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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锦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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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早上,雪霁。

京城肃王府。后花园。

白袍玉面的金玄豫懒洋洋地躺在一张软榻上,半眯着眼睛,吃着左右侍妾送到嘴边的鲜果,好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样。

侍官高声通传:“禀王爷,礼部王大人求见。”

金玄豫叹口气,“传。”

礼部尚书王褶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侍者,鱼贯而入。行礼之后,金玄豫淡淡赐了座,也不挥退侍妾,慢慢坐起身来,要笑不笑地望着王褶,“王大人,今日又要如何折腾本王?”

三书六礼,下国聘、下礼书、下迎亲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哪一样没有按照中原皇室婚娶的礼仪来做足。半月前,已派出正三品昭毅将军率礼队西出阳关,前往努国,迎接三公主云那伽入中原,即便是后日大婚,也自会有宫廷司仪安排一切事务,那礼部老儿如何还要一再烦扰他。

王褶一见金玄豫淡淡笑容,顿时心里发毛。全朝上下,谁不知这个王爷喜怒无常颇难伺候,又偏爱微服行走江湖,因此对朝廷中那一套繁文缛节,向来藐视。

于是赶紧跪下了,“微臣不敢。后日便是王爷大喜之日,皇家御衣坊已制好吉服,太后下了口谕,让微臣携衣礼前来,看看王爷可否满意。微臣因此不敢怠慢,冲撞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金玄豫心里恨恨,果然是那个老妖婆。

长孙太后原本就不中意这起联姻,连连声称,浩浩天朝王爷,却纳一个小国公主为正妃,有辱皇家颜面。闻听此言,金玄豫在心中冷笑了好几声,这次纳妃,不就是没娶她长孙家族的女子么。

长孙家已想方设法让长孙青云的长女当上了当朝皇后,又死活栽了长孙青云的侄女给体弱多病、甚少干预朝事的十三王爷为妃,现在还想来干涉他纳妃了。

等本王有朝一日拔了你长孙家这颗毒牙!金玄豫心里咬牙切齿想,面上却微微一笑,“本王很满意。王大人回宫复命罢,就说本王会择日进宫,向太后她老人家问安。”

王褶如获大赦,赶紧行礼起身。他也知道,原本过来一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肃王爷怎会有心思查看这些,还不是成天忙着莺歌燕舞。

望着王褶一行离开,金玄豫这才面色一冷,挥手退了侍妾和下人,望见远处屋脊上一层积雪,在微微阳光下闪闪发光,思绪万千。

这已是他第二次纳妃了。

六年前,他便迫于长孙太后施压,纳了长孙青云的四女为妃,那女子生得一幅病西施模样,心却不软,笑里藏刀,做事阴狠,进门不到三月,便害死他两个怀孕的侍妾。他一怒之下,干脆派人在她日常膳食中,暗投不孕之药。笑话,他堂堂肃王爷,为何要受人摆布,甚至一恨之下,也不再让任何侍妾有孕,以免遭她毒手。

一连两年,正妃都无所子嗣,自然慌了,郁郁寡欢,加上身体原本就弱,又颇受金玄豫冷遇,进门三年后,竟因病香消玉殒。

金玄豫原本就对她无所感情,也乐得清闲,拒绝再行纳妃,整日莺莺燕燕,花红柳绿。长孙太后和长孙青云原本盛怒,却无奈抓不到把柄,又见他整日酒色奢靡,倒正趁了心意,懒得理会。

但全朝上下闲言碎语,暗暗揣测这肃王爷多年无后,难不成是身有暗疾?金玄豫一笑了之,若非努国传来消息,说努国三公主病愈下山,努王格尔萨有联姻、睦邻之意,他倒还未有纳妃之心。

努国是一个生活在祁连山下的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宗室旺盛。近十年来,人丁愈加兴旺,国力强盛,接连吞并了周边数个小国,版图不断扩大。

努王格尔萨倒也并非一介武夫,他不知以何手段,寻得一个中原隐士为国师,励精图治,学习汉人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密切与中原的经济商贸流通、文化交流学习,因此越发国势强健,繁荣昌盛。加上位处西北诸国通往中原的要塞位置,一举奠定了其在西北诸国中的大哥地位,西北诸国都要给其三分颜面。

