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幕后(1 / 1)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事情说开了,误会解开了,什么都舒心了。现在的帝后就是这样的情况。那晚过后,雅娴跟龙睿玄的关系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用墨竹的话来说,现在帝后的关系默契了很多。皇上每天都在皇后这待着,时间比以前要长很多;娘娘呢,每餐都等皇上,他们常常一起散步,聊天。皇后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
这天是雅娴四哥韩轼儿子满月的日子,身为姑姑的雅娴自然是回家探望。初为祖母的陈氏更是高兴,抱着孙子不愿松。反到是雅娴的父亲韩恬却是平常对待,看了眼孩子,就跟自己爹到书房下棋了。
说到下棋,龙睿玄这才发现,老宰相其实下的是一手烂棋,而他的儿子也是一样,这两个人居然能津津有味的玩上一阵子。
本来呢,周围都很安静,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龙譞玄百般无聊,也溜到这看人下棋,刚看一眼,他就指手画脚:“不对!不应该走这不!”见韩恬不理自己,他干脆抓起子就摆。
“观棋不语!”韩恬头也不抬,将棋子重新摆好。
龙譞玄尴尬的冷笑两声,国丈这是在说自己不是真君子,他本来在韩家人的眼中就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在乎这点了。厚着脸皮道:“听我的,绝对没错!五步之内让您结束这盘!”说着还送上谄媚的笑容。
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冷脸,龙譞玄挫败地转向:“爷爷!走这!四步之内解决!”
老宰相斜眼道:“我年纪大了,这棋要慢慢地下,那么快结束你让我做什么?跟你大眼对小眼?”
“您说笑!”自打上回,韩雅娇道出未婚先孕的真相后,老宰相对龙譞玄是视而不见,龙譞玄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今日见老宰相心情不错,再则皇兄也在,这不给自己面子,看着皇兄,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有了这种想法,这嘴巴也就没了遮拦:“您的眼是小了点,可我这眼并不大!”
这话一说完,龙譞玄意识不对,赶紧闭上了嘴巴,悄悄的扫射四周,没有异常,只是这似乎也太过于安静了?
“恩!”韩恬的几声清嗓之声,让龙譞玄平静了下来,“我说八姑爷!”
“是!”听到叫唤的龙譞玄,立马往韩恬身边挪了几步。真是感谢三叔父活命之恩。他堆起大大的笑脸,比谄媚还谄媚的笑。
“小八才说要送点心来,这丫头迷糊的狠……”这韩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龙譞玄打断了,韩雅娇的确是迷糊,这迷路的性子,龙譞玄是领教过的,这不韩恬的话还没完,他转身就走了。
老宰相见他离去,忙起身收拾棋子,催促着儿子:“快走!”眼见龙睿玄又要跟上,老宰相臣态十足:“圣上请到前面歇息。老臣身体不适,恕臣不恭。”说完转身就拉着儿子离去。
龙睿玄看着步伐矫健的老宰相,无奈地笑了,这叫不适?他说谎还真是不脸红啊!雅娴伸手扯着他的衣袖微笑道:“去前面看看吧!有好戏呢!”
好戏?龙睿玄好奇的看着雅娴,可是雅娴却回给他一副到了就明白的表情。难道是?询问的眼神,很快就得到肯定的答复。
携手而去,好戏正是上演的最佳时机。龙譞玄并不在前厅,而是身陷一群顽固份子的攻击中。走近一看,却是成堆的蜜蜂正围着龙譞玄转。
“这是怎么回事?”龙睿玄没想到譞弟的报复会是这么惨烈。
一脸轻松表情的韩辙缚手道:“承佑问他,什么叫招蜂引蝶。那小子应付,说是什么蜜蜂蝴蝶都围着一人转。所以……”
说着从韩辙身边探出个男孩,十多岁的孩子却显得老成十足:“谁让他应付我的!”
雅娴摇头道:“你会不知道招蜂引蝶的意思吗?”
承佑一点也不羞涩,坦然地道:“内涵当然知道,可着字面上的意思,我还没亲眼见过。大家都要勤学嘛!”他得意的看着雅娴,“外曾祖父常说他招蜂引蝶,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龙睿玄感叹譞弟命运多舛,现在连韩家的小孩都拿譞弟开心。不过着老宰相又要拿什么来对付譞弟呢?他心里还是听期待的!
韩辙见这戏差不多,示意妹妹跟自己来。龙睿玄当然是看得出有事,想当然的跟着去。
“圣上请这边,刘大人有要事启奏!”
