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也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殷萌本想借这时趁机说要工作而开逃，却听到——
“怎么传单都发到马路中间去了？要倒闭了吗？”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些质问讽刺的调子，让殷萌感到脊背一阵寒凉，这个声音……她记得。
殷萌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发麻，原本想对雷烈说的话，一时间居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雷烈没有站起来，淡笑地看着来人。
进门的秦扬，一眼便看到殷萌，只是，他没有理会她，绕过她，在雷烈办公桌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传单都发到我车里了，我能不来吗？”秦扬说着，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传单，缓缓打开。
“这传单不就是这里的吗？”秦扬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殷萌身边，将传单递到了殷萌面前，俯下身子，脸凑在了殷萌的脸前，“我还记得，是这位小姐发的传单。”
殷萌睁着美眸，看着秦扬那张桀骜不逊的脸，他的声音不像那时那么冷漠，却带着肆意的挑拨。
这是什么表情？
指责？宣战？还是警示？
她不敢躲开，更不敢动，她的双眼，直直地看着秦扬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难道他猜出自己那一个星期是故意扮冰山的？
面对秦扬的逼视，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她不能认输，只好死死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看到殷萌脸上的表情，秦扬直起腰板，转脸看着雷烈：“是不是现在入会还有大优惠啊？”
雷烈似乎看出了些诡异，却又不肯定，于是乎笑道：“相信你要是来我们健身中心健身的话，会严重影响我们中心的生意。”
“为什么？”秦扬皱了皱眉，很认真地问道。
“因为女顾客会暴增，影响我们中心的正常运作。”雷烈也很认真地回答道，但眼睛却落在了殷萌脸上，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认识秦扬。
殷萌转了转眼珠，额前冒汗。
看来，那天秦扬是认出自己了，只是，他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发现自己扮冰山欺骗他吗？不过他也没什么损失吧？怎么说自己也是处女啊，要是吃亏，自己倒是亏大了……
想着想着，殷萌把心一横，反正一个星期已经过去，那么秦扬就是过去式，她也只不过是打份工而已，犯不着他！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殷萌看着雷烈，一脸无谓的表情。
“好，去吧。”看着殷萌额前的晶莹，雷烈有种想为她拭去的冲动，却无奈还不是时候，只好淡淡地扬起嘴角，眼底满是温柔。
而这微妙的神色却被秦扬看在眼内，他瞥了一眼殷萌，一身粉色的运动服和一张干净的小脸，和那时候的冷然截然不同，一丝玩味爬上了秦扬的脸。
殷萌朝雷烈点点头，然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只是，秦扬刚才那张面孔还深刻地留在脑里，那样英俊的脸，却如此张狂。她所知道的秦扬，不是冷漠高傲的吗？为什么现在觉得有那么一点怪？不过她没有多想下去，毕竟她也只与他相处过一星期，判断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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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涡”的一角，两个小女人聚在一起。
“什么……你见到秦扬了？”李莉端着酒瓶子，诧异地看着殷萌。
“喂，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扮冰山啦？”殷萌有些担心，因为早上那张脸，分明就是警示她。
“唉……你不也是迫不得已的嘛……”李莉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可是……你不是说过，要是他知道了，非灭了我……”
“依他的传言，你会死得很惨！”李莉故作夸张地说，看着殷萌倒吸一口气，她笑了，
“唉……你可是处女耶……你知道吗？这年头要找个处女多难啊！我看……”李莉坏坏地笑了笑：“我看他是爱上你了……”
“滚……少拿这个开玩笑。”她要的不是爱，她要钱。
“我才没开玩笑，我要是男人，没准也会喜欢你，多好看一丫头啊？”李莉说着，两手摸了摸殷萌的胸部：“看看，多有质感！”
“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啦！”殷萌推开李莉，冲她一个白眼。
“唉，你看你这样多累，要知道，你这样的姿色，要找个有钱男人也不难，再说，找个有钱男人，那医药费……”
“不要说了！”殷萌皱着眉，墨黑的眼珠闪过一丝苦意，而李莉则眨了眨眼睛，轻推了推她，“死心眼！”
此时，李莉的目光逮到了一个人影：“喂，那个……该去了。”说着，她指了指前方的人影。
