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私欲（1 / 1）
再次回到观星殿内，“包子”师父已经坐在那里大口啃着鸡腿，见到我进门，冲我扬了扬手里的鸡腿。
云凤早在我之前就回到了殿内，现在正拿着一只小酒杯在把玩，我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几圈，回到明松身边坐下。心里却是藏着一个大疙瘩，只要一想到云凤放在与我说的话，便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梧桐，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仙尊说的没错，即便是经过轮回之道，他依旧还是那只高傲的凤凰神鸟。
“嘿嘿，小徒儿方才偷偷与相好的去约会了吧？”“包子”师父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抹去满嘴的油光，将我桌上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小徒儿啊，难道你都没有看出来他的变化？”
我微微侧过头，眉头越皱越紧：“看不出来，只是感觉……有些很奇怪，他好像不是他，却又还是他。虽然猜到他们两人可能会是一个人，但白凤毕竟曾在我面前存在呐！就这么……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融合了，还是消失了……”
一想到那个喜欢卖假药来糊弄人的白凤，一步步变成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凰，悲喜都已变得虚伪，只有那份记忆开始出现了动摇。我我忽然抓住师父的手腕，喃喃道：“若是忘记了，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若是记住了，是不是就可以永远都不会消失？”
师父放下酒杯，拍了拍我的手背：“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依为师之见，这才是真正的修行，只可惜这世间能真得通过的人，却是屈指可数。你要记住，你所想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如同这场来去匆匆的人生，恋与贪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睁眼闭眼之间，这个世界就能够在你眼前天翻地覆，可是你就能因此而否认掉它的存在吗？”
“我很害怕，若是突然有一天我老了，记性不好了，把这些拼命想要保留的记忆都忘记了，该怎么办？”
“在心底挖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将你想要的保存的记忆都埋进去，不要再去触碰它。这样子，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安乐。”
“安乐？”我有些想笑，“我只想要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幸福快乐就好了。”
“包子”师父眼中却是精光一闪，拍着我的脑袋大笑起来：“你想要的，便是这天下苍生所追求的，只是他们往往一辈子都找不到这个喜欢的人，而你……找到了吗？”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云凤，亦或者是凰那边飘过去，见到他正在看着我笑，嘴角亦随之弯了起来：“也许吧……”
师父了然一笑：“俺的小徒儿啊，你选的这条路或许会很艰苦，但是为师却为你感到万分幸运，因为……为师没有机会能体会到这道红尘中的情爱之苦，亦或者曾经有过，但是俺已经老得什么都忘记了，但愿你千万莫要再重蹈为师的覆辙。”
这是第一次，“包子”师父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往事，本以为他的曾经会如他的性格一般，开朗且不拘小节，但是看见他眼中掩埋起来的一丝悲凉，竟与洛水初次见面时的感觉是如此的相同。
莫名间，我忽然对“仙”这样东西感到很有兴趣：“师父，您知道成仙是怎样的感觉吗？”
很久以前，这个问题我问过老狐仙，可是他每次都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摆手将我推开，短时间内决不再开口与我说话，却不想这样使得我更加好奇。
“呵呵，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心里很空。”
忽然记起洛水与我说过的话，下意识地脱口问道：“到底心空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心？”
师父一愣，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到再次回过神来之时，便又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立时引来周遭无数人的目光，就连歌舞也随之停了下来，仙人们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神情或是诧异或是神思。
师父却是全然不顾众人的反应，当即拍案而起，指着众人大声问道：“眼睛不要老是睁得那么大，俺且问你，百年以后，哪一样是你的？”
众人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上英山山主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捂住嘴巴使劲干咳两声，想要尽量引回众人的注意力：“各位……”
话还为完全说出，师父便一口打断了山主，指着自己的胸口：“俺再问你，你可还记得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俺还要问你，你眼中的一切，究竟有哪一样是你想要，而不是老天施舍你的？”
“哈哈哈，你知道吗？你说话啊！不，不，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止住笑声，木然地说道，“既然不知道，还修个屁仙，不如回家去种红薯！”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观星殿。
立时，殿内一片既然，有人忧虑有人笑。
再一回眸，却见到对面的座位早已空空，坐上之人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踪影。
上英山山主显然对“包子”师父的举动感到了一丝恼怒，见到场面已经冷淡下来，只好客套地寒暄一番，便笑着宣布洗尘宴到此结束。
众仙家却没有太大动静，一个个都低头在思考些什么，稀稀拉拉地离开了观星殿。就连明松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暗，一路上不发一言，弄得我甚是郁闷。
一个人发疯，怎么搞的大家都跟着他疯起来了？
眼角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七彩身影，不是岑依又会是谁？心中一动，扭头与明松交代了几句，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我便提步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见到她正疾步往山顶走去，神色间很是隐晦。
不知怎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鬼！
跟着她一路爬到了山顶，而山顶上正立着一名白衣飞扬，风华绝代的男子。
岑依怎么会与凰在一起？我带着一点的酸味和许许多多的疑惑，躲在树后悄悄观察。
只见岑依疾步走到他跟前，身上还穿着跳舞时的长裙，山顶上的风又猛烈得很，将她的裙子吹得如花飘扬，加之她眼中明显的羞涩之意，更是令人怦然心动。只是凰却对此视若无睹，神情淡漠如常。
