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说起这段艳遇,我起初真怀疑是竞争对手安排的美男计,一切太过诗意,太过凑巧,但,我从第一眼,就知道正男不是那样的人!
童话篇章开启第一页,起因是乞巧节的那一晚,我的几个女职员蜂拥的将我带离府邸,居然在市集时一窝的作鸟兽散,将我一人孤伶伶的丢在名为七巧桥的桥上!
我承认此种做法很没意气,我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啊?我欲哭无泪,仰首夜空,闪烁不定的星子让我想起桃花的眼,乞巧节,莫不是上天对我无声的讽刺讥笑?
童话篇章的必备场景,此时老天爷下起大雨,下雨好啊,成就许仙,白娘子无数!我看着文雅书生尽职的护卫中意的女孩,避嫌疑的远离看护,自己落汤鸡似的,女孩羞怯,感动且不忍。我看着这一幕幕,但觉世间的美好!
童话篇章的男主正式登场,自女主身后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我感觉到雨势的停歇,目光触及伞围,转过头,片刻间呆滞如一尊泥胎的佛。
童话篇章的最终回:女主对男主一见倾心!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温柔俊雅男人,男人周身散发着淡淡墨香,不是过分精致的面孔,端正的毫无挑剔之处,那双眼的去处是可以徜徉的大海深处,是可以倦怠后安全停靠的港湾。
我收回呆瓜式的凝望,犹豫了半晌,粗壮的嗓子,干瘪的自救“这位兄台,你我皆为男子,太靠近恐怕与礼不合”。
男人一愣,笑容自嘴角慢慢氲染,含笑答道“是吗?正男可以唤你为‘笙儿’否?”
我半天没得回神,这话听着蛮怪的,什么生的熟的?
正男笑笑,“好了,该回去了,孩子们吵着要娘呢!”
一句话如凉水又将我泼的通透,平凡温柔男还是位已婚人士?
后娘难做,我为这场邂逅做无声哀奠,我可不想成为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我略感扫兴。
许是气氛太过冷,正男又道“林护卫告诉我你参加乞巧节,起初我还不信,不想你真的来了,呵呵,今夜到凉爽无疑”。
正男将他的外衣脱下,披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我身上,等等,我认识他吗?一个叫‘正男’的帅哥?
正男叹息一声“你终日忙着,自然不曾注意到我,我是孩子们的夫子,秦正男!”
我的脑海里迅速的闪现前二个月的情形:貌似有一日官家跟我提到新请了一位夫子,才学自不必说,当时我一个人应付几个有钱女人,按理说公司发展至如今规模,我是不用再露头的,无奈,那几位不停的提高价码,硬是拿钱将我砸出来的,我忙时好似对官家说:就那样吧!先试用三个月再看!
我内心深处想要疯狂的尖叫,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嘿!长长的古道,窄小柔肠,踱步走来,暧昧点点滋生,我突然有些懊恼今日的男装打扮,本可以打扮的特殊些,何苦这般怪异?
我故意撩开话题“你姓秦?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正男的脸一瞬间一抹红晕绽开,视线移开别处,手却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一愣,许久回过味来,‘一家’代表的含义很多,秦夫子害羞的以为我指的是?无形当中,我好似表错情!
正男再看向我时,笑意盈盈,含蓄谦和的美“笙儿,今夜就这般走下去吧!”
不是疑问句,不是征询的语气,不显的突兀,无礼。正男给人真挚的亲近之感,仿佛他了解我很深,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没有半点压迫,不适的感觉,和他相处,直觉心底深处的柔软一并释放,如夏天清凉解暑的薄荷味冷饮,凉孜孜的万分舒心畅快!
小桥流水,雨后的微凉,突然出现我生命里的男人,牵着我的手一齐走过江南意味的古镇,此情此景,如诗如画!
在府邸的门前不远,正男放开了我的手,替我理理乱的发,含笑道“笙儿,我不送你进去了,我愿慢慢等你,不急!”
破天荒的,我红了脸,似一个大姑娘般无所适从,羞红了脸,我就差没喊姐妹们来,参观我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红脸!
依依不舍的同正男道别,我考虑着第二日一定换回女装,让正男小小的惊艳一下!
