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童年（1 / 1）

“我出生的时候，据说火光满天，”许仙的手一下一下轻而坚定得抚着白蛇的背，“知道通常人们称这样的婴儿是什么吗？”

“妖胎？”白蛇颤了一下，怪不得....

“不错，他们叫我妖胎。当时没有一个奶娘原意带我，即便是我母亲，也不愿抱我。”许仙的背越来越僵硬，白蛇轻轻环住了他的背。

许仙深吸了一口气，“我父亲是个相当顽固的人，他甚至打算把我....”

“我不要听了。”白蛇打断了许仙，这么残忍的故事不听也罢。

许仙似乎没有听到白蛇的话，继续缓慢得表达着，“大概在我出生七天后，一个和尚到了我家，他对我父亲说我的生命不在他的

手里，将来我自会离开。这样我父亲才勉强留下我。可以说我生命的前五年过得平安而孤独，除了姐姐，没有人愿意和我玩。姐姐总能知道什么时候我会伤心，什么时候我会高兴，在姐姐旁边我觉得很温暖，所以我一点也不怨恨父亲，至少他允许姐姐陪我。”

“风很大，你会不会冷？”许仙突然停下来，低头问白蛇。

“你的这里比较冷。”白蛇指着许仙的胸口。许仙闻言笑起来，白蛇简直看呆了，从认识许仙到现在，她没见过许仙这么真诚得笑过。

“我之所以说我的童年是金山寺的童年，是因为从五岁之后我就没有回过家。”“我是指我父母住的家。”看到白蛇疑惑的目光，许仙解释道。“父亲听说我无论如何要住到那座老房子里，毫不犹豫买下了那座房子，我甚至怀疑他早就巴不得这么做了。”

“原来我还觉得奇怪，为何一个父亲会放心自己的孩儿一个人住在外面，原来如此。”白蛇点点头。

“可是我搬到那座房子里没多久，那个和尚又找到了我，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带到了金山寺。为什么他什么也没说而我肯跟着他走呢？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很奇怪，又或者我心里知道那才是我的归宿。在金山寺，我长到了十六岁，那个和尚教我读书、写字、念经，他甚至教我习武和经商之道。但他独独不允许我出家。”

“为什么？”白蛇问。

“是啊，为什么，我也问过他，他告诉我，历世才是我的宿命。十六岁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不久姐姐也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那时我才知道我走后不久我的父母亲就病故了，家里的下人也散了。从十六岁之后到遇见你以前，我又和以前一样和姐姐相依为命了。”

“这么说，那个和尚真是你的大恩人了。”

“嗯，他的名字叫法海。”

“好啦，你看太阳都落山了。”许仙一把把白蛇放到地上，“娘子，为夫的饿了，我们回家吧。”脸上竟是耀眼的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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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法师说什么？”许惠坐到许仙旁边问。

“没什么。”许仙答。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放在心里。”

“今天在塔上和她说什么了？”

“就一些闲话家常罢了。”

“都告诉她了？”

“......”

“没有说？”

“说了。”

“那么就是没说全部？”

“姐姐，她不该承受那些。”

“她不该你就该吗？”许惠的声音尖锐起来，“你就活该被人疏远吗？你就活该每天读书到深夜吗？你就活该每日练武练到浑身淤青吗？”

“姐姐...”许仙试图拉住许惠。

许惠从许仙手里挣出来，“她不用知道吗？为什么她不用知道你被人放弃的悲哀，不用知道你被人欺骗的无助？她凭什么可以安心得享受为她付出的一切？”

“你说啊，她凭什么可以无耻得享受你用你的童年营造的一切？”许惠越说越激动，几乎站起来了。

“姐姐，你轻点，会被她听见的。”

“听到倒也好了，我看到她幸福的小女人的样子就来气。”

“不管她的事，是我的宿命。”

门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白蛇僵立在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白蛇脑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