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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泠水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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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出生的时候,府里的三少爷因为不小心落水昏迷不醒,正在极力的救治,所以,我的出生可以说是有点滑稽的,当稳婆宣布我出生的时候,正好有人来报,说三少爷不治身亡了。据说当时我爹的笑容扬了一半,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我爹有七房姬妾,我是他的侧室所生,家中排行十四,我娘是当今圣上宠妃的妹妹,因此在府中也算能说得上话的一个人,我一共有七个哥哥,六个姐姐,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但是这个数目在我十岁那年更改为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三个弟弟,四个妹妹,同时也在那年,我娘去世了,带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据说我父亲当初坐上应氏最高位时,还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活着,但是到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就一个也不剩了。

如果说要形容应家的财富,那不是一个富字可以形容,但是何以可以保持这样的财富而不被上位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是应家的生存绝技。对于这个王朝,应家无疑是忠诚的,绝对的忠诚,而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使得应家和皇室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如果应氏倒了,那么这个王朝也是乱的时候了。

所以,应氏子女的教育,是比皇室子女还要严格的,不论男女,出生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生存。不是皇室那样的表面平和,私底下暗潮汹涌,而是明目张胆的对付,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只要你可以做到让人挑不出刺,你就是赢家!所以,这个家族没有温情。

自从我娘去世之后,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同时也在诸多的毒药,珠宝,假意温情之下,被搞得狼狈不堪,甚至会在午夜,被人偷袭刺杀。所以我也更加在意自己的武艺。

遇见子车是在娘去世的那一年,我正躲在房里偷偷哭泣,因为娘的葬礼上,只有我和几个仆人,连爹都没有出席,冷清的葬礼让我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事态炎凉。

子车推门而入,十七八的少年样子,好看的丹凤眼微微无奈而怜惜的看着我,他蹲在地上,向我招手,他说:“我是你表哥子车,过来我这边。”

我怀疑的看着他,在经过那么多不怀好意的温暖之后,我不相信任何陌生人。

他说他功夫很厉害,可以保护我的。我不信。

最后他无奈的走了,找了好几个府里的武师陪他在院子里练武,我扒着窗格,小心的看着他们对打,然后承认,他比我厉害,比很多人都厉害,但是我还是没有出去。我只觉得心凉,很凉。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就传来打斗的声音,我一惊急忙抓起床头的剑,冲到门边小心探头向外看去,却看见子车表哥和人在练习打斗。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自己一惊,难道自己已经对他放心了吗?

第三天他又来了,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第十天,那天我起了个大早等着看他来和人练武,但是他却只一个人来了,抱着一把长剑,站在一蓬竹子下面,冷冷的看着我的方向。

等到天大亮,他起身便要出院子,只叹息着说了一句:我回了。

等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时,自己已经冲出了房间,站在他身前,仰着脖子看他,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笑了。

我扭捏半晌,最终小声的唤他:表哥。

后来我才明白,那一声表哥,最终改变了我的命运,包括之后远离应家,到山中习商,包括遇见了那个女子,包括让我现在坐在应家最高的位子上。

当唐泠一行人到林中建房子时我们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但没有想过要去交集。但是那日在林中练武之时,恰好子车表哥也来看我,指点我剑术上的不足之处,听到了那悠扬惋惜的琴音,我和子车均是呆愣半晌。

表哥问我,这里来了新的住家?

我点头,抱着我的剑冷冷看着那个方向。

表哥忽然说对这个弹琴之人很有兴趣,便要带我去看。

于是,我见到了她,我一生中最记掂的女子,但是最初,对她有兴趣的,却是表哥。

她一袭冷言冷语,完美无缺的礼节,让我在狼狈之时更加觉得恼怒,一个女子却如此的伶牙俐齿!

再一次遇见她是个意外,因为父亲居然想让我去入赘威远将军家,替他稳住这手握大权的将军,我一怒之下破出家门,要去应氏主宅要个说法,但心底更多的是悲哀和心寒,虽然知道这个家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但是对于父亲这个东西,还是有着不同的感觉的。我只记得我五岁那年,在我背出商界百律时抱着我道:此乃吾子也!

那个女子拦住了我,冷冷的对我说了那一袭话,心底一痛,我跟着表哥回去了。

后来在表哥的极力保护之下,我没有去入赘,他们选了我刚满十四的十三哥。我终于相信,表哥他是可以护了我的。

那以后我时常去看她,或许也只是想找个有人的地方,不用担心,不用怀疑的让人陪着我,去看那我并不喜欢的账册。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其实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自由的侠士,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帮助那些需要我并会真心待我的人。但是我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我这生是离不了这应家的纷纷扰扰的。

但是她却在某一日告诉我,人总是要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的,因为责任。我心中狂喜,原来她懂,真的懂。

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对于她,心思就多了,不再是关心她的生活,也关心她眉间那一丝幽怨,一丝思念。她总是淡淡的笑着,对我说她在等他回来。