殷萌抬头，在阴暗处看见了一个男人。
“我……和你一起去。”李莉拉住了殷萌，不太放心。
“不用了。”
“小萌，昨晚那个……那个男人，小心点。”
“男人？哦……那个是我的老总……”殷萌笑了笑，说。
“不是那个，是另一个，他弟弟，雷炎。”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殷萌随便将脸上的浓妆卸掉后，冲了个热水澡便迅速爬上床。
闭上双眸，脑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双眼睛，她皱了皱眉，猛地又睁开双眼。
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睛？那双属于雷炎的眼睛。
整个还高利贷的过程只有十五分钟，可是，她却感觉自己全身里里外外被一双犀利的眼眸洗礼了一遍。
现在想起来，真叫人觉得有些恐怖。
从她踏进那个包房开始，雷炎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因为李莉的叮嘱，所以她也格外地小心。
只是，雷炎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睛，一双如魔鬼般另人生畏的眸子，似乎在打量，但又带着些诱惑，还有些最原始的兽性冲动，饱含着欲望，那样的眼光，就如一只野兽碰见了猎物。
他没有动，也不说话，尽管灯光有些暗，但殷萌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那张带着诱惑味道，如魔魅般吸引人的面孔，但这样的男人，往往比野兽还危险。
殷萌长喘了一口气，将被子拉高。
那种感觉还是绕在心头，怎么也挥不去，这个雷炎，叫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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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病房门口，殷萌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她今天是向主任请了半小时假才能过来医院的，已经有几天没来了，心里不安。
“她的情况不是那么好。”莫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殷萌的身旁，语气有些难过。
殷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着莫林：“她怎么了？”
“开颅手术后恢复得不太好，而且她的心脏很虚弱……”
殷萌抿着唇，眼底有些湿润，“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对不起……”莫林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很难过，看着她那张娇小的脸，已经扭曲，他的心都快碎了。
“你明明和我说过很成功的……你不是说很成功吗？……”殷萌有些语无伦次，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萌萌……你冷静点……听我说……”莫林双手握着她瘦削的肩头，“是昨天……昨天她突然昏迷……到现在一直没醒过。”
殷萌睁大眼，看着莫林：“为什么……会这样……”
“曾有两次，她差点窒息……”莫林拧紧双眉。
“不……”殷萌虚弱地喘着气，眼泪不由地滑下双颊。
“对不起……我……”
“她……会不会一直不醒？”殷萌擦了擦脸上的泪。
“对不起……”看着她脸上那份期待，莫林真的很恨自己，双手松开了她的肩头，无力地垂下。
“她……会醒的，对不对？”殷萌止住眼泪，虽然心里很难过，但她不想哭。
“萌萌……”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大哭一场，这样的殷萌，叫他很心痛。
“她会醒的，她一定会醒的，对不对？”
“恩……”莫林抿了抿唇，他真的不愿意伤害她，他知道，如果她不醒，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天她跪在地上苦痛地哭泣的样子……
“莫医生，……她一定会醒来的……”
“恩……”即使希望很微，可是为了她，他一定要努力。
殷萌说着，转过脸，轻声说：“谢谢你，莫医生。”
看出她欲离开之意，莫林下意识地拉住了她。
殷萌吃惊地回头，双眸愣愣地看着莫林。
“我……”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拉住她，最近这些天，他已经觉得自己无法控制住对她的思念，看着殷萌诧异的表情，他才反应过来：“换完药……再走。”
“已经没大碍了。”她说着，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拉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没有反抗，双眼盯着他的后背。
当莫林拉高她的裤腿，看见两张创可贴时，有些生气地撕开了。
殷萌觉得膝盖一阵痛，眉头不由地拧紧。
“发炎了。”莫林抬起脸，有些生气，“之后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莫林的话，让殷萌想起了那晚，不由地别过脸，躲开莫林那双眼睛。
见到她这样的反应，莫林心里紧了一下，“萌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