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各怀心思(1 / 1)
“君玘,真的是你?”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又惊又喜地凑上前来,满脸绯红,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顾君玘.
“是小梅啊!”顾君玘笑着招呼她.女子看看柳彦初又看看展伊,神色委屈地扯扯顾君玘的衣袖似是有话对他说.顾君玘被她扯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只见小梅哭着跟顾君玘说了些什么,顾君玘温柔地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纳入怀中.小梅便渐渐止住了哭泣,痴迷地望着他.
顾君玘又对她说了些什么,她虽然十分不情愿,还是在顾君玘令人目眩神迷的目光中点了点头,顾君玘见她答应了,在她额上奖励似的亲了亲,小梅强颜欢笑,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顾君玘舒了一口气.
准是在骗小姑娘为他做什么事!展伊一想到她这个儿子的恶行就有些头疼.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道德楷模,是非观更是模糊的可以算是没有.
约莫一个时辰,小二捧上来一个荷叶边的白瓷汤碗,帮他们每人分了一碗汤.顾君玘舀起一小勺乳白色的汤液,浅浅啜了一口.
“这汤叫什么名字?”
“神仙鸡汤!”展伊吹了一阵大口大口喝起来.柳彦初终于明白展伊让他们喝温水的用意,这样既能够清除嘴里的杂味又能令味觉变得异常敏锐,方才好品这鸡汤里的鲜香.
“以前在我的家乡……我今世的家乡,都喜欢喝这种汤,因为核桃仁健脑,牛奶美容养颜……”展伊忽然听见耳后嗖嗖的风声,说时迟那时快,顾君玘一挥衣袖已经将她裹在自己胸前,一支疾速飞来的暗箭“咚”的一声□□展伊坐过的地方.无数支箭接踵而至,都被顾君玘用衣袖挡了出去,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忽然从房梁上跃了下来,直取顾君玘怀中的展伊.
展伊一扭头,顾君玘手中已经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宛如金蛇上下翻飞,剑光闪过,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倒,展伊见她的咽喉处有一道细细的伤口,不禁感慨顾君玘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一个黑衣人忽然朝展伊掷出暗器,顾君玘一转身替展伊挡住了暗器, 柳彦初一剑结果了黑衣人,最后一个黑衣人见大势已去,一个翻身逃跑了.
“彦初,别让她走漏了风声!”柳彦初点点头提剑追了出去.展伊忙扶着顾君玘坐下,查看他的伤势,暗器的榫头上散发着幽黑的光,一看便知淬着剧毒.
“谁让你帮我挡的?”展伊拔出暗器,他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儿子保护母亲,有什么不对?”顾君玘无所谓地白了她一眼,额头上渗出密密的一层汗,两道挺拔的眉蹙在一起.他虽然一直不相信她是顾不殇,可是刚才的生死关头,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是顾不殇,如果她在他眼前有个闪失……这念头令他方寸大乱,才会想也不想就用身体替她挡暗器.
“我自己可以应付!”展伊很不领情地强辩道,又使劲挤压他伤口里的淤血,却还是无法将毒彻底清理干净.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这像是儿子说的话吗?”展伊一怒之下狠狠按了一下他的伤口.“这也不是母亲该做的事吧?”顾君玘疼地倒抽一口冷气.
“你忍着点!”展伊忽然弯下身,用嘴帮他把伤口里的余毒吸出来.
“你在干什么?”顾君玘一把将她推开,展伊冷笑着吐出嘴里的乌血.
“我身上有南海珊魂珠,据说是剧毒之物,应该不会有事!”展伊毫不在乎地用袖子抹了抹嘴.谁知顾君玘听了她的话,竟大发雷霆地揪起她的衣领:“应该?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经不起你这个应该!万一……万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也替其他人想一想!”
展伊生平还从未被人这样揪着领子呵斥,冷冷拽下顾君玘的手:“我是展伊,不是顾不殇的替身,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负责……”
顾君玘听她这话,恨不能一掌劈死她,终于还是强压住火气冷笑道:“你若不是她,早已死了多少回了!”展伊很想回嘴说:X,你以为我受了这么多的罪,是谁害的?但是看看顾君玘似乎被她气得不轻,人家好歹也帮她挡了一刀,便也不再吭声。
“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
“是宫里的影卫!”
“她已经知道了……”顾君玘双眉紧锁.
“少主的伤怎么样?……都是属下无能!”柳彦初跪倒在顾君玘身边,内疚万分.
“这不是你的错!”顾君玘用手按着伤口,想起展伊那番不知好歹的话,胸口一阵气闷。
“彦初,你看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依我看,宫主对少主真是疼爱有加!”
“为何?”
“光说宫主替少主吸毒疗伤便可见,宫主待少主真是母子情深!”
顾君玘沉默不语。
“笃笃”一阵敲门声过后,展伊拿着一个白瓷瓶探了个头进来.
“没打扰到你们吧?”万一正撞上人家的好事,可就不好了.
“有什么事?”顾君玘沉着一张脸问.
“给你拿了点药!……来,我帮你上!”一直以来,还从没有人帮她挡过暗器,顾君玘今天的举动着实令她有些震惊,只是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情,事后想想,似乎话说得有些过火.这才拿了瓶药来看看他算是负荆请罪.
“这点伤不碍事!”顾君玘冷冷转过身.
展伊也不理会他故作深沉,径自走进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把玩着手里的瓷瓶,柳彦初适时的告退,留下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和烛火独自摇曳.
“你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顾不殇会是什么样子的?”展伊忽然抬起头望着顾君玘,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真是个有城府的男人.她一向都不擅长跟这种类型的男人打交道,太强势的男人总是带给人太多的压迫感,而她从来都不是个小女人.
“越是去想……就越觉得不可捉摸!”顾君玘似乎被展伊说中了心事,难得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展伊沉思片刻了然道:“一个人若是被传说的太多了,的确让别人难以接近,因为她本来的样子已经没有人记得了!”这就是为什么世界上很多伟人喜欢搞个人崇拜,人家越是把他当神,他与大众之间的距离感就越强,别人也就越发看不清楚真实的他.
“我没做过母亲,也不会是个好母亲!……而且,我想你也未必肯承认我这个母亲。我们之间就不用介意这层关系,大家都会轻松一些!” 展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顾君玘完全可以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对待她,他俩都不用这么勉强.
“你仅仅是不想做我的母亲还是不想做顾不殇?”顾君玘紧盯着展伊,看得她一阵肝儿颤。
“我一点儿也不想做顾不殇!……唉,说了你也未必肯信,日子久了,你自然明白!……这些药有清淤止血的功能,我放在这!”展伊起身告辞,顾君玘只是点点头并不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