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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舞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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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充容这里为自己的孩子高兴,皇后那同样也为着同样的事高兴。嫡皇子痘症消除,凤仪宫的人正忙着取下当时祈福用的猪脚等辟邪的物件,里里外外打扫,同时也将晦气全部消除。

趁着皇后高兴,后宫的嫔妃也纷纷凑前,喜事喜事大家喜才是真正的喜事。皇后娘娘再不喜欢,可看着嫡皇子的份上也会罢斥她们的。

早在嫔妃们来前,韩雅娴娘家的一群人早就在那坐着了。四嫂这次是挺着肚子进来的,雅娴早从母亲那得到了消息,可是因为自己孩子出痘,也没有送去贺礼。她嘱咐宫女将一个靠垫放在齐雅秀的身后,方便她靠着,并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三弟妹现在可舒心了。”大伯母周氏笑呵呵的道,的确三弟家的两个儿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是却不成亲。把个陈氏愁的夜不能寐,现在好了,老四娶妻生子了;而宫中的皇后却也是子嗣艰难,一听到嫡皇子出了痘,陈氏更是急得连头发都白了一片。

雅娴心疼的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她跟二伯母差不多大,这一头白发,却显得老了很多.“是啊!四嫂快点为四哥生下儿子,什么事都解决了!”爱开玩笑的五小姐韩雅娟打着哈哈岔开话题。

雅娴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嫂嫂,她发现嫂嫂绯红的面容,虽然不忍心她继续害羞,可是这也是自己的真心话:“娘都等了很多年,嫂嫂少不得要辛苦!”

“辛苦?四哥怎么会舍得让四嫂辛苦。六妹你不知道,那天四嫂只不过下厨,四哥回来后就对我们横眉竖眼的,那饭吃的真是叫……”韩雅娟是无时无刻少不了笑话的人。

四小姐雅婧对这个妹妹是服了:“你明知道四哥护着四嫂,你还怂着四嫂去做,还好四嫂没把你闹出来,要不有你好看的。”

这的气氛正尴尬,殿外的一个宫女躬身进来禀告:“娘娘,逸王妃求见!”一开始雅娴就注意到八妹逸王妃韩雅娇没来,自荣禧出事因为雅娴的愤怒,两姐妹很少见面,就是见面也没有以前的融洽。母亲也好几次的提醒她,大伯母一直在意这事,而且也不是妹妹的错。她连声让把人请进来。

幸福的七妹妹自是娇艳动人,女子的韵味在她的身上充分的散发,韩雅娴满心的羡慕与嫉妒。妹妹生的孩子都健康的生长,而自己呢?子嗣艰难,两个孩子都病泱泱的。

雅娴特地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问着她些事情,看到姐姐又似以前一般地对待自己,韩雅娇绷着的神经终于放了下来。她向姐姐述说自己家发生的点点滴滴。“逸王没陪你吗?”雅娇有些不高兴了,她拉着姐姐的袖子,可怜惜惜的哀求:“六姐姐,你就让皇上不要给他差事了!他都好些天没陪我玩了!”

韩雅娟走上前伸出手指羞她:“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那么喜欢玩。告诉我他陪你玩什么?回去我来陪你。”

做了母亲的韩雅娇仍旧天真烂漫,她嘟着嘴满脸的不信摆在上面:“我才不信!五姐姐能玩做孩子吗?”她的话让在场的人掩口而笑,生为母亲的周氏更是尴尬,她忙喝住女儿。看见母亲责备自己,韩雅娇有些委屈了。她也没说什么,譞说了,做孩子这个游戏,只能是夫妻两个做,五姐姐跟自己又不是夫妻当然不能做。

“我有说错吗?”

大小姐雅婷现在是知道当初妹妹为什么会未婚先孕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你啊!什么都相信他的,到时候把你卖了,你还会问他为什么卖了一千两而不是一千五百两!”

一听着话大家又笑了,可韩雅娇更加糊涂了,她跑到大姐跟前问:“是啊!大姐姐你告诉我,为什么卖了一千两而不是一千五百两?”

这话一出,韩家的人笑的更厉害了,四小姐雅婧招手唤她说:“来我告诉你!你回去问你们家王爷,他一准告诉你!”这话说完又笑了起来。

这贺喜的嫔妃刚到凤仪宫门前,几个公候夫人也来了,看来也是得到了消息,进宫拜贺。大家刚刚听见从殿内传出的笑声,知道皇后见了娘家人心情好,也来凑乐子。一时间冷静的凤仪宫热闹的有些像集市。

谨妃给了件汉玉双喜佩,温嫔是件黄杨木的根雕小笔架,安嫔给了件碧玉连环,其他嫔妃不是帽子、鞋袜便是香囊的。到是静嫔洪氏献上了长春观的平安符,让韩雅娴满意。米黄的符上涂着殷红的篆文,现在送什么也没有这个让她内心得到宁静的法子。

“娘娘,这是臣妾为嫡皇子献上的贺礼。”愉妃因为犯了事,皇后到现在也没个表示,身为母亲的柳氏备足了贺礼。

雅娴打开她呈上的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制无量寿佛,温润的玉石上还泛着点点紫光,她吃惊的看着许氏,她不是不识货,这种玉是产自外蕃,一般人家是很难见到,更何况是快整玉。“这是请护国寺的弘鸣大师开光过的,臣妾还亲自在佛前贡过颂经的。给嫡皇子是最合适不过的!”