近年来,西北连国、巨邺族,北方鲜国都渐渐势强,让原本就薄弱的西北边境战事频频,不得安宁。尤其是连国和鲜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加上长孙青云朝内弄权,搞得是内忧外患,皇兄金千烨夜不能寐。

如今倒好,努国称臣,正中金千烨下怀,若收得一国臣服,便也减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金玄豫唇边淡淡一笑。想不到十五年前那个小小女童,竟然一直记得他。

十五年前,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那一年,正好也是努国格尔萨前来朝拜,顺便带了他最爱的小女儿云那伽一起来。

那时,云那伽还是一个六岁女童。大宴之上,她调皮地跑进了御花园,扭了脚,迷了路,不想碰上金玄豫。

那场邂逅是有趣的。扭了脚的云那伽,因为金玄豫抱了她出御花园,便眨着大眼说,长大后要嫁给她。

游牧民族都是直爽性子。金玄豫一怔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这小女童真真有趣,笑道:“待你年满十八,本王若还未娶妻,便娶了你。”

却不想,那云那伽竟铭记在心。

奈何,云那伽十八岁时,金玄豫已纳了正妃三年,尽管不久后,那妃子香消玉殒,可云那伽一场重病,不得不上山养病。而金玄豫也早忘了当年笑言。

三年后,二十一岁的云那伽病愈下山,第一件事,竟是要嫁到中原来。

格尔萨哭笑不得,游牧民族纵是不拘小节,女子主动向男子示爱也不稀奇,却也没有向中原男子提亲的习俗,何况对方是皇室王爷。

可云那伽死活不依。格尔萨闭门想了一天一夜,又征询了国师意见。他一生戎马,驰骋沙场,但终是临近暮年,东征西战已力不从心,又加上这些年耳闻目濡中原的文治武略,于是深知,百姓爱的是和平,战争是政治家孜孜不倦的游戏,却是百姓深恶痛绝的火海。

于是派出使者,表露心意,愿联姻称臣,缔结和睦之约。

一个月前,努王格尔萨携女入朝,明艳无双的云那伽,远远朝着金玄豫展齿一笑。金玄豫竟一时恍惚,两年前,是谁手里握着他赠送的青色蝴蝶玉佩,对着他展颜一笑?那是凉秋,金菊怒放,那笑容真美,灿烂若菊。

蒲玉蒲玉。那个性子沉静却是胆大倔强的女子,他如何不知,那是一只不肯折翅的鸟,她要的是整片天空,而不是无尽的等待和分享。

眉心一皱,唤来金官,“蒲玉有消息了么?”

“回王爷,没有。”

“传本王之令到五门,寻得该女子者,不得抓捕,不得惊动,暗中保护,将消息回禀本王即可。”

金官退下,金玄豫仰起脸,微微眯了凤目,雪霁后,真是好天气。忽然想起一张死鱼脸,忍不住一笑,又皱着眉摇摇头,两个多月了,不知那两个冤家如今过得可好?

他却不知,一只天鹰堡的信鸽,正向京城疾速飞来。

天鹰堡。

独孤无涧冷着一张脸,大步向外走。如剑的黑眉皱在一起,明显消瘦的脸上,有微微胡茬,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疲惫。

初一快步跟在他身后,面色冷肃,“一大早发现尸体后,初一已飞鸽传书到京城。想必王爷能在下午得到消息。”

独孤无涧紧紧抿着薄唇,走出天鹰堡,翻身上马:“死了几人?”

“二人。”

五匹快马向着山下疾驰而去。

下午时。

天鹰堡大门再次缓缓打开,一个佩刀黑衣侍卫皱着眉头走出来,“老吴,不是要腊月廿八才送米上来么?怎么提前到廿四就送来了?”

