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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第七十九回 弘烨降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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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囊加歹随陆秀夫等人再次踏上临安这片土地的时候,一月上旬已然过去大半。陆秀夫在朝堂上简单陈述了和谈的情形和结果,害的朝中刚刚有些宽松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临安知府文天祥等人,本心虽不愿投降,但见此危难情形,也不由得黯然起来。太皇太后无奈,为了保住赵氏宗庙,只得做出妥协,答应取消帝制改用臣礼。

囊加歹顺利完成了任务,在临安开开心心地休养了两天,便带同大宋监察御史刘岊一起出发回元军大营去了。就在刘岊带着降表离开临安的那天,慈元殿上早朝的文官只剩下了六个人。

陆秀夫是在回到临安的当天下午就去了慕容府。记得从元军大营出发时,邱士瑜千叮万嘱,一定要告诉慕容子衿他安然无恙,一定不要告诉慕容子衿他见到了方曜轩。陆秀夫知道这位邱贤弟始终放不下儿女情长,也不忍心让即将临盆的慕容子衿太过担忧,便急匆匆赶来给她报平安。

慕容府的大堂上空无一人的,陆秀夫被家仆引着,一路穿过后堂往慕容子衿的房间走去。原来,慕容子衿如今已经不太方便下床,被刘明蕙强令留在自己房中休养。待陆秀夫来到她房门前,只见大门敞开,从外面可以看到慕容雪音和慕容子尧都坐在里面说话。陆秀夫走了进去,向众人打了声招呼。

慕容子衿一看陆秀夫来了,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阴云。他都已经来了,邱士瑜却没有出现,一定是出事了。她只觉心中忐忑不安,眼皮突突直跳,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陆秀夫,半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满怀心事梗在喉中,害的她喘不过起来。一旁的刘明蕙见她如此神色,生怕她的情绪影响到腹中胎儿,急忙拿话岔开,起身对陆秀夫道:“陆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秀夫微微欠身,向刘明蕙和慕容子衿笑笑:“我刚回到临安,想必邱夫人挂心叔琰,所以过来告知一声。”

“他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慕容子衿迫切地追问,想要起身,却被刘明蕙按了回去。慕容子衿丝毫顾不上旁人,只是紧紧地盯着陆秀夫,简直有些逼供的架势。

陆秀夫微笑着示意她放松,然后道:“请邱夫人放心,叔琰没有出事。只是元军那边不放心和谈的事,所以暂时将他留下,不久就会放他回来的!叔琰虽然身处元军大营,但是以宋使的身份暂住,不会有事的。”

慕容子衿眨眨眼,眉头依然未见舒展,眼中疑惑却愈见浓重:“元军不放心?和谈失败了?不久……是多久?”

陆秀夫迟疑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地答道:“宋元双方暂时还没有就和谈的条件达成一致,不过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了。等大宋派出的新使节到达元军大营,他们就会放叔琰回来的。很快,邱夫人尽可以安心……”他嘴上说着宽慰的话,心里却苦笑不已,倒不是为了邱士瑜,而是为了大宋。自己明明不希望朝廷投降,但如今说这一番话,倒又似盼着和谈的事早日达成,邱士瑜早日放还。虽然不希望朝廷答应伯颜那个俯首称臣的条件,可是又不能不管被扣留为质的邱士瑜,何况他们心里都清楚,若要保住赵氏宗庙,除了投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降,受辱;不降,身死,最终都是要国破家亡。

慕容子衿无暇顾及陆秀夫的想法,她只觉得那些安慰自己的话听来句句不祥。和谈失败了,邱士瑜会不会自责?他明明就不希望大宋投降,可是如今他却要等大宋新派去议降的使臣到达才能回来,他会有多煎熬?在他心底,到底是希望自己有离开的那一天,还是宁愿大宋拒绝投降,而自己就代替朝廷为背信弃义付出代价在元军军前殉国?又或者,他不愿被当做元军的人质,不愿意看到大宋投降的那一天,会不会,就在元军营中以身殉国了?宋使若死于元军军中,天下舆论将对元朝不利,两国和谈的事也许就会有变数,也许元朝就会让步,也许……

