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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抄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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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天的时候,她在车里还活蹦乱跳,试图对他行为不轨。而现在,她毫无生气,亦无知无觉,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景暄给她服了应急的丸药,把她抱定在怀中,防止车马颠簸对她经脉的进一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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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唇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景暄把耳凑到她嘴边,才听清她说的内容。“慕容哥哥?”他自言自语道:“是你什么人呢?”她紧闭的眼角溢出一行清泪,打湿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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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指放到鼻端,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虽然擦净了沾满鲜血的手,但那股味道却一时难以散去。

他的弟弟景晔一定是最牵挂她的人,不过这孩子实在很倒霉,刚刚狼狈地逃回到城里就被父皇召入宫中宴饮,大概是为了他的婚事。“五哥,我实在不想进宫,哪里有心思饮酒作乐呢?”他只得将芳紫托付于他。“以后你不情愿的事情会很多,为了一个女子不值得的。况且,你如此大张旗鼓征调王府兵马,父皇若知道你是凌渊派门人恐怕不会高兴。”他不希望景晔看到他与武书苇的关系,能将他支开最好。

他直奔瀚水边的宅第,景晔在门口已守候多时,看到他怀里不省人事的她,他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都是我不好,我害了她!”他嘴唇哆嗦着,只剩下慌张。

“没出息!快走!”景暄呵斥道:“回到你的王府,不许再想这件事情,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五哥,我……”景晔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委屈得差点掉下眼泪。

他一把把景晔推搡到一边:“你既然不想她死,就暂且忘掉她吧!小袁,送六皇子回府!”他头也不回抱着她进去。景晔伫立许久,他明白五哥是为自己好,才刚父皇宣布陶畅将成为他的王妃,只等她服丧期满,而他失魂落魄得忘记了谢恩。

芳紫的情况看起来更糟了,脉搏微弱,面如金纸,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变凉,刚才在车上的呢喃似乎只是回光返照。太医诊断完后小心说道:“病人内伤太重,任何药石都只能是一试……”

景暄抓过她手腕,为她续了些真气,却如石沉大海般,在她体内瞬间没了踪影。墨眉紧锁,他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否则他不会救她性命!

他扶起她,给她灌了一碗府上珍奇药材配制的续命汤,又在她耳边轻柔地说了几句:“你不想再见你的慕容哥哥了吗?”

这时,她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他见状立刻扣住她手腕,将真气源源不断送入她体内。“乖”他的唇轻触她面颊:“好好想你的慕容哥哥吧。”

他出了一身虚汗,索性拥着她倒在床上,和她并排躺着,他仍然紧握着她手腕不放,恍惚中感觉到她的脉搏逐渐有力地跳动起来,一宿的努力终没有白费,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屋中时,他疲惫不堪地睡去。

景晔无声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幕有点揪心:芳紫小鸟依人一般倚在五哥身边,小手被他紧紧攥住,而他的五哥放松地沉睡着,察觉不到一丝声响,平日干净光洁的下巴上露出了胡子茬,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不过,芳紫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他该放心才是。

他无声地关上门,走到前面对袁晨吩咐道:“五哥受累了,多给他做些滋补的食物吧。”

“慕容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手被慕容哥哥紧紧攥住,难道担心她离开他不成。“就算你不拉着我的手,我也会抓住你的手不放开”她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慕容哥哥笑如朗月,几年不见,变得更加风神玉树,俊朗卓群。她情不自禁拉近与他的距离,离别太久,她要好好欣赏他的面容。

为什么?离得越近,他的脸越模糊,她看不清楚!心里一着急,她用力睁大眼睛。

他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冰冷的黑眸,阴沉的脸色,那个攥着她手的人正是景暄,他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凉透了她的心。

