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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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丈夫死得早 by 卡儿
【内容简介】
人人都说她倒霉‘带塞'啦!
进门就克死老公,别人是十六岁新娘,她却是十六寡妇......
不过还好
她不会觉得日子都多困难--因为她安分守己嘛,遵守《七出之条》里所有规定哦~
诶?啊?--等、等一下!什么?什么?说她红杏出墙?!
没、没有呀!她那么乖、那么安分地当庄家媳妇......再说,要她爬墙那困难系数太高了,她就算拼命跳也出不了庄家的高墙嘛!
她最多只是时不时地趁着月黑风高,去打搅一下俊美的小叔而已......谁叫当初拜堂时,牵她手的人是他嘛......
【正文】
第 1 章
当初庄家提出希望叶姗姗嫁进门时,那天她正好从乡下姑姑家旅游回来。嘴里含着一大块冰糖雪莲子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进门就看到庄言夏优雅地站在她家客厅里,一张俊美的脸庞映衬着叶老爷洋洋得意的笑容。叶老爷说姗姗你要嫁人了!嫁给庄家大少爷!当时她忍不住一溜烟跑到了厨房去--急急忙忙地找到出嫁三十年有余的老厨娘,想要从前人身上学到一点婚姻经验!
关于女人的教条数不胜数,首推洋洋洒洒的《七出之例》!--七出的意思是说,有七个可以休妻的理由。这七个理由中第一个是无子,第二是淫佚,第三是不事舅姑,第四是口舌,第五是盗窃,第六是妒忌,第七是恶疾。妻子有了这七项中间的任何一项,丈夫便可以休她!
听得姗姗心惊胆寒,她即使侥幸击败了庄大少爷身后所有的追求者,也不代表这个"妻位"高枕无忧!一想到自己的愚笨也许会在往后的日子里造成庄家大少"退货"的理由,她就片刻不得安宁!不过,事实不像她想的那样残酷,胆战心惊地过完十六岁生日,还没等她把女红的课程学完,庄家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娶过了门。于是,一边告慰着父亲,一边噙着感激的眼泪,披上美美的嫁衣,她叶姗姗要嫁人去了!
婚姻生活在姗姗眼里之所以会快乐无忧,是因为庄家老夫人的宽容对姗姗起了很大的作用--她还年轻,用不着急急忙忙要孩子,所以,七出的第一条可以宣告无效!二,庄家三代富贵,亲戚们都有自家的生意,既不用住在一起,又有仆人代劳,根本不需要她侍奉长辈(主要是嫌她手苯);三,叶姗姗芳名远播,大家很清楚她不是个口舌伶俐之人,自然也不担心她会嚼舌八卦、招惹是非(傻子的嘴巴自然不够伶俐);四,庄家称雄商界好几代,朝中又有贵人相护持,富贵逼人来,庄家大少奶奶身娇肉贵,根本不需要去偷盗!五,看她品性纯良,心胸宽广(其实就是傻大姐一个),应该不会嫉妒;至于身体健康,庄家非常放心,姗姗头好壮壮,怎也看不出是药罐子的材料--所以他们的婚姻是皆大欢喜!
庄家放心,但她叶姗姗却有点疑惑。别人成亲,她也成亲;别人由爹爹牵进喜轿,她也由爹爹牵进喜轿;别人的喜堂那头,等着精神焕发的新郎倌,她的喜堂那头,等的......却是新郎倌的弟弟沉着一张寒冷面孔......这个...娶她的人,到底是谁啊?!
而她的洞房花烛夜,也离奇得紧--新郎倌赶不回来洞房也就算了,还给她跑路--越跑越远那种--远到她可能再也看不见--还没等到新郎掀起她的红盖头,她就成了寡妇......
传言是这样的--想要成亲的不是庄家大少爷,是庄家;想要娶江南‘米霸'叶平贵独生女儿的,也不是庄家大少,是庄家;想要娶叶姗姗当老婆,以垄断江南商界的,仍然不是庄家大少,是庄家--依次类推,就是说,她叶姗姗嫁的不是江南第一才子庄言秋,而是嫁给了江南第一才子的老家--庄家!再依次类推,庄言秋逃婚不要紧,叶姗姗没逃就行了;叶姗姗的丈夫与别的女人逃婚死在路上不要紧,叶姗姗没死就万事大吉了!
是这样子吗?若真是这样,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给她一副同情又死寂的表情?她还活得很好,怎么每个人都用一种哀怜的目光把她上下打量呢?
昨天晚上还穿着一身鲜艳红衣,第二天就忙不迭地把她剥个精光,再换上一层麻袋似的白衣,还把她推到装饰得白茫茫的堂前跪下,害她腿脚酸麻,饿得头昏眼花,耳边净是一片哭夭的凄惨啜泣,最后终于忍不住问:"这是死了谁呀?"
