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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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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点58分,普里恩命令潜艇占领发射阵位,发射出3枚鱼雷,2条瞄准“皇家橡树”号,1条瞄准另一般水上飞机母舰。4分钟后,一条鱼雷击中“皇家橡树”号,另2条未击中目标。“U-47”号随即转身向南,驶近柯克海峡出口处,准备撤离。

英国人以为斯卡帕湾反潜防御十分严密,不会遭遇潜艇袭击。“皇家橡树”号中雷爆炸后,他们误以为是军舰内部事故所致,有的则认为是遭到了空袭,指挥机关立即发出防空警报,舰艇进入防空部署,却未采取防潜措施。正在指挥返航的普里恩海军上尉看到上述情况,决定二次回返,再行攻击。1时18分--距离鱼雷击中 “皇家橡树”号仅16分钟--,“U-47”号装填鱼雷完毕,4分钟后,在12链(1.2海里,约2200米)距离上对“皇家橡树”号齐射3条鱼雷。3分钟后鱼雷击中目标,引起剧烈爆炸。普里恩随即命令潜艇全速驶向柯克海峡。30分钟后(1时52分),巨型战列舰“皇家橡树”号沉没,包括英国第二舰队司令布格罗夫海军少将在内的833名官兵葬身海底。2时15分,“U-47”号艇赶在落潮之前安全驶出斯卡帕湾。3天后,潜艇回到德国。

海韵只是接过书来瞥了一眼,就放下了,显然,她对世界潜艇战史上的这一著名战例非常熟悉。

“你刚才说你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她又眯细了眼睛,问江白。

“我最感兴趣的,或者说最触动我的心的是这场单艇偷袭战斗所具有的几乎不可能成功的特点。不仅英方在斯卡帕湾地区严密设防,甚至海水涨潮或落潮本身也会对袭击的成功构成巨大的威胁。”他站起来,想把自己的思想说得更清楚些,“假如英国人不是因为过于相信自己的反潜措施而麻痹大意,在‘U-47’号艇实施第一次攻击后即封锁了柯克海峡,--这样做应当是很自然的,无论是普里恩还是派他前来实施偷袭的邓尼茨,事先都应当想到,--哪怕只是由于海水退潮,‘U-47’也会因为无法实施潜航而被迫暴露,这时,等待普里恩和全体德国艇员的就只能是死亡。”

“你说得有点道理。”海韵沉思地说。

“这就是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江白说出那一点真正让自己震动的东西了,“我在想:当普里恩率单艇出海,向英军戒备森严、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的斯卡帕湾前进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是说他已经面对着死亡。一个明知自己极有可能失败和死亡的人是怎样想的?”

“也可以这么说。”

海韵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在研究潜艇战术史,你是在研究潜艇艇长的心灵史。这不是你的研究方向。”

“可是不懂潜艇艇长在实施进攻时的心理,我就很难真正理解他所使用的战术。”

“这没有什么好探讨的。虽然普里恩是在为法西斯而战,但作为德国军人,他认为自己是在为德国而战。单艇冒死突击斯卡帕湾时,他想到的只是胜利而不可能是其它。”海韵的声音高起来,脸颊微红。

“这种解释过于简单。”江白说。虽然他说不出更多的理由,但按他的猜测,普里恩海军上尉指挥‘U-47’号艇出击时,至多想象他成功的可能性有50%,而成功后生还的可能性则不到1%。他是一个人,面对着99%的死亡可能冒险出征,要说他心里此时只想着胜利而没有想到一点别的什么,江白很难理解,也不敢相信。

“最简单的解释往往就是最终的解释。‘U-47’号对斯卡帕湾的偷袭看似不可能,可它最后还是成功了,不但击沉了‘皇家橡树’号,还趁夜暗和敌港口内的混乱,在落潮之前撤出了斯卡帕湾。普里恩海军上尉就是因此才获得了‘功勋艇长’的荣誉,--虽然是法西斯军人的荣誉。”她说。

他沉默地望着她。他觉得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此刻他想的不是荣誉,而是死亡以及一名潜艇艇长出征时对于死亡的预感。

“普里恩率艇出航之前,不可能想到将得到希特勒亲自授予他的荣誉,他更多地想到的只能是死亡。”他固执地说。

海韵脸上的表情说明她有点激愤了。

“也许他想的根本不是死亡。死亡对于普里恩和‘U-47’号潜艇的全体艇员来说已是既定的存在。战争本身就使参与者无法回避死亡。普里恩出航时,想的只可能是如何取得胜利。因为只有胜利,‘U-47’号的出航才有意义,他自己和全体艇员才有可能逃脱死亡!”

