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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七十 血海深恨(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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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见是杨林,笑容全凝在脸上,冷冷道:“谢老王爷吉言。”方才她从王伯当箭下救下杨林一命,自己却不甚在意,但想到宇文拓视此人若尊长,这人却欲借枼罗什之手取宇文拓性命,腹中不禁暗生悔意,心道:“同你这老家伙有何话好说?哼,宇文拓把人全放走了,你算盘不响,倒是当真抱歉得很。”便欲转身走开。

杨林却冷笑道:“你这妖女,阴毒险恶之处,同你娘真是一模一样。”林陌忽听他提及亲娘,心中一紧,忍不住回身道:“你刚才说什么?”杨林哼了一声,说道:“你娘是个狐狸精,你这丫头也是一样。但也休要太过得意,意图覆我杨家天下?在我杨林面前,全是痴心妄想!”

林陌听得一头雾水,失笑道:“天下姓不姓杨与我有何关系?我还有那等能耐?靠山王爷,您未免也太高估我了罢!”杨林却咬牙切齿,直指着她骂道:“你是何时缠上杨拓那小子的?他心性大变,撺掇着皇上修那甚么通天塔,累死了多少民夫,耗尽了多少年的国库!我早该猜想到,全都是受了你这贱人的蛊惑!”

林陌怒道:“住口!”忽又觉杨林话里有话,强忍住忿怒,疑道:“方才……你说我娘?她……她怎么了?”她虽已知晓自己亲娘是何人,但打出娘胎就未见过她面,更不曾受到养育之恩,其实也同陌生人一般,并无特别之感,但心中却总是疑惑,张丽华当年若是未死,又去了哪里呢?这时听杨林提起,便又激起胸中好奇。

杨林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却死性不改,还要装蒜?她怎样了……你会不知道?”林陌哼道:“她只管生,不管养,我怎会知道那许多?”杨林哈哈大笑,低头略略一想,说道:“你今年该当是十九岁。是不是?”林陌点头嗯了一声。杨林花白眉毛一轩,手向她指来,喝道:“十九年前,本王亲手将那妖精的头砍了下来,她一个死人,便是想养自己的女儿……又能如何?”

林陌心中霎时一震,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竟不知是惊讶多些去,还是愤怒多上了几分,不自觉上前一步,喝问道:“你为何要杀她?……十九年前……建康城破已是快三十年前,她当年不是……为何……为何没死?……这十年她又在何处?”她胸中满腹疑团,一时竟也不知从何处问起才好,张口时声音也不禁打颤。

杨林见她俏脸发白,满面惊疑不定,心道:“莫非这丫头当真全然不知?若非如此,以这般机心,便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想到此处,心中愈发憎恶,说道:“二十七年前,此女被我大隋兵马所获。皇上当年还是晋王,一过江便点名要她……”林陌心如乱麻,听他提到这些,不耐打断道:“然后呢,谁救了她?”

杨林道:“当时高颎据理力争,终说服晋王将妖妇斩于青溪,我还当此人是个明理的,却没想到……”说罢似乎想起当年旧事,嘿然冷笑不已。林陌道:“是他放了我娘?”杨林道:“自然有他在内,我看么……多半也是此人的主意。”停了一停,又道:“但并非只他一人得知……当日平陈诸将,韩擒虎,贺若弼……个个有份其中,瞒的不过是晋王同老夫二人而已!”

林陌心中又是一震,隐约想到了之后究竟发生何事,但仍深觉此事匪夷所思,却听杨林轻蔑道:“现在明白了?你虽同她长得挺像,论及那等妖媚本事,到底还是天差地远。”林陌不理会他讥嘲,自言自语道:“我早该想到,当日既是高颎韩擒虎等人亲自监斩,被砍头的人面貌不同,连谢先生匆匆一瞥之下,也认了出来,他们又怎会不知……”杨林一脸厌恶,负手说道:“后来我等班师回京,老夫自再未想起此事,晋王也不过是少年人一时好奇而已,不得长久。直到七八年之后……朝中废立太子之争愈演愈烈……”

林陌道:“平陈之后,晋王进封太尉,威望本来就越来越大,你提这些作甚么?”杨林道:“当年朝中两相,一个是高颎,另一个便是杨拓那小子的师父杨素。高颎的儿子娶了太子的女儿,他坚称太子并无过失,废之不妥。杨素那家伙么,自是晋王一派领袖。丹陛之下,尽是结党营私。一日朝堂之上,两边不但唇枪舌剑,竟然险些大打出手。老夫当时虽已不问政事,但听闻他们如此无法无天,也是一时激愤,便欲私下与他们斡旋一番。不料,却撞见高颎这厮乔装改扮,趁夜私下出了城。”

