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起(1 / 1)
我一直抱着拓跋朵儿的尸首,阿果待在我的身边被我的神情吓的既不敢劝也不敢说话。只得找人去告诉给了南宫坼。
当他到来的时候,我还是这么坐在地上,衣襟上,裙子上,零零落落的沾染了拓跋朵儿的血。
这个女子给我的震惊让我一时半会也喘不过气来。
“怎么呢?宸妃怎么在这里,萝儿,她伤害你了?”
我悠悠的抬起头来,放开拓跋朵儿朝南宫坼张开双臂索要他的拥抱。
“怎么呢?到底怎么呢?”他抱我在怀,焦虑而又急迫的问我。又使了个眼色给石破让他先把拓跋朵儿的尸首抬出去。
“坼,拓跋朵儿,她很傻很痴,可是她现在肯定觉得很幸福!”我轻声低语,仿佛在说个自己听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怕伤到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他心里是只有孩子的。我笑的鬼魅,跟讲诉了今天的事。当然,除去了拓跋朵儿说的凌宇对我的思念。
我恨过很多人,但是我的都能忍,只是,拓跋婉儿,让我起了杀心,最好,最好,南宫坼能给我一个留下她的理由。
他的手搁在我的小腹上,长久的凝眉,却没听到他说什么。
“你疑不疑我,坼,我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留着拓跋婉儿干什么。”至亲至疏夫妻,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夫妻。我这样的问,自然是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疑我。而只要他有一点的疑我,只要这件事处理的有一点差错,不只是他,连全天下的人都会疑我。
南宫坼展开眉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叠薛涛笺。笺上有‘龙香剂’的味道,上用的墨才会散发的香味,我自幼闻得多了,也并不是没用过,如何不知道那东西本是何人所有。
“这是今晨拓跋婉儿交给我的,若是我有半分疑你,也不会把它给你看了!”
我不去接那些薛涛笺,淡淡的道:“拓跋朵儿来之前就早已服毒,那毒,是玫瑰泪!可是她已经去了,旁人若说是我对她用的毒,那也未尝不可。想想也对,当年我纳尔泽济就是毁在玫瑰泪上,我如今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何况在外人看来她不但是梁王的女儿,还是……”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
“好了,我知道,我并不疑你。今天,拓跋朵儿没有出现在南宫府,更没有中毒,只是忧郁而死。所有的事,我会料理的,萝儿,不要太操心了!”
他这样阻止我,表面上似乎对我关心备至。然在我看来,却是在阻止我插手这件事。他知晓我的手段,所以这是要变相的保护着拓跋婉儿。
我敢肯定,天下的人所知道的真相是什么。传到梁王耳里并让他信服的是,自己的女儿是死在南宫府,死在我的怀里。
其实南宫坼何尝不疑我。若是真的不疑我,那叠薛涛笺,在拓跋婉儿给他的时候,他就该丢开。而不是揣在怀里带给我看。我的目光变的清明,像是看透了一切。
“那么,坼,你这样护着她,到底她对你有什么用处呢?朝中大事,你向来不避我,亲信何人,也向来肯告知我。为何独独这桩事,你瞒着我呢?若是她有好感,以你的权势。娶回来没人敢说个不字,何况现在新帝登基,留她在宫里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样一句一句的说来,直说的声泪俱下,万分委屈。只是,心里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骗,不过是骗他罢了。
南宫坼看上去甚是心疼,抚着我的脸,抱紧我道:“萝儿,你如何这样说!拓跋婉儿,不过是我制衡梁王的棋子,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爱你敬你,拓跋婉儿是梁王的女儿,所以,怕你知道了心里难受!”
他说的很认真,我却丝毫的不信。若他真的光明磊落,何苦背着我。是了,他是一手遮天的权臣,可是他也会怕。怕我怨,怕我恼,怕我不要这个孩子,怕我不再一心一意的给他压制寒毒。
这样看来,他对拓跋婉儿。怕是真有几分意思了。
“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这一句话,我埋在心里许久,终觉还是吐了出来,她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
南宫坼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神情。我莞尔一笑,原来,他也还不知道拓跋婉儿肚里的孩子。
“她给我送御颜丹的时候,曾告诉我,她肚里有你的孩子!”
“你信了?呵呵,我怎么会让他怀上孩子呢?萝儿,我的子嗣,再不会又旁的母亲。”他说的信誓旦旦,我却不依不饶。
“若是有旁的母亲呢?”
“母子交给你处置!”
“好!”我抬头,望向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母子,交给我处置,这可是你自己把拓跋婉儿交到我手上来的。
我,纳琪萝,怎会容得下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