我做了些小吃食,水煮花生,豆角。不想显得那么刻意,好似惦记邻居家的好东西偷偷摸摸的窥视一眼,我故作欢喜的和二个孩子打招呼后,让孩子们去一边玩,我的眼却不知往哪里看,场景很象美剧里的女人对着即将上床的男人,很不自在的说自己不是随便的女人,然后和认识不到几刻钟,一见钟情的男人上床!
正男看出我的不自在,走近我,牵着我的手一起看在院中玩耍的孩子,感觉不错,气氛也不错,体内寄生的毛毛虫蠢蠢欲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因为,某人对我今天的装扮没有做出任何评价,视若无睹?
情景温馨,旁有帅哥,精心打扮,有什么用呢?我像是勾引良家妇女的恶少,即便是喝着提神芳香的清茶,我依然提不起精神,我忘了这是几千年前的古代,封建且保守,穿越女们的春天不是来的太早就是太迟,以前看一篇文时,十几万字下来,男主小荷才露尖尖角!
我的男猪脚在哪里?一个欣赏我,喜爱我,为我骄傲的男子在哪里??天空的颜色一瞬间阴郁,(女主“作者?你写的是喜剧吗?干吗让我这么郁?)放佛阴郁槐花树下将死的老太太,一手耷垂着快要着地,老天,杀了我吧,只需雷神劈一下。
落地的手被握紧,感觉到他手中的湿粘,我的手心没有汗,这表示?——我不是被忽略的那一位!
我偷偷的笑够了,转过头,发现可爱的正男同学涨红了脸,不敢正面对着我,却不愿放开握我的手。
自信回来了,自尊也回家了,这一天还不算太糟糕,更晚时,两个大人带着孩子在自家的院子里放花火,美丽绚烂!
念情是怎样发生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古代的男人温文,文雅不会热情的亲吻,不会唠叨的叙说爱语,不会精心为女人准备礼物,更不要奢想他会为你下厨!
正男同学表达的方式很含蓄,一篇花了小心思的四句诗,正男还要悄悄的塞到我的包包里,我实在不能忍受古人什么都往袖兜里塞,时间长了非得锻炼的和举重运动员一样,所以,我绣了个小巧的十字绣包包,随身的钱包!
沐浴后,穿着松垮的睡袍,躺在摇摇椅上,反复的念着正男的情诗,不自觉的微得意,女人,若没人爱,会怎样?等爱的女人,我想那不会是我。
手中的纸张突然被抽去,桃花刮进一室沁香,我有些呆,不明白桃花为何这般轻易,放肆的随意来到我的卧室?难道,我的居室外张贴了‘生人请进’字样?
桃花恶意的贴近,用多情的声调念起情诗,尽管他念的很动听,投入的感情充沛,但是语调里的调笑意味太嚣张,我恨不得扑上,狠揪他的耳朵,我的心动必定行动,和上次一样,双手捏了桃花面颊,使得恼人的声音吱吱唔唔,含糊不清。
“老娘遇桃花有什么不对?我这么年轻美丽,聪明富有多金,贤良温柔的女子是男人都会动心!”
桃花很不体贴的弯腰爆笑,仿佛我说了本年度最乐的笑话,男人可以任意的标榜吹嘘自己,女人这么做,就成了笑话?
我下手的狠劲越来越大,很快,桃花脸泛红色,疼得他龇牙咧嘴,我在他眼里多了一条不可爱之处:龇牙必报,连多等那么一分钟都不可以。
松手后,桃花无声抱怨,我无视,有些男人就是欠扁,我很感谢桃花对我一直以来的帮助,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也许我还在后宫里劳心劳力的和大批的女人斗智斗狠!
“桃花,你是做什么的?我知道,你不是简单的‘小毛贼’,说给我知道,朋友之间,你不需要隐瞒”。
桃花一愣,随即摇摇头,苦笑“笙儿,知道的越多,对你就越危险,你只需享受你现有的生活,不要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毁了你的生活”。
他从未用小名称呼我,我一刹那间甚至以为他是在紧密关注我的一切,除了正男称呼我‘笙儿’!我摇头,也许都是巧合,桃花正好无意,顺便的一时兴起,唤我‘笙儿’,自作多情总是丑女人,不漂亮女人的专利!我讨厌自己变得不自信,对桃花没来头的一阵厌恶,生硬的语气仿佛他是陌生人。
“好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我是谁?只是你一时好心,顺手救出的可怜虫,我不值得被信认,被接受。我现在生活很棒,听话可爱的孩子,温柔正点的男,,,男性,,,男友,我不确定正男是否会娶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嫁给他?而你,你却能知道什么对我是好的,什么是不好!哦?我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再见,朋友,请你离开我的闺房”。
桃花的唇张合,想说什么却没说出,默默地离开,这次,他的背影印在我脑中,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拂去脑海里阴魂不散的桃花影像,我极力说服自己我已有正男,人不该得陇望蜀,太贪婪,我是谁?又不是皇帝!再说男人们不会因女人是皇帝就俯首贴面,当面首。我想我是中了穿越言情的毒!