林陌心道:“原来她那七八年中,竟就住在大兴城外……”只听杨林又道:“我心中起疑,便尾随此人,一路到了城外树林中一处宅院。你自该想到,那宅院里住着的是谁。”林陌点了点头。杨林又道:“本王却吓了一大跳,忙闭住气息,屋中两人便不知墙外有人。只听那高颎同你娘说了约莫一刻钟闲话,便匆匆走了。我站在墙外,想到高颎居然为了一个亡国妖妇欺君罔上,心中气愤难言,却又同你之前一般惊诧……仅凭他一人,怎能瞒天过海呢?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擒住你娘,只见外面又来了一个人……一见此人,我便全明白了。”林陌忙道:“这人又是谁?”杨林嘿嘿冷笑道:“越国公杨素。”林陌以往听到杨素名号,便只想,这是宇文拓的师父,心内颇有好感,不想却同自己亲娘扯上了关系,一时也有些惊异。

杨林又道:“他倒风雅得很,同你娘说起一大通诗词歌赋,老夫正听得厌烦,他却手向窗口一指。我以为自己藏身之处被发现,方要走出,却听杨素说道:‘你看这西窗之外的明月,将盈而未盈,便如我们晋王,虽还不是东宫之主,但……’你娘笑着接道:‘此乃天下之幸,社稷之幸。’气得我险些撞进门去砍了这对狗男女,那杨素却话锋一转,反问起你娘许多高颎的事。老夫心想,高颎口风之紧,天下罕有,方才也只说了些闲话,哪有他想知晓的,问了也是白搭。却不料你娘张口便说,句句都是无中生有,竟编出许多太子一党的计划来。她极擅言辞,三五句无关紧要的废话之中,便忽夹杂一句要紧言语,自己却装作无所察觉。杨素那厮听了一会,时而沉默,时而冷笑,过了一会,也自去了。老夫这时才是真正心凉到底,想我大隋股肱重臣,竟然鬼迷心窍,被一个半老徐娘耍弄得团团转。”他说到此处,面色铁青,尽管时隔多年,依然愤恨难掩。

林陌忍不住讥笑道:“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窍!她一个妇人,国破家亡,身不由己,处处委曲求全,那些人却又个个心怀叵测,利用她探听消息。我倒想问问你,若没有她,晋王难道便不想把他大哥从那东宫之中赶出去了?”杨林大怒,骂道:“由头虽不在她,但妖妇暗藏祸心,推波助澜,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林陌冷哼一声,轻轻道:“然后呢?你便闯进去杀了她?”杨林冷笑道:“那倒没有,我原想再暗中查探几日,看看她还结交了什么人,正打算离去,却见她走进里屋,从侍奉她的老妇怀里抱出一个婴孩,一边抱着摇晃,一边教那个婴孩喊她娘亲,那婴儿咿咿呀呀,我听得心烦,便悄悄先走了。”

林陌眼圈骤然一阵酸热,怔怔想:“那便是我么?我有没有叫过她娘?要是那时能叫她一声该多好……”不自觉问道:“我爹是谁?”杨林鄙夷道:“老夫怎么会知道?保不准你就姓高,保不准姓杨,姓贺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哼,不管你是谁的野种,都随了你娘,淫-荡无耻,人尽可夫……”林陌怒道:“废话少说,之后又怎样了?”杨林道:“此后一个月,老夫派心腹前去查探,哼,中间许多丑事也没必要与你说,那个婴孩与老妇后来倒是不曾见到。”林陌心头蓦地一柔,想道:“他口中所说老妇便是我奶奶?原来我并不是她在汉水边捡来的……”

杨林又道:“为防妖妇故技重施,这回老夫便亲自去给了她一刀,却不料妖妇中了老夫一刀,居然还笑着说,她知道老夫要来杀她,早让仆妇把你远远地带走了,他日等她的女儿长成,定要替她报仇,叫我杨家的人全都不得善终!说完便咽了气。老夫愤怒之极,但她人已经死了,又有何办法?从此,那句话便一直在老夫心底挥之不去。虽曾在窗外见过那个老妇一次,但大海捞针,要找一个人实在难得很,直到九年前,才得知了那婴儿的下落……”

林陌呼吸猛地一滞,九年前亲人惨死,全村血流满野,遍地尸横之景霎时全在眼前,眼中一层泪光蒙上,她心里其实已然明白过来,却只痴痴想:“六年前?他为何要提到六年前?”杨林道:“所以说你当真命大的很。老夫还以为那次之后便已斩草除根,没想到居然让你侥幸逃生……”