"死了你老公!"着急赶来的叶平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自己女儿蠢也就算了,亲家的少爷更是蠢!他的女儿虽然苯,但至少是提着灯笼也难找的绝色美少女,而且还代表着他叶家的万顷良田;那不长眼的庄言秋才真是让人怀疑他有没有‘装眼球'!放着他如花似玉的女儿不要,硬是连夜带着城西‘醉红楼'里千人枕万人骑的歌妓落跑逃婚--这下可好!遇上山贼抢劫死掉不说,还连累他女儿年纪轻轻便要守活寡--最最可恨的是--庄言秋死了,庄家的第一继承权旁落,那个二少爷可就没有庄言秋那么好商量了!
大家都以为叶平贵是难得的大善人,为商不奸--哼哼!为商不奸,那是哪个时代的蠢道理?!他叶平贵要是不够奸,恐怕早就被庄家这株万年老树盘剥吸取得只剩下渣滓了!庄家想借联姻来并吞叶家,他叶平贵又岂会放过这次渗透庄家的大好机会?!
庄家大少爷庄言秋是个众所周知的迂腐文人,这种人最是蠢笨!光是占着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头衔又不会运用,当然还是拿给他这个岳父利用最是恰当!这副如意算盘已经打得七七八八,却没料到只差那临门一脚--叶平贵心里恨得呕血!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
庄言秋死了倒是干净,可庄家似乎早有打算,居然让二少爷代替失踪的兄长先把堂给拜了,造成既定事实!女儿成了庄家的人,却名不符实--让他的精打细算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便宜了庄家!
不行!不行!他女儿还是黄花闺女,还可以再嫁他人,他得赶紧终止这场超级赔本的买卖!
清清喉咙,叶平贵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姗姗,当着庄家的主事人庄老夫人的面前--"跪什么跪?!人家死了亲孙,你的老子我还活得很好,跪了也不怕折我的寿?!"
"咦?不让跪吗?那我起来!"姗姗连忙站起,揉揉酸痛的膝盖,好酸啊......昨晚相公一直没出现,害她都只敢坐着睡觉。
"这是怎么回事?亲家公,姗姗是言秋的妻子,言秋的大丧日子,您这是--?"果不其然,庄老夫人面色不悦地由丫鬟扶了过来。
"什么茄子,我还黄瓜哩!连堂都没有拜的丈夫,这算什么亲家?!"叶平贵圆圆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故意当着许多吊丧的客人大声道:"众所周知,庄家大少弃我女儿于不顾,而且没有拜堂,难道他这一死,还要算在我家女儿身上不成?!"
一时间,旁人开始嘀咕起来,叶平贵得意地笑笑。毕竟是庄家少爷无礼在先,他这么做只能算是成本回收。
"就算言秋千般不好,姗姗是我家孙媳妇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昨天言秋虽不在,但言夏却代替了他兄长,在众多宾客跟前与姗姗行了礼,这总不是假的吧?"庄老夫人面不改色,精明的目光一飘,游移到白色垂帏旁伫立的修长身影上。一袭丧服的男子俊美如谪仙,飘渺而深邃的目光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深沉而多变。
姗姗完全听不明白爹爹在与太奶奶讨论着什么,她的目光飘了过去,被莲台帷幕旁那抹幽深而沉冷的目光所吸引,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这简直就是闹剧!哪有这种道理?!难道要我家姗姗一马配双鞍?!"叶平贵早早便把事情的转机赶尽杀绝。要知道,庄家两兄弟里,大少爷是他眼中的一盘菜,二少爷却是一头吃人的小老虎!要是庄老夫人临时变卦,让姗姗从了庄言夏,那么,他就得绞尽脑汁地打算着,怎样才不会被庄言夏吞并自己的产业了!
"当然不是了!"庄老夫人与自己的孙子交会了一个眼神后,镇静地道:"言夏代兄迎嫂,也不是没有前人先例。虽然言秋福薄命薄,但姗姗是我家媳妇的事实已经不争!难道亲家公还怕我庄家亏待了姗姗不成?!"言下之意,是她庄家已经吃定了叶家,只要叶家没有子嗣承继香火,叶家的产业就是庄家的囊中之物!
庄老夫人不愧是一代商界奇女子,只见她乘胜追击道:"再说了,姗姗刚刚过门,言秋就不幸身亡,咱们庄家也已经内忧外患,难道亲家公还舍得让姗姗夹在两头左右为难?!"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还陪衬着一旁的女眷们殷殷哭泣,对叶平贵来说却是犹如晴天霹雳!庄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他的姗姗生来‘带霉',一进门就把自己老公克死了!这下子,他就算能把姗姗带回家,姗姗的名声也一落千丈,谁还敢娶个倒霉的克夫女回家?!
一时间,围观的宾客又开始嘀咕起来,这次,风头就直指叶平贵心狠,女婿一死就想带回女儿。
"你...你们......"抖着手指,叶平贵气得只差没吐血!他看到那飘荡着的白色帷幕后,一双深沉而阴骘的狭长眼眸忽隐忽现,心头突然明白--这么阴狠狡诈而天衣无缝的主意,只怕老夫人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