外在虽然多变,心却固执的穿越女们,那天生的傲慢,骨血里的自私,无情。如何改变,才能适应古代的生活?高楼大厦构筑起来的铁石心房,啥时才能真正开放?先不说古代的男人是否相信爱情,是否会坚守永远?我自己呢?相不相信爱情的存在?相不相信永远?我连自己都无法信服,如何能相信男人,对方还是古代男人!
和正男相处了时日,他是个很温柔体贴的男人,至少和其他男人相比,如果要安分守己的平民生活,正男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今天是正男领我见他母亲的日子,我知道见面意味着什么,但是我不能拒绝,我也想尝试早些定下来,象一个平凡人那样,逮到正男这样的优秀俊男已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与正男的结合,可谓女财男貌,天生一对,绝配!
我准备了四样礼物,精心准备了一件女式的外衫,拜见未来婆婆总要花点心思,古代尊崇孝礼,婆婆的权利大可滔天,连休妻娶妾的事,婆婆往往比丈夫更有发言权。我曾试探正男会不会娶妾,正男的回答:执子之手,偕子同老!
我追加了一些:只许握我一人的手,不许出现第三方,不然天打雷劈,万劫不复,如有背离,定叫喝水凉塞牙,吃饭吞蟑螂,睡觉伴老鼠,走路踩便便,读书见女鬼,吟诗遇色魔,瞌睡趴枯井——透风!
正男哈哈大笑,笑我未过门,便成妒妇。
一听这句玩笑话,我还来劲了“妒妇?妒妇怎么了,不爱便会无爱,不成妒妇!男与女之间本该平等的付出,人只有一颗心,不能掰了成瓣,会死人的!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一纸休书?没那么便宜的事,你日后若是背弃婚姻,我定会闹个家宅不安,走禽横飞,让你见识妒妇的厉害”!
正男柔的似垂风杨柳的眼,含笑,温柔。轻轻摇头,低声承诺“不会,我不会让那种情形出现,此生能拥有你这般特别的女子已是三生之幸,正男不敢再有奢想”。
我笑着,甜蜜的,得意追问“哪里特别?”
正男微笑,答道“特别,特别。。。彪悍”。
我怒的甩落他的手,阴惨惨的道“现在,本世纪最彪悍的妒妇,要拿你命”!
结果,正男这位‘假仁义,真小人’的君子见四下无人,吻住我,温柔的对待他心中的魅宝,二人走走纠缠地,花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正男的家门。
很朴素的院落,只有零散的花,块大的种植蔬菜地田地,院中自搭的架络上养着蚕虫,院的一角还养着几只鸡,从屋中走出一位农妇装扮的妇女,四十几岁的年纪,也许更年轻些,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肆虐的痕迹,她走路的姿态很典雅,她望向正男时,目中骄傲且欣喜,视线转至我身上时,有礼的含笑点头示意,示意我和她的儿子进屋。
妇人端出点心茶水,支开她的儿子,优雅的慢吞吞的喝茶,半晌,终放下杯盏,对我和气的说“听说姑娘有两个孩子,我常听正男念叨他们,我还知道姑娘经营着庞大的布庄生意,我有一事相问:姑娘为何同你的夫君差离?”
我意识到未来婆婆不是好糊弄相与的主,她很有主见,也很精干聪明。可是,我不能给她答案,摇头不语,即便我编了谎话,她也能看出来,女人的谎话在女人面前,最不易保守。
她叹息一声,语气里有不舍、可惜、同情、理解,唯独没有‘接受’,明显的事实摆在她眼前,“你看,正男是个好孩子,也许他真正需要的是位温柔、贤良、温顺的从未成过亲的‘小’姑娘,我年轻时,也好胜争强,结果呢?我带着唯一的儿子,辛苦的独自抚养幼子成人,我不能给他最好的生活,但,凭我的眼力,你不适合正男!你是个天生就不安分的姑娘,比男人还能干,比男人还坚强,你太强大!到时受伤的只能是正男”!