也许就是那淡淡的笑,清雅的琴,炫目的阳光,青涩的竹香,清浅的忧伤,让我开始把她放在心里。放在一个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想到的位子。

在遇到她之前,我最喜欢的是表哥,后来,她成了我可以用自己这么多年隐藏努力,用自己所有前途甚至幸福去爱的人。

我和表哥的关系,早已引起了应家那些人的注意,但是没有想到会被欺负的那么凄惨。

距离那以后,已经过了好多年了吧,五年前我坐上了应氏的最高位子,到现在,已经又过了五年了。她现在又过得怎么样呢?肃远王出事的那会儿,我和表哥动用了所有的权限,求了所有可以求的人,最后才那么惊险的保下了她,我本想去接他的,但是那天在街上,我看见她投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被他带走了。有一刹那的冲动去追,但还是没敢动,在那间茶楼坐了一天,直到表哥找到我。

错过那次,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现在想来,是否那个时候去追,会更好。

阳光灿烂的一个早晨,我依例吃过早餐,坐在客厅看今日的行程,一个小厮进来,说是有人给我东西。

我头也没抬,说不收。

小厮为难的看着我,说来的是两个小孩子,东西放下就走了。

我一惊,问道:什么东西?

小厮答道是一把琴和一封信。

我心里还未理出头绪,但是人却已经向着屋外疾奔而去,脚跛的厉害,却止不住我心里那一丝痛和寒冷。似乎有什么从我的脑中快速的飞过,我看不清。

来到门前,看着小厮手里的那把琴,和那一封没有写收信人的信,我的心一下子怔住,答案呼之欲出!是她!

一把抓住门前呆住的小厮,我大声问:”人呢?“

小厮怯怯的指了一下左侧的大街,我探目看去,清晨的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只看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慢慢的向前走着,背挺的极直。

我张口想唤住他们,却看见他们走向了一个男人,男人的面容看不大请,但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他就是接走她的那个男人,只是此时的他,背微微的弓着,疲惫的耷拉着肩头,似乎头发也有些灰色,目光很呆滞的向我这里看来一眼,然后似乎牵出了一丝并无笑意的笑。

我心里剧痛,一刹那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孩子也看了看我,向我快速的走了过来。

我打量着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在他们的轮廓中细细的寻找她的踪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男孩子拉了拉女孩子,两人忽然向着我行了一个大礼,男孩子道:”叔叔,我叫唐唯天,这是我妹妹,叫唐洛,我们替娘亲向叔叔道一声珍重。“

我怔在当地,看着他们起了身,转身向远处走去,那个小女孩忽然回头看着我,细细声道:”叔叔,不要哭了,娘亲走的时候很开心。“

我愣愣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我哭了吗?指尖的濡湿让我心头又是一颤,忽然伤痛欲绝。

天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人世苍茫三十载,回首时却发现自己此生,亏欠甚多。

自小我便以为,人生是一场戏,唱戏的是自己,看戏的也是自己,所以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负责。但是后来才知道,人生确是一场戏,但是唱戏的是大家,看戏的是自己,所以,要为身边的人负责。

这年的洋槐花又开了,我此时已经在床榻之上缠绵了两个多月,看着春日过去,却无力去感觉春的纯净。窗外的第一朵洋槐凋谢的时候,我决定写这封信,因为对于你,十年来,吾心从未忘却。

当年我曾应你,如若以后有所求,唐泠必定不负所托。但是你托付我的最后一件事,我却没有做好,你要我快乐幸福,但是我却只是平淡的过了十年,呵,天长啊,真是对不起。

十年来我常想到春不见的竹子,但是我住的地方,却连一片竹叶也没有,自己终究是害怕的,害怕任何可以让我万劫不复的东西。我常想到春不见的那个春天,你在那里急躁倨傲的样子,我想,即使我再如何不想承认,但此生的确是我欠你的。临到离去之时,我忽然很想你,却无颜再见。

此生的欠,已经是欠着一辈子的欠着,我无力去还,也不想还,因为我想,你下辈子找我要,到时候,我会给你我可以给的温暖,给你一个家的感觉。天长,其实,你也是有家的,知否?

琴是我一直随身的琴,现在我把它留给你,帮我好好保管。但是天长,我也是希望你幸福的。你知道吗?

唐泠永历二十四年六月初六

我看着琴,泪水一直不停的掉下来,表哥匆匆赶来,看见我时怔了半晌,又看了看琴,摸着琴上两句诗,低声念出:“玉树尽处飞花散,天涯此时泠水长。”

看着我问:她走了吗?

我无言,只是握着信的手不断的颤抖,喉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呜咽。

表哥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手也在轻轻的颤抖,他小声的道:走了,居然走了……

我定定的坐着,定定的落泪,笑笑道:”对啊,走了,她真的走了。“

那天的眼光真的很灿烂,朝阳初升的时候,便可以看见红彤彤的霞光,我想,这样的霞,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一片呢?眯着眼,似乎听见了熟悉的琴音……

死亡,是唯一的失去而不可挽回,真的不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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