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第二章 就是她偷了男人翻了火

此时，屋外一个匆匆人影正迅速靠了过来。敲门声响起，“难道是李春生又有啥事折回来了？”陶云想也没想就开了门。这人影就很快挤了进来，哈哈着说：“陶老师，一个人哪？天冷啊，我过来看看。”原来是王大牛。王大牛，四肢肥壮，一副横蛮样，是村里的混混，嘻皮笑脸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平时陶云见了他有点心慌慌，都离他远远的，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想不到今天却忽然到访，陶云心中满是疑惑和惶恐。还来不及等她回答，王大牛就往她身上压了过来，满身酒气，伸手一把揽住了她，口中胡言乱语：“陶云，真想死我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都快憋死我了！你今年教完了就快回去了吧？别回去了，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他边说边把她直往床上推。陶云拚命反抗。可王大牛力大无穷，又是趁着酒劲，她就象他手里提溜的小绵羊，丝毫奈何他不得。王大牛瞬间就把陶云的衣服剥得一丝不剩，陶云拚命地喊“救命！救命！”王大牛一把捂住她的嘴，说：“别费力气了，大雪天鬼才会到这儿来，没人会来帮你，这小女人，哈哈…..”王大牛一边浪笑着一边发泄着他的兽欲，陶云雪白的胸被他咬得生痛。绝望的她欲哭无泪，只能紧咬双唇，愤怒地瞪着眼睛，无比的羞恨让她心象火烧，恨不能一刀杀了这禽兽。这时，她忽然看到旁边桌上有把剪刀，赶紧努力把手够过去….

此刻，就在她房间的隔壁。她的学生，10岁的钱旺，刚刚因为挨了他母亲一顿毒打，腿上都被打破了，一路哭着来到了学校。他是想来找陶老师，因为他知道陶老师会安慰他帮助他，会用暖暖的手抚摸他的头跟他说：“没事，不哭了，来，陶老师给擦点菜油吧。”只要陶老师笑一笑擦一擦，他的痛就会全部消失了。

钱旺刚到了门口，就听到了屋内异样的动静，便拐到教室，偷偷地从木板缝中望过去，眼前的一幕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看见陶老师被一个男人压在下面，陶老师浑身雪白的肌肤和那个男人黑黝黝的皮肤正交替翻动着。他一眼望见那个男人大腿上有一颗很大的黑痣。小小的钱旺，似懂非懂，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陶老师正在被欺负，正需要人来救她。他以为这是男人和女人睡觉，是大人们嘴里说的最不要脸的事，他不明白亲爱的陶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心砰砰直跳，赶紧跑出教室，一不小心一脚却将教室里的火盆踢得老远，里面的碳火全翻出来都倒向了桌角边一堆木头上。他顾不上这么多，一心只想往家跑，想把这奇怪的事告诉他母亲。

教室里的响动吓着了王大牛，他立即起身想跑，陶云趁此机会，拿起剪刀，狠狠地往他身上刺去，可惜这一刀只是插进了他大腿，没能中要害，王大牛大叫了一声，很快象个落荒的狗跑得不知所踪。

钱旺一路疯跑到家，钱旺母亲一见到他就骂道：“你个讨债鬼，又跑哪儿去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拿起竹鞭就假装要打下来。“妈，别打我！我刚刚看到陶老师了，她和一个叔叔睡觉！”“什么？旺旺，你不要胡说八道啊？！那个叔叔是谁？”“不知道，没看到脸！”钱旺母亲听后，心里思忖道：“是李春生？肯定是他，刚刚晚饭后，我还看到他和陶云俩一起往学校走去，不是他还有谁？平时装得那么好，自己几次去他家，放下面子求他跟自己好，他一副大君子的模样，我早就知道，是那狐狸精把他给勾走了！”钱旺母亲越想越恨。钱旺的母亲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自私，小气，嘴皮子快，没理横三分，有理更是不饶人，典型的乡下八婆。一开口简直能用话直接把人给呛死，村里大家都有些惧她。

自从钱旺父亲那年上山打板栗摔死以后，她就一直一个人带着钱旺艰苦度日。后来心里喜欢上村里死了媳妇的李春生，想和他结为一家，几次明里暗里的表示，他都不当一回事，直接就拒绝了。自从陶云来了以后，路上碰到自己更象是见着鬼一样绕着远路走。这些事情搁在她心里让她即难堪又难受，这一切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正是直冒火无处发泄！她恨死了陶云和李春生，她恨李春生太不给她面子，她更恨陶云，认为陶云抢走了李春生，这次两人居然苟合在一起，更是抹杀了自己最后一丝希望。

钱旺母亲用鞭子狠狠地抽在桌子上，瞪着眼睛说：“好哇，这下可好让我出口气了！李春生和陶云这对狗男女，等着看他们的好戏吧！”钱旺看到母亲脸上这可怕的表情，吓坏了，立刻后悔万分，刚才真不该把事情告诉她。他赶紧改口说：“没有，没有，妈，是我看错了！”“你个小兔崽子，你没看错，就他们俩，不得好死的奸夫淫妇！你明天就跟我后面，去跟大家说。”钱旺母亲拿着鞭子边挥边说。钱旺害怕了，嘟嚷着说：“那，叔叔，肯定不是李春生，那人腿上有颗大黑痣！”“你确定，大黑痣？”“肯定，很大的一颗！”钱旺点点头。

