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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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带着一大包努努的日常用品，牵着努努到了57号的雪那瑞妞妞家。
“你就放心把努努放在这里吧，晚几天来接它也没关系，嘿嘿，让我多□□□□它几天。”妞妞的主人方兰也是个单身女性，学的是设计，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SOHO。林可工作不到半年的时候，有一次临时需要去南京出差两天。当时她正拿着一大张注意事项的清单在跟小区门口的“小精灵”老板谈寄养的事宜，方兰正好带着妞妞来洗澡，顺手拿了她的清单就看，然后就笑了出来，“原来还有比我还龟毛的狗妈。”然后又说，“你还是把努努放我家吧，人家店里那么多狗狗，哪还顾得上你儿子呀。你把努努放在我家，我照着你的清单办就是了，还不要你钱，只要你把它的口粮带足就成。”
后来只要林可出差的时候，就会把努努寄养在妞妞家，碰到方兰外出的时候也会托她照顾几天妞妞，时间一长，两只狗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方兰一看到努努就“女婿女婿”地喊，努努还真屁颠屁颠地她身边跟前跟后，时不时地谄媚似的伸出舌头舔舔她，如今，小区里其它遛狗的见了努努也会说，“努努，快去，你家丈母娘在那里……”
“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它这两天它胃口不太好，所以在狗粮里头给它拌一些酸奶，不要给它太多零食，每天的量我都用保鲜袋分好了……噢，对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努努对你们家妞妞做坏动作。”
“安啦安啦，这两天妞妞安全期，你就放心吧，再说，就算有什么也是我们家妞妞吃亏，你还怕我逼着努努负责不成？”看林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拿过她手里的包包，“又不是第一次，我会给我的小女婿刷牙梳毛擦脚洗PP的，你就放心出你的差吧！”
林可又抱着努努亲了一番，说了些诸如，“在人家家里要听话。”“妈妈明天就回来了”之类的话才放心地离开。
每年十一长假一过，M&I就会开始组织客户交流会，一方面是争取在年底之前再有所突破，另一方面也是为来年的工作作铺垫。因为M&I没有直销业务，所以这样的活动都是由代理商出面邀请客户，M&I出资组织安排。此次也不例外，为了配合新产品的宣传，M&I把产品推介会的地点选在了风景宜人的“淀山湖度假村”，两天一夜的安排，名为产品介绍技术交流，实则休闲旅游联络客户感情。林可手上正好在跟“天达”的一个单子，于是也邀请了“天达”的黄总和他们的项目主管小马。
没有意外的，她又遇到了余以，当然，还有JONNY。
到了度假村大家领了房间的钥匙之后放下行李，简单安顿之后便赶到了度假的会议厅，还是老规矩——听课。
偌大的会议厅内，他就站前面那个众人瞩目的位置，因为要放投影，所以灯光打得很暗，可他还是那样耀眼出色，身姿挺拔俊朗，面色从容带笑，声音沉稳自信，昔日演讲台上的激情四射早已被今日的淡定从容所替代，举手投足间睿智风采仍是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他一向都是具有说服力的，那样生涩难懂的技术词汇，几个通俗的比喻就让一向对技术不敢兴趣的黄总也频频点头。她进门的时候就挑了一个最靠边的位子，灯光那样暗，她趴倒在桌子上，前面的人正好完全遮挡住她的身体。她透过前排两人的间隙，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台上的他，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字句，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敲打在她的心头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几乎是贪婪的……
其实，努努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她又何尝不是。
……
……
林可几乎没有犹豫就跟着余以到了他家，其实那也不算是他家，只是他在学校附近租的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她洗了手，然后就把努努抱在手里，用自己的脸去轻轻地蹭着它，努努伸出小舌头轻轻舔她的脸，她咯咯地笑着，仿佛遇到了时间最快乐的事情。
她抬头，余以也正看着她笑。
那个寒假是她自父母离婚之后最快乐的一个冬天，几乎每天她都在笑，外面的天气那样冷，可她的心却不可思议的温暖，她抱着努努靠在余以的肩头在暖暖的太阳下打瞌睡，她看着努努穿着余以剪了头的袜子跟着她在屋子里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她听着余以把努努举得老高对着它说“努努，努努，你是爸爸妈妈的小努努”……
余以找到了最合理的算法，终于顺利突破她的防线——也许真的是寂寞了太久，一切发展得太快，快的让她没有时间去考虑对于错，该与不该。也许她真的寂寞了太久，当火光在她眼前出现时便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她只想贪图那一刻的温暖，不再去想会不会被灼烧，会不会灰飞烟灭。
她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孤独，不需要再忍受寂寞……他们一起吃火锅，看碟片，亲吻拥抱，缠绵□□……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相呈的身体彼此还纠缠着，她轻轻地说着自己梦，“……有一个大院子，一只黄色的小猫，一只会说话的鹩哥，一缸五颜六色的热带鱼……还有努努……”她听见他迷迷糊糊地接着说，“……还有我们俩……你再生个儿子……两个……”她笑了，甜甜地进入梦乡。
……
……
黄总似乎对这次M&I推出的新产品十分感兴趣，Coffee Break的时候走到前头，摆弄起零时搭建的模拟系统，林可因为对产品还不是太熟，于是便想找M&I的人当救兵。JONNY正和人站点心桌旁和人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然后她看见也正被几个人围着说话的余以作了一个失陪的动作，就朝她这边走来。