她清醒过来,马上闭上眼睛,心怀侥幸,希望可以继续“昏迷”下去。

“钟小姐,你比我想象得强壮得多,这么快就醒了?”他的话对她没什么触动。她头脑还有点晕乎乎的,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在慢慢闪回中。想到胡玉郎临死前说的一番话,她又觉心酸,身上的创伤牵连着疼痛起来,四肢百骸好像被刀子一寸寸地割,她又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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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冷眼看着,既然已没有性命之虞,让她多受些苦也无所谓:“你大可以继续装下去。”他不再去管她,倒在她旁边继续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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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自己想各种快乐的事情,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想得头昏脑胀,还是摆脱不了昨晚的种种梦魇。她张开眼,无数金星乱晃,她转身拍了拍他的背:“五殿下,烦您告诉我,景晔现在怎样?武书苇还活着吗?我怎么又落到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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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轻轻打着呼噜,看似睡得香甜。她好想回家,有父亲和袁妈在身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她真的好难受,痛意不减,又有一股热意袭来,她抵抗不住,又昏昏沉沉过去,醒来几次,没有人在身边,复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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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景暄怀里,四周烛光点点,已是到了后半夜。他端着药碗,笨拙地一口一口喂她药。如果照顾她的人是慕容哥哥,是景晔,她会欣然接受。可是,她不想被他照顾,他一定没什么好心,有所施,必定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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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她的神色,笑道:“想什么呢?景晔无恙,武书苇死了,土地庙大火扑灭后,我还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是什么人呢?居然挂着陶府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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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有必要到陶府走一遭。”他看到芳紫眼底的不安。

他休息半日,进宫面见父皇,详细禀明了他这些日子的调查结果:“儿臣愚钝,半年下来几乎一无所获。”对父皇,他充满了敬畏,他和弟兄们的心思,父皇从来都看得很透,只是隐忍不发而已。可笑有人真的以为父皇昏聩无知,仗着父皇的宠爱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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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年过五旬,精力大不如前,眼神却依然那么锐利:“景暄我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没有收获断不会来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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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忽地眼眶有些湿润,父皇从来没有对他如此亲近过,他只在卢妃和景昀面前才自称“我”。他印象中的父皇,永远是威严而冷漠的,他没有也不敢把他当作过父亲,他只是父皇的臣子,他的一切都仰赖父皇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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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也有他心烦的事情,如果他可以察觉到父皇的心思,帮父皇解决这些问题。无疑,他会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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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积聚的几滴泪水,也有几分真。“父皇,儿臣的手下武书苇,曾与一名鲜卑乱党勾结,儿臣没有立时动手,多少窥探了一些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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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乱党自知实力单薄,无法在京城起事,便以做生意为名,与朝中不少勋贵结交,慢慢扩展他们的势力。他们暗中置备武器,煽动鲜卑旧民,而那些贵臣,正是他们的庇护者!他们不在乎国家的安危,只关心到手的金银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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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冷哼一声:“这些外姓臣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在朕眼里不过是走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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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胆地继续说下去:“这些宵小本不足惧,但是鲜卑乱党仰仗西域巨富段毅的支持,欲与柔然结盟。到时若是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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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听了这些话不觉意外,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你都不用与我多说了,鲜卑要除掉,段毅和柔然也要对付,你想在朝中先对付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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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惶恐,慌得扑倒在地:“儿臣大胆,说了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请父皇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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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朕也觉得朝中需要整治,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父皇依旧和颜悦色:“不过,这并不等于朕允你为所欲为。”他的语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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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对他面授机宜许久,他不想每一步都被父皇控制,父皇对他推心置腹的这些话,也会跟景昀说,甚至会跟景晔景晰他其他的兄弟说。但他要抓住这次为数不多的机会。

可他为什么把自己的打算透露给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小丫头呢?他也想不清楚,或许他更愿意看到她不安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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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而是转过脸不肯喝药。“你害怕啦?”他把碗放到一边,欣然看她:“有什么不敢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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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我性命我感激你,可你不必…不必如此……”她身上的灼热没有减轻,小脸烧得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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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怪我好意了。”他的手指来回划过她的额头,增添了一片凉意。他的手,好像陶哥哥的手一样,没有什么温度,她现在恰恰需要这冰凉。“等你能坐起来,我会带你看一出好戏。”他又向下触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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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走开!我不许你碰我!你又不是我夫君!”她有所清醒,才发觉他对她太过暧昧,言语中又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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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竟不怒反笑:“好,钟家小姐果真有脾气。”面上凉意退却,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她,人也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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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劲把枕头掷向他,耗尽了仅剩的力气,又软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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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将无法入眠,景暄在屋外,手里摆弄着两颗玉石,“鲜卑人我要对付,你我也要对付!”他手一紧,其中一块玉石顿成粉末。