岑依只得委屈地低下脑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什么珠子，递到凰面前：“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嗯，麻烦你了，”他将珠子放在手里掂量一番，眼中露出几分满意之色，便不再去看岑依，径自往山顶另一方的宝塔走去。那里是上英山的禁地，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凰往那边走去干什么？
岑依轻咬下嘴唇，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为你不惜背叛山主，涉险偷来这云灵珠，难道你连看都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吗？”
他的身形微微一顿，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声柔情似水的祈求而转身：“呵，你本来就是昆仑山派到上英山的奸细，这云灵珠也是昆仑山山主让你来找的，我现在不过是代替山主想你讨要这颗珠子而已，咱们之间清清白白，你完全没必要将自己说得如此委屈。”
岑依脸色一黯，转而显出几分狠厉之色：“可是你根本就不会将云灵珠带给山主！”
“呵呵，你放心！这颗珠子我还是会交给他老人家的，只是不是现在。等到我打开了这九天宝塔，取走了里面的东西，这颗珠子你们谁想要谁拿去。”
“你！”岑依被他的决然给激怒了，掌心直追凰而去。
我被吓得一身冷汗，张嘴就喊：“小心！”
岑依被我的叫声引开了一丝注意力，一根白羽毛伴着血肉的撕裂声，迅速没入她的胸口，直接刺穿了她的身子，直直地朝着我飞过来。
我被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完全忘记了闪躲之事。
前方不远处的凰转过身来笑了笑，不满鲜血的羽毛在离我额头还有半寸之远时，自动地停在了半空中。稍微一眨眼，羽毛便碎成了粉末，微风拂过，将它吹散在了空中。
我承认自己在此时没出息了，双腿竟在不自觉地发软，见到面前倒在血泊之中的岑依，还有她那双睁圆了的大眼睛，心中就觉得一阵发毛。
凰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身形稍动，便瞬移到了我跟前，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刚才什么都看到了？”
我尚未从方才的情况中醒过来，机械式地点点头。
“呵，既然看到了，那就帮我分担一点吧，”他伸手掏出岑依交给他的珠子，毫不避讳地塞进我的怀里，“这颗珠子先放你这里，莫要让第三个人晓得。”
顺着他的语气，我下意识地问道：“若是被人晓得了会怎么样？”
他笑着侧开身子，让我可以将面前的血腥场面尽收眼底：“不会怎么样，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躺在那里的就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咱们俩。”
我被他这一吓，什么魂儿都给吓回来了，吞了吞口水：“你就吓我吧！这东西是岑依偷的，又是你和那昆仑山山主指使策划的，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晓得，凭什么要怪罪于我？”
“哦？什么都不知道？”他欺身靠近我眼前，挑了挑双眉，故意将最后一个音扯得百转千回，“你连谁是背后指使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我往后连退两步，将怀里的珠子掏出来，看也不看一眼就丢会给他，捂住耳朵大喊，“我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这事儿与我没得半点关系！”
“呵，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的逆反心理很强的吗？你越是不让我说，我就越是想说，”他将珠子用两根手指捻住，一双凤目光彩连连，“传说在九天宝塔里藏着无数的仙家至宝，而这颗云灵珠是开启九天宝塔的钥匙，昆仑山山主便是想要用它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将那宝塔之内的宝物都占为己有。”
即便是不想听，可这些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还是被我听完了，只得悻悻地放下双手：“那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若我说自己的目的也是为了满足私欲，你可会相信？”
我很自然地点下头，却换来了他的一声轻笑，眼睛微微眯起，狡黠而诱人：“小狐狸，你倒是挺了解我的！想想今早上我在你房里还没有的事情，不如我们现在就接着早上的继续做吧？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若是半途中忽然停止的话，可是很容易伤身的……”
“呵呵呵，今天天气不错……”见到他依然一副笑弯眼的表情，只好狗腿地垂下头，可怜兮兮地求道，“我错了，你就别这样看着我了，一身鸡皮疙瘩都被给吓出来了。”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以后再说话时可千万记得要带上脑子，”他这才稍稍睁开了眼，将云灵珠又塞到了我怀里，拍拍我的脑袋笑道，“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从犯。可千万要保管好了，若是出事了咱们就等着一起翘辫子吧！”
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先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就真的这么想知道？”
虽然知道他的眼神看起来又变得危险了，我还是傻乎乎地点下头。
他笑着摸摸我的脸颊：“既然那么想知道，就跟着我一起来吧。”
“去哪儿？”
“明天早上，你到九天宝塔的门口等我。”
我不由得睁圆双眼：“那个时候不正是聚仙大会的时候吗？你要我去九天宝塔做什么？”
他将食指轻轻按在我的唇上：“嘘，这是个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还不忘朝我抛了一个暧昧的媚眼，看得我全身寒毛直竖。
这么久不见，这厮的电力还是这么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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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关于昨天的断更，我对此感到很抱歉。前天晚上为了赶作业和码字，熬夜熬到四点半才睡，昨天早上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就错过了昨天的补考，心里一时气晕了头，就没去管更新了。呵呵，考试也睡过头，很搞笑吧？
但也就是这件事情，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时间安排有问题。朋友说得对，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学生，当前最重要的人物还是学习。我自己思量了一下，决定将时间重新排一下，将码字的时间缩短一些，多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这样一来，以后的更新量就做不到日更五千了。只能继续维持之前的日更三千，周末再加更一章。
双手合十，还请各位亲们多多见谅，明圆只能尽力而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