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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五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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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督府里安心将养了两个月,无忧的身体总算慢慢康复了。头上的伤口虽然留下一块指甲大小的疤痕,不过平日里被她满头乌发遮盖,根本也不会被人察觉。身上的伤口虽然假以时日总能愈合,可是心中的伤痕却难以轻易抹去,想起失去的孩子、前途未卜的弟弟、偷施暗算的凶手,还有最重要的——他们茫然无知的未来,她的心情就无法不忧虑,无法不抑郁。所幸这些日子里,李恪闲暇时一直陪伴她左右。在他的悉心照料和温言开解下,她心中的悲伤、焦虑,犹如早春的残雪一般,终于开始渐渐消融。

这天傍晚掌灯时分,无忧身穿厚厚的绣襦裙,外面披件毛茸茸的白色银鼠皮坎肩,独自一人坐在李恪的寝殿之中等他归来。外面淫雨霏霏的阴冷天气已经持续了五六天,终日看不到一丝一毫阳光,走到哪里都被透入骨髓的寒气牢牢包围。虽然这已经是无忧在梁州度过的第三个冬天,可是她还是不能适应——还是从心底厌恶这潮湿、阴冷的天气,躲在烧得旺旺的炭盆边,她仍冻得缩手缩脚,心中也仍在怀念长安寒风呼啸中却能给人带来无尽暖意和希望的灿烂阳光。

李恪从一大早出去,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到这时还不见人影。她养病这些日子里,还从没被单独撇下过这么久,心中不免深感孤单、冷清。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苛求,为了陪她,他已经把许多庶务一拖再拖,若不是年关将近无法再拖延,若不是为了准备安排梁州送往长安的贡品,他也许早该回来了。

在这阴沉沉的天气里,天黑得也格外早,酉时未到,青玉就把殿内、殿外的灯烛全点燃了。无忧坐在几案边,就着蜡烛的光芒,手里正摆弄着一个精铁打制的九连环。这九连环是青玉怕她在殿里等得无聊,特意拿来给她解闷的。可是她的心思根本也不在眼前的小玩意儿上,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会儿,虽然目光还低垂着停留在那九个套叠在一起的小小铁环上,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偶然获悉秘密后仓促的出走,在山道上出其不意遇袭,虽然过去了这么久,可是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仍清晰得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丝毫都不曾淡忘。虽然她已经把一切都对李恪坦白,虽然她确信他不会因此而责怪、迁怒于她,可是此后他为何在她面前从不提起与此有关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呢?他难道不想知道策划这一切的主谋究竟是不是长孙无忌?难道不想追查藏在他身边的敌人和谋害自己的真凶?顺其自然,甚至是坐以待毙,这绝不是他的性格。他究竟在想什么,对未来有何打算,为什么在她面前一直守口如瓶呢?

她想得聚精会神,根本没察觉李恪何时走进寝殿中来,直到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轻轻拿走她正在摆弄的那串九连环,她才一下子惊觉似的,嚯地抬起头来。李恪正笑眯眯地站在她身边,头上还带着厚厚的卷檐浑脱帽,缺骻袍外也罩着黑色狐皮氅衣,也许才从外面进来,宽宽的额头、通直的鼻梁、光滑的下巴全都被冻得红通通的。

她刚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抢先笑道:“怎么,被青玉拿来的小玩意儿难住了?看我的。”他边说边捏住那几个铁环,逐一拆解起来。

“谁说我解不开!”无忧站起身来,一把从他手中抢过九连环,又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十指灵巧地左转右转,没几下便把九个铁环从铁棍上拆下来。她把九连环放回几案上,得意地望着他说,“你看,我才没你想得那样笨。”

“那你刚才怎么只管对着它出神,连我走进来都没听到?”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中流溢出浓浓的宠爱之情。可是停顿片刻,他双眸中的笑意忽然慢慢退去,象若有所悟似地认真问道:“既然你不是被它难住,刚才那样出神,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了?”

无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心中的疑惑向他一吐为快。略一踌躇,她还是决定先回避他的追问,于是故意向殿门看看,然后走到他身边,一边帮他脱下皮帽,一边故作轻松地自言自语:“青玉这家伙,又被什么绊住了?怎么也不见他进来帮你更衣。”

“是我吩咐他准备晚膳去了。”他随口应了一句,似乎根本没注意她顾左右而言他,而且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当无忧伸手准备帮他解开氅衣领口系紧的缎带时,他却忽然握住她双手,飞快地、出其不意地问:“你是不是在想——那件事?”