整整过了一天,次日晚间,芳紫被他手上的凉意触醒,他亲手给她披上一条银白披风,抱她起身,似要出门:“你挂着病容的样子反而更美了。”他笑着赞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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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伤未愈,不能出去。”芳紫嘴上说着,身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高烧退却,疼痛也减轻了许多,不知他给她灌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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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带你去看戏的。”他又在她发间蹭来蹭去:“就在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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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难道陶家也要牵连进他的阴谋中吗?她还虚弱得无法反抗,只觉头晕目眩,被他抱了出去,这几天她似乎被他抱了无数次,她已然习惯得想不起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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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晔骑马在宅第外面等候,面无表情看她一眼,便侧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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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一手搀着她胳膊下车,一手扶在她腰上,怕她体力不支倒下。她自感伤势一两日间恢复了大半,只是心情紧张而难过,倒很可能气得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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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外拥着一群举着火把的王府士兵,把偌大的府邸团团包围住。景暄、景晔穿过整齐分开的队列,得意地跨进陶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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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许久的公公陶令和表情凝重,礼数却半分不减,他迎上前拱手施礼道:“老臣见过五殿下、六殿下,深更半夜,不知两位殿下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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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抬头,看见芳紫站在不远处,年过花甲的老人胡须轻颤,眼底尽是悲哀。芳紫双膝一屈,低声行礼:“见过父亲大人……”她再不敢抬头看陶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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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轻松自如地说道:“陶翰林,前几天有人向我密报你府上有鲜卑奸细,父皇既命我追查鲜卑乱党,我自然放心不下您家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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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和环顾眼前全副武装、虎视眈眈的兵士,自知身家难保,无论自己是否无辜,两位皇子都不会放过全家人的。他淡淡说道:“四皇子也负责清缴乱党,五殿下未免多事了吧。”言语颇有讥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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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明白避嫌的道理。六弟,去陶三夫人院里吧。”景暄矛头所向,恰是四皇子景昀的表妹卢采薇。他直奔当年陶槿与芳紫居住的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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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紫经过公公身边,悄声说道:“父亲对不起……”陶令和慨然叹道:“孩子,我陶家毕竟有负于你,你何必过意不去呢?”他也看得出来芳紫被迫来此,只是猜不透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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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女眷避在小院内,看到这么多军士和两位皇子闯进来,惊慌失措地躲进屋中,唯独陶畅冷笑着不动,正迎上景暄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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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不以为意地笑笑:“把陶三夫人带上来!”一会儿,畏畏缩缩的卢采薇被架了出来,两眼一如既往地迷茫。芳紫倒抽一口凉气,看来事情就要坏在卢采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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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夫人,你说有人蛊惑你?这里面有鲜卑的奸细么?”景暄温言问道。卢采薇恍恍惚惚,“嗯”地一声,害怕得缩了缩。“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他又做了什么?”景暄不着急,继续引导她。采薇低头,思考得很费力:“胡先生……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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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芳紫急得叫起来:“不要理他,想想你的夫君,陶哥哥!”卢采薇刹那有了神采,声音也欢快起来:“陶郎……我”她转过身,仿佛真的在搜寻陶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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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一把拽过芳紫,把她推到采薇面前:“你可认识她?”“采薇,你可要记着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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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虽被药力控制,此时却紧紧闭上嘴巴,在她内心深处,对陶槿的思念抵抗住了迷魂的轻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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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见状,嘴一努,走有人呈上一件件“罪证”:密封在香罐里的轻魅,鲜卑字体的文书,还有毒箭飞刀之类的精巧暗器,原来胡玉郎早把这里当作隐秘的据点,却头脑发昏结交了景暄手下的武书苇。“这不是作乱又是什么?陶三夫人是贵戚之女,又怎能在陶家受辱?”景暄的一句话,就足以割断四皇子对陶家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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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欣然转向芳紫:“作为陶槿的前妻,你也难逃其咎。”他才从怀里掏出一面闪闪发亮的铜镜,那是他心爱的铜镜,他居然从她家中夺来!芳紫捂住心口,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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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畅忽然跳起来,径直冲向芳紫,咬牙切齿道:“我恨你!”她双眸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你对不起我三哥,你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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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紫木然地被她摇晃着身子,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早有兵士把又哭又叫的陶畅拖到一边去,芳紫被景晔抱在怀里,视线已被泪水模糊。陶畅现在遭受的痛,她也经历过。当年,她和母亲被弘殷的兵士生生拖走,与父亲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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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你把我的六皇子勾引到手了,你将来会很惨!你根本嫁不了你喜欢的人,你会被最恶毒的男人□□!哈哈哈!”陶畅唇角泛着血沫,疯狂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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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景晔大步走向陶畅,举起手作势欲打她。“你打我?”陶畅仰起脸:“你不敢打我,你没这个本事!”一股张狂到极致的美丽跃然脸上,景晔举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她是他的未婚妻,他虽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却也从来不忍伤害她。“你不许碰她!”芳紫满面伤悲,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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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或怒或惊,全都被陶家小姐的泼辣震惊得说不出话,只有景暄依然谈笑风生:“陶家的女人,都很有意思!”他的目光从陶畅又转到芳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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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站出来圆场:“陶小姐是不是迷了心智?景晔,你带她找医生好生瞧瞧。”景晔生硬地点下头。芳紫蓦地痛哭失声:“把我也带去吧!”“我家不要你可怜!你记着我说的话!”陶畅向她啐了一口,身子一甩,不让旁边兵士碰到自己,高傲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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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目送她离去,对这女子生出几分佩服,她倒有些她家男人身上没有的血性。芳紫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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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人一个一个被军士拉出去送往监牢,芳紫看到无数熟悉的面孔,公公婆婆,大嫂和阿如,还有二哥二嫂……他们哭泣着哀求着,她又能帮他们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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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就先演到这里吧,你可以先回去。”景暄笑眯眯地俯下身子,对芳紫说道。芳紫轻拭泪水,埋下了内心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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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去陶令则和怡安妹妹家里吧,小袁,布置得怎样了?”袁晨点点头:“一个都逃不掉。”

