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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衣,究竟是……”濯玉茫然的看着子衣,她说是没事了,可是妹妹也没有醒来,也没有生命迹象啊。
“只是昏睡了,假死状态而已,估计三五七天之后就会醒了。”子衣握住濯玉抓着她的手,对他点头微笑说。
下一秒子衣就脱离了濯玉的触碰范围,君隐抱着自己妻子看着她的手,像是要看出什么东西来。子衣侧过头无奈的看了眼自己相公,调开视线去寻找子後和矣厢的身影。这样的两个人,用着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睡着的女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子衣从君隐怀里走出去,先走向了子後,子後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表情近乎疯狂了。
“子後,她没有报复你。”子衣轻声说,依旧和最初子後认识的她一样,并不因为他做了那些事而恨他,也没有带任何个人色彩。
子後抬头看看她,想寻求什么证明还是寻求一些安慰,他动了动嘴唇。子衣看着他神色缓了些,接着以医者的方式引导他说,“她只是拖延时间等着我们到来。”子後眼睛一亮,然后又黯淡下去,最后眼里的光明明明灭灭几遍之后他对着子衣笑了下。
“那就好,我知道了。”他应该相信她的,濯水不会那样对他,不会那样报复他的。子後大步走过去看着脸色苍白恍如死去的濯水,濯玉防备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真的做什么动作反对他的靠近,最后点了个头想说什么,却只是打横抱起自己妹妹,往客房走去。
子衣这才站在那里看着角落里靠着立柱站立的男子,他从刚才就一直远离了中间这群人,他一直都离群索居,他不相信别人,可是他相信那个女子,他不懂得爱,只是学习着,顺着自己的心意用心去努力了。
“褚公子。”子衣走到他面前,自己也被罩到了黑暗里,房间里还没点灯,房间又太大了。矣厢抬头看到是她,凝重的脸色没有改变,微微动了动眉头,却是一言未发。
“褚公子,她不会抛弃你的。”子衣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子衣捂住口,发现自己在发抖,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特别深的感触,就好像当初自己也知道君隐不会抛弃她,而她也无法抛弃他一样。是一样的,他们之间的牵绊,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矣厢愣了一下,怔怔看着子衣,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她真的会醒吧?”
子衣听到他的声音很沙哑,低沉,又低着头更是模糊。“是,会醒来。”
“那就好。”矣厢说完就拔腿往外走,也不管濯玉抱着濯水去了哪里。子衣愣住了,他这是要走吗?他是不管了吗?他要放弃吗?
“褚矣厢!”子衣没能开口,他的逃避,也和自己一样,他们都曾经逃避,在事情看来已经解决,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看清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曾经给过对方的伤害,于是不敢再靠近,只想远离,只能远离。开口叫他的人是君隐,君隐看到矣厢回头看着他,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
矣厢没有再回头往外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君隐,好像在等他说什么,可是君隐就是没再开口,反而是过了一会旁边的尘风笑着柔和的说了句,“褚公子已经逃不开了。”
从最初他扰乱濯水的视线和心绪开始,从他开始被濯水影响开始,他们两人,就逃不开了,这样的死守和不愿放弃,就算真的下过很多次决心,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再因为对方而犯错,却还是一次次错了下去。
子衣感觉到被人抱住的温暖,看到自己丈夫关切的表情,露出一个笑容。
“曼殊,你该回家了。”尘风不再理会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的矣厢,对曼殊说。曼殊伸了个懒腰,“我知道啦,等她醒了我再来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另外,麻烦你回家后告诉长老们,准备一下我和宁儿的婚礼,我们会很快回去。”尘风看着已经要走的曼殊接着说。
“哎?!你们要回来?和宁儿姐姐一起吗?!准备婚礼……啊!太好了,我明白了,我现在马上回去和他们说!”曼殊几乎是尖叫着跑出去了,喜庆的像是自己要嫁人了一样。
“恭喜。”子衣和君隐一起走过去,子衣先说了。
“啊,哪里,谢谢。”尘风脸有些红,道着谢,“等她醒了我赶在她前面把亲成了,省的她又要唠唠叨叨。”
“嗯,我明白。”子衣笑着看看矣厢,要等到矣厢和睡着的那个人都想通,等到君濯玉也认可这门亲事,等到濯水嫁给矣厢之后再结婚的话,要等很久的,所以要赶在前面啊。
“那,我先走了。”尘风想着自己家中的未婚妻,笑着离去了。现在轮不到她来照顾濯水了,倒是自己的未婚妻,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是可以轻松离开这个尘世了,虽然有趣的事情很多,也有感伤和无奈,偶尔看到无力改变的事情甚至会觉得很悲伤,但是尘风想,体验过了之后,果然还是要回到那里。
因为,她以后不再需要他了,就算有什么事,也只是抽空帮忙而已了,这样全身心的交付自己和将事情完整的托付给他,已经不再有那样的必要了。
濯玉刚走到濯水暂住的房门口,就看到阿一等在那里,“少爷,怎么了?”
阿一迎上来焦急的问着,濯玉冷静了许多,看到她的担忧,就笑了下,“没事了,刚才子衣诊断过了,说是几天后就会醒了。”
“哦。”阿一帮着给濯水脱了衣服鞋子,给濯水拉好被子才仔细看了看自家小姐的样子,起身抬头看着濯玉。“抱歉了,少爷,你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小姐的。”阿一笑着说着,询问是不是要她帮忙倒水。
濯玉摇摇头,“我今晚就在这里,你去休息吧,这几天你麻烦你了。”
阿一没再说话,静静走了出去,去厨房准备晚餐同时倒了茶水,又准备好了洗澡水,给濯水擦了身,替少爷在房间里加了床被子。做完这一切,安排好其他事情,阿一就出了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想着刚才摸到的小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好像死人一样,真的没事吗?
想到少爷见到她时努力挤出的那个笑容,阿一心里暖烘烘的,少爷一直都很体贴,对谁都很温柔,总是不愿意别人担心一点点。阿一从思绪里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台阶上靠在柱子上坐着的人,他看着她这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