林陌胸中滞闷难当,厉声质问道:“你要杀我,便只管冲着我一人来,为何要牵连无辜?我奶奶她……她从没同我说起那些陈年往事,更从来没教我报仇,何碍于你!你们不但残害于她,还装作盗匪,又搭上全村数十条性命,心里难道丝毫愧疚也没有?”杨林叹道:“老夫本也未曾想取旁人性命,可惜当时那几人办事不利,不挑半夜,却在白天下手,杀她之时果然被邻家察觉,争执之下竟将邻人也错手杀死。不料那村子实在太小,有些不知死活的竟然抄起兵器闹着要扭送几人去见官,无奈之下,只得伪装成盗匪作乱。他们犹豫许久,终于回京跪在老夫面前老夫请罪,老夫知晓此事,自然严惩了那几人。”说到此处,又盯着林陌恨恨道:“果真办事不利!非但滥杀无辜,该除掉的人却成了漏网之鱼。”

林陌心中恨意已极,双手搭上腰间钢刺,冷冷道:“杨林……今日若不取你这老匹夫的性命,我……”想到先前还曾救他一命,更是痛恨自己糊涂不堪。杨林冷笑道:“就凭你?”左手一抬,劲风便自囚龙棒端掀起,林陌闪身避开。杨林左手招未用老,右手棒法又至,寻思:“这个丫头武功平平,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一昧躲闪,恐怕方才几番恶战之后,精力早已消耗殆尽。今日除此妖孽更是易如反掌,还当速战速决。”十余招方过,杨林瞅准破绽,喝道:“着!”一脚飞去,林陌低呼一声,便软软倒卧在地。

杨林缓缓走近,只见她口角鲜血微淌,双目紧闭,显然不省人事,心里暗暗惭愧:“杨林无能,今日方得诛此妖孽。”提起棍棒,便欲砸下。忽见林陌一双秀目倏地张开,右手一招,自己眼前顿时蒙过一层白雾,当下心中大呼中计,双手急挥,腾身后退,脖子上寒光一闪,已架上一柄冷冰冰的物事。

林陌左手掸了掸自己衣上沾的石灰粉末,右手将钢刺向前一送,挑眉道:“你想怎么死?”杨林眼角疼痛,重重一哼,凛然道:“老夫一着不慎,中了你下三滥的手段,既然落入你这贱人手中,休要多言折辱老夫!”林陌心道:“你当我很乐意同你这老匹夫讲话么?但你越不要听,我越是要来提醒你一下你最难忍的事。”便轻轻笑道:“杨素当年说那西窗明月将盈未盈,今日正是十五,你来瞧瞧这大隋,可还算得是月满时分?”杨林不由一怔,随即老怀大恸,想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想当年众人金戈铁马,何等豪情,这才短短三十余年,已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田地……”

林陌冷笑道:“便宜你这老贼啦,姑娘我就赏你个痛快!”一时间,心中似喜还悲,暗道:“奶奶,你原是因我而死,今日阿陌手刃老贼给您报仇雪恨,您在天上……可曾看见?”左手钢刺一移,对准他心口,便欲狠狠扎入。

宇文拓虽毁坏枼罗什万佛结界,但枼罗什究竟功力极深,在掌心种下六识封印佛咒,意图再行支撑结界,与他抗衡。二人又恶战一会,宇文拓方将他制住,眼前雾气缓缓散去,耳畔渐渐得闻音声。枼罗什委顿在地,双眉下垂,低声哀叹道:“老衲技不如人,有负重托。”宇文拓无心理他,转身去寻林陌,却见数十步之外,她正揪住杨林,一把钢刺稳稳抵在他心口,登时大为骇异,未及思索,便抬手点出一指。

这指力道不大,恰将刃尖荡开,孰料林陌略一怔忡,便又拿稳钢刺,砍了下去。宇文拓不知她为何铁了心一般要杀杨林,心道:“他虽顽固不化,却何必非要取其性命?”情急之下,身形一晃,纵身上前疾拿她手腕。这招亦是出自“月入太霞”,两人平日拆解得极是熟练,这时他只望止住林陌杀机,毫无伤她之意,便用上此招。不料刚一触碰,便感她体内空空荡荡,竟似一点内力也无。林陌娇躯一颤,喉头微甜,那枚流风刺直掉落在地。宇文拓心中一紧,不由问道:“阿陌,这是怎么了?”

林陌先前力斗王伯当,已然倾尽全力,再经几番恶斗,其实早迹近油尽灯枯之境。宇文拓见她慢慢抬起头来,竟是满脸泪光,颤声道:“你……你还问我……?”宇文拓一怔,握住她手臂,正想再问她方才究竟发生何事,猛觉劲风自身后袭来。但听喀喇两声,夕阳下,一根泛着金光的棍棒重重击在她肋下,林陌并未作声,便似断线风筝一般,跌倒在两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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