堡门外,十匹大马驮着满满的米袋,不紧不慢地从铁索桥上走过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抬起大手来,一声吆喝,停下了所有马匹,然后裂嘴一笑,伸手摘了头上的狗皮帽,点头哈腰地跑过来,“胡二哥,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一早,白管事便吩咐小的,赶紧送了米粮上山来,说是初一总管吩咐下去的,就快过年了,叫小的赶紧送些上好的米粮、面粉上山来。说不准今年堡主是要宴请贵客吧。”

那被称作胡二哥的侍卫撇撇嘴,看了那老吴一眼,似乎是在掂量他的话,偏偏初一总管又和堡主一起下山了,无从查实。

天鹰堡地处半山,虽能种菜,但米粮油肉却是要外供,因此,每月廿八,山下都按时送上新鲜米粮来。

胡二哥想了想,又打量了跟在老吴身后五个青衣小厮,有的小厮规规矩矩垂首而立,有的小厮正忙着伸手去掂掂抖散了的米袋。

一切都很正常,要过年了,也合情合理。于是那胡二哥一甩头,“进去吧。”

“是是是!胡二哥新年吉祥!”老吴笑眯眯地点着头,又戴上狗皮帽,转过身,却马上换了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快,快,快!还不赶快把马赶进去!”

一个青衣小厮走得慢了,老吴嘴一歪,伸腿就踢了那小厮一脚,骂骂咧咧道,“臭小子,没吃饭啊你?”

胡二哥似乎很不待见,黑着脸,干咳一声,冷冷瞄着老吴。

老吴那张藏了一半在络腮胡子后的黑脸膛,顿时又讨好地一笑,“是是是……”半退着身子,跟着马群进去了。

“下了货,赶快下山啊!别磨蹭!”胡二哥遥遥喊道。

片刻后,马群便走到了天鹰堡后院。

老吴嚷嚷着让小厮们去下米袋,自己却在一旁点起了一支旱烟,抽得吧哒吧哒响。想了想,指着一个小厮道,“你,跟我来。”

那小厮垂着头,弯着腰,赶紧跟去了。

转过一个廊角,四处寂静。

老吴左右看了一眼,刚才还挺得直直的腰板忽然一下就弯了:“二宫主。”

刚才那垂首弯腰的青衣小厮却慢慢挺直了腰板,抬头,零散的黑发下,赫然掩映着一双绿眸。

锦城冷冷地笑,“九刀,既然宫主派我亲自出马,你自然知道,不可有失。事成之后,我自然知道在宫主面前,提起你的机警。”

老吴面带喜色,又赶紧正了神色,“属下明白。一切照二宫主的计划行事。”

锦城点点头,望了望四周,“做好接应。”说完,便拧身一闪,消失在假山后。

沉香居。

百草早已醒来,却还是呆呆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宝翠蹲在屋角,用一支小火钩,轻轻掏着紫铜小火炉中的炭火,望一眼发呆的百草,又忧伤地垂下了头,“姐姐,你饿了么?”

百草摇摇头。

宝翠站起身来,拍拍裙子,“那宝翠去后院取些小火炭来,一会儿就回来,好么?姐姐。”

百草点点头。

宝翠叹口气,转身出去了。姐姐这次真是伤心死了,醒来就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宝翠匆匆走出院子,与一个青衣小厮擦肩而过,却并没多看一眼。

站在院门口的两个黑衣侍卫挡住了那个青衣小厮,“你是何人?”

“我是——”那青衣小厮慢慢抬起头来,竟是一双妖眸,二人一惊,却猛然眼前一花,继而颈下一麻,砰砰两声倒了地上去。

锦城诡笑着说完了话,“——你爷爷!”

身影一闪,便轻脚轻手走到了窗外,探首一望,心竟有些明显的跳跃。两个多月无所事事地浪迹,高兴了杀人,不高兴了喝花酒,一切如这些年一样,他是发了什么神经,总是想着她和他对桌吃饭的情景。

难道他性子里本也是和他哥哥一样,看上的东西,不到手便是食不香寝不安?

屋子里,那个女子白脸黑发,静静斜倚在床上,非常安静,却是一脸苍白和无力。

目光顺着她的脸滑下去,果然小腹平平。

锦城心里叹口气,独孤无涧,我说过让你守好了。

朦胧中,百草觉得似乎有气息逼近,一只手指触上了她脸颊。

她浑身一抖,睁开眼,竟震惊地看见一双含笑绿眸,闪闪发光。

“……锦城?”

她轻轻道。锦城笑了,“上天对我真好,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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