慕容子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知道,这些事情,如果她能想到,那么邱士瑜一定能想得更早更清楚。她懊恼不已,恨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心里一边怀着侥幸安抚自己,一边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恐慌。片刻,她只觉胸口压着什么,憋闷得厉害却又无力吸气,只觉得自己的气息在无可挽回地往外流窜,五官开始有些麻木,头脑里昏胀一片。但下一刻,她就被一阵剧痛刺激得清醒了过来。慕容子衿倒抽一口冷气,只觉身子下面一片湿润,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慌乱中伸手去扯刘明蕙的袖子:“娘……”

陆秀夫方才对她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她神色不好,只见她脸色越来越阴沉,无论自己如何劝解都于事无补。方才见她神色一振,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了,如今见她满脸惶恐扯着刘明蕙的袖子,便知大事不好。

刘明蕙被女儿拉得一惊,回头却见她身下的床褥上印出湿痕来,惊呼道:“羊水破了!”

这一叫,屋子里一群男人都惊得站了起来。陆秀夫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欠身退出房间。慕容子尧慌慌张张地跟了出去,边走边强力克制住好奇和关心不往妹妹那边看。慕容雪音好歹是三个孩子的爹,虽然难免有些关心则乱,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出门让下人去找稳婆和大夫,然后留下刘明蕙和丫鬟们在房间里陪着慕容子衿,自己则提出送陆秀夫离开。陆秀夫终究不放心,觉得依着自己和邱士瑜的交情,怎么也得留下来等慕容子衿生下孩子,得知她们母子平安的消息之后方能安心离开。慕容雪音见他如此,也不强求,便和儿子一同陪着陆秀夫在不远处的书房里坐了,焦急地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房间里,慕容子衿已经被安置在床上躺好,大夫来看过,稳婆也已经就位。丫鬟们捧着水盆进进出出,刘明蕙在床边握住女儿的手,不断地安抚她让她放松。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慕容子衿这是头胎,原本就不易。如今她心系邱士瑜的安危,又想起程澈生产时的情形。饶是多么开朗乐观的人,现在心里也是惴惴的了。她瞪大了眼睛,强忍着腹中阵阵袭来的剧痛,只觉得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小腹中撕扯,像是被封印已久的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冲出来。疼痛的强度越来越大,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慕容子衿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感觉恐怕等不到孩子出世自己就要疼得死掉了。

刘明蕙攥紧了女儿的手,明显感觉到她一阵一阵地用力。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轻柔地为女儿拭去额间的汗水,不无担忧地安慰道:“青青,别怕,不会有事的……等孩子生出来就不会痛了……”

“娘……娘……”慕容子衿痛得没力气说话,句不成句,断断续续半天,好不容易才将她最想知道的事问出口,“我……会不会……会死?”

虽然只是这么一说,刘明蕙却觉得心头猛地一刺。她假装不在意地继续为女儿拭汗,语气中微带了责备:“别瞎说!生个孩子而已,哪里就会死了?”说完又软下语气来安慰道:“青青,你这是第一胎,所以会特别辛苦特别疼。但是,你要相信娘!有娘在,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你要放宽心,不要怕,没事的!”

慕容子衿听着母亲的保证,心里总算得了一些安慰。可是,她亲眼看到程澈和她的孩子是怎样死的,心里那一丝恐惧便无法驱除。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只觉得又痛又累,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可是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心中的不祥之感也越来越强烈。难道,她也难产了么?难道,她和她的孩子也会和程澈她们一样的结局么?

