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犹豫（1 / 1）

心里越来越不安，一点一点积聚，几乎要把白蛇压垮。

“公子，”白蛇突然停住脚步，许仙微微侧过头“怎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紧要的事情，不知今日之行可否改期？”许仙闻言，又深深望进了白蛇的眼睛，似乎在确定这句话的可信度。白蛇仰起头望向许仙，不卑不亢。青蛇望着他们，突然觉得他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许仙终于收回了视线，嘴角似是嘲弄得扬起，“既是如此，小姐不必介意。”说完转身就走，玄色的下摆打了个漂亮的弧度。

“姐姐...姐姐...”白蛇终于回过神来，“你走得很快。”青蛇指了指地下。白蛇低头看去，走得太快，脚竟已经离地几分了。有多久没这么失态了？

“小青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哪里？”青蛇望向白蛇。

“自然是客栈。”白蛇甚至没发现青蛇声音里小小的颤抖。

“恩...”

——————————————————————————————————————————————

青蛇站在亭子里，吹着白蛇下午吹的曲子，青色的笛子拿在手里，英气脸竟也显得几分儒雅。

“我不知道，原来我的青儿也会吹笛呢。”白蛇站在亭外，眼底是满满的宠溺。

“可是小青，为什么你的笛声如此凄凉呢？”

“姐姐，这就是你要的圆满吗？”青蛇不答反问。

白蛇一怔，坐到青蛇身边，像青蛇那样把头埋在手肘里，“我不知道，小青。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眼前都是他的脸；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心日日夜夜让我来找他，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声音越来越轻。“可是小青，为什么我还是这么不安？”白蛇抬起头望着青蛇，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青蛇把白蛇轻轻得抱在了怀里，“好了，别哭了...”他轻轻摇晃着她，像在哄着委屈的孩子。“姐姐，你要的，小青都会替你得到。”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坚定。

白蛇突然觉得害怕，轻轻推开青蛇一点，“小青，离开我，到你该到的地方去。”

“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青蛇似乎没有听到白蛇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懂事开始，我就一直在青峰山修习，青峰山的日出很美，满山的竹子在那时候都会染成红色，很温暖。青峰山的日落美吗？我想是美的，可是我怕，怕我看到了，它的温暖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是不看日落的。但是那天，当我在日落时分走出洞口时，姐姐你来了。”青蛇笑起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白蛇的额头、眉梢、眼睛，“好温暖。”

“所以姐姐，让我待在你旁边，你的身边比日出时的竹叶还要温暖。”青蛇的声音低沉美好，眼底的感情浓得化也化不开，浓得让白蛇觉得晕眩。

“所以啊...”青蛇突然跳开，少女特有的清亮声音划破夜空，“姐姐快去睡觉，都有黑眼圈啦。”

晚风有点凉，青蛇没有让白蛇看见他的绝望，可是偏偏有点火花在里面垂死挣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