钱旺娘心里暗想，“那应该是王大牛了，男人田里干农活，经常只穿个短裤，王大牛的黑痣，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肯定是他，这个混混从来干的都不是人事，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钱旺娘呆了两分钟，狠下心唬着脸说：“不对，你看错了，就是李春生，我都看到他去陶云家了。明天一定要说是李春生，知道不？”俗话说，最毒妇人心，由爱生出来的恨，比什么恨都来得可怕，钱旺母亲已经恨得丧失了理智，一心想要搞臭他们俩。钱旺隐隐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他懵懵懂懂地感到，自己这一说，陶老师和李叔叔一定要遭殃了，他眼里吓出了泪着急地为他们分辨：“妈，还是不要说了！你忘了吗？我今年的学费都是陶老师帮我们垫付的！还有李叔叔，他总是拿好吃的给我，上次我们家里断了粮，都是他拿了自家的粮让范叔叔送过来的啊！”“不用说了，他们这是在装好人，虚伪！你要不听话，就把你屁股打开花！”钱旺只好闭了嘴。

正在这时，学校那边一片火红，整幢木屋正在熊熊燃烧！钱旺家远远正对着学校，外面不同寻常的红光，很快被钱旺看到了，他急忙跑到屋外，吓坏了，大喊：“妈，不好了，学校着火了！”

“妈，糟了糟了！是我不小心把教室里的火盆打翻了，刚好落到那堆木头上，这火肯定是那火炭引起的！”钱旺小脸都吓白了！钱旺母亲见状，一下子瘫了下去：“完了，完了！这下，要死了，要赔的啊！这下我们家可怎么办啊！”她呆了呆，看了看钱旺，沙哑着嗓子说：“旺旺，妈是爱你的，妈总打你，是妈的不对。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听妈的，你千万不能承认是你踢翻了火盆烧了学校，要不然，我们娘俩一个也活不下去，要赔死的啊！”钱旺娘顿了顿，表情又变得凶狠起来，“这火盆是陶云自己不小心弄翻的，是她烧的学校！跟你没任何关系，你知道吗？就是她偷了男人翻了火，听见没，决不能说是你，要不然，你要不听话，我明天就死给你看！”钱旺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她母亲跑出门外，扯着嗓子喊：“快来人啊，学校着火了！”她边跑边敲邻舍的门，一喊十，十传百，整个山村的人很快都被惊醒。

学校里，陶云那边，赶跑了王大牛后，自己又惊又怕又累又睏，哭着哭着就不知怎么睡着了。在梦里她觉得浑身发热，一口气憋不上来，一下惊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火海里！她一“咕碌”翻起身，不顾一切冲出门外，看见无情的大火已经完全吞没了整个校舍，她浑身一软就晕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

村里的人们，拎桶的拿盆的一大群纷纷往学校奔去。李春生跑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晕在地上的陶云，急得大喊，他碰了碰陶云冻僵的身体，冰块一样冷，赶紧脱下自己的大棉衣，把她包了起来，对范家两人说：“赶紧把陶老师背回家，灌点姜汤，把她暖暖醒！快！”范大桥一把将陶云背起来，直往家奔去。这边，李支书带领着全村的男男女女几乎忙了到半夜，火总算熄了下去，而校舍，也只剩下空空的黑架子了。

第三章 妈妈再也没法见到你了

第二天，范家门口，热闹非凡。钱旺母亲的毒舌，就象巫婆的魔咒，将小山村搅得沸沸扬扬，流言在整个村子里到处乱飞。校舍没有了，娃儿们上课没地方了，大家都围在范家门口看看陶老师会给个什么说法。

时不时就有人交头接耳：“听钱旺娘说，钱旺看到的呢！李春生和陶老师....”“真看不出来啊，李春生是缺了媳妇，但陶老师有家有室的人怎么能这样？！”“是啊，听说是他们亲热过头不小心打翻了火盆，唉！真是作孽，咱村唯一的小学，没了，孩子们咋办呀！”“嗯，昏头了，陶老师是玩过头睡死了，连火盆烧着了都不知道....”

范家里屋，陶云在床上虚弱地躺着，屋外那故意压低嗓门却又咬字咬得刻意清晰的话语,如雷般击中了她!她刹时满脑嗡嗡作响,整个人呆若木鸡。这些流言就象利剑一般无情地刺穿了她的心，血淋淋的痛！是钱旺说的？昨晚隔壁的响动是钱旺？钱旺，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中伤李春生和自己呢？一定是他母亲！这下一切都完了，事情一到钱旺娘嘴里，一切都没救了！

她想为李春生辩解，但她不敢迈出大门，门外任何一个人的目光都可以把她直接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