我脑际里一片空白,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被拒绝的理由竟然是我太能干?我为之沾沾自喜,自豪的能力!
女人一旦坚强便失去温柔,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连身为女人的同类也看不起!女人若一味的温柔懦弱,便失去自卫的外壳,被伤害的鲜血淋漓。我哪怕没男人要,也要做彪悍的女人!男人有什么好稀罕,不过是风花雪夜里多余的看景,好看却不可靠。我在古代里最终能追寻到什么?
冲出院落,失魂落魄的无目的的四处游走,行人避瘟疫般的远离我,我旋风般的冲入酒楼,狂点了贵的吃食,加了一壶美酒,独自一人消愁。
抱着一瓮酒坛,做观音样,抛洒杨柳枝似的拿筷子沾酒,酒水雨点似的滴落,我痴痴的傻笑,我想知道楼下的人如何反应从天降落的水?酒?露水?
杀猪样的屠户猛男,一抹脑脖,骂骂咧咧的上楼,左右看了,见没异样重新下楼,片刻又冲上楼,大吼“哪个狗娘养的往老子脸上撒尿?”
楼层上下没有一人吭声,这大汉看似魁梧,所以没人敢惹。
一个清亮,带点无礼的女声笑道“难道你是喝尿长大的?”
一时间,满堂的人哄堂大笑,大汉一愣,见是个醉酒的女子,本欲放过,不过这女子却嘲笑他的宽容,不放过惹祸的机会。
“难道?你真是喝尿长大的?哦,那味道可不好闻,我奇怪你竟能长的这么结识”。女子一边灌酒一边调笑。
大汉被彻底激怒,大步朝女子走来,破口大骂“老子杀猪半生,从未宰杀雌的,今儿尝尝新鲜”。
女子犹不知死活的大笑,咽喉呛了酒,咳嗽不停,继而手脚抽搐,大汉发憷,慌乱的拔脚就跑,跑的远了,女子才停止咳嗽。
我朝窗外看了看,确定杀猪大汉走远,无味的趴在桌上,呆呆的发愁,酒入愁肠愁更愁,随手丢了个鸡骨头朝楼下扔下。
嗷的一声,我丢的鸡骨头击中何物?是个活体,能发出声响的东西。
蓬松的乱发,插着几根枯黄的稻草,脏兮兮的乞丐服遮住胳膊却露出大腿,脚丫子散发的咸鱼味令食客们纷纷掩鼻奔逃。
我却来了兴致,原来古代确有乞丐帮的说,撕扯两片棉布将鼻子掩塞,对着乞丐小哥做邀请的手势,机遇好的话说不得似傻郭靖遇黄蓉呢,高人一般都藏深在草丛里,只要聪明人不怕脏,不怕累,金子总会发光!
我的眼里,小乞丐不是小乞丐,他是‘黄蓉’!——某某高人的儿子,或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真想立刻剥去他的伪装,显出他金光灿灿的本尊。
小乞丐也像小乞丐的样子,猛虎扑食,将一桌子的食物横扫殆尽,他吃东西的样子倒有些似小环,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他打了个很响亮的饱嗝,见对面的女人,两条长布条托挂在鼻子,不由抚着饱胀的肚腹大笑。
我轻哼一声,指指小乞丐的臭脚丫,“你那双脚丫子若让酒楼老板腌渍咸鱼干,倒不错!小家伙,今年几岁?”