无忧被他看得一阵心慌,面对如此灼灼如炬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心里的秘密一定早已经被他看透。于是,她不想再徒劳地否认,索性爽快地点点头说:“是呀,这些天我一直再想这件事。李恪,危险已经迫在眉睫,难道你就什么都不想吗?或许你早已成竹在胸,只是为了让我安心养伤,所以才什么都不肯透露。可是现在我的伤已经全好了——”

“成竹在胸倒也算不上,不过是有些初步的打算。”李恪不等她说完便截断她的话,边说边微笑起来,仿佛在笑她心急的样子,“你猜得不错,这些天我一直闭口不谈,是想让你安心养伤,不愿让你再为此伤心、忧虑。”

“其实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一样无法忘记呀。”无忧微微撅起嘴来望着他,不过心底那一点点怨气很快便被他的笑容驱散了,仍然忍不住急切地追问,“那你到说说看,究竟谁是策划了这一切的主谋?是不是——”

她刚说到这里,李恪就抬起一只手盖在她嘴上,平静地望着她点点头说:“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只是我想不到,他竟会忌惮我至此,如此煞费周章来对付我。难道他看不出,我早已志不在此,根本无意与李治争夺天下吗?”

“你虽无意于此,可是你敢保证,李氏诺大皇族之中,也没有别人属意于此吗?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兄长摆在眼前,对皇上总是一份威胁。我想,也许他是怕哪天有人借你之名振臂一呼,就会有人响应。”无忧一边帮他脱下氅衣一边不以为然地说。

李恪沉吟片刻,终于缓缓点头道:“无忧,你说的很有几分道理。”他说完走到几案边坐下,双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把氅衣仔仔细细折好,和皮帽一起整整齐齐放在茵褥上,又把炭盆推到他脚边让他取暖。等她忙完这一切,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坐好,他才执起她的手认真说道:“其实,这些天我虽然什么都闭口不谈,可是也并没有静观其变。”

无忧听他如此说来,不禁扬起双眉,用疑惑好奇的目光一动不动看向他。

“看你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李恪调侃地望着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先派了几个心腹侍卫悄悄潜回长安,让他们设法打探你弟弟的下落;还有就是给萧兄写了一封信,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他。”

“你想让萧翼把一切转告姐姐,希望他能劝动姐姐回来,是吗?是呀,你早该接姐姐回来了,我不是已向你提起过好多次了。”无忧用力点点头,可是紧接着又摇摇头说,“可是你为何急着去找无涯?我们身边就隐藏着敌人,设法找出这个人不是更紧急、更重要吗?”

“我怕会打草惊蛇,弄不好反而殃及你弟弟的性命。至于他是否会揭穿你的身份,给我加个藏匿罪犯的罪名,我其实并不担心。把你从广州府带走的毕竟是他,这件事若被揭发出来,他一样难逃干系。这种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傻事他才不会做。反正藏在府中的敌人就在这里,轻易也跑不掉。如果能先找到你弟弟,把他从那个人手中救出来,我们就不必投鼠忌器,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等那时再查找我们身边的敌人也不迟。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对弟弟放心不下。”

“李恪——”无忧呐呐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此刻,感激的话语似乎已显得多余,可是他的体贴入微、心细如发又让她无法不感动,她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情不自禁依偎在他怀中,避开了他深情缱绻的凝视。

寝殿中一直静悄悄的,相依相偎坐在殿中的两个人也是静悄悄的,虽然沉默不语,可是彼此的心意却是相通的,从没有象现在这般贴近,这般亲密。不过寝殿中弥漫着浓浓爱意的静谧很快就被一阵笃笃的脚步声和急匆匆冲进来的青玉打破了。青玉跑得那样急,情绪又是那样激动、兴奋,他甚至根本没留意几案边猛地分开的两个人,更没留意无忧满脸的尴尬和李恪眼中的恼火。

“青玉,说过你多少次了,怎么遇事还是这样毛躁!”李恪不等他开言,已经忍不住苛责起来。

“殿——殿下,娘——娘娘回来了,萧大人——送她回来了。”青玉似乎对他的恼火不以为意,带着一脸憨憨的笑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你说王妃回来了?萧兄也一起来了?”李恪闻言顿时转怒为喜,又看看也同样惊奇、同样喜悦的无忧,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真的一起回来了?”

