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多情笑我(1 / 1)
展伊轻轻走进连斐易的帐篷,朝思慕想的人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她,那刺眼的青色头皮却让她原本鼓足的勇气稍稍泄了些.或许他早已将她忘记,朝思暮想的苦念都只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或许他紧闭的心扉里早已有了别人,才再也容不下她的叩启……或许……她甚至有些退缩……
“子安,饭先放着吧我不想……”连斐易一转过身,才发现是展伊,两个人对视良久,直到连斐易眼中不易察觉的暗涌渐渐平静,才听他缓缓道:“是你?”
“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是修行之人,姑娘若没什么事请回吧!”连斐易的语气十分生疏.
“……”展伊被他这样冷落,心中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滚烫的烙铁上浇了一盆凉水,冒出嘶嘶的白烟,满腹的相思顿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是楞楞的站在原地.若是换作以前的她,无论如何不会低声下气地站在他的床前,可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了,经过生死,她才明白很多东西如果不及时伸出手便会永远的错过,自尊与爱比起来渺小的太多了!
想到这,展伊反而放松下来,走到连斐易身边坐下.连斐易听见展伊在他身边坐下,一双手习惯性地去搓弄自己的衣服.展伊身上的气息将他包裹,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有些话两年前本该就对你说的!”连斐易僵住了手不禁侧耳倾听展伊的话.“可是你对我冷冷清清的,我喜欢你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惹你耻笑,这两年来我总是在想如果能够再次见到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话亲口告诉你,哪怕被你耻笑也好,被你再一次的拒绝也好!”展伊这一次是真的鼓足了勇气,对于爱情她最讨厌的就是挂在嘴上的肉麻,没有结果的感情她更会决然放弃,可是对于连斐易,她决定去试一次,谁让她就是放不下他.
展伊深情地讲完这番话,扭过头看见连斐易脸上一片潮红,银色的眼眸里泛起点点星光,线条优美的嘴唇微微颤动,胸膛急遽地上下起伏.
“你的意思是……”斐易难为情地咬住嘴唇.
“我爱你!”展伊盯着他的眼睛坦诚地说.
“我……我并不懂得讨人欢心……”连斐易皱起细长的眉毛。
“我懂得讨你欢心就行了!”展伊拉起连斐易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连斐易瑟缩了一下,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展伊紧紧握住不允许他逃离.
“别对我没有信心好吗?我保证会宠你一生一世,给我个机会,好吗?”
展伊慢慢凑近他的嘴唇,连斐易因为害羞身体绷得像一根弦.展伊注视着他低垂的眼一点一点靠了过去,连斐易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有一阵莲花的清香.展伊渐渐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连斐易紧张的全身发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唇瓣温暖湿润,展伊在他唇上摩挲了一阵便将舌滑入他的口内.连斐易一惊慌忙将她推开。
“不行……你已经有了阿轲……我不可以……”连斐易脸色潮红地望着她。
“你不信我?……”展伊的血液瞬间冷却。
“我信你……可我无法与人分享你……”
连斐易无奈地一句话将展伊惊醒,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虽然阿轲也不愿意与人分享她,但她知道他会为她委曲求全,阿离对她的感情似乎还没强烈到独占的地步,这个世界虽然女尊男卑,可她怎能忽略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怎会甘心与人分享自己的挚爱?!
“我……”展伊张开嘴却吐不出一句话。如果是以前,她或许可以为了他放弃他们,只与他携手共老,看尽千帆。可如今,他们都是她的承诺,她割舍不下,哪个都让她割舍不下!
“我明白……你不可能被任何人独占……”
“你却占着很重很重的份量!”
“……这份量毕竟不是唯一!”连斐易冷清地扭过头去不看她。他太贪心了吗?生在皇家的他从小就看惯了新人胜旧人的戏码,还有王府里那些对母王一往情深换来的却是一生寂寞的男子们的悲剧,他不想布他们的后尘,他只羡慕父亲能够一生尽得一人的宠爱,如果不是这样的爱,他宁愿独伴青灯!
沉默良久,展伊缓缓站起身,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你好好休息,我……”她硬生生咽下后半句话,来看他吗?他已然说得如此明白,她还有什么资格来看他?他要的,她给不了啊!
“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展伊加快步伐走出营帐,生怕被他看到她此刻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心里比空虚还空虚,比绝望还绝望的感觉,到底该怎样才能消除?
“展姐姐,你来看我们公子……”迎面正碰上打水回来的子安。
“嗯……子安,这些天有人来骚扰你们吗?”展伊强忍住失魂落魄的心情,勉强笑道。
“这倒没有,估计是那个姓楚的不让人来这里!”
“哦……那就好……”
“展姐姐,你怎么会来笛国?”
“我……”展伊向帐内看了一眼。
“莫非你是专程为公子来的?”子安兴奋地嚷道。
“是又如何……”展伊苦涩地笑笑,又嘱咐子安缺什么东西尽管来找她,才告辞离去。
子安一掀帘子,发现连斐易正站在门口,脸色越发苍白。
“公子……何苦呢?”
展伊怎么走回营帐的,她自己一点也不清楚。连方奇手中的多多笑咯咯地伸手要她抱,她也没发现。
或许她爱他不够深,连一个唯一都不能许他;那他对她呢?如果他真在意她,为何不能体谅她的处境,一定要将她逼至绝路?她对他的心,无论如何是放不下,收不回了,可他为何能如此斩钉截铁?难道他根本就不曾付出过他的心?
想到这,展伊一阵苦笑,她无法要求他去爱她,可她却不能停止爱他啊!
在这样反复煎熬中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她的痛丝毫没有减轻,好像有人正用钝透了的刀子一点一点地剜她的心.听方奇说,幽炅宫运送的粮饷被土匪劫了,楚麟大怒派兵剿匪.展伊省思这八成又是顾君玘玩得把戏.
“现在时机绝佳,你还不带着他走?”方奇一语点醒梦中人.现在营中大乱,守卫也会松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