他看似十五六岁,不会超过十六岁。
小乞丐不服气我的态度,侮辱了他似的,小胸脯一挺,稍微的带出点男子气概“我,我不是小家伙,我哥哥和我一样年纪时都成亲了”。
我豁的跳起,看,我果然没猜错!穷人家的苦孩子哪有钱财这么早成亲的?很象巫婆诱哄白雪公主,继续哄骗刺激小乞丐说出更多。
“哦?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小乞丐第一次显得落寞,少年的天使羽翼突然间被折断,哀伤的愈发真实,忧愁!超越年龄的承受,压得他疲惫不堪。
我想得要帮这孩子清理一下,明明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孩,偏偏的珍珠蒙尘,白壁有瑕,“带你回家好吗?我不是坏人,就当是赔罪,对不起,拿鸡骨头砸到你”。
小乞丐一点也不担心,好似我说了摩天神话。
“就凭你?怎能伤到我?我才不怕”。
是夜,醉酒的我给自己带回一个包袱,小乞丐跟着我,牛皮糖、膏药一般的贴牢了好些年,甩都甩不掉,当我很久后,咬牙切齿的要铲除这贴膏药时,膏药很无辜的反问我“难道不是你自己将我带回家的吗?”
是,我很后悔,当时失恋的我把膏药当作新式玩具,根本没料到日后的结局。
小乞丐被我领回家的当晚,我甩手吩咐仆从为他洗浴,来不及观赏新生事物的诞生,昏沉沉的坠入甜梦。
天亮的时候,阳光母亲散发温暖,我抚着脑袋撑开双眼皮,拔下几根掉落的过时睫毛,轻轻一吹,掉落尘埃。
抬头看时,一美临窗站立,我揉揉惺忪双眼,迷蒙的看去,美人的长相有点眼熟,我确定此刻自己在家里,莫非?我叫了外卖?
“嗨!”冲美人招呼一声,我想我不会舍得花这样的冤枉钱,美人也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他自何处来?
美人一愣,微笑“你总是这么随意?”
我再仔细看,美人一笑露齿,我终于记起他是谁。
“黄蓉,我知道你,我头正晕着,不要烦我”。我的语气一如打发一个小孩子,他再漂亮,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黄蓉’一下子怒了“我不叫黄蓉”。
“哦,你叫郭靖”。
‘郭靖’彻底暴跳“我也不叫‘郭靖’,我叫李乾”。
我暗笑,逗他玩呢,只要他不说他叫柯镇恶就行,不然当先跳脚的会是我,玩具,玩具,不玩他岂不浪费?我想开发出来为我当保姆,他一定有些功夫,而且不简单,林默太多的事要办,我也不愿把林默当超人使唤,那是不道德的,资本家压榨仅剩余的劳动力,是不好的!
我呵呵的笑起来,对李乾道“看,我收留了原本是乞丐的你,那么你吃饭,住店都要钱,即便再当乞丐,在你吃了那么多珍馐佳肴后?你还要当回乞丐吗?”
谁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我偏不信,尤其是眼前这位小少爷,托了射雕的福,我仔细观察过小乞丐,细嫩的肤质,除了指腹间练武的手茧,李乾怎么看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李乾两眼精绽绽的放光,活似他捡了天大的元宝“你要供我吃穿?收留我?”
我摇摇头,“不,我不会白养你,我手底下有几百人吃饭工作,你也不例外。你的任务是保护我的两个孩子”。
李乾怪叫“你有孩子啦?”
我试着耸耸肩,和老美学的,若是在现代我的同学朋友以这样的语气,我一定将他们揍的满头包,我也故作不知的反问“李小子,你还说你大哥在你这样的年纪都成亲了呢!你外甥多大了?”
李乾的表情一下子黯淡失色,片刻恢复痞子样,好听的是活泼,有新鲜力,难听点就是痞子,自以为是!这孩子身上带着这年纪的叛逆固执,不愤。他表现出令人讨厌的一面,一半是外界原因引发,一半多是自己刻意制造培养,正如那首歌,歌词:我们都是小孩子!
我起身穿衣,李乾的表情到似我是做皮肉生意的那位,这孩子再叛逆,他也是古典人类,我接受他的讶异,“过来见见我的孩子们”。
院子里,漩儿和烨儿快乐的朝我奔过来,我老规矩的一边一个抱住,牵着孩子的手,对他们说道“来,孩子们,见见娘为你们寻的男保姆”。
李乾惊叫“你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我挑挑眉,手指轻遮唇部,“嘘!小声点,你吓到我的孩子”。
这回,李小子彻底失声,吓坏小孩子的罪名,不是十五岁的他能担的起得。我终于知道,制服李小子的武器之一。
绝色唇边的笑意展开,不管有意无意的散发令人窒息的魅惑,轻哼了声,仿佛柔情无限“你这么敬业,那么就为本公子试衣好了”!
