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而这时,带点市井习气的秋大姐有开始找寻新的谈资了!
"对了,听说前些日子,这城里的猪肉荣把家里媳妇给休回去了!"
"有这回事?"一听八卦,言冬的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呀!
"荣家?就是为我们庄家送肉的那户?"谢雨浓秀眉微抬,连参合八卦都参合得很优雅!
"可不就是!也算半个大户呀!"
"为什么被休?"姗姗只在乎这个,谁叫她最怕的就是一纸休书呢?
"还不就是撞见那个!"秋大姐玩起神秘。
"哦......"懂得个中含义的人全都发出了解的声音,惟有姗姗和言冬不甘心地追问--"[那个]到底是哪个?!"
"呵,就是猪肉媳妇喜欢抛头露面,可这回被公公家撞见她站在摊子前任别人摸她小手,吃她豆腐--当然是躲不了了!"秋大姐好心解释。
"原来如此。"言冬明白地点头,可姗姗的脸却惨白!
"这样就被休掉?!"摸手...只是摸手耶!那她呢?她好象......已经被摸过...很多次了......用秋大姐的话说,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要被休了!?
听她那声音简直像在惨叫,言冬转头过来谆谆教诲:"那当然了!咱们是金枝玉叶...(以下省略臭屁三千字),自然不能由着那些凡夫俗子肖想!以后我要是嫁人,连我相公要跟我亲热,都得跟我打商量,看我的心情!(为你未来老公先默哀三秒钟)"
"亲热?"姗姗糊涂了,什么叫亲热?
"唉,对啊!你都不懂!谁叫大哥这么不识好歹,自己先嗝屁呢?!"拍着脑门,言冬放下样板:"亲热就是,男人拿嘴巴去咬女人的嘴巴!"
"啊--啾!啊--啾!......"姗姗的喷嚏声开始连绵不绝了!
"呵呵......"一旁自以为晓事的熟女熟妇也开始窃窃偷笑!
"三小姐~您这说得可真是妙啊!"秋大姐驳也不是,应也不是,只好大笑。
"诶?!我这说法难道错了吗?!"虽然不懂装懂,但言冬还是会察言观色,于是气得涨鼓鼓。
"哪里,三小姐还未成亲,大伙儿别笑了,没大没小!"谢雨浓再深沉的一个人也忍不住失笑。
"谢大姐姐,你笑得有问题哦!赶明儿我问二哥就知道了!哼!"
"啊--啾!啊--啾!"姗姗的喷嚏更响亮了!一时间,整个偏厅陷入一阵忙乱的无治安状态!笑的笑、倒的倒、围着姗姗嘘寒问暖的忙着端热茶递手帕--直到太老夫人的老妈子被差过来报信,说老太君在正厅设了茶点请秋大姐过去说话,这群手忙脚乱的香艳团才拉拉扯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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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小姐,这太老夫人也不是那么凶,她都细细摸您的手,直夸你的手又白又小,骨小而多肉,是双富贵手耶!"在太老夫人那里散了,回芙蓉阁的路上,彤云一直沉浸在适才被老太君赞赏的虚荣当中无法自拔,倒是姗姗一直面色青白,冷汗涔涔,沉默得不似以往!
"彤云--"顿了半晌,她才慌张地转过身来,一把捉着一品丫鬟的手惨叫道:"我要被休掉了!彤云......我们、我......呜......"
眨眨眼,彤云立刻明白过来。镇定下来,她四两拨千斤:"休?怎么休?我家小姐哪里不配这庄家么?论样貌?哼,坐拥三千佳丽的皇帝佬儿也怕没这庄大官人的福分!论身材?我家小姐生得骨肉均匀,一看就是富贵宜男的相!论家世,那更没的挑了!他庄家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比您更有范儿的媳妇!"赶紧安慰安慰,免得她这傻兮兮的小姐临阵脱逃!
她不是不明白今天谈论的那些事儿!联想起三小姐生日,也就昨天,谢雨浓把她叫到外面放出的话--今天这些话,恐怕根本就是冲着她们芙蓉阁说的!
[我体恤你是个上得了场面的丫头,跟着有名没份的主子,你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三小姐迟早要嫁出去,到时你主子可就没救了。什么时候找个法子,我把你调来跟我吧!放心,彤云,这庄家虽然迟早会迎来新奶奶,但凭借你我二人,不怕在这里站不稳脚跟!你回去好好想想......]
--谢雨浓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彤云暗自清楚--自从小姐与三小姐走近之后,好象须臾阁那边,几乎不再传唤谢大总管伺候了!这个变化看似没有联系--但,凭那谢大总管的敏锐,恐怕还是发觉了些端倪吧?原来自己当真‘走红'了,成了谢大总管想要看紧的‘紧俏货'!只可惜......谢大总管看错了她彤云!
