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心痛（1 / 1）
238.岂止是心痛
“这是他ma的什么运气，怎么有这么多刚好！”听到老马的解释，兰和怒气平了很多，张口无对象的骂道。其实他在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光顾着看戏，早就完成任务了。
“现在怎么办？”钝哥也靠了过来，他不笨，他可不敢再质问兰和。
“还他ma怎么办，马上冲出去呀！难道等南区的人越聚越多再走吗？大家分散吧，谁都活命听天由命！”兰和眼露凶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出现。
简单的分了一下小组，社会械斗不比正规军队，说围死就差不多苍蝇也不能飞出去。在打斗中，人多的一方虽然占尽人数上的优势，但只要对手人数不少，实力不弱，决心突围，就绝对不能全歼，因为没有“章法”二字。
看着围困对象突然分成好几个小组向四面八方突围，这越聚越多的大将军成员，天伦成员，以及其他盟友马上就凭着自己的爱好，向“喜欢”的人追杀过去。一时之间，这几条街，立刻鸡飞狗跳。
“虎王，你没事吧？”叶硕也被惊动了，他开始以为只是媛芙被偷袭，便只是派了突击部队过来打个援手，但一听到还有我，便匆忙赶了过来。
我微微挣扎了一下，离开龙震云拉着的我手，笑道：“呵呵，好好的。”
“那就好！”看见我还能笑，陈硕放下了心，可是已经老成jing的他，老是觉得我的笑容有问题。
“我上去看看。”我指了指公寓，举步就走。
“虎王，芙老大呢？”虽然不怎么关心，叶硕还是在后面问道。
我停下脚步，回头向他轻轻一笑，说道：“死了，为了救我，死了！”
再次看见我露出笑容的叶硕，心猛烈的跳了一下，颤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说道：“不好，出问题了——”“老大呢？”
“在书房里！”
“又在写家庭作业？”
“嗯——”
“靠，真疯了！”
这是马啸天、汪涛他们在媛芙死后的第三天，N次来到我家询问格丽丝我的情况了，无一例外，情况都一样。一放学，我就和格丽丝结伴回家了，吃完晚饭后，就在书房里认认真真地完成着家庭作业。
第一天，我刚在书房坐下，汪涛、周瘦果、郑小夺就走了进来，他们这一整天都跟在我的身边，不仅是因为老爷子接到叶硕的提醒吩咐他们注意着我，而且就算是他们，也一样察觉到了我的反常。一来我脸上经常保持着笑容，二来和他们聊天老是说一些与工作（hei社会）无关的事，三来上课不瞌睡了，四来放学不回总部，最后一回家吃完饭就做家庭作业。
以正常的思维来说，他们理解我所表现的一切是在掩饰伤痛，所以最初由最正经的汪涛和我对话。
“老大，今天是芙——老大的追悼会，你不去吗？震云刚才打来了电话，说追悼会就要结束了，等着你见芙老大最后一面后，才盖棺入葬。”
“呵呵，不用等我了，最后一面我昨天不是已经看过了，她还是死在我的怀里呢。”我的心象被针刺了一下，但表面上什么也没露出来，头也不回地答道。
汪涛一顿，和马啸天他们互望了一眼，又说道：“毕竟芙老大是——”聪明的他一下觉得如果说出是救我而死，我会更加痛苦，急忙改口。“毕竟芙老大是和老大你一起并肩战斗而死的，江湖惯例也应该去看看。”
我怎么听不出汪涛的意思，心中的酸痛又象要兴风作浪般，让我有点压抑不住了，我抬起头，努力的保持着轻松的语调道：“我现在没空去，行不行？通知震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本来鄙视媛芙，但却被昨天媛芙的行为所感动，变得钦佩她的马啸天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没空？做家庭作业也算很忙吗？也算很重要吗？”
我不说话了，并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着马啸天以及其他人。目光中有着心事被揭穿的的恼羞成怒，代表我随时有被激怒的可能。
在每个兄弟的心目中，一般我到了这种状况，就表示我认真起来了，就成了不容侵犯的老大，下山虎之王，所决定的事绝不容更改。所以马啸天在这个时候只有沉默了，场面一下尴尬起来。
看到我的坚决，周瘦果急忙打圆场，说道：“老大说他忙就一定很忙，别看他在做作业，其实脑中正在想着打败凯撒的计划呢。我们走吧，代表老大去追悼会。”