雅娴侧头点道:“多谢你为孩子着想,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本宫不能收!”说着就让人还了回去。

柳氏惶恐的道:“臣妾也是想向嫡皇子进份心。”

“他还小,承受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许夫人您还是拿回去吧!”雅娴也知道柳氏的意思,但着的确让她难以接受。对柔然的仗结束不久,国库日益紧张,西北因为上次的大旱,都出现了人吃人的事,这是她亲眼瞧见的。昨日龙睿玄拿了内宫的银子让今年开恩科,因为受灾不能前来应试的数百名举子前来应试的。可是她们却为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送这么多名贵的东西?

柳氏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这闹得不高兴嫔妃们也不愿意待下去。雅娇见人走了问道:“六姐姐,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事?”

“想你家王爷了?”雅娴为妹妹拭去鼻尖上的汗珠,现在天也热了。雅娇闷声直点头,她怕家人们又笑话她。敏感的韩雅娴也察觉到了一些,皇上这几天的确很忙。其实雅娴的感觉没错,朝廷里还真是出了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这件事要从年前的科举说起。因为对柔然的胜利,外加赈灾,因此加开了恩科,一时间京城涌进了一大帮的举子,成名立万,萌妻荫子,光宗耀祖就在这三场考试。科举,经国大典,国之大事,身为皇帝的龙睿玄他更是注重这次的科举,他要真正的取出一榜人才。可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临到头还是出事了。

事情出在本科状元郑韶的身上,会试放榜郑韶成绩排在第十,心高气傲的他十分不满意自己的名次。按惯例,被录取的考生要向主考官表示感谢,更重要的是要拜本科的主考官为座主,而座主则称这些弟子为门生,从此成为师生关系。而郑韶则在拜师时大发牢骚,宣称自己“李广事业,自谓无双;杜牧文章,止得第十”,并将主考官比作劣等的驽马、挡路的顽石,而将自己比作千里马、巨鳌。不用说主考官听了以后,自然是暴跳如雷,恨得咬牙切齿。

事情往往是“无巧不成书”,这郑韶殿试时,恰恰那位主考官在殿试的时候就是阅卷官。这位主考官发誓一定要让他落榜,因此他特地在众多的试卷中找到一份文笔极像郑韶的卷子,变想了个法子,将这份试卷上滴了几个墨点,圬了的卷子自然被淘汰掉。但是阅卷完毕拆封以后,这位主考官发现被淘汰的试卷根本不是郑韶的,而郑韶则高中状元。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郑韶做了状元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偏偏这个被主考官丢了卷子的人叫商辂,是青州的解元;而在会试中他更是会元,是本科的热门人物,大家都在等着他三元及第。可这一放榜,名落孙山。这商辂要是个忍气吞声的主也就算了,他同样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更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他一纸文书就递到了顺天府状告考官。

这事情闹大了,殿试的阅卷其实是皇上一人完成的,那些个官员只负责将圬卷,字迹差的给刷掉就行了。你这告不就是在告皇上吗?顺天府府尹恰恰不知道根底,一个折子上去,等把商辂的卷子找出来后,的确是份好卷子,只可惜了卷子上的墨点,而商辂硬是不承认自己染了卷子。这一查没把这个使坏的官员查出来,却查出了在会试时的科场舞弊案。

这主考是皇上任命的,但是下面的除同考之外,还有监临、监试和提调房官、内监试、内掌收,外帘知贡举、外收掌、受卷、弥封、誊录、对读、供给等负责考试事务的官员那就不是由皇上选定的了。

勤政宫内龙睿玄兄弟两,舞弊案的主审刑部侍郎韩辙,并同接了这案子的顺天府府尹的刘汝林,四人在一起准备对这件案子做最后的结论。韩辙将事先准备好的简单说起来,:“第一个是同考钟培元为了让曾经帮助自己完成学业的一名富商之子高中举人,便约定让他在卷子上写两个“襻”字,结果此人高中会试第一百三十四名,虽然是本届的“红椅子②”,但也考中了。第二个是监试方去华被任命为监试,一些参加会试的同乡前来拜访他,希望他能透露些考试内容,方去华讲了“于修哉”。考试的结果是“凡程文用‘于修哉’者皆中选”。而当时在场的同乡有一半人根本没在意他说“于修哉”暗含的意思,后悔不已。这一伙人也是不高兴。可在这里面房官张郢的事却不是一个味,张郢对一个考生的文章尤其推崇,几次向主考官推荐,但是还是被刷了下来。如果不是商辂闹出了这出,别人也就不会往深的一层去想。如果是挨不着边的人,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荐一个文章啊!”他抬头看了看龙睿玄的脸色,继续说道:“这一共牵连五十七人,应当定什么名,还请皇上定夺!”

