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把崩玉放进她身体里的人就是我。”四枫院夜岚突然放开手，起身，笑得优雅：“那么，告辞了。你可得快点行动，据我所知朽木露琪亚已经到现世去执行任务了，我可不敢保证在这段时间内，某个人会不会对她体内的东西动手脚。”
“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遵守交易吗？”
“你会的。”四枫院夜岚走出房间前回眸一笑：“你一定会的。”
不久之后，尸魂界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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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坐在床上，脖子和胸口处都裹着厚厚的绷带，光是看就会觉得很痛。
但他并不觉得痛，反而有一种被解放了的感觉。
因为旅祸少年的介入，露琪亚得救了，他也终于遵守住了对绯真的诺言。
但蓝染一伙人仍然是取得了崩玉。
不过这已然不是他想要去关注的事情了。
自从那天从他家离开后，四枫院夜岚再也没有出现过。蓝染叛乱的事情结束后不久，他也曾拜托露琪亚去向夜一打听有关夜岚的消息，得到只是夜一在夜岚逃离尸魂界后也只见过她一面，之后也没再联系上她。她并不知道夜岚和一个破面结合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后来去了什么地方。
白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她，就好像她从未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一样。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会认识破面，然后又与之结合。对于四枫院夜岚来说，死神是什么，虚是什么，破面是什么，人类是什么？
她的世界，他从未知晓。
白哉突然惊觉自己似乎一直在想四枫院夜岚的事情，什么时候这个女子在自己的心中已然占据了一个不可动摇的位置，他也不知道。只是这种想念会让他产生一种愧疚感，对绯真的愧疚感。
过了些日子之后，他伤愈归队，而露琪亚和恋次则接收命令前往现世支援黑崎一护。因为总队长下达了全面备战的命令，白哉回家让老管家为他收拾点换洗的衣服，在书房翻看书本等待的时候，从一本诗集内飘落下粉红色印有樱花图案的贺卡。
他愣了一下，附身拾起贺卡。大概是绯真夹在书内的，不用翻到后面他也知道那里写着什么。
“人生如花，而爱便是花蜜。”
她当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样的句子，又是用什么样的一种心情把它放在和服中的呢？那时候，是不是和那个破面在一起呢，好像他在吊坠中看到的一样，幸福的微笑呢？
白哉把卡片夹回书中，又将书放回到书架上。
他……突然想要再一次地见到她，好好地问问她，这个世界，在她的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没有多久井上织姬前往虚圈的消息就传到了静灵廷，他奉命和更木剑八一起将露琪亚和恋次带回静灵廷，之后又巧妙地利用语言上的漏洞让露琪亚和恋次追着黑崎一护他们进入了虚圈。
他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是真正被解放了。
没多久总队长下达了支援虚圈黑崎一护等人的命令，他也在其中。
白哉有种奇妙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会在那里见到夜岚。
而后他果然在虚圈见到了她。
她当时抱着一个受伤沉重的少年破面，男孩子有着苍白的肤色和深绿色的泪痕，沉睡在女子的怀抱中。四枫院夜岚看到他后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
“你……和蓝染是一伙的？”白哉看着她怀抱中的破面，停顿了一下才问道。
“互利互惠的关系罢了。”四枫院夜岚没有否认，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破面：“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现在很忙？”
“破面……为什么你会对他们那么好？”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破面，但话到嘴边却生生压了下去。
“为什么？都是灵魂的一部分，为什么死神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斩杀破面，破面不能有自己生存的空间和权利？是谁规定了正义和邪恶的分界点，是谁规定了一方只能拥有被斩杀被净化的命运？我并不是想要辩论什么，只是讨厌按照别人规定好的道路去走，不管这个下定义的是人还是神。”四枫院夜岚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说着：“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个异类吧。”
白哉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面前这个人的一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只是要走自己的路罢了。
他觉得过去的那些岁月恍然如梦，直到今天才发觉原来那人的世界，他从未踏进一步。他们之间相隔不距几米，却比纵隔三千世界还要遥远。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蓝染要闹就由得他去闹，我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了。”四枫院夜岚的眼光扫过他腰间的斩魄刀：“怎么，这样放过我这样的罪人好像不是朽木白哉会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我又没见过四枫院夜岚，何来动手一说？”他平静地说道。
四枫院夜岚挑了下眉头，随后笑了出来。白哉第一次见到她那种笑容，纯粹得仿佛什么都没有的白水，却是发自内心的。
“你还真是变了呢，白哉。我有点好奇，是什么让你改变的。”
“人总是会变的。”
“如果……如果那时……算了。”
“如果那时我会这么做，你又会怎样？”白哉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我想我会拐走你一起去看世界，白哉。”她柔声说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又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的呼吸都停止了。
白哉微微侧了下头：“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没错……”四枫院夜岚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你多保重，白哉。”
抱着怀中的破面少年，四枫院夜岚凝视他片刻，斩开瞬步离去。
后来蓝染的叛乱被镇压下去，他也没有向总队长或是他人提及此时。从头至尾，四枫院夜岚仿佛从未出现在这场满场又残酷的战斗中一样。
再后来，他听说虚夜宫被人重新建立，并且有名身份来历都极其神秘的女子成为了虚圈之王。尸魂界也曾几次派人过去企图摧毁这个王国，但都以失败告终。后来虚圈开始逐渐发展，自成体系制度，形成了与尸魂界分庭对抗之势。
时光流逝，很多人走了，新的人又来了。
朽木白哉在卸任后常常在自己的庭院里摆上一壶清酒，几个酒盅，一人自斟自饮，仿佛那些曾经的朋友和岁月都未曾离他远去。他有时候也会想起曾经还是青春年少时，有人在赏花之时大放厥词：“少年不胡作妄为，大胆放肆，试问老年时哪来的题材话当年啊！”
他忍不住微笑，不知道在那一个世界的某人是否已然开始“话当年”了。
直到他去世，他们都未曾再见一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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