突然,“轰”地一声炸响震耳欲聋,连地面也震动起来,不远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景暄面色一寒,拉着芳紫快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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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紫转过身前,最后看了一眼院中的海棠,光秃秃的树枝上不见丝毫绿意,彻底地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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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来自南城,景暄安排景晔去收拿陶令则一家。自己带着芳紫和袁晨赶往南城,她听见刀剑相击声、叫嚷打斗声越来越大,看见景暄两道英挺墨眉愈锁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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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车帘,紧张地观察着外面局势,一句话也不说。“六皇子,鲜卑人反了!”袁晨焦急地喊道,他连连挥鞭,马车跑起来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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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驾车的马忽然发出凄厉地嘶鸣,马车剧烈地晃了一下,车轮散开,翻倒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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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天旋地转,好像滚到了景暄身上,又撞到马车壁板,下一霎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醒来时偎依在他怀里,四周是黑暗的。他摩挲着她的秀发,就好像回到从前,慕容哥哥总是搂她入怀,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长发。好熟悉的感觉,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或者倒流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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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也垂泻下来,落在她颈间,柔和地扎着她□□的脖颈。她更深地埋入到他胸口。他的胸膛更宽阔了,他的相貌一定更英俊了,她贪恋他的怀抱,打算最后再欣赏他的精致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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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迟到几年的问候,她开口已是生疏。他没有答话,犹自沉浸在与她耳鬓厮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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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攀上他胳膊,触到湿湿黏黏的液体,“你怎么弄伤了自己?”她疼惜道:“我再也不要你受伤。”她记得,他伤痕累累从御林军营回来,倔强地不肯叫痛;她记得,他从教坊司救出她后,好几夜梦中惊叫,想是被曾经的苦楚折磨;她还记得,他教训那些嘲笑她伤疤的坏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乐哈哈地看着她为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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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哥哥,我好想你……”千般思绪,万般想念,也只能化作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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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被他摇得晃了几晃,他的声音那么冰冷:“你不要做梦了!你的慕容哥哥是乱党。”她几乎和他脸贴脸,他冷峻的神色一览无余,他的很多地方好像慕容哥哥,但他却是五皇子景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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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她身上由内而外传来的热意,她那如水美目一下子暗淡,本不清醒的意识愈发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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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车马被鲜卑人偷袭,他护着她杀死了几个鲜卑人,原本受伤的手臂行动不便,又添新伤。袁晨下落不明,他只能先带她躲在附近一处民居的小棚李,他几次听到外面搜索的声音,离他们不过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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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该带着自己的人马剿灭大胆的鲜卑乱党,现在却只能栖身在此处,他听着不远处时断时续的打斗声,心也悬起来。