给他来这套!龙睿玄挑眉扫了大舅子一眼,要事?这明是赶自己嘛!
韩辙依旧是恭敬的语气:“臣说的是实情!”
*
宫中,朝廷因为南朝侵犯边境的事,忙的火急火燎地,北平柔然使得国库财政紧张,如果战事一旦打开,这对本朝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皇后呢?”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雅娴还未从家回来,自己太放纵了吗?
赵进忠被这无头的话问了丈二金刚摸不着哪,刚不是口述圣旨吗?怎么这也是旨意?“是!奴婢尊旨!”
龙睿玄自私地笑了:“朕问你皇后还没回来吗?”
“是!”
“韩辙呢?”
“韩大人告假三日了!”
韩家的人已经三日没来上朝,他们还真是安心本职,是刑部的人就管刑部的事,别的一概不管。“去!把韩相叫进来!”
赵进忠小心翼翼地退后,皇上如今的脾气,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这刚出门,就见老宰相韩庸踱着小方步正朝这边走来。
他大喜,忙迎了上去:“我的好相爷,您总算露脸了。皇上正找您呢!”
“呵呵!稀奇!”韩庸眯起早已耷了的眼睛,瞧着赵进忠,“皇上找我?”
赵进忠当然知道老相爷那不紧不慢的脾气,若是平常他也就陪来相爷乐乐,可是今天,他一把住韩相的手,拉着他走:“您快着点!皇上今的脾气不好!”
“我年纪大了,别这么快!”韩庸忙着挣脱。
赵进忠也发现自己失态,尴尬的连忙松手:“您老多担待!”
韩庸依旧是面色不改,继续打着哈哈:“稀奇!皇上的脾气会不好?”
赵进忠苦笑:“您也稀奇!”
韩庸知道他是说自己好些日子没进宫,这还不清楚,再不进宫,皇帝就要上门抓自己了。
“相爷?”
“有话就说!”这人怎么越来越黏糊了。
赵进忠小心道:“娘娘什么时候回?皇上已经问了好些次了!您…..是不是?”
这是说什么话?韩庸也琢磨着不是个味,“就为这叫我?我可走了!”他玩起了太极,这种事他怎么知道,就是知道也管不了。
赵进忠知道老宰相是在忽悠他,他也不计较,老宰相嘛!
*
“呵!您今天早啊!”龙睿玄看见韩庸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句。他还真会算时辰。
韩庸也不惊,肃立一边,闭起双眼。
龙睿玄丢下奏章,没好气的道:“也休息够了!说说南边的事!”
韩庸早就想好了对策,一躬身回话:“皇上自有圣裁!”
“你跟我打哈哈?”
“回皇上!娘娘已然说是有要事?”
龙睿玄一摆手道:“你不用拿皇后说事。只说南边的事!”这个老滑头!
“娘娘说,凌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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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史家的人!”
凤仪宫中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这次跪在地上的人却是月前被责令闭门思过的苏含秋。不过跪在地上的苏含秋并不惊讶,而是淡然的看着周围的人。
“当年奶娘将我救出后,看得很清楚,一个是黄道潭,另一个就是许首问。我进宫就是想请皇上为我一家沉冤。”
“那你怎么认出周充容?”对于这个韩雅娴无法理解,她们也是到最后,而事件的发生,绝对是很早以前。
“认出周充容就是黄道潭的女儿还是要靠她的胭脂。早在当淑女时,我就认识她,她做的胭脂,跟我们史家做的极为相尽,在我旁敲之下终于有了头绪,便传给奶娘希望她帮我查清,结果正是那个贼子。”
“山东木之要?”
“是奶娘的儿子。”
“为什么要拿暾儿?”
苏含秋很是惭愧:“你真以为周充容是冤枉的?其实你拿的那个宫女正是周充容买通了的。皇后娘娘我跟她一块入宫,比你了解她。当初同为淑女,她用计除去了结拜姐妹,那计策用的可真是妙啊!这后宫之中想来很少有人能比得过她。”
“我想皇后娘娘您肯定能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光是看你又赐了一匹缎子给她,我就知道娘娘其实也在防备她。只是娘娘,您却忘记了身边的人。其实药性也比她给的那个小很多,我一来想借您的力量,二来也是给您提个醒。”
“药性?”
“您还记得那个宫女吗?”
雅娴当然记得,她最后疯了。“那就是周充容要做的,嫡皇子出痘不好,最后成了傻子,这也查不到任何人!”雅娴顿时浑身冰冷,多么可怕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