房间里似乎好安静了,那些唱礼的人走了吧?
“诗儿,他们走了,快拿些绿豆糕我吃啊!我快饿死了。”文若着急的压低声音说道,可是还是没有诗儿的回答。她正不耐烦,忽然眼底下一块碧绿的小糕钻进了喜帕里,文若喜出望外,一把接过,两口就下了肚。这次不用她吩咐,第二块小糕自动到了眼前,文若也无须客气,接过便吃。
片刻间,四五块绿豆糕下肚,接着又来了两片伏岭玫瑰酥,也是她爱吃的,当然照单全收。于是跟着什么枣泥糕,太师饼,莲子,花生,各式各样,络绎不绝。只是后面递来的,都只一样一点,显然那递点心的人估计这盖头底下的肚子应该差不多饱了。文若一面吃,一面想,诗儿真是个伶俐丫头,知道我快吃饱了,所以每样只给我尝点。
十来样点心下肚,虽然每样只是少许,可她也真的吃不下了。正要开口说不要了,点心却已经不再送进来。文若暗想,这丫头真做得我肚子里的虫了!哪知道身边却响起男人的声音:“还想吃些什么?我让人送来。”那声音有些软软的,像是有些醉意,但却掩饰不住话里打趣道意味。跟着眼前一亮,喜帕被挑开了,对上眼的,正是四阿哥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嘴角带着笑意,手里还握着一块绿豆糕,他看见文若目瞪口呆的样子,对着她轻轻挥了挥那饼,示意文若看那盘子:“可真能吃,最后一块了呢。”
文若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旁边侍立的一众下人虽然早被四爷示意不许出声,此刻也忍不住掩嘴偷笑。文若盯了一眼诗儿,诗儿满脸无辜,指了指四爷,做出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四爷丢开了那饼,趔趄着扑到她身边来,文若无处躲避,侧着身子坐了。但闻得他满身酒气,想必是喝了不少,一张脸也红红的,眼里彷佛含着笑。“若儿?”文若低低应了声:“四爷”。
胤禛便在她旁边坐下来,喜娘上来给两人衣角打上结,对饮一杯交杯酒。再解开衣结,丫头们扶了文若,卸去满头的装饰,除去外衣,换上轻纱儿的睡袍。冰凉的半透明的睡袍摇曳委地,如水秀发直垂至腰,映在红烛灯光下,真是说不尽的婉转妩媚。
底下人退去了,屋子里顿时静悄悄。胤禛望着灯下的文若,虽然形容身材还未长成,可也已经如此动人。他酒喝得有些多了,兼且方才对文若一番作弄,好生兴奋。他望着低头坐在镜前的文若,低唤道:“你过来。”
文若心里七上八下,看着镜中稚气未脱的脸庞,头皮发麻,这具身体可只有十四岁啊!文若真觉得自己有谋害幼女的嫌疑,她的心已经成熟,她早已具备一个女人正常的七情六欲,可事实上她就是个小女孩啊!
眼见得胤禛眼光里****无限,文若心里更是狂挑不已。她以为她早已说服自己,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真做不到!她无法容忍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碰及她身子的分毫!更何况这是个小孩的躯体!
“怎么还不过来?”四爷说着,摇摇晃晃站起了身,走到文若面前。他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不能逃离他那彷佛洞穿一切的目光:“你胆子不小的嘛,还没进门就敢踢我,这会子怎么连话也不说一句了?”文若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咚咚地跳着,心道,好呀,原来是要算这一笔账么?脑子里灵光一现,忽地站起身来,跪下道:“若儿年纪小,一时好玩,做错了事,四爷……”
“年纪小?”四爷颇似玩味地道,“起来吧,今儿洞房花烛夜,可不想委屈了你。”说毕伸手扶她起来。轻纱的睡袍如此之薄,她分明感觉到了那双大手温暖的热度。脸上一红,刚站起身来,却是身子一晃,被他拉入了怀中。文若心狂跳起来,无意识地猛力推去,挣脱了他怀抱。
“嗯?”文若看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忙低头,轻声的道:“四爷,若儿……若儿,还小呢……”四爷往床上坐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小?——那你说怎样呢?”文若试探道:“四爷今儿累了,不如躺躺,若儿给您揉揉可好?”四爷不置可否,却道:“过来.":。文若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却深黑的一片,找不到答案。只得挪过去,远远地挨着坐了。
胤禛低低地笑了声:“就那么怕我?过来。”文若硬着头皮又挪过去了点,他便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道:“今儿确是累了,替我好好捶捶吧。”文若如释重负,忙扶了他躺下,替他按摩起来。半晌,只听得四爷的呼吸渐渐沉稳,眼皮沉沉的拉下。文若试探地唤了唤:“四爷——”却不见反应。当下长长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总算完了。”
“什么完了?”胤禛却忽然睁开了眼,伸手往文若腰里一揽,文若一个惊呼,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儿已是倒在了四爷身上。睡袍的一边滑开了,露出凝脂般光滑的半个肩头,胸前一抹红色若隐若现。文若又羞又急,挣扎着便要起来。却听得四爷道:“不准动。再乱动,刚才说过的便不算数了。”文若当下呆住,再不敢乱动。却见四爷彷佛满意似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文若半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