我低头,真想将施美男计的某男,暴打!但是,他不是桃花,桃花容得我放肆,而他却是养尊处优惯的武林世家公子,武艺高超!
如果,只是报复性质的展示自己的优势,企图幻惑迷人,之后呢?耻笑痴情者的迷恋,既而鄙弃视而不见,这种人最可恨,拿人类的情感作为武器,尖刀般的刺入对方的心脏,他应该是没感情的人,至少从未爱过,又或许被人抛弃伤害过。
我尽量的自然,当他和别的男客没啥两样,脱去他的外衣,将墨色的浓蕴书香外衣批附他身上,用小针抅勒不对,需改善的地方,他哪怕俊的似唐僧,妖人争吃他的肉,我也当自己是圣母玛利亚,是比丘尼。
我,目不斜视,穿针的手一丝不抖,不去在意男人周身的淡淡薰衣草香味,不在意指尖触及的精壮,结识的躯体。不在意男人无形中织就的捕鱼网。他若乱动,我便将计就计,狠狠的戳他一下。无声的,暗暗的私底下算计他,让我的心里平顺了些,哼,骚包就要吃点苦头,他当所有女人都会粘着他,都会看重他的相貌!
被女人惯坏的男人,必要时真要享受血的教训!
男人张开的双臂,有意的将我圈围,男人紧炙的呼吸,喷散迎面,我不动声色,装样的略靠近他些,手里的小针戳了他一下,我不是绝色美人,他也不会神魂颠倒,自然对异样感受的分明,男人一刹那僵硬着身子,我顺势挣开,自顾的画着图纸,标注需要修改的地方。对于刚才的小插曲,看似无意的施为,我冷眼对他“公子,明日可取成衣,不送!”
慕容醒失态的呆瞪,不敢相信,无往不利的,俊美无匹的容颜,在一位长相普通,爱财贪金的女人面前,彻底的失策,还被女人算计!
男人无趣的离开,我就差拍手吟诗一首《送瘟神》!
晚间时,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工们纷纷回营,抱怨着慕容公子只露面了一小会,纷纷的梦幻般的畅想,回味绝世美男的风姿。举凡慕容二三事,历历道来,比自家家谱都熟络。我无声叹息,若是她们知道她们殷殷相盼,渴慕已久的慕容被我恶整,我定会被女人们的口水淹死,为求自保无虞,我始终保持沉默,笑意盈盈的听她们八卦。
第二日大早,慕容含笑的走近店面,指名要昨日当班的某某招待他时,我被愤怒的女性族群从床上挖起。
阿秀暴跳“老板,你知道慕容来店里,居然放我们出去干等?公子还指名要你招待,你,你,,,,,,”阿秀气的语无伦次,忘记了谁是老板,谁是伙计!美色误人。
我伸手挡开阿秀的一指禅,故意学着她的结巴“你,你,你,,,好像忘记了,你此刻同谁在说话?”
阿秀脸色猛地红白相间,眼神不安的东挪西移,象做错事的冲动小孩无助,可怜兮兮的晶莹落泪。
“哎!”我叹息,我服了她‘感于面对理想,直面人生’!慢慢的起身穿衣,“叫他等”。
阿秀猛地站立,笔直似树桩,又结巴“老板!你,你,,,,,你竟然让慕容公子等?”
我嘻哈“是,是,,,,,啊”。
阿秀猛地一路小跑,急着招呼她心目中的偶像,我微笑,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花开正茂的年纪,我象她这般大的时候,只有枯燥乏味的数理化,只有少年无知强说愁,年轻真好!古代的女人又早熟,过早的嫁夫理家,她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无味!若丧夫的,说不定年纪轻就守活寡,被婆家休掉的,更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阿秀心中的这一份憧憬,足矣回味一辈子,也许,我能帮她达成所愿。
我梳理好妆容,男装装扮,昨夜连夜让织工赶工,到了店铺里,女职员们一个个绯红了脸,显得小声小气,扭扭捏捏,偷偷拿眼瞟慕容。我暗笑,姑娘们,你们也太做作!