“娘娘真的回来了——”

青玉的话还没说完,象是要证实他的话一般,殿外已经响起一阵柔和悦耳的笑声,紧接着就听到萧叶儿在外面扬声说道:“殿下,有客远道而来,你这个主人也不出来迎接,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听到萧叶儿的笑声和调侃,李恪知道她对那次争吵一定早已心无芥蒂,心里不觉松了口气,嘴边也不由自主漾起了笑意,急忙站起来快步向外迎过去。他还未走到门口,萧家兄妹俩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萧叶儿回到久违的家中,脸上喜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把连日奔波赶路的倦容都掩去不少,笑盈盈地站在前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李恪,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萧翼站在妹妹身后,微笑着对李恪点点头,然后便情不自禁把关注的目光移到无忧身上。虽然他在岭南生活多年,虽然那里恶劣的环境与贬谪无异,可是看在无忧眼中,他一向清癯的样貌并没有太多改变,只不过在眉梢、眼角增添了些许细小的皱纹,反而在往日的风流倜傥之中多了几分成熟、深沉的韵味。

李恪先顾不上与萧翼见礼、叙话,快步走到萧叶儿面前,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低声说:“你回来了,不生我的气了?”

萧叶儿望着他抿嘴笑笑说,“殿下给哥哥写的信里不是把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我们的争执本来就是场误会,现在又正值多事之秋,我怎会学得那样小家子气,还非要等你给我赔不是吗。再说——”她说着又把关切的目光移向无忧,“我听说无忧妹妹遇袭、受伤,心里也着实放心不下,所以就趁着过年邀上哥哥一道回来了。”

听她提起萧翼,李恪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大喜过望之下的疏忽失礼,急忙走上前和萧翼寒暄起来,又赶着吩咐跟进来的王管家给萧翼准备住处,让青玉去厨房重备晚膳。他们四人在殿中略叙了几句别情,无忧知道李恪和萧叶儿分别这么久,此刻冰释前嫌重新聚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因此趁王管家过来请萧翼到下处安顿的当,与他们一起走出寝殿。

王管家提着羊皮灯在前面带路,无忧陪萧翼在后面跟随,由前院一路走进花园。也许是因为久别重逢,也许更因为无忧的身份已与往日不同,萧翼一直都显得格外拘谨,除了出于礼貌与她偶尔攀谈几句,大多时候都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无忧似乎也感觉到弥漫在他们之间的那种尴尬气氛,只好一言不发伴着他前行。直等到飞雨轩的院墙已经影影绰绰出现在湖对岸,她就要转上跨湖而建的那座竹桥,才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萧大人,这些年你久居岭南那样的荒僻之地,一定吃了不少苦。想起这件事最初的缘起,无忧真是过意不去。”

萧翼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不过他很快就稳住身体,只是仍低垂着头望着脚下湿滑的石子路,过了一会儿才轻声答道:“夫人言重了。其实在广州住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也并不觉得苦。况且那里民风淳朴,比长安更多了几分人情味。现在若是再调我回京城任职,我恐怕还真不能习惯呢。”

无忧望着他的侧影,嘴边不觉露出一点笑容,忍不住说道:“萧大人何必如此拘礼,还象以前一样叫我无忧不好吗?”

“是无忧姑娘先一口一个萧大人,才让在下不敢不拘礼,深恐唐突冒犯呀。”萧翼终于抬起头来看看她,可能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他的面容也不再那样僵硬,不由自主回望着她微笑起来。

也许是彼此的笑容打破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尴尬,无形间的距离似乎也一下子被拉近了,无忧心中的拘束不觉烟消云散,眼前的萧翼似乎又是那个流徙途中对她和无涯关怀备至、可亲可敬的萧翼了。她想也不想就冲口说道:“萧翼,今日能在这里与你重逢,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们去岭南的路上,还有到了广州府以后,你一直都对我和弟弟格外照顾,让我们少吃了许多苦头。我本来还在遗憾,以为再没有机会当面告诉你,我们姐弟心中的感激之情——”

“无忧,我一直以真诚相待,你还何需如此客套、虚礼!”萧翼听她如此说来,颇有几分激动地打断她,“当初我恳请皇上外放广州府,就是为了尽我所能保护你们姐弟少受苦楚。知道我的心愿没有白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其实这次妹妹来找我,一直对你身世的秘密守口如瓶。我还以为,殿下不过是在教坊中发现一个容貌与你酷似的舞姬。直到我收到他那封信,才知道了其中的一切曲折,才知道你根本没有死,而且和殿下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

