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鄞城之乱4之真相(1 / 1)
从下一章起,要几乎扭转局面的开始新的故事了
因为前面的江南已经过去
无论是感情还是江湖都有些远离了
下面是生活。。。矣厢定定站在那里,看着跌落到地上的濯水,然后回过头,看着被濯水一招致命的“仇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有些艰难和踉跄。
犹豫了一下,蹲下身揭开那人的面具。然后僵在那里。濯水无法动弹,呆呆看着他做这一切。擦干了泪,终究是无法让他做那样的事,无论他是否对西泽做了什么,无论……就是办不到!
矣厢看那人看了好一会,才起身,走到濯水那边,把她抱起来,“谢谢。”只说了两个字。
矣厢回头张望,看到子後仿佛突然凭空出现了,其实自己不就是在找他,走过去,把濯水交给他,只说:“去找一个叫陆子衣的女医师。”然后回去处理那个死人了。
子後没说什么,他才是尾随而来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来,他也不知道。濯水忽然想到哥哥他们应该已经出城了,天色已半明灭。但是意识开始模糊,轻声叫了声:“子後……”就没有后文了。子後亦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矣厢一个人静静坐在原地,一直一直,感觉似乎几百年也那么过去了,那个人那张脸是那么熟悉,就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样,就像每一次上街触碰到的那样……爹,原来真相就是这样!你留给我的就是这个答案!你的失踪就是因为——杀了母亲和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难怪濯水她一直不愿告诉自己,难怪,总是诸多推阻……
到母亲坟前,挖开旁边的一座空坟,恭敬的把父亲埋进去。然后和濯水做过的那样坐到母亲坟前,絮絮叨叨开始说话。
“娘,难怪你总是露出那样的表情,原来是因为这样。其实你一直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吧。娘,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父亲现在已经去陪你了,你们好好相处吧。我想,以后我不会回来了……”
然后躺倒在坟前,看着天,眼睛发涩了也不愿闭上。一闭眼,就会看到她脏兮兮的坐在这里,叫着自己母亲的小名,笑得灿烂的讲着话,会看到她接过他的玉米花,吃过之后猛地回头说:你昨晚去杀人了?会看到她一次次问他:你会娶我吗?那时候的表情,是那么认真的,带着担忧和期待……
后来的假装不相识,甚至,再后来的……就都无法再回忆下去,是他自己没坚持!是他没让她解释!是他破坏了她的计划——虽然这件事他不后悔。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当时,做错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亦无法后悔。
一直在母亲坟前睡了三天三夜,或者说发呆吧。甚至来复仇的人都没敢靠近,因为实在无法预料他在做什么。
“会不会是大仇得报,心灰意冷,打算去死啊?”一个人小声说。
“我看不会,他那样的人,杀人不足,怎么会自己去死!”另一个人回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咽口口水继续问。
“算了,还是走吧,没见到关山派的老胡子都走了,走吧走吧!”安全第一。
“娘,人跟人相处,根本不可能实现吧?”矣厢说着起身,缓缓往外走。恰遇到那两人,拔剑,毫不犹豫的挥过去,却止住了,看着吓呆了的两人,步履蹒跚的继续走过去了。
杀人,哪那么容易!她不是就为了让自己少杀一个人,把自己弄成那样……
真的,没有以后了吗?杀父仇人……现在是她的代名词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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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後慢慢沿着江岸走着,想着那天矣厢把濯溪交给自己的场景。虽然知道溪儿是和家里作对的,没想到会这么决然,而且,目标是整个安南侯府。
地狱门,外门,其实是家里的一个江湖分支。已经存在很久了,早在父亲带兵出征时为了借用江湖中人的力量,便已成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心思细腻的濯溪,会选择在走的前一日去做这件事,其实,地狱门无碍于濯溪的计划,她只是想出鄞城吧?
也听说了西泽的事情,溪儿看来很伤心,最近除开受伤了一直寡言少语,没什么精神。倒是那个医师,真是个神奇的女子,不仅容貌端庄秀丽,举止高雅大方,谈吐气质不凡,做事条理清晰,还是个很温柔体贴,懂得照顾人的善良无比的人。
“子後。”听得有人叫他,没回头也知道是子衣。停下来回头看她。
“闷得慌是吗?溪儿她的伤,其实本来不是很严重,相比较,剑插入的比较深,反而中掌并不重。但是……”子衣停下了,“奇怪的是,因为是寒冰掌,掌内带寒气,导致她气息紊乱,以至于脉象不齐,现在无法断症。”子衣说着自己也很奇怪。把脉的时候感觉时而稳定中带纤弱,时而纤弱中蹦出后劲,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像是两个脉,交替着……
“那……会如何?有什么后遗症吗?”子後徐徐说道。
“嗯,不知道,可能,会导致寒症一直存在,无法根除。”子衣叹了口气,上次见着她,还很健康,把脉的时候都觉得不似女子,甚至有些男子的刚毅,想不到短短数月……
“没办法了吗?”子後看着子衣,恳切的问。
子衣摇头,然后被人往后拉开了。君隐口气极差:“离我妻子远些,不要靠太近。”
“君隐你……”子衣无语之极,对子後笑笑,“他就是这个脾气,怠慢了。”
“没有,你们聊,我进屋看她。”子後笑着说着离开。
有时候,会看到溪儿羡慕这对夫妻的目光,而那时,他也会很羡慕,甚至比溪儿更羡慕,他们这对夫妻,真的是——天生一对。可是,有时候,甚至觉得,子衣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每次见着子衣,都会想多和她说话,甚至,会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每每梦到,便会心惊,半夜不得眠。
“溪儿?”看她坐起来,倚着床档,轻声唤了句。
“嗯。子後,坐。”简短的说完,柔弱的笑了笑,继续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子衣说你的情况有些奇怪。”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她和我说了。”子衣很努力想治好自己,可是,她根本不想。西泽走了,哥哥已经出城了,还有……他,没有以后了,现在,自己可是他的杀父仇人……
即使这样,也无法看到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没办法做到!因为知道西泽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种痛,所以,更加不愿让他体会。
“在想什么?”
濯水发现自己不自觉就走神了,轻轻笑着说,“没什么,子後,等我好得差不多了,你带我北上吧。”
“嗯。最近城里查的很严,父亲好像确信你还在城里。我打算等你好了,从水路过湘江,往上到云雏,接着就可以随意选择了,既然你想北上,那我们就去投靠我二哥吧。”
“好啊,你安排吧。”闲闲说了句,又陷入沉思中。
季家的老二,季星宇,长期待在边关镇守,其实老大已死,星宇是家里最大的。子後想着,二哥很少管家里的事,虽然调兵时会听凭父亲安排,也会愿意助父亲起事,但平时离得远远的,是自己上表请求的,和他一样是为了远离家里的纷争。
去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溪儿,答应我一件事。”子後不急不躁的开口。
“什么,你说。”没什么兴趣的问道。
“答应我,不要想着轻生。”就这么说出来。濯水猛然惊醒,自己这些天来,不就是不欲活吗?没食欲,没精神,没激情,没动力,没想法,什么都没有……
只因觉得生无可恋而已,就像他那时候感觉到的一样吗?会觉得一切都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家里肯定也乱套了,西泽又死了,其他人都联系不上了……
原来,自己当时,带给他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