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第一次摩擦（1 / 1）

下了班我往往找各种借口拖延着不肯和海天一起回家，说要和陆杨出去吃饭，看牙医，去美容院，买内衣，诸如此类的借口，又和Mark再次回到旅馆。

只需要多付一点钱，旅馆的电视可以全天候收看成人影带。Mark喜欢边看边做，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刺激。

不是没看过成人影带，记得结婚没多久，海天出差去广东，带回一批碟片，一脸神秘，到了深夜才肯放给我看。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成人影带，脸红心跳自不用说，也很吃惊像海天看上去这么老实巴交的男生，大学里竟然也曾出没于那些黑暗肮脏的镭射录影厅。碟子几乎都是香港和日本出品，由于是盗版碟，效果不佳，加上我们还在住单身宿舍，隔音很差，隔壁吃个面条都能听到呼噜呼噜的声音，所以我们把音量调得极低，就这样也看得津津有味。当时脸皮薄，海天想有样学样，总被我骂他下流。看得多了，也就失去兴趣，而且有些过份的镜头让我觉得恶心，像最原始的动物。

出国之后成人影带店随处可见，再不必偷偷摸摸像做贼，电视台也有收费频道专门播放这类节目，我和海天却无心光顾。一直在为生存，或为更好的生存而奔命，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暇照顾。也就这两年我考到注册会计师，海天的生意也上了轨道，两个人才脱离那种每天忙得像陀螺的生存状态，这才重拾以前没事就窝在被窝里看影碟的习惯，租些海天爱看的科幻探险片或者我爱看的爱情轻喜剧甚至枪战动作片来看。

总以为一早开过洋荤，见识过成人影带极致的放纵糜烂。跟Mark在一起之后，看过洋人XXXX极别的□□，眼界大开，叹为观止之下，才发现以前那些港片只能算启蒙教育。还好Mark看是看，却从来不曾对我提出什么过份要求，否则光是交换性伴侣这一条我就得当场翻脸。

身体交缠，汗水交织，满室皆春。也许是业精于勤又或熟能生巧，又或是两人关系亲近之后没那么紧张，于床第之事Mark似有渐入佳境且越战越勇之势。但我不能耽搁太久。基本上我最迟回家也不会超过九点，又不想扫Mark的兴，也许女人对自己的小情人总会多那么点迁就和纵容，我只好委婉的夸奖他很厉害，奈何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不能奉陪云云。

本是一句托辞，他却当了真，马上拉住我做问卷调查，问我觉得他做得好不好，喜不喜欢和他做，为什么喜欢和他做，甚至更细节的问题，只差没从1到5让我打分，或提供ABCD四个选项，让我选出最佳答案。我措手不及，一时无语。

中国人的传统原不会将这些事挂在嘴边，我和海天九年半夫妻都没怎么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们又是这种关系，我当然很难为情。何况我隐隐约约觉得他对这方面相当敏感，一不小心就会误入雷区，所以只能涨红了脸，捡好听的话，笼统而含糊地赞扬他男性的能力。

他看上去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我只好再添上一句：“其实我对男人的经验相当有限，没办法做更深入的比较鉴别。如有更多问题，请咨询专家意见。”他呵呵笑开：“有限？怎么个有限法？如果加上脚趾头，数不数得过来你以前的那些男人？”

我能感觉自己的脸色一下子冷了。还以为他不曾因我们的关系看轻我，原来只是我自说自话，自欺欺人，或者是他太善于演戏，让我分不清假意真情。“就算加上脚趾头，只怕也不及在你长长名单上的女人数目的十分之一吧。”我冷笑，声音却越发娇媚。

他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笑容：“就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怎么就当真了？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好奇。”我想起身穿衣，他却不肯放手，温言软语哄我半天，却还要纠缠于那个问题。我磨不过他，只好跟他实说：“信不信由你，我结婚的时候中国还相当保守，跟你们这儿完全不同，新郎会希望他的新娘依然是处女。起码在我的观念里是这样的。所以，在你之前我的老公就是我唯一的男人。”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变大了，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波澜，我刚想辨别其中的含义，他却眨了眨眼，换上另一副兴致勃勃的脸孔：“那你的老公就是你的初恋？一定很浪漫吧？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我不太清楚MARK的意图，但提到海天使我不安。为什么要提醒我已为人妇的事实，难道他半点也不能体会到我的内疚和挣扎吗？事实上，这段关系里我一直小心地避开所有可能牵涉到我家庭的话题。MARK似乎也与我达成了共识，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到我的老公。

我没说话，只定睛望着他。灯光下Mark一眨不眨的双眼折射出绮丽的色彩，白瓷般的脸孔如同天使般纯净无辜，仿佛对这个问题的杀伤力一无所知。

一阵难堪的沉默。我终于平静的开口：“对不起，我们能换个话题吗？”Mark愣了一下，随即爽快地答道：“当然。”

“这个星期六有时间吗？”他眉毛一挑，笑眯眯看着我。

近来经常迟归，虽然总能找到各种借口，而且我都尽量赶在九点之前进家门，还是担心被海天瞧出蛛丝马迹。要是周末也一个人往外跑就太明显了。所以一到周末我就很少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算出门也是和海天一起外出购物。

在我拒绝之前，Mark垂下眼皮：“星期六是我的生日。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只是和你一起。”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我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得出他声音里浓浓的期冀，心头一软，拒绝的话再也无法吐出。我吻吻他的脸：“哦，都是我的错，昨天才给你写了生日卡，居然忘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只要你，和你一起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只能说：“我尽量。但我不能保证哦。”他跳起身，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我会等你的。”认识他这么久，很少见到他这么喜形于色的样子。没想到我对他竟然这么重要。看着他明亮得几乎有些耀眼的笑容，我的胸中涨满喜悦，之前残余的几分不安与不快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

不过他的高兴来得快去得也快，送我回家的路上，他异乎寻常的沉默。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的，我忍不住抱怨：“Mark，如果你在想你其他的女朋友，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你没必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说了两遍他还没回过神来。我气结：“我的英语有这么烂吗？”他好不容易才听明白我的意思，尴尬地解释：“不是你的英语，也没有别的女人，我只是在想。。。。。。想生日那天该怎么安排。。。。。。”

“你没有必要对我解释。就算有，那些也与我无关。”我打断他的话，有些自嘲：为什么这么敏感，你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你如何如何？

Mark的脸上飘过一丝阴云，随即展颜笑道：“对，那些与你无关。你只要关心我的生日就好。我实在等不及那一天到来。”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乜我一眼，故意拖长调子：“相信我，那一天对于你和我都将是最特别的一天。你将永远也不会忘掉那一天。我也不会。”不知怎的，他说话的表情无比邪恶，我的脸腾的红了。

我没有想到，那一天对我，对他的确是很特别的一天，却是以我没有料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