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毒!(1 / 1)
“回大人,夫人房里的莺儿和雀儿供出曾看见芙霜几回动了供应到夫人房里的蜡烛!”
芙霜?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我甚至不记得我房里有这样一个人。平日里到我身边应承的侍女也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名号。
叫了管家来一问才知道这是我房里一个粗使的丫头,是不进房来近身服侍的。
我并不记得这个侍女的样貌,也不想亲自审她。只吩咐石破继续去弄清楚,我就不相信一个侍女,还是一个粗使的侍女,有什么能耐弄来这么珍贵的药害我!
“我房里其他的侍女,除了阿果外一个不留!”我的眼睛看见了桌上竹篮里一件未完成的小衣服,心痛之余我作出了阴狠的觉得。
“夫人的意思是?”石破不明就里尽职尽责的问了一句。
南宫坼简明扼要的道:“全部处死!以后再有知情不报的一概按这个处置!”
是的,全部处死。若是芙霜的行为瞒过了我房里所有的人那也就罢了,竟然有人察觉了,却知情不报!若我早一天知晓,若我早一天知晓?我不愿再去想。
石破是见惯了厮杀的汉子,这事只让他有一丝半点的不忍。却很快的又道:“藏红花查出来是二夫人做的!”
“二夫人!”
“是的!”
怡月,这个名字。在南宫府里一点也不打眼,我尚未嫁给南宫坼的时候。府中是佳颜一枝独秀,而我入府之后,南宫坼便甚少搭理两位侍妾。我也不过是在逢年过节是记起这个人,赏下些东西。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个极其温顺懂理的人。每日里总要到我房里来请安。
当怡月被带来的时候,我已经让慕容瞾和石破出去了。她还尚不知情,竟未发觉房中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何不同,见着病榻上的我和我身边的南宫坼,便赶上前来请安,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她今天穿着一身半旧的蜜色素花衣裙。面上一丝不苟的上了妆,头上带着一根银钗。如此便再无别的打扮。这样一个人,就连府中得脸些的丫鬟大约也打扮的比她艳丽。我实在不能把她和下药害我的人联系在一起。
“怡月,我并不曾薄待你吧!”我靠在枕头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怡月愣了一下,很快的用感慨的语气道:“夫人待妾身自然是极好的!”
我望着床头雕刻的多子多福的图案,目光迷离涣散悠悠的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怡月看了我和南宫坼一眼,慌忙的跪下,却肯定万分的道:“大人,夫人,妾身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妾身许了愿要为小少爷祈福,每日都在佛堂里念经。这点佛堂附近的侍女都可以作证啊,夫人出事的时候,妾身也是在佛堂里啊!”她声泪俱下的说着这些话,好似这是真的一样。好似她真的很关心我和我的孩子。
我习惯性的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想去抚摸一下我的宝宝。
可是,小腹平平的,根本没有孩子的存在。
恨意顷刻间涌上了心头。怡月就跪在我的床头,我只要一挥手就能狠狠的给她一巴掌。我只要在她的脸上抓出一点的血丝,她就会立刻被我指缝里的毒药毒死。
可是,我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我看向她,她的脸离我这样的近。近的让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白皙透明的皮肤,这样一个美人在南宫府里可是真的委屈了。
“这府里原有两位姬妾,去了个佳颜。本宫见你一向也是不生事的。没想到,最狠毒的竟然是你!是的!当天是有人在佛堂里念经,大家也都听到了。可是怡月,念经的当真是你么?”
怡月咬紧嘴唇不慌不乱的道:“当然是妾身呢!然道有人看到妾身出现在别处么?”
南宫坼拽起怡月,怡月柔柔弱弱的无力的好似又要跌到地上。
“怡月你世家出身怎么学会了易容!”南宫坼用审视的眼光瞧着怡月。
那日确实有人在佛堂念经,却并不是怡月。怡月身边有南宫坼派去的暗卫,她自己并不知道。暗卫一直跟着她,看清楚了她所做的一切。看到她易容后进了厨房。却还未来得及禀报我便喝下了那盏玫瑰蜜。
怡月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破绽,她直视南宫坼的眼睛,坚决的说:“大人,妾身没有做过!妾身也不懂什么是易容!”
我在这时方察觉不对,怡月向来在南宫坼面前都是低着头轻言细语,时时都谨守着世家女儿的规矩。
如今她如何就敢在自己夫君面前如此大声的说话。
空气里,没了怡月用惯了的胭脂的味道。
我警觉的呵斥道:“你不是怡月!”
南宫坼疑惑的看向我,他并没有查出这个事。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也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
“你过来!跪下”我对着怡月唤了一声。她有绢子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听话的走了过来。
我打量着她的发根,眼疾手快的瞧准了地方,一把就撕下了她面具的一个角。她却并不闪躲,甚至好似在等着我这个动作。人皮面具被完全撕了下来。面具拿在手里,异常的滑腻。
面具下的她的脸,异常的吓人。面容溃烂,脓水横流。南宫坼一把从后将她的上手反擒过来只怕她伤及到我,又向外唤了石破进来让他抓住怡月。
我并不被她骇人的面容所吓到。心里盘算着这种面容只能是毒药造成的。只是是什么毒了。
低头望着诡异的人皮面具,忆及面具刚上手时的滑腻之感。心中一惊,立马远远的抛开了那面具。
拿着面具的那只手却以变成了墨黑色。南宫坼瞧见我的变化,又急又疼的走过来,想握住我的手查看。
我用另一只手推开他,恨恨的道:“别过来,这毒会传染。把我的药箱拿来!”
‘怡月’听了我这话,笑的兴高采烈的道:“小公主,我们主子的这毒你可解不了!”
我忍住手腕上传来的疼痛风轻云淡的笑道:“那你可和你主子一样的自信了!天下有什么毒是我纳琪氏解不了的!”
南宫坼拿了药箱过来,慌乱使得他的步履有些匆忙。这样一个男子,这些天来总因为我而变得慌乱,我心下感念。接过药箱。寻出土松,黄漠,熏安三种药出来,混在一起,服了下去!不过片刻。手上的墨色已经开始减淡了。
南宫坼放下心来,‘怡月’面色却渐渐难看。南宫坼示意石破带她下去关起来,我却阻止道:“不,我要她看着我的毒完全好了。”
“我暂且还是叫你怡月吧!怡月,你中的也是这种毒吧!这种毒叫墨翠,许久没有在世上出现过了。可是我纳尔泽济遗失了配方不代表我便配不出这味药。不过你们这样的手段到让我想起了‘玫瑰泪’了!可别是故人所为!怡月,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