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糊涂提亲（1 / 1）
肖寒女眼前一亮，立刻开心了起来，又忽然自嘲的笑了下。
“江大哥，你看我真是有些傻了，早应该去厨房拿些火折子过来，也省了那许多麻烦。”
江南易听后，也略微尴尬的笑了下，问道。
“寒儿，你看得出这是哪里？”
不需江南易提醒，肖寒女也正在环视四周，且反手把江南易扶了过来。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刚好是密室的入口，除了石头做的拱门之外，就是石壁和陡直而上的石阶。
怕再有暗器，两人相携慢慢走进门内。里面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石室，石室内四壁光滑，雕栏玉砌间竟有些皇室的最贵风范。
石室靠东侧是一副衣冠冢。墙壁上则悬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久远，颜色已经泛黄，而画像中的人物仍然栩栩如生。只见画中人年逾古稀，鹤发童颜，慈眉善目，官袍顶戴，十分祥贵。
画像下，一尊牌位，上书“先祖龙门毋公昭裔之灵位”。跟着还有许多牌位，按照辈分先后逐一列位在下方，其中毋姓居多，而肖姓其次。细数下来，原来肖家是毋昭裔曾孙女的后人。
肖寒女看到这许多牌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江南易则吓了一跳，立刻要扶她起来，却被拒绝了。只听肖寒女说道。
“江大哥，我们原来是来了我祖先的灵堂。最后一个灵位是肖公万明，不知道他是我祖父还是我其他亲戚，或者是我爹爹，师叔死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寒儿我爹爹的名字。”
说着，“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
江南易听她头磕的干脆响亮，怕她伤了自己，赶忙说道。
“寒儿，你别……”
“江大哥，你放心，寒儿有分寸。只是我这个不孝子孙，从未来此祭拜，磕几个响头，是应该的。只可惜，我来的突然，没有准备些纸钱，都没有办法上香。”
肖寒女边说，边叹气站起身。她走到衣冠冢旁，探头张望。衣冠冢内凌乱不堪。毋昭裔的官袍早已经被撕破，四分五裂的揉成一团，躺在一角。顶戴官帽亦被人捅破。朝靴倒还算齐全。
肖寒女伸手进去把先祖的衣帽仔细的摆正，拎起靴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发现冢下靠近官靴的位置有两个凹陷处，显是曾经有两样物件放于此处，现如今已经不翼而飞。
肖寒女摇了摇头，叹道。
“想必，师叔口中所说的武林秘宝‘举世无双’就曾放在我先祖的衣冠冢内。师叔他们这等不尊重死去的人，也有些过分了。”
江南易听了心里有些尴尬，稍微安慰道。
“寒儿，师父已经不在了，还是忘记了吧。”
紧接着，语气一转，紧张道。
“你看了这密室，可是又想到些什么？你怎会确定‘举世无双’就放在这衣冠冢里？”
肖寒女微微摇头，叹道。
“我当时还不到四岁，这种极为机密的石室，我爹娘怎会带我进来？我只是看到冢内有两个摆物件的地方，猜测应该是那秘宝放至之处。至于到底是也不是，我想只有师叔他们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江南易表情也略微僵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听她说。
“江大哥，这屋子没有其他什么了，我们还是上去吧。改日把东西买齐全了，再过来祭拜可好？”
江南易微笑扼首，说道。
“随你，你安排。”
两人默契的牵手，又慢慢相携沿着石阶走了回去。
又是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又是那条鬼魅一般的黑影。只是这次，在黑影身旁又多了一个身形瘦消的影子。两个影子以极快的速度飘进破庙。
两个黑影略微站定，其中一人便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和寒儿已经在肖家住了半个多月，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你们当是都已经看到了吧？”
“嗯。果真是这样。”
回答的仍然是那尊不动的佛像一般的人，那悠悠然的说话声好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飘过来。
“那该是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
“此事，我还要再禀明主公。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我代主公答应了你，便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只是，你也知道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自废武功，二就是……。”
说着，那尊佛像从怀里掏出一粒褐色药丸，呈在面前。
说话人，立刻抓起药丸塞进嘴里。咽进喉里不多时，立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一旁鬼魅般的黑影，差点上前伸手相扶，却见佛像一抬手，又止住了步子。