“呵呵，什么大计划？我刚才真的是很认真地做着家庭作业！”看着他们四个的背影，我在心里这样说道。向往这里张望的格丽丝看了一眼后，便起身关上了房门，然后再也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痛哭起来——
对不起，媛芙，不是我不来送你最后一程，而是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被那里的氛围所激，有了为你报仇的心思。那样我好不容易下定tuo离hei社会的决心又荡然无存，到时不知以后还有多少兄弟为我而死——
对不起，媛芙，我再也承受不了朋友们的生离死别了——
对不起，媛芙，我只能为你活着，但不是好好的。因为我活着一天，就愧疚一天，就受折磨一天，这是对你最好的补偿，也是我愿意活着的理由之一。
第二天，鉴于我昨天的态度，汪涛和马啸天在见我情况仍然没好转，只得用眼光求助格丽丝，被她苦笑着表示无能为力后，他们不得不打电话救助白茫茫了。
“老大，老爷子的电话。”四个人左推右搡，郑小夺虽然拥有“毛头小煞星”之威名与实力，但与汪涛、马啸天、周瘦果在这种较量下，完全不是对手，吃了身材的亏，被他们塞过电话，推进了书房，他只得颤颤惊惊地对我说道。
谁也不愿成为我伤痛后的渲泄品，那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没想到，我是笑着接过电话的，然后淡淡地对着电话道：“老爷子，好呀！”
“在干什么呢？”
“做家庭作业呀，想一想，我学业都荒废很久，想当初，我的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却只能倒着数一、二了。”
“呵呵，成绩不代表什么，主要是看你学到东西没有。有些事最重要的还是看领悟。”
“如果连基础知识也没有，就谈不上领悟了。”我知道老爷子要说什么了，很想挂断电话，但是又怎么能对他如此不礼貌。就算撇开这一点我也不能不理他，因为纵然我不会在道上混了，但下山虎的那些兄弟还需要他这样的人jing来多多关照。
“那现在的你领悟了吗？”
我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但不会为了心中的感受和他东扯西谈，所以我顺着他的意思说道：“领悟了！”
“领悟了？”电话里传来老爷子质问的声音。
“是的！”我也很肯定的回答。
“好！既然你领悟了，那什么时候来谈再攻宏图街的计划？你不会不知道吧，昨天是我调动了汪涛他们，配合神掐会的力量，加上海伦会的支援，对宏图街发动了第二次猛烈攻击，但又失败了。”
“我不知道。”我回家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书房，根本没看新闻，而这第二天到学校，一听同学们谈起这次猛攻，我就马上闪人。现在我只要一听到这些事，心中就会莫名的烦燥。“死”字，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昨天一仗，败就败在我是个瞎子，根本没有条件在现场指挥着战斗。战场上，迟缓一秒，都是致命的，何况从打电话给我请示，到我做出决定返送回去，岂止一秒钟。如果不是让翁有鑫审时度势，出乎我意外的放弃其它路段，比我快三分钟下重注在第一路段，让大龙的突击队受到重创，我们完全可以拖到五点半政府出来干扰，取得第一路段的控制权。唉——想一想上次为了救大龙亲自潜入南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虽然听着老爷子的话，心里有点反感自己又接触到了hei社会的事，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说的对。上次如果不是老爷子和我一起赶往南区，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当机立断作了布署，在我身陷重围的时候，调来了消防车，用高压水龙头为我开路的话，不但大龙他们没救出来，我和其他兄弟也会一起赔了进去，而那一战就不会成为所有道上兄弟嘴里津津有味的话题了。当时老爷子要是在办公室的话，会提前做到哪些事吗？当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