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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变惊心(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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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冬雪不过才融化几日,塞外荒原上的草还未探出,冷风从头顶上长长地刮过,风里有些许冰冷粗粝的沙砾,迎面吹来,硌得人脸上生疼。

西雀一身黑色斗篷,冷脸冷眉,拉过斗篷遮住半边脸,望着山崖下那不远处隐隐的灯火处。

“如果我失手……”她清冷地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默然立在她背后的男人打断。

“你不可能失手。”那声音冷冷,却斩钉截铁。

西雀转过身去,缓缓抬手取下斗篷的帽子,一袭黑发顿时水一般流泻而下,衬得她一张雪白而脂粉不施的脸,在黑夜里如同昙花怒放一般惊艳。她仰脸望着独孤无涧,轻轻问:“我美不美?”

独孤无涧定定看着她,“西雀,以你的身手,绝不可能失手……”他话音未落,嘴已被一只软滑的手轻轻覆住。

身后的一列黑甲将士互相对望一眼,知趣地后退几步,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独孤无涧有些尴尬和头疼,伸手去拿开西雀的手,“西雀,是时辰了……”

“我美不美?”西雀却不依不挠,盯着他的眼睛再问。

独孤无涧别开目光,越过她的肩,望向山崖下,“美。”

西雀妖娆一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慢道,“无涧哥哥,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她吃吃一笑,“因为婆婆说,没有人会比你我更相配。”

说完,她低头拉起斗篷帽子,袅袅而过。

独孤无涧垂下头,望着山崖下那点点火光,面色如塑,仿佛已不是血肉之躯。

双雁岭下。

褐色的军帐一朵朵铺开,一直蔓延进黑夜的深处。来来回回的卫兵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军帐之间,火光粼粼,映在卫兵们丝毫不敢松懈的脸上,十分肃整。

唯有一个褐色的毡毛大帐,却是灯火通明,隐隐传出嗤嗤的软语笑声。

“报——”一列卫兵走到大帐外,领头卫兵大声道。

帐内的软声顿时止住,只闻一个粗嘎的男声不耐烦地道,“报你娘个头!说!”

“回亲王,有一女人求见亲王!”

“女人?”片刻沉默后,里面传来懒懒的声音,“带进来本王瞧瞧。”

领头卫兵挥挥手,让两个卫兵立在门外,自己带着四个卫兵押送了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进去。

大帐里炉火融融,暖意如春,铺设了华丽无比的波斯地毯,色彩绚美,上面放了两张矮几、一个软榻,软榻上又铺了罕见的白虎皮,大帐四个角落里各放置了一个红铜香炉,呈怪兽状,徐徐吐出闷人的熏香来,再加上那软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一男三女,袒胸露乳衣衫不整,便更是让这大帐内似乎又闷又晕,让人面红颊热。

西雀冷眼相看,但也觉得面颊微微发热。好一个淫乱军营的阿拉善多罗亲王。她想起云那伽说过的话,“此人好色,狂妄,残暴,姑娘要小心。”

目光一扫,她才发现四个红铜香炉后,各自立着一个褐衣男子,头上编了无数小辫子,个个深垂着头颅,不言不动,仿佛泥塑一般,与褐色军帐融为一体,粗粗一看竟不易让人发现。不过这四个男人面对如此撩人的春色竟毫不动容,可见非同寻常。

“阿拉善多罗生性跋扈多疑,仇家甚多,因此请来北疆巫师,为其豢养僵人。所谓僵人,是被种下了北疆巫蛊的人,每月以新鲜人血饲之,便只听从主人之命,冲锋陷阵,万死不辞。”西雀回想着云那伽的话,猜测那四个木头人大概就是僵人。

正思忖着,那阿拉善多罗已醉眼迷离地从一个丰满女子的胸前抬起头来,望向被卫兵押进来的黑衣女人。

“女人……”他哧哧笑起来,上下打量着那黑衣女人,“女人,你所为何来?”

西雀却不慌不忙,微微低头,伸手将斗篷帽子从头上摘下,一头微卷黑发顿时倾泻而下,衬得那一张玉脸如雪,媚眸似星,哪怕冷冷地不言不笑,却也生生将帐中那三名蒙古女子的容色比了下去。

阿拉善多罗醉眼一眯,果然坐了起来,“你是谁?”

如此尤物,胆敢只身冲入军营,求见于他,必定有不寻常的来意。蹊跷。

西雀盯着他,眼中迸现恨意,微启朱唇:“我来自毁灭的扎塔兰。”

阿拉善多罗目中精光一闪,抿嘴半晌,忽然仰头哈哈大笑,“扎塔兰,扎塔兰!扎塔兰的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扎塔兰是一个小部落,却不知为何,盛产美人,一代又一代,艳名远播,也因此受到西北几国虎视眈眈。一直以来,扎塔兰都依靠每年与努国皇室联姻而获庇护。不料,半年前,扎塔兰的一位公主却抗拒和亲,引致努国大怒,举兵踏平了这个部落。

带兵之人,便是好色成性的亲王阿拉善多罗。

“混蛋!”西雀咬牙恨恨道,“你们烧了我们的家园,抢了我们的牛羊……”