那人吐血之后，又跟着连咳数下，略微能够站定，便坚定的向佛像拱了拱手，说道。
“师兄，多谢。就此别过。”
那佛像声音也十分动容，缓缓道。
“有事便说，还是兄弟。”
那鬼魅般的黑影亦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稍作告别之后，那人便蹒跚的走了出去。
破庙内，那鬼魅般的黑影一击重拳捶在墙上，阵的破庙屋顶落下一层厚厚的尘土。
那佛像则悠悠说道。
“你莫要怪他，只是你还不懂得情为何物。只怕不是此事拌着，先于他走这条路的应该会是我。”
第二天一大早，肖寒女刚走进厨房，就看到江南易叉着双手，站在炉灶旁，久候多时。一听到，肖寒女脚步声，立刻展颜微笑，迎上去，说道。
“小师父，你可是动作慢了些，徒儿在此恭候多时了。”
肖寒女见江南易满面红光，嘴角矜不住微笑，嘴上又口口声声叫自己师父，心里古怪，问道。
“江大哥，你这是搞什么古怪呢？”
听她这么问，江南易笑的更开。伸着手竟然舀起米来。
“寒儿，你可是曾经答应过我，要教我如何做饭烧菜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肖寒女见他说的兴奋，表情也期待的紧，不禁笑出声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什么喜事呢。看你学个做饭也这么兴奋。快停下，你这是要喂猪吗？”
江南易听她一叫，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开心，竟忘了手上的分寸，舀了一缸的米都还未知晓，立时嘿嘿笑出声来。
肖寒女第一次听江南易笑出声音来，竟然有些呆了。
两人用过早饭，肖寒女立刻又收拾了。不过这次她却没能完成手上动作。只见江南易大手一抓，夺过碗筷，说道。
“今天不急着洗，我们不如一起去市集上转转？”
肖寒女扶着江南易走在集市上，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的样子。肖寒女知道这样嘈杂的环境，江南易一定十分不适应，手中的力道也有些紧了。
江南易这厢则轻笑了一下，拍拍肖寒女的小手，说道。
“别怕，我有你，不会迷路。我们去绸缎坊转转可好？”
“江大哥，你想做新袍子吗？”
“是，也不是。要不，我们先去首饰铺如何？”
“江大哥……”
江南易听出肖寒女心中疑问，耸肩偷笑道。
“我刚才顺手借了点银子，别怕。”
肖寒女听他又做贼，秀眉紧皱，说道。
“江大哥，你怎可以如此游戏？”
还没说完，江南易就点了她的红唇，做了个侧耳倾听的手势。只听到身后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掌柜，这个月的保护费……”
肖寒女一听，猜到原来江南易又来“小惩大戒”那套。想那地痞也无赖的紧，“借”他银子用用还是便宜了他，当下也跟着偷笑开来。
“不过，江大哥我们可不能总这么‘借’别人银子用啊。”
两人走出几步，笑停了。肖寒女还是有些心虚。
“寒儿，日后你替人把脉，我替人算命吧。这样一算财路还不小。”
“江大哥，你还会替人算命？”
“瞎子都会。”
“真的？”
“呵呵……”
等江南易笑出声来，肖寒女才知道原来江南易还是在拿她玩笑，当下噘嘴红脸。
江南易则更是放肆的哈哈大笑出声，好容易止住笑，才把肖寒女拉过来，安慰道。
“寒儿，我们不如找个小村子，过些男耕女织、夫唱妇随的日子吧。”
肖寒女听他说“男耕女织”、又说“夫唱妇随”，立刻羞红了脸，结巴起来。
“谁和男耕女织……谁和你夫唱妇随……”
“当然是你啊。我们这不是要去采买成亲的东西吗？”
肖寒女听江南易说出口，立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傻愣愣呆在当下，甚至有几滴泪掉了下来。
江南易听不到她反应，却听到那豆大的泪花，从她眼睛里滑下来，立刻失了准头，赶忙拉过肖寒女躲到一旁巷子里，紧张道。
“寒儿，莫怪我没有事先和你说。我只是以为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喜欢吗？你……怎么了？”
只听肖寒女鼻音浓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两只小手，却紧紧攒着江南易的袖子不肯放。
江南易听她继续不出声，这下真的慌了神，手忙脚乱起来。
“寒儿，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以后不说这话了，我们现在就回肖宅去吧。……你怎么都不说话，你快说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肖寒女见江南易脸红到脖子，才破涕为笑，说道。
“怎可以在大街上和人家提亲。”
江南易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实在是有失妥当，立刻道。
“我们这就回去，我在你先祖面前提亲。”
刚要作势抬脚，就给怀中的小手拉住。
“怎么又变卦不买彩礼了吗？”
江南易听了觉得自己真的是有欠妥当的可以，又给这怀中的小人儿耍过，心中释然。紧紧拉起怀中小手，低下头轻笑道。
“娘子，从今天起，你说什么的我都依你。”
肖寒女第一次见到江南易如此顽皮的模样。又听他口口声声称自己娘子，喜不自胜，便开心的笑起来，轻叫了声。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