慕容子衿满怀恐惧,更多的是不甘心。她记得当年程澈母子死后邱士瑜的反应,她一清二楚,万分不愿邱士瑜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何况,那次邱士瑜还能陪在程澈母子身边,若是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邱士瑜又没能陪在身边,只怕将来他会更加痛苦。她嫁给他是想让他幸福的,不是为了给他带来痛苦和不幸。慕容子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可是她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扔下一个烂摊子离开人世。这不应该是她的结局。她原本是计划好了,要为邱士瑜生儿育女,等到两个人都发秃齿摇老态龙钟的时候,还能相互搀扶着看堂下儿孙嬉戏玩乐的。眼前这个情形不是她意想中的结局,她绝不甘心!

慕容子衿想着,下意识开始憋气蓄力,好像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憋出来似的。刘明蕙意识到她的异常,急忙拍她的脸:“青青,不要憋气,要大口大口地呼吸!听话,张开嘴,要大口呼吸才能有力气啊!”

慕容子衿憋气憋得神志有些迷糊,听到刘明蕙的声音,估计憋气的法子是不对的,这才张开嘴拼命地呼吸。喘了半天,她心头渐渐有些明了,却仍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这么久了,还没有生下来,难道真的是难产?可是刚刚稳婆和大夫也没说什么,母亲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又确实没什么异常。慕容子衿努力回想程澈生产时的情形,想起邱士瑜不让大夫在程澈面前说她的病情,心里蓦地一沉。是了,一定是大家怕扰了她的心智,所以都瞒着她。难道,她真的会和程澈一样的结局?真的无可避免?

刘明蕙在一旁守着女儿,见她有片刻松懈,眼睫一抖一抖地好像在想什么,估计她又在胡思乱想了,急忙握了握她的手:“青青,别胡思乱想,要集中精神啊!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慕容子衿勉力睁开眼睛看看母亲:“娘……我……我是不是……难产?”

刘明蕙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看着女儿摇了摇头:“没有!别瞎想!大夫和稳婆都说你这胎是正常的!”

“可是……可是都这么久了……”慕容子衿说着,终于忍不住开始嘤嘤地抽泣。

刘明蕙无奈地看着女儿,心里又好笑又心疼。她是没有经验,以为时间长就是难产,却不知道分娩的时间本来就长短不一因人而异。不过,从羊水破到现在,也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和正常的情况相比,时间确实有些长了。刘明蕙心里也不免有些焦急,但仍是淡笑着,双手握住慕容子衿的手:“青青,别担心,这个时间本来就比较长的,何况你还每时每刻都在计较,自然就觉得难熬了。生孩子是个力气活,你别再说话,也别再胡思乱想,再用些力,早些将孩子生下来,然后闷头睡一觉,醒来就又跟以前一样了。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别担心!”

慕容子衿勉强抬眼看了看母亲,见她是郑重地说这一番话,便不得不信了。可惜她现在只觉得骨头发软发酥,整个人都累得要化掉,已经懒得出声,便模糊地哼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刘明蕙叹息一声,想起慕容子衿似乎是到现在都没有叫过一声,连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足见她的忍耐力。她心疼地摇摇头,替女儿拭去脸上的汗水,想要再安慰两句,突然见她猛地睁开眼睛哼了一声。刘明蕙心中一惊,待要相问,却听床尾的稳婆道:“夫人,看见头了!”

刘明蕙和慕容子衿皆是心中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又听稳婆嚷道:“少夫人快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一半了!”

慕容子衿听她这么说,忙咬紧了牙关大口吸气,然后卯足了劲用力,想要将那孩子快点挤出去。母女二人看不到床位的情形,只是听到稳婆时不时喊道:“头出来了,出来了……脖子,脖子……肩膀……怎么不动了……少夫人,再加把劲啊……”

慕容子衿一边用力一边在心里抱怨,这稳婆真吵,现场直播式的叙述让她忍不住要分心。谁说她不用力?她已经够努力的了。以前听说生孩子很痛很累,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痛这样累。估计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她的半条命都没有了。慕容子衿努力地抱怨着,想让自己恨起来,也许恨起来就会有力气了。她咬牙切齿的,脸上的表情因为使劲儿显得有些扭曲,手中也不自觉地用力,简直要将刘明蕙的手捏碎了似的。