阿拉善多罗继续哈哈大笑,仿佛遇上什么好笑至极的事。这吓得那三个蒙古女人和卫兵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那领头卫兵惴惴地望一眼阿拉善多罗。亲王好色成性全军皆知,因此当这美貌女子前来求见时,他顿时想到,如果呈给亲王,必能讨赏封功,却不想亲王如此反应,也不知是凶是吉。

阿拉善多罗端起桌上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擦擦嘴,终于敛了笑声,目色猛然一沉,含了几分阴寒,冷冷盯着西雀,“这么说,是向本王寻仇来了?美人,你好胆色呀。”

西雀摇摇头,“族人已亡,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报仇?我来和仇人交易。”

“哦?”这显然引起了阿拉善多罗极大的猜疑和兴趣,他缓缓站了起来,西雀这才仔细看清他的模样。

这阿拉善多罗三十七八岁,虎背熊腰,一脸横肉,如刷子般的浓眉下,有一双鹰眼,闪着阴冷而跋扈的光,头发结成许多小辫,捆了拇指大小的红宝石蓝宝石在辫梢,更是让这男人看起来无端凶恶。

“交易?你交易什么?以何交易?”阿拉善多罗醉醺醺地走到西雀身前,低下头去,忽然深深吸一口气,淫笑道,“好香的小绵羊。”

西雀厌恶地偏过头,强忍着想一拳打歪他鼻子的冲动,伸手解下身上的黑色羊绒斗篷。

斗篷滑落在地。六名卫兵顿时目瞪口呆。

谁会想到这女子宽大的斗篷下,是如此华光耀目。只见一袭五彩纱裙裹在那女人曼妙的身体上,肤若脂,颈如玉,寸寸冰肌玉骨,春色无边。锁骨边黥一朵黑色的龙胆花,正是扎塔兰成年女子的特殊文身。

她轻轻一挺胸脯,望进阿拉善多罗惊艳的眼中,心知他已全然相信,于是一字一句道,“阿拉善多罗亲王,我比我姐姐塔娜如何?”

塔娜?阿拉善多罗眯着眼细细看她颈边那朵黑色的花。

塔娜,在草原上的意思是珍珠。而扎塔兰第一美人塔娜便是人如其名,真真是那草原上的一颗珍珠,艳色无双。阿拉善多罗还记得半年前,见到那女子的第一眼,惊若天人。

可那样的女子偏偏也是极烈的,哪怕以炭火自毁容颜,也不肯屈服于他。阿拉善多罗大怒之下,将她的情人处死,将她下放为苦役,日日劳作,要她苦累至死。

想到这里,阿拉善多罗盯着西雀,摇摇手,“你们出去!不得我命,不准任何人进来!”

西雀心里笑了。很好,一切尽在预想中,只待独孤无涧手下火烧后方粮草时,便是里外应和发制于人之时。

众人不敢多言,赶紧鱼贯而出。唯剩下那四个僵人,依旧不言不动地木立在角落里。

“美人……”阿拉善多罗喷一口酒气在西雀的脸上,粗糙的手指轻佻地抚过她的耳垂,“你可知扎塔兰为何灭亡?”

西雀恨恨地看着他,不言。

忽然,颈间一紧,便被那阿拉善多罗狠狠扼住了脖颈。

“因为扎塔兰的女人太过美貌,因为扎塔兰男人不自量力,愚钝至极,因此不能保护你们。”阿拉善多罗俯身过去,凑到西雀耳边,含糊而轻佻地道,“美人,就算睡在本王枕边,也未必能复仇。你也不自量力么?”

“能不能复仇来日方长!”西雀也不挣扎,冷冷看着他,“我以我换我姐姐塔娜的自由,阿拉善多罗亲王,你可有胆量让仇人枕于你身边?”

“哈哈哈哈哈哈……”阿拉善多罗仰头大笑,一把将西雀拖进怀中,右手却巧妙地扣在了她的左腕脉门上,意图牵制于她。“漏网之鱼,果然有趣!本王就做这笔交易!”

说着,便将西雀翻身压在软榻上,臭嘴急急地凑过来。

西雀心中暗怒。

正在此时,她却惊喜地听到,外面骚动之声四起,有人高呼:“粮仓起火啦——”

西雀顿时高兴极了,一把推开阿拉善多罗那张丑恶的嘴脸,正想动手制住此人,帐外却传来急急脚步声,一串人影大步走进来。

“报——”

“国师大人到!”

阿拉善多罗身体一抖,国师如何会来军中?

他刚抬起头来,便眼前一花,脸上挨了重重一掌,从西雀身上翻滚下去,直接滚到了软榻下。

西雀暗叫不好,下意识地将脸埋进身下白虎皮长长的皮毛中,静观其变。

本已只差一步,哪料生变,突然冒出一个国师来,万一此时独孤无涧依计冲进来,岂不是正好短兵相接,功败垂成?

身着金色长袍的端木禹挥挥手,站在他面前的两名侍卫便闪开了。

“粮仓起火,想不到亲王还如此好兴致!”端木禹冷冷道,瞄一眼垂头蜷缩在软榻上的女人,然后转目看向狼狈不堪的阿拉善多罗,眉心间那抹蛇状印痕隐隐透出紫蓝色的光芒来。

蜷缩在软榻上的西雀却闻声一震。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已经死了……

她忽然觉得浑身一点一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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