短短几分钟的演示，黄总就开始询问产品的报价。
“黄总，价格问题你可以和林小姐沟通，‘旭阳’是我们公司华东区首代，给您的价格一定是最低的。”
林可感激地很快看了一眼余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便马上挂上笑问了一下黄总大致的需求计划，然后答应回去就把报价发给到他的邮箱。
黄总点了点头，身旁的小马也问了几个技术细节上的问题，余以也一一作答，然后说，“黄总什么时候方便，我可以安排技术人员到‘天达’先搭个环境试用起来。”
黄总一听更来了兴趣，“哦，真的可以？”然后主动谈起了他们公司的规划。“天达科技”是“天安保险集团”下一个专门负责IT项目的子公司，所有天安保险的IT业务都由他们集成。从黄总的介绍来看，此次天安的手笔不小，明年初就要完成上海总部和周边7个分公司网络视频会议系统，明年年底之前要铺开到全国的41个分支机构。
林可笑呵呵地打趣，“黄总，看来这是个大单子呀，我明年的指标可都靠您了。”
午饭的间隙，林可和经理提了一下“天达”的事情，Henry马上会意，下午安排垂钓活动的时候，不但亲自作陪，还拉上了JONNY。林可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们聊天，秋天的下午太阳暖洋洋地，，天空蓝得那样清澈，一大团一大团的云朵，就像努努身上卷卷的毛，软软的软软的，一直要软到她的心里去。她眯着眼睛往躺椅上靠了靠，整个人懒洋洋地就像打瞌睡，侧了侧身，不期然地又遇上那双熟悉的目光。
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束，红色的T恤，灰色的休闲裤，弯腰坐在躺椅上，抽着烟，侧着脸默默地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落寞。
他们就这么默默看了一会儿，直到JONNY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远处的他也已经转把视线转向了吊杆。
“Coco，你的鱼竿动了，快！”
接着手忙脚乱一阵，终于在JONNY的帮忙下，钓上一条一条脊背发黑的鲫鱼，大家拍手叫好，不一会儿黄总和Henry也陆续钓到了大鱼，大家又嘻嘻哈哈谈笑一阵，才尽兴而归。
晚上是M&I特意安排的全蟹宴，金秋十月正是赏菊品蟹佳节，度假村的厨师毫不逊色于大酒店，清蒸大闸蟹、招牌醉蟹、清蒸鲜蟹钳、蟹柳扒小瓜、清炒虾蟹、蟹粉拌面、蟹粉水晶馄饨……再加上度假村自采自种的绿色时蔬，一餐下来，满口蟹香，回味无穷。
席间敬酒自是免不了的，林可的酒量还算不错，尤其是这几年销售当下来，这样的场面也已经是司空见惯，她不动声色地灌了黄总不少酒，然后又跟着Herny去给另一桌MI的高层敬酒。到了余以面前，她笑着加满了自己的玻璃杯，然后又满上他的，轻轻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更深，“感谢余总上午亲自出马，以后还请余总多多支持……”然后握着杯脚，仰首便饮，醇香的绍兴花雕，喝在嘴里微微泛着酸，到了胃里却暖暖的，一直以来，她都借着女性的优势，以少敬多，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之前就已经有些醉了，所以才会这样，她想谢谢他，只是想谢谢他而已……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她握着杯子的手被抓住，还剩下一大半的深棕色液体在透明的广口杯里剧烈地晃动着，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呛了一下，咳了起来，一旁的Jonny马上起身拍了拍她的背，她摇摇头示意没事，脸却涨得通红，捂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余以把递给她一杯橙汁，她喝了两口才呼气才慢慢平畅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她开口，就听余以说，“意思到了就好，我喝完就是。”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干二净，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林可却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只有他深邃的眼神。然后一下子酒全醒了，拉住Henry说了一声“我失陪一下。”就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林可看着镜子里自己用冷水泼湿的脸，两腮嫣红犹如搽了胭脂一般，小小的水滴晶莹透明，漫漫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看着自己的双眼闪着不寻常的亮光，竟似乎带着一些兴奋，“刚才这是怎么了，真是……疯了……”忽然又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然后抽出干纸巾，细细擦拭……直到脸上的红霞慢慢退去，呼吸也渐渐平稳，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接下来还有一些活动她并不方便参加，不过有Henry陪着黄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都说女销售有性别优势，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起洗脚按摩的客户关系就是女销售望而却步的——至少她还不行。好在这样的好差事永远不愁找不到人帮忙，技术部的同仁或者Henry……有时候往往效果更好，客户照样可以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她也心领神会的公事公办——刚开始也会觉得难以接受，慢慢地就变成了无奈，到了现在也就麻木了。若真是遇到一个油盐不进的，还真不如这样的好办。
她给方兰打了个电话，方兰向它汇报了一番努努的吃喝拉撒，然后又隔着电话让努努叫了几声让她听，她才放心地挂了机。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