将成衣叠好,上面附了三张纸张,我抄录了李白的三首诗,慕容醒见了多出的诗词,面带疑惑,无声探问。
我轻声道“帮我个忙,这衣物和诗词就免费奉送”。
慕容倨傲的挑眉,刚要开口,我探手止住,笑说“两千两黄金的买卖,公子不做岂不太便宜我?何况只需公子举手之劳”。
慕容好奇,不明白过了一夜,女人就和气的和他讨价还价,究竟为了何事?他大大的好奇。
“公子只需对那穿绛衣的女子看似无意的笑一笑,这生意便成”我继续和颜悦色,他若不傻,定会答应。
慕容拿起纸张,惊艳于诗词的洒脱,优美!放下纸张的同时,看似无意的朝阿秀的位置正面一笑。
阿秀立马激动的快要眩晕,连带阿秀身旁的几个女孩子也享受了绝色的福利,狂喜的紧攥拳头,互相拥抱。
我含笑看着她们,这群女孩子真是——朝气蓬勃!
我回头,见慕容打量我,目光里的审视意味令我不爽,对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又是已婚人士,更加的没发展空间,转身,利索的离开,回至里屋。
我悠哉的嗑瓜子,几日里,女职员们反常的无比勤快,打扮的异常独特,巧笑倩兮的抿嘴直乐,尤其是阿秀,回头调脸看向东边一角的频率为每分钟十次,我哀叹,阿秀姑娘:你手里拿的是针呵,那小手戳的红红点点,我瞧着都不禁心疼,怜香惜玉!
东边的一角,那人发神经,白日里无事的把我的店铺当茶水间,无限量的供应茶水,吃食。那都是为客户准备的,而我的女职员们热心提供他免费服务。不过,自从绝色友情进驻后,我的店铺外围观了一大批的女子,来店内做衣服的女客比平时多了一百倍!
我一边嗑瓜子,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无数‘活动着的长脚银票’,心里头爽啊,所以对某人神经的兴味不计较,外带看戏,《女鬼勾书生》!
我几日里准时开店,打烊,今日却稀奇,李小子肯带两个孩子来店铺,我以为李小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面,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被一个小孩子暗恋,魅力太大,不是好事呢。
孩子的带来,带动了尴尬的气氛,李小子的态度简直是雅典娜的圣斗士,那神经不是他熟人吗?
绝色初见李乾,也是一愣,对着李乾的神色是宠溺,埋怨。
咦?气氛很古怪,莫非此地即将上演蓝颜祸水?
李小子在绝色的目光中,逐渐软化,温顺。学生见老师般的乖觉,蚊子哼的“表哥!”
我眼一亮,这回找到正主,终于可以把翘家小孩领回家去,此刻我见着绝色,犹感亲切,“你是李小子表哥?赶紧的把这孩子领回家去,他在这烦都烦死了”。
李小子大叫“女人,你干吗?”
我捶李乾一脑门,‘女人’是他叫得吗?没大没小的,我狠拎了李小子左耳“白吃喝了那么久,你该回自己家去。还和我没大没小?”
李小子疼得龇牙,不敢使力挣脱,“好姐姐,放手”。
我让漩儿冲着绝色叫“哥哥”。
绝色一瞬间,脸色阴沉的似锅底,仔细看了李乾,半晌才道“你既出来,暂时就不急着回去,家里的事我会照看”说完,半步不停留,走了!
慕容离开的同时,带走了一大批的活动银票,我心痛啊,这得损失多少银子?自绝色手中飘过,落在我的站立的地方,死神经又要我捡银票!风吹过,银票离我远了一些,顾不得脸面,自尊,白拾的银票不捡白不捡。
还没看清数量,银票被抽离,李小子拿了银票。
“还我”。手掌摊开,脸色不善,敢从我手里抢钱,李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捏耳的手送上,还未触着他的耳朵,死小子滑似泥鳅,堪堪的顺势一趟,唇际间软软的相触,我一呆!李小子也未料,两人保持着怪异的暧昧之姿。
李小子闪过神,慌得将银票往我手里一送,丫的跟刚开窍的大姑娘似的,蹓了!
我对着一众女职员,狮子大吼“看什么看?看好戏呢?都干活去”。
我心情超级郁闷,被一个孩子给调戏,我可真够逊,扬扬手中银票,一个小吻,换一张五千两的真金白银,也划算!
我见两孩子精神气不错,好久没带孩子逛街,今个定要海拼一场,林默适时的出现,聪明的不发一语,默默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