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番外(二)(1 / 1)
番外——京乐篇
夜已很深了,雨乾堂里却依然灯火通明,浮竹半躺半靠在床榻上无奈的看着案几上一壶壶的酒消失在好友的口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七绪都拦不住,他知道劝也没用。
知道平日里的轻浮好色、好酒贪杯、吊儿郎当都不过是他的表面功夫,春水其人实则精明严谨、细致体贴,自己与他相交多年,从未见他像现在这般颓废、黯然。
是从那女子离开之后开始的吧,浮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欲一口饮尽,却被中途伸出的手抢走。
“你身上的病才刚稳定,不要喝酒。”懒散的躺在席上,京乐春水闭着眼睛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
浮竹心里暖暖的,也不争辩,他原本就不是真的要喝,只为让春水开口而已。
“你还当我是朋友啊!”
“…………”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天到晚有停的喝酒……就算她活着,也不可能再回来。”
“我知道,当初决定让她离开时就清楚的知道……”
“既然知道结果,你更应该忘记她,……别让你身边的人再为你担心了……”他有所指的说,七绪的心意谁都知道。
“忘记,我从没想过要忘记她……我曾经希望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可是再也做不到了,所以便让她带走我的心,即便两地分隔她也不再是一个人……”
“何苦……”
“浮竹,……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确定,活着是件辛苦的事,如果可以,宁愿做个‘整’,虽人生短促却活的精彩自在……”
“……别忘了你的身份和……责任。”浮竹不知如何劝慰,只好出此下策,谁知春水听后竟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失落,却没法否认春水的说词,不能假装不知道尸魂界的这几百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也有过迷茫、有过失落甚至也厌倦过,如果没有家人和朋友的支撑,光是身上的病,就能把他活活折磨死。
所以……“如果你主意已定,那我也不便再说什么,而且我总觉得事情会有转机的,这些年的变化你也看到了,尸魂界不再平静……所以别放弃……我打赌你还会见到她的。”浮竹胸有成竹的说,半晌没有听到春水的声音,心里忽然开始紧张,生怕他一时想不开。
“哈哈……”春水突然大笑起来,“你紧张什么?我信你就是……”
笑过之后,他正色道:“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看到浮竹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春水心中又觉好笑又觉愧疚,他身体本来就虚弱还要为自己的事情担心,如何还能再拖累他,唉!
拔下脑后发辫上的剩下的那只簪子,他细细的拿在手中抚摸着,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她的身影,初见她时不过是惊鸿一瞥,只觉得她像个刺猬似的把露琪亚拉到身后,对他甚是防备的样子令人发笑。因为一直对蓝染队长心存芥蒂,听说她在五番后就没有了逗趣的想法,两人擦身而过。
后来听浮竹提起,才知道她与朽木白哉也有些关系,只是因其一味低调、隐瞒,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从那时起就感到有些好奇并且开始留意起她的消息。流魂街78区的出身,想必她也没少吃苦吧,那里的生活众所皆知的辛苦,突然出现了个大贵族的亲戚,居然既不依附又不逢迎,还努力与对方撇开关系,这些做法着实有趣。
她似乎没有什么朋友,通常都是一个人进出,除了朽木露琪亚外只与九番的桧佐木修兵和同一番队的雏森桃、吉良伊鹤、阿散井恋次几人有些交情。至于从何时起自己会那么在意她的悲伤与快乐,他也说不清楚,也许在发现她银白的眼眸里永远带着一丝克制、抑郁和寂寞之时吧。
那天,他在酒肆外发现她独孤的身影时,心有点乱了,听到她口中低呤的话语竟再也忍不住,不由得走出来坐在她的身边。从未像当时那样感激过父母早时的填鸭式教育,否则怎么搭的上话?挨的近了才发现喝过酒的她居然是那么的娇美俊俏,如丝的秀发缠绵着他的衣角,那清澈透明的双眼让他控制不住的现出了原形,不想以轻佻的假象待她……
所谓的贵族他清楚的很,知道自己不该离她那么近,也知道如果再呆下去的后果,但他就是动不了也不想动,闻着怀里的人身上传出的阵阵幽香,他想他终于醉了……
之后的事情如他所想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可能会被女协的人发现,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真的在上面扯出朽木家,事情有些麻烦了。家族的长老以此事逼他成婚,他不得不承认他当时答应得很痛快,让长老们大吃一惊的同时也觉得机不可失,立马到朽木家提亲,但却没想到原本先提出婚事的朽木家,竟会要求一个月后再决定。家族里虽不满也无可奈何,他却知道这肯定是她不愿意才会这样,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的拒绝而感到难过、伤心和坚持。
刻意的拉近与她的距离,发现她其实很好取悦,但极度缺乏安全感,于是轻吻她的手郑重的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她还在徘徊犹豫,是因为心里爱着别人吗?他想问她是不是朽木白哉,可当光提起名子都能让她发抖时便生出不忍,心里也已知道了答案,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想放弃。
他感觉到她在为某件事而恐惧着,无论是什么事他都愿意帮忙,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走当年平子真子及其他七人的老路,那件事他实在不愿想起,因为他在那时一个失误的决定使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受到了牵连,现在他也会失去她吗?他不愿再失去,更不能让她留下送死,但愿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得那样突然,他觉得古怪却找不出任何破绽,一边安排七绪去找卯之花队长帮忙,一边执行对她的追捕,原以为朽木白哉纵使不帮她也必定不会动手,直到她一身伤痕发狂的挥刀向朽木斩去时,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穿界门里,他整个人都空掉了,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那个人,那个伤了她的人。
他可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