“要你说该怎么办?”龙睿玄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已经在位子上坐不住了,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走着。

“臣的意思是方去华、钟培元斩立决,主考官姜延一督办不利,降三级待用,本科其余考官罚俸半年。只是房官张郢,他跟那个考生没有任何牵连,该怎么处置,刑部还在论。”

“张郢?”龙睿玄的影象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龙譞玄接了口:“隆庆五年的进士,跟刘大人是同年,连着方去华都是。”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刘汝林。

“这跟同年没什么关系,该办的人就办!他那年的座师是谁?刑部还不敢说话了?”他这话刚一出口,便想起来隆庆五年那科的座师就是韩老相爷,难怪当初韩辙硬是不接这事,还有那个上了本子后就不说话的刘汝林。“咳!方去华改判绞刑。不过朕到是听说严年挟私报复却抱负错人了?”

韩辙略停了一会道:“姜延一此举未免有失公正,但郑韶也未免有些狂妄,这么也好。只是委屈了商辂。”

“这个容易,朕自有特旨。”龙睿玄一边思量一边道:“搜房时有什么好的吗?”

“是!”韩辙站起身道:“张郢举荐的那份卷子臣看了。词句粗糙,但策论的内容却是不错!‘平南策’!胆量大不说,里面谋划具全。听几个房官说,当时张郢跟姜延一争论时放言‘一篇文章,颠来倒去就那么几条筋,一讲就是几百年,没一毫用处,还说什么代圣贤立言,我看不如这贴切。’”

听了这话,龙睿玄大感惊奇,这是个老进士说的话?忙问:“文章呢?拿来让朕瞧瞧!”眼见几个人都没有准备,又转向韩辙:“国舅既看过,还记得吗?”

“是!”韩辙略想了一会才慢慢背道:“今吴贼南寇而舍之北伐。行师千里,其谁不知?往年国家大破蠕蠕,马力有余,南贼震惧,常恐轻兵奄至,卧不安席,故先声动众,以备不虞,非敢先发。又南土下湿,夏月蒸暑,水潦方多,草木深邃,疾疫必起,非行师之时。且彼先严有备,必坚城固守。屯军攻之,则粮食不给;分兵肆讨,则无以应敌。未见其利。就使能来,待其劳倦,秋凉马肥,因敌取食,徐往击之,万全之计,胜必可克。”

龙睿玄拍案而起,见他满脸神采飞扬,已没有刚才的阴云,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好!好个平南策!譞弟,这人你来安置。”他停下来高兴的问道,“还有什么,国舅一并说来!”

龙睿玄这话一出,让韩辙却更是犹豫不决,这事他拿不准,回去也向爷爷和父亲询问过。可是两位长辈都只说了一句“我已不在官场,管这个做什么?”

龙睿玄看出了韩辙的犹豫,他叫进太监上茶。两个小太监迅速进来,敬茶,将旧茶撤下,不留声的退下。韩辙端起茶没喝,他的思绪早就跑得很远。见他不说话刘汝林轻轻地碰他,韩辙回过神来,刘汝林对他挤眉弄眼的,嘴角还往皇上那直撇,想起皇上还等他回话呢,便大口的咽下茶水,清了清嗓子说:

“有个考生呈上了一纸状子!” 韩辙好容易开了口,意料中的事情出现了,震惊地表情显示在其他三个人的脸上。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念:“是首藏头诗③。一色湖光万顷秋,十斤菊花二两蟹。新年来去如烟逝,门前青草千尺截。柳月沉钟暮鼓日,汜水院中客相谢。黄鹤知何还离去,却道旧时仙人别。江山如画昭似锦,但见苍茫雪叠叠。前川跑马路难平,九曲回转秋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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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乾隆二十六年特别强调书写,必须用正体,即所谓“院体”、“馆阁体”,字要方正、光园、乌黑、体大。从某种角度来看,书法往往比文章重要。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至阅卷日,分交读卷官8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各加“○”、“△”、“\”、“1”、“×”五种记号,得“○”最多者为佳卷,而后就所有卷中,选○最多的十本进呈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一甲三人称“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二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一,称“进士出身”,二甲的第一名做传胪。三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二。

②“红椅子”古代放榜前,将所有考生的名字全写在一张纸上,在录取的最后一个人名下画上一条横线以示截止,俗称红椅子。而中者人数者按一定的比例录取,其名额不定,各省被录取的名额与应试人数及省的大小、人口多寡而定。雍正八年录取了406人,是中国历史上录取人数最多的一届,而最少的一次在乾隆五十四年,共取96名。

在所有的进士中,只有一甲三人可直接进入翰林院,二甲和三甲中挑选精英考试才可成为庶吉士,他们的职责是给皇帝讲解经史书籍,并帮皇帝起草诏书,是皇帝的秘书,权力很大,到了明朝中期,更形成了不是庶吉士不能当大学士的惯例。

③藏头诗,又名“藏头格”,是杂体诗中的一种,有三种形式:一种是首联与中二联六句皆言所寓之景,而不点破题意,直到结联才点出主题;二是将诗头句一字暗藏于末一字中;三是将所说之事分藏于诗句之首。现在常见的是第三种种,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可以传达作者的某种特有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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