“萧翼——”无忧感动地望着他诚挚的目光,嗫嚅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觉得心中好像有满腹的话要说,可是这些话又让她难以启齿;不过她又觉得,即使什么都不说,他也一样明白她的心意。沉默着与他对望片刻,她仿佛终于摆脱了心中那些过往的纠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脸上不觉再次露出笑容,期待地看着他问道:“萧翼,你的焦尾琴带来了没有?很久没听你抚琴了。”

“那张琴,我走到哪里都会随身带着。”萧翼点点头,充满了悟的眸光一直凝注在她清秀的面庞上。

“那太好了,趁着过年之机,我可以一饱耳福了。”

萧翼再看看眼前这张笑容可掬的脸,他自己都有些糊涂了,不知心中是与她重逢的喜悦来得更强烈,还是混杂在喜悦中的痛楚更深切。不过他尽力把一切都深藏在心底,只是微笑着又对她点点头。这时他看到先前带路的管家已经从湖对岸的院落里叫了一个丫环提着灯来接她,急忙深吸了口气说:“外面湿寒气太重,你快回去吧。一会儿晚膳时我们再好好叙谈。”

无忧点点头,转身看到采薇正提着琉璃灯在等候,便跟随她跨上竹桥回飞雨轩了。萧翼一直等到她们主仆二人的身影转入院中消失不见,才长长地喟叹一声,继续随王管家向花园深处走去。

这天的晚膳一直拖了很久才结束,都督府里也鲜有如此热闹喧天的场面。等杯盘碗盏全部从殿中撤去,李仁、李玮两个与母亲久别的小家伙也被各自的奶娘和伴僮送回寝殿安歇,虽然夜色已深,萧叶儿还是兴奋地拉着无忧在殿中互叙别情。李恪见此情景,不觉对萧翼使个眼色。萧翼会意,起身随他走出寝殿,转入西厢被辟作书斋的偏殿中。

李恪留心朝空落落的庭院四周看看,又仔细掩好殿门,然后才回身看着萧翼,开门见山地说:“萧兄,你能随叶儿一起来真是太好了。发生了这些事之后,都督府里这些人,我身边这些亲密之人,除了无忧,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可是这些事我也不愿和无忧多说,不想给她凭添忧虑。现在你来了就最好不过,我身边又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亲人。”

“我也是想到这一层,所以收到你的信后,片刻不敢耽搁,马上随妹妹一起赶来了。”萧翼与他在桌边的椅子里对面坐下,点点头继续说,“殿下先说说,现在心中有何打算?对那个一心想陷害你的主谋,可有什么线索?”

李恪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便把心中对长孙无忌的怀疑和派人去打探无涯下落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萧翼。

萧翼边听边微微颔首,等他讲完又琢磨片刻才缓缓开口说:“殿下怀疑长孙无忌是主谋,这个推断我此刻还不敢妄下断语。不过依我看来,找出藏在都督府里的同谋似乎才是当务之急。殿下的担忧固然不无道理,可是只要我们保密功夫做得好,也不至于立刻把消息传到京城,也许还能拖延一段时间,那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利。不过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有人要借谋逆之辞置殿下于死地,我不知道殿下是不是真有心取而代之呢?”

李恪见他说得如此迟疑、如此犹豫,急忙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没有,这不过是长孙无忌的小人之心。”

“既这样殿下就不必多虑。”萧翼似乎松了口气,“身正不怕影斜。就算他想置你的罪,总也要找到证据才行。大唐不是前朝,朝廷政治清明,律法严明,他总不能凭白诬陷,无缘无故把谋逆的罪名扣在你头上。”

“这一点我和萧兄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就算是藏在府中的同谋,那天听完无忧的讲述,我心中也有个大概的猜测,不过一时还无法确定。”

“既然如此,何不趁我们都在时设个局,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萧翼看看他略显疑惑的目光和蹙拢的眉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设局?引蛇出洞?设局——引蛇出洞——”李恪低声自言自语着,忽然眼前一亮,抬手在桌上重重一击,象下定决心一样说,“好,容我再等等。如果长安那边再没有什么让人满意的消息,我们不妨设个局,引出这条毒蛇。我几乎可以确信,藏在府里的同谋就是打伤无忧,害我们失掉孩子的凶手。如果把他揪出来,我一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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