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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邢燚扯下黑巾怒目而视道。

“去地府问阎王吧。”有某人燕云楼的情报网，什么消息能逃过？

“哈哈哈——”邢燚狂笑，“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就算你是玉面青莲，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去地府的人，应该是你！”长刀划出一个弧度，迅速欺身上前，他倒要看看江湖上这些新起之秀到底有什么本事！

风吹草动，兵刃相接，一来一去间，二人已拆了数招。包围在刀光剑影中，从地下打至树稍，又从上一路拼下来。穆青璇旋踵落地，从容依旧。邢燚的肩处却是衣衫绽开，可见皮肉。

“青——”

“不用担心，她没问题。”好笑地拉回要带伤往前冲的人，又随手扔出暗器正中要逃的黑衣小卒。

他瞎担心啥，她可是没事的那一个耶。不过，他关心她胜过眼前显而易见的事实，嗯，好现象！

“可——”

“相信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唉，又是一个“关心则乱”啊。

纵有千种担忧，上官飞云还是咬牙着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真的爱她，无论她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她始终是他已过门的妻子，任谁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江湖传言我从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要杀的人，从来逃不掉！”

“狂妄！”

“是不是狂妄，试试不就知道。”手腕一抖，手中软剑似有灵性般舞出漫天蓝光。除了秦观阳外，所有的人都被这景象摄住了心魄。

穆青璇眼神突然一冽，剑气如同青龙般直取邢燚要害。

“玄月为兵，青莲为记；人剑齐舞，青焰妖娆。”

十六个字，显尽其态，将这一招描绘的淋漓尽致。

蓝光淡去，剑气消散，芸芸众生中，只有她遗世独立。纵然是斩杀过无数，却青衫依旧翠，满目不见红；即便是化身作修罗，煞气褪去后，也仍旧是孑然一身，清高如莲。

“你……”他竟然真的败在一个丫头手上，这叫他……如何甘心？

“家师与汝主，齐名于天下。”她看着邢燚，淡淡地开了口。

惊然、不敢置信的表情出现在邢燚脸上，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为这句话折服。

那个人……为什么，会是那个人……

迷离的眼神终于失去了神韵，整个人再也不动弹了。

这样的她，他配爱么？

上官飞云眼中的迷茫被秦观阳看穿，悄声附耳道：“这就想退缩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何防听听她的不安。”

她也有不安？这样得天独厚的女子，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么？

“别把她看那么高。”秦观阳一语点中要处，“你知道她是真的在乎你不是么？所以才决定对你不再隐瞒，显出了藏匿已久的武功。她承认你是她的相公不是吗？所以她为你而动怒，决不放过伤害你的人。她也是人，一个需要人爱的人，一个希望自己爱的人也能够爱她的女人而已。”

什么意思？上官飞云困惑的眼神忽然一亮，意思是……她爱他？

可能么？她……爱他……

“我不是温柔贤淑的好内人，而是爱游走四方的江湖客；我不是与你门当户对的女子，而是武功见不得光的杀人者；我不是武功不济的大小姐，而是双手沾染过血腥的青莲……”背对着上官飞云，穆青璇终于开了口。

这就是她的不安么？因为太在乎彼此，才会怕“不配”；因为太爱彼此，才会怕对方拒绝接受自己的过去。这不是……和自己一样么……

如果穆青璇转过身来，一定可以看见上官飞云眼中无比的柔情和怜惜，可她终是没有。

“……这样的我，你还敢说爱吗？”故作坚强的背影，让上官飞云看的心痛。他的默不作声让穆青璇感觉倍受煎熬，眼眶中不知不觉已盈满泪水。

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在穆青璇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双手臂悄悄将她揽住。

“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敢说爱。”扳正了她的身子，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深知倔强如她绝不容许别人看见她的软弱。“若是不爱你，我又何必如此痛苦……”将她逼至此，是他的错。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他微颤的身子让她明白他的真实。悬在心中的大石落地定音，隐忍已久的泪水潸然滑落，穆青璇放任自己在上官飞云的怀里大哭。

他爱她，在他知道她的所有后，他依然愿意包容她、爱她！名声，不是他想爱她的理由；身份，不会使他因此而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过去，他不会在乎。真好，有人爱的感觉……真好。

上官飞云低下头，吻住了她。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弥补着彼此长久以来的空虚，忘我的投入在这仿若无人的境界里，久久都不愿分开。

秦观阳知趣地摸摸鼻子走到一边去。呜呜呜，不公平，都没有人理他，他也要去找个人来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