她的话好像也有道理,但只是在理论上。对他来说,死亡仍然是一个沉重的、首先必须正视和解决的问题。

他忽然明白她怎么会这样看待问题而他为什么不能了。他是个未来的潜艇军官,她却不是。

“如果出航之时就明确意识到自己可能死亡,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避开它,不去想它,除非他不是一个潜艇艇员。”他说。

她听出他话中暗含的讥讽。

“如果一个潜艇艇长或艇员出航时只想到他可能死亡,那就不可能再有胜利。胜利只可能是对勇敢者的奖赏。一个贪生怕死者,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潜艇军官或潜艇兵。”

她愠怒地望着她,像个斗士。

“我们是在讨论问题,不存在你说的那个贪生怕死者。”江白反感地说。

“那就好!”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冷飕飕的。

江白将写字台上的书收到书架上,穿军装,戴军帽。

“我该走了。再见。”

她坐着,不回答他的话。

江白匆匆走下楼梯,走出楼门。

海韵无声地站在二楼楼梯口,往下面看着他。

“我走了。”他依然用生气的腔调说。

“没有谁真要挽留你。”她小声地、恨恨地说。

他“哼”了一声,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在马路边等公共汽车时,他发誓:明天再也不来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系里那位老校工又将他从早操的队列里喊了出来。

“什么事?”他问,其实心里已猜出了大半。

“你的电话。”

他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后来就跑起来。

昨晚回到宿舍里他就后悔了。海韵的看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普里恩海军上尉不可能一边想着死亡一边冒险突入斯卡帕湾。他在率艇出航时,想到的只可能是胜利。更真实的可能是,普里恩既没有想到死亡,也没有想到胜利,他想到的仅仅是如何克服困难,去争取胜利,完成任务。这个胜利对他来说也是意外之喜。结论是:出征时,他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系办公室的门开着。江白冲进去,拿起话筒。

“喂?”

“是江白同学吗?”

“对,是江白同学。”他用讥讽的口吻说。

“江白同学,我是海韵。”

“海韵小姐,听出来了。”

“我只是想通知你,你在我这里丢了东西。”

“劳驾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江白问。一大早接到她的电话,他明白她要和解,心里顿时有点喜气洋洋,“我想那不是聘礼。”

“不是聘礼,可比聘礼重要。我这里有你的学生证。我明白有没有它对你毫不重要。”

学生证是军校学员的身份证,离了它他将寸步难行。

她知道那是他的命根子。

“密斯海韵,我即使不要老婆,也不敢不要学生证。”

电话那端,她轻轻哂笑了一声。

“江白同学,本小姐只负责失物招领,不负责送达。今晚我在家等你,过时不候。”

“我一定负荆请罪。”

“再见!”

“再见!”

晚上,小院里静悄悄的。花在最后一抹晚照中开得如火如荼。

她走到院子里给他打开栅栏门。

“进来吧。”她探究地看他一眼,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轻松地说。

晚八点四十,他走前十分钟,她又进了书房。

“你还坚持昨晚的观点吗?”

“怎么,还想接着争论?”

“难道那真是一个值得争论的问题?”她反诘。

“我的最新看法是:普里恩海军上尉刚做一名潜艇军官时一定遇到过死亡问题,并把它很好的解决了。而到了1939年10月14日夜,‘U-47’号艇突入斯卡帕湾时,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想的只是如何完成任务,建树功勋。”

她静静地望着他,镜片在欢悦地闪光。

“你进步了。”

“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以后我要改一下,‘二人行,已有吾师焉’。”

“如此孺子可教也。”她笑着说。

几天以来第一次,他们接吻。

“这破坏了咱们的约定。”他说。

“不能怪我,你表现得比较可爱。”她说。

她送他出门。

“你经常一个人住这里吗?……不想让我留下来陪陪你?”在栅栏门外,他故意说。

“不想。”这个玩笑对她来说显得有一点突然,“我还没有准备给自己招一个女婿呢。你快长大吧。”她也半开玩笑地说。

这天夜里,江白睡得很踏实。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海韵扯着手在一片盛开着白色蔷薇的山岗上奔跑,他们都是那么高兴,好像有什么大喜事一样。在他们的周围,飞翔着大片大片蝴蝶,每一只都无与伦比的美丽,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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