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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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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韵蹦蹦跳跳地开了门。这个形象与她最初留给他的持重的印象判若两人。

“请进来吧。”他用唱歌一样好听的轻快的声调说。

他随她走进去。在门厅里,他的湿脚踩上了一块阿拉拍风格的旧地毯。上面是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湿鞋脱下来,换上拖鞋。”

不仅她的声调是温柔的,她望着他的眼神也是温柔的。温柔而欢乐,略微还隐藏着一种被掩饰的激动。

他照办。

门厅左门一扇门开着,那是客厅,客厅上悬挂着一幅黑底蓝字的匾额,上面是四个年代久远的行楷大字:

海山别墅

透过打开的门,他望见客厅里面有一座西洋风格的壁炉,一些颜面发暗、古色古香的家俱。壁炉上方,他瞥见了一幅海战风格的油画。

她已飞快地跑进一楼的一个房间,又飞快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干衣。

“这是我爸的衣服,你将湿衣服换下来就到楼上找我。”她说,冲他妩媚地一笑。

她踩着同样铺着旧地毯的楼梯轻盈地上楼去了。江白发觉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下面剧情会如何发展。他正在一场没有思想准备而又可以说是一直悄悄期盼着(自那次舞会后就一直期盼着了)的爱情轻喜剧中越陷越深。因为海韵拿给他的竟是一套潜艇兵的军便服。

他到底走进了个什么样的家庭?

这个家庭有着些什么秘密?

海韵没有让他进客厅去换衣服,他自作主张地走了进去。

湿脚踩在欧式风格的旧地毯上很舒服。他换下了水淋淋的军衣,将一套略显小一些的潜艇兵军便服穿在身上。

在这间散发着一股潮湿和淡淡的霉味的客厅的色光黯淡的墙上,他看到了另一些标志着这个家庭久远历史的画像和照片:一位着十九世纪洋服的年轻绅士和他的妻子--一位清装的大家闺秀的肖像油画;一艘北洋水师年代铁甲舰的模糊不清的照片;一张着民国海军军服的中年人的照片,与之并排挂在墙上的是一位洋装的、风姿绰约的三十年代的富家小姐;最靠门边的一张镜框里,是一张七十年代中国海军军官的全家福,那里有三个人,年轻的军官和他同样年轻的妻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他们中间,背景是沙滩和大海。

江白的嘴角讥讽地翘起来。如果不是在一间陌生人家的客厅里,他几乎想吹一支口哨。

他注意到了这个家族的显著特征:每人都有一个略略上翘的鼻子。

海韵也有一个微微上翘的鼻子。

她让他独自在楼下换衣服,是否有意回避谈及她的家世和这座别墅的来历?如果是这样,她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他想。

原来我走进了一个海军世家。别墅显然以新爱罗觉·海山先生的名字命名。除了我今天在海山先生墓园里看到的两代海军军人,没有接触过的只剩下她的父亲,也即这个家庭的第三代海军军人了。

但是他那颗年轻的心已经热起来。也许她根本不是要回避什么,他和她今天感觉到的、让心灵怦怦跳动的是另外一些事情。

青春的事业扑面向他们走来,虽然他和她有点措手不及。

他出了客厅,顺楼梯走上二楼。

海韵的门敞开着。她已经换了一件晚装风格的花格子长裙,半裸着削肩,浓密的长发松松地挽着,赤脚踩在地毯上,一手扶着门框,默默地望着他上楼。

这时的她,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都有点儿光彩照人。

“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受到了邀请?”江白用一种调侃的和游戏的声调发问。

但是他的处于微微不安中的体姿,他那有点发红的脸颊,却向姑娘泄露了内心的激动。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也用游戏的声调回答,脸不自然地红了。

青春就是这个样子。尽管我们总是在异性面前表现得十分矜持,但还是会在某时某地遇上自己的初恋。那一刻你会觉得不是你,而是你体内的一个精灵在怂恿你:勇敢些!走近那个身心如同蔷薇花一样盛开的姑娘!

他走过去,轻轻地伸过手去拥抱她。

“你好鲁莽。”她怕冷似地抖了一下,说,没有躲开,两颊上如同升起了火烧云。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接着,她腾出一只手来,取下了眼镜。

取下眼镜的她形象有了很大改变。在江白眼里,她的眼睛更大更漂亮,她本人也没有了戴眼镜时那种时刻不离的书卷气和孤傲。

“我有点迷糊。”他听到自己的牙关在打颤,说出的话仍带有游戏的声调,“一到险要关头,我的脑袋总是迷糊。”

“今天你就不迷糊。”她也想继续用游戏的声调说话,然而话一说出来,却让他觉得她有点可怜。

“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接吻?”一阵愉快的眩晕过后,他又听到那个恶毒的精灵用调侃的口吻说,“还是要等一等?”