所以,当她昨天的回绝一说出口,芙蓉阁就等于和谢雨浓划了个泾渭分明!也就难怪谢总管连同着审时度世的秋大姐连成一气,共同洗涮她主子了!
这倒不怕,怕就怕在二爷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主儿,哪天要是弄得过头,她可不容易和这个稀泥呀!
"不、不、不!都不是......"姗姗把头摇得似个拨浪鼓:"我被咬了!彤云~我被小叔咬了!言冬都这么说的,我和别的男人亲热了!我要被休掉了!"
她日防夜防,就怕自己太蠢而行差踏错!可到头来她进门还不足一年,就要被休了!
"谁看见了?"彤云白眼一番,教育姗姗修炼恶习!
"呃,我不晓得......"
"那就当没这回事!"
"我害怕......"小脸皱成苦瓜,她现在一听[小叔]这两个字就忍不住打喷嚏!
"一旦揭穿,大不了把罪过推二爷身上!"彤云乱不负责任的道。
"我......"姗姗又摇头,有些迟疑了:"那、那他会不会受罚?"
"当然会!也就浸个猪笼什么的吧......"彤云弹弹指甲。
"啊?!那不行!"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彤云激灵灵地吓了一跳,她没见过姗姗这么有主见的时候!
正想说什么,但见姗姗已经兀自沉浸在自己那慌张的世界里喃喃自语了--
转来转去,像只无头苍蝇,口中念念有词,半晌过后,姗姗突然扭过身来,那险险的模样,真让叫人担心闪到她那纤细如兰花枝梗的蛮腰--
"我决定了!彤云!今晚我要去见小叔!"
"干吗去?!"大吃一惊,小姐怎么变这么主动了?这可跟往常计算好的不同,太危险了!
小脸憋成全熟,姗姗握着拳头鼓劲道:"我、我要跟小叔说清楚--我、我......我不许他再咬我了!我、我要去跟他摊牌!"
"啊--?!"一声古怪的尖叫,在庄家的花园上空回荡,彤云的后脑勺上滴下一串冷汗......看来......她的教育......未免是成功过头了......
第 8 章
是夜。
月色如水银泄地,漫漫洒过夏馆的庭院,漫漫爬上须臾阁的窗台,像狡猾而冷静的窥视者,默默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娇小的女人虎虎有生气地瞪大眼睛,前一秒才刚说完自以为最劲爆的声明--
"......"言夏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卷,愕然地看着站到自己书桌前的小女人。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叶姗姗再次掐准时间、趁着月黑风高跑来他院子里‘送菜'时,他想,自己的确不会再惊讶了。
绝对不会。
他之所以会愕然,是因为这小女子那有别于以往的神气十分类似一个要帐、讨债、或者是兴师问罪的人!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过于出格的行为,要把这迷迷糊糊的丫头刺激到这地步!
"你再说一遍。"微微掀起嘴角,他不否认自己刚见她摸进他房间时,心跳太过响亮,导致自己两耳暂时失聪。
她甚至让他习惯了晚睡!就为了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期盼,每夜都要熬着等着,然后在一次又一次失望中心不甘情不愿的状态下回床上去。--而这次,她真的来了,可惜屁股后面还吊了个‘尾巴'悄悄守在院子外。
呵呵,是她那个小有野心,不!是小有志气的捣蛋丫头!
对方装傻,姗姗完全没有怀疑,握紧拳头再次声明,以表达她那强烈的抗议--"我是说,小叔你为什么要咬我!?"
咬她?
哦,原来她刚才叽歪那一大堆是在控诉‘他咬她'。
咦--?
"我咬你?"言夏失笑,这是哪跟哪?
烛光浮动,从她身上飘来的暗香清新醉人。那是一种如水般清爽、毫无脂粉修饰的甜滑,像馥郁的羊脂一般,这香味已经刺激到人的感官。
"对!你咬我!除了相公,谁都不可以咬我!言冬说的!只有相公才可以对人家亲热,你怎么可以!?怎么办?你害我要被休掉了!"说着说着就开始泪哗哗,这可是已婚妇女的痛哭心声啊!莫名其妙地清白就被占去了!可潜意识里,姗姗还是不想埋怨眼前的男人--所以,她的质问更加严厉!非拿个说法出来不可!
那是咬吗?!言夏悚然一惊!不怀疑那绝对是外面窥探偷听的小丫头‘失职'之故!眼前的玉人儿,脖子上点点红痕狼籍,居然用‘咬'来诠释--直到最后,听姗姗把话说完,他才恍然大悟--这完全是言冬那混帐在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