稳婆仍无知无觉地嚷嚷:“不行,少夫人,再用力……”

慕容子衿觉得身子越来越麻木,脑子里晕晕的,耳边稳婆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隐隐约约的不像是真的。然而她还能思考,知道自己似乎是开始神志恍惚了,想要使力,却似乎已经找不着正确的发力点。慕容子衿耳中开始嗡嗡作响,稳婆的声音已经被幻觉扭曲得诡异非常,一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流光般闪过。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了?突然所有的力道都消失了,连带那些声音和画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头一沉,来不及告诫自己,就一头栽在床上不省人事了。这一晕太过匆忙,她甚至没来得及听到之后稳婆欣喜的声音。

稳婆开心地嚷道:“出来了出来了……”随后熟练地拿产钳夹住婴儿的脐带,掐断和母体的连结后打结,然后抱到一旁清理去了。刘明蕙依然蹲在床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外孙已然诞生,只是关切地注视着女儿的动静。

未几,稳婆又回到床尾处理胎盘。待一切善后,稳婆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处理的杂物洗干净了手,这才将新生的婴儿抱到刘明蕙跟前:“夫人,是个千金!”

刘明蕙又惊又喜地看着襁褓里的女婴,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活像是刚出生的小老鼠,一点也看不出慕容子衿秀美和邱士瑜的俊逸,甚至还有些丑。不过,刘明蕙很清楚这是因为她刚刚出生的缘故。所谓女大十八变,这个女婴身上毕竟流着邱士瑜和慕容子衿的血,就算不能继承两个人的优点,长大后也不会丑的。只是,令刘明蕙不安的是,这女婴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哭过一声,只是安静地眯着眼睛,嘴角还微微勾起。明知她不会懂得笑的含义,刘明蕙还是觉得她好像在笑。她看看稳婆,稳婆摇摇头:“夫人放心,我检查过,小姐很正常,就是很安静,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样!”

刘明蕙秀眉微蹙,摇了摇头:“不行,小孩子都是哭声越响亮越好,若是不哭,万一气道不顺怎么办?把她弄哭!”

稳婆愣了一下,想想也对,生下来不哭的小孩岂不是怪胎?何况嘹亮的啼哭声是婴儿健康的标志。于是,她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狠狠心,隔着襁褓小心地拧了一下女婴的胳膊。就一下,只见女婴淡淡的眉头一拧,小鼻子一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刘明蕙听这哭声洪亮有力,可见这孩子非常健康,终于安心了。

后堂,慕容雪音等人隐约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知道孩子已经顺利出生了。而且听这声音传得这样远,想必是个健康的孩子。陆秀夫当即站起身来向慕容雪音和慕容子尧道喜,三人推推搡搡地客套了一番。

房间里,刘明蕙和丫鬟在床边为昏迷中的慕容子衿擦洗身子,稳婆则抱着刚出生的邱弘烨站在一旁。可怜的小弘烨,原本是低调地来到这个世上,却不知道低调在这里是不合时宜的,于是被迫接受了稳婆那一份大礼。似乎是意识到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欺负,她扯大了嗓门哭喊了很久。

起初,刘明蕙还为弘烨嘹亮的哭声自豪,但眼见她哭了这许久了,除了那张小脸越哭越红润,声调居然丝毫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稳婆抱着晃着哄了许久,却丝毫未见效用。刘明蕙不禁有些头疼起来。细想起来,这孩子还真有些慕容子衿的拗脾气,而眼下显露的那点不识趣又似乎有点邱士瑜的影子。她苦笑着摇摇头,决定还是由她去哭,一来这对锻炼孩子的肺部力量有好处,二来也想让她的哭声把慕容子衿叫醒,但最重要的是,就算她们竭力去哄也是于事无补。

于是,邱弘烨就在她亲爱的外婆的默许下,用她稚嫩的童声送走了落日黄昏,又迎来了满天星辰。直到慕容子衿醒来将她抱过来喂奶,她才终于止住了哭声,嘴里叼着□□,又恢复了刚来时的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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