她将眼睛睁大了望着他。他觉得她在的怀抱里正变得勇敢。

“如果你迫切想那样做,那是你的事。我与此事无关。”

她闭上了眼睛。她的面色微微发白。

他俯下身去吻她。他觉得自己在微微颤抖。她的嘴唇冰凉。平生第一次与女孩子接吻并没让他感到格外销魂。他认为他们只是将嘴唇和嘴唇相倚了一会儿。

也就是一分钟吧,那个恶作剧的精灵便从他身上消失了。他的脑袋从眩晕中清醒了一点儿,他的嘴唇也随之离开了她的嘴唇。

她仍然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早上吃的是葱花饼。”他说。

她的眼睛睁开。里面全是泪水。

“你坏!”她含笑说,轻轻将他推开,“好了,你想做的事情也做了,进来吧,咱们好好呆一会儿。……你是不是想喝杯热咖啡?”

“我不拒绝。”江白说。

她背过身去,飞快地擦去眼泪,将眼睛戴上,转回来,用一种得胜的神气望着他。

“用这种腔调跟女孩子说话,大概是今天的候补海军中尉的时尚吧?”

“我不喜欢时尚,”体内那个恶毒的小精灵又回来了,代他回答她,“我喜欢的是你!”

他清楚地意识到她正在变回去,又成了原来那个孤傲、倔犟、认真、一身书卷气的女孩子。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破坏他们间已有的隐秘的、温暖的气氛。在这天余下的时间里,她一直被一种暗中悄悄流淌的喜洋洋的气氛控制着。

她下楼去烧了咖啡,端上来。这段时间里江白看了看她房间里的陈设:一张很大的席梦思软床,一张旧式的缕花红木梳妆台和一排旧式的雕花衣橱,一架漆色暗淡的旧钢琴。

更多的是书。床上、梳妆台上、钢琴上、甚至衣橱顶上,全是胡乱堆叠的书。

“书虫。”他在心里暗想。

钢琴旁是一对小巧的红木沙发,中间是一张大理石台面的、圆圆的雕花小茶几。

海韵将一只镀银的托盘放在小茶几上,坐下来。

“请坐,”她轻松地说,飞快地、幸福地瞟了他一眼,将咖啡从一只镀银的圆壶里倒进两只细瓷杯,“要糖吗?”

“一块。”江白坐下来,说。

她用一把也是镀银的小镊子从糖罐里夹出一块方糖,放进他的杯子,又用一只小小的银勺子搅了搅,“请吧。”

他有一种感觉。有过方才的一吻,他们的关系在她的感觉里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稳定的境界。那在一般少男少女间存在的拘谨和距离感在他们之间已不复存在。他们间存在的已是另一种虽说不出口、却与别的男女都不同了的新关系。

这是一种全新的、令他和她都突然感到轻松和幸福的的关系。

“这是正宗的巴厘咖啡。喜欢吗?”她用一种纯情少女的眼光望着他,说。

“还凑合。”他尝了一口,说,“你怎么不加糖?”

“我喜欢这样。”她说。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索她的一只手,她没有躲开,反而将手指和他的手指缠绕在一起。

这种很随便的态度,终于让他的精神上完全放松下来。

这天,她带他参观了整幢小楼。他发现,二楼上除了她的卧室,一个摆着大写字台的空荡荡的书房,便是两个开间很大的藏书室。

她特意带他参观了藏书室。

藏书室上也悬着一幅匾额,上面也有四个字:海山书房

这时的海韵,情绪和神情已较为平静了。

“这是我们家的图书馆。事实上,它也可以说是我个人的图书馆。”她十分得意地、炫耀似地说。

她带江白走进去。藏书室里书真多。除了学校图书馆,江白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家庭也可以拥有如此丰富的藏书。

每个房间里都有四排大书橱,每排书橱都高达天花板,满满地码着各种年代各种文字各种开本的书。这些书被管理得很好,书脊上像正规的图书馆一样贴着馆藏书的号码标签。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书房里一尘不染。

海韵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江白留意到了,她看待这些书的目光是那样温柔和热切,同此时看待他一样。

“这是大英印书馆1878年版的《海国图志》,国内目前仅存一部,是我曾外公从英国留学后带回来的。……这是日本大和印书社1893年版的《海军战略》,国内仅存两本,另一本在北京图书馆珍品部。……这部《潜艇队长犬道猪三郎对支作战日记》出版于1939年,是我外公1940年缴获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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