小棚外面忽然安静下来,这安静总有些不寻常,他轻轻拔下腰间长剑,把芳紫安置到一旁。当那安静进一步迫近到门外时,他迅速递出长剑,在第一时间占据了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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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长剑直抵一名少年的咽喉,再稍微用力那少年便会命丧他剑下。少年颜色苍白,却竭力保持着镇定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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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少年,却一丝不敢大意,剑尖刺得少年脖颈渗出了血:“说吧!”少年拧着眉毛,声音清脆尖细:“这是我家……”看少年的神情装束,应该只是个南城平民。“咦?”少年踮起脚尖,直看向芳紫:“我和她相识……”李娇儿几日不见芳紫,再见面居然又是这种诡异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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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看护她,如果出什么意外,全家都不放过”他轻声细语中充满了威慑,李娇儿狐疑地盯着他,而他放下长剑,笑得很好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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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完后便急匆匆地离开芳紫,并很快地忘掉了她。循着打斗声,沿着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来到了南城的施记杂货铺,一个贩卖荆陵南货的小店,他的弟弟景晔很喜欢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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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间小铺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包围,毁于一旦。打斗日趋激烈,袁晨正和一个绿袍男子缠斗,而一群兵士政围攻一名长髯中年男子,那男子独臂挥舞着一柄铮铮铁扇,五六个人竟奈何他不得,徐伯元果真自负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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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立即拔剑在手,为袁晨挡了绿袍男子的长钩,双子合璧,几个回合便占据上风,他瞅准他的破绽,长剑直奔他要害而去。不料,徐伯元接连打倒几个兵士,铁扇指向景暄,偷袭之意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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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晨情急之下挺身护住,准备硬生生承住铁扇重击。然而,他虽挡住了铁扇,铁扇里的暗器裹挟着劲风飞向景暄,袁晨只能目送暗器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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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景暄用长剑点住绿袍男子穴位的同时,他的后背也挨了暗器的袭击。“徐先生,未免太过分了吧!”景暄强撑着转身,散乱的黑发飘扬在风中,明显动了怒意,袁晨赶紧护在主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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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某为四皇子办事,五皇子为何要阻拦?”徐伯元洋洋得意,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放肆。南城是四皇子和他的地盘,鲜卑人的生死只能由他决定,他绝不容许五皇子染指。所以,他宁肯放掉鲜卑人,也要阻止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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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似笑非笑:“你和你主子自取灭亡。”他摇摇晃晃举起长剑。徐伯元一惊,小腹已被刺中,可他再没有力气,无力松开手中的剑,眼睁睁地看着受伤的徐伯元发疯地砍倒几个兵士后仓皇逃走。

一阵隆隆地响声,施记杂货铺轰然倒塌。“陶家一个都没落下,不过有几个鲜卑乱党乘乱逃出城了。”袁晨汇报了他最想知道的结果。“不用追了。”他